第21章

    嗯？

    秦千顏略微茫然地摸了摸臉。

    這個觸感，就像是她剛醒來時的那抹觸感。原來那時候是小東西在舔自己嗎？

    講真的她此刻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方才被小尾巴蹭蹭的時候已經(jīng)夠讓她驚喜了，如今小青蛇居然還對她有這么溫情的舉止。

    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為她終于稍微撬開了它的心門，終于讓它知道自己是真心實意地對它好了？

    “青赤……”

    秦千顏腦補得十分滿足，用手指輕輕逗了逗小青蛇的腦門，笑瞇瞇地摩挲片刻，解讀它和平時不同的舉動，“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沒事了？”

    摸腦袋是她最近很喜歡做的小動作，尤其在小青蛇昏昏欲睡的時候，她特別愛這樣干。

    若是平時的話，清醒的小青蛇鐵定會躲開，今天意外的居然沒躲，默默地讓她摸了。

    繼蹭蹭她和舔舔她之后，居然默許她摸小腦袋瓜了！

    秦千顏有一種特別開心的感覺，畢竟辛苦了半月，總算讓小祖宗樂意親近她一點點了。

    小青蛇沒有辦法說話，聽了她的話之后，小尾巴卷上她的小尾指，尾巴尖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

    哦哦！

    它又回應了！

    秦千顏快樂瘋了，笑得眼睛都變成了瞇瞇眼，樂呵呵地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了捏那可愛的尾巴尖尖。

    見小青蛇沒有排斥的樣子，她開始得寸進尺，直接把尾巴尖握在手心里。

    這個時候她早就把自己怕蛇的毛病給遺忘到上輩子去了。

    不好意思，她家的小厭戾并不是一條普通的蛇，帶著害怕的情緒來面對如此漂亮的生物是一種褻瀆。

    小青蛇隨她握著尾巴，前軀蜿蜒地爬了一圈，然后除了被握住的尾巴之外，身軀盤成一團。

    秦千顏見狀：“咦，要睡覺了嗎？”

    她如今“養(yǎng)”蛇已有半月，算是摸索出一套經(jīng)驗，看它這個狀態(tài)，大概是想要睡覺了。

    “……”

    豎瞳懶懶睇秦千顏一眼，視線緩緩掃過少女蒼白的臉色和略顯頹靡的眉宇。

    該睡覺的人不是它。

    是某個明明沒啥精神還強撐著要跟它進行交流的女人。

    “好吧?！?/br>
    見小青蛇情緒不高的樣子，雖然大佬難得親近她很值得開香檳慶祝，秦千顏心里其實還想著再把玩一下尾巴尖尖，但擔心耽擱了大佬睡覺會適得其反，她再不舍也不敢強行讓它繼續(xù)被自己逗弄，于是道：“那我把你放回匯靈盞吧！”

    不久前的情況還歷歷在目，看外面天色似乎還是深夜，大概月亮還沒下山，她有些擔心厭戾會再次發(fā)生發(fā)狂，保守起見，決定還是繼續(xù)把小青蛇放進匯靈盞里面，讓里面的靈力可以壓制一下它體內(nèi)的狂性。

    厭戾見少女把一旁的匯靈盞取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進匯靈盞里。

    它收回落在少女身上的視線，在碗中慢吞吞地轉(zhuǎn)了一圈，體內(nèi)自動吸收著匯靈盞源源不斷的靈力。

    秦千顏認真地盯著碗里，發(fā)覺小青蛇緩緩地輾動碧綠的軀體，之后待在老地方不動了。

    大概她對之前爛rou斷尾的印象太深刻，如今看小青蛇的身體恢復到平時那樣的完美無缺，她還沒什么實感，牢牢地盯了好片刻，發(fā)覺小青蛇從頭到尾巴都一如既往的漂亮，那顆從醒來之后便一直提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還好，厭戾現(xiàn)在是真的沒事了。

    它沒有因為被發(fā)狂而咬死自己。

    秦千顏的心定了，但她還不太舍得挪開眼神，小青蛇難得的親近留了很深的余韻，她現(xiàn)在正在回味，其實是有些在意明個兒它會不會恢復常態(tài)。

    應該不會吧……？

    能主動親近她，應該是對她敞開心懷了？

    秦千顏正暗暗忖思著，忽然眼睛一花，眼前的小青蛇變成了重影，她下意識晃了晃腦袋，又揉了揉眼。

    大概是放心了，被忽略過去的疲倦感和無力感再次朝她襲來，就算她努力想要讓自己清醒，意識還是逐漸變得迷糊。

    眼前重影層層疊疊，她連小青蛇都看不清了。

    沒多久，重影變成一片漆黑，秦千顏意識乍停，身體軟軟地倒在一邊，在即將撞倒案桌的時候，一股無形的氣流把她托了起來，讓她免于倒地的命運。

    然后，那股無形的氣流緩緩地把她放置到床上。

    如同之前那樣，厭戾用法術把秦千顏抱了回床。

    秦千顏完全不明白一下子失去了兩千年的修為對她而言的代價是什么，功力靈力減半不說，對她的身體負荷也很大。僅僅靠一顆聚靈丹，是不可能讓她那么快便恢復如常。

    她隨時隨地都會昏過去。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白紋碗里盤成一團的小青蛇這時悠悠動了，從碗口蜿蜒滑出，幾下滑到秦千顏的枕頭旁邊。

    它微彎蛇頭，豎瞳居高臨下地盯著陷入昏迷的少女。

    閉著眼的秦千顏顯得更加虛弱，原本醒著還有幾分精神，如今看來已經(jīng)不僅僅是生著重病，而是像一具失去了血色的尸體一樣。

    小青蛇用尾巴貼上了秦千顏的臉頰。

    那抹碧綠色映得少女的臉色越發(fā)青白。

    它剛剛被摸的時候便發(fā)覺了，秦千顏的身體冰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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