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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影動作極快,和秦千顏前陣子見識過蠻荒兩大人物的打架場面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厭戾兩者都沒有手下留情,那個藍衣仙君原本因為不上心而隱隱有些落下風,如今認真對戰(zhàn)起來,局面便平衡多了,你來我往,快得似是幻影,眨眼間又是幾百個回合過去。 秦千顏看到這里,隱隱有個預感。 能和如今的厭戾打成平手,實力在天界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以她對原著的理解,這人不是正陽帝君師逢川,她也見過赤煉帝君莊若楓,既然二人都不是的話,除了已經(jīng)不出世的隱外高手之外,只能往另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帝君身上猜測了。 可天界的帝君神諭帝君向來神秘,就連和厭戾那場天界大戰(zhàn)也未有幾句他的詳細描述,真的會是眼前這個藍衣青年嗎? 她只記得原著有提過天君是很威嚴的人,和眼前這個臉上帶著微笑的青年根本搭不上關系啊。 在秦千顏驚詫之間,這個懸崖根本承受不住那兩個人物的比拼,最外面那處的地面裂開了,又在一個強硬的掌風之下整塊斷開,石塊撲簌簌地掉落,往懸崖底部下陷。以細碎的石塊借力穿梭,二人仍然打得難分難解,銀光和掌風齊發(fā),強大的氣勁逼得令秦千顏衣服瘋狂翻開,要不是她的修為也算了得,幾乎要被這二人迸發(fā)出來的氣勁掀翻在地。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的強大動靜,許多碎石紛紛散開,秦千顏下意識舉袖一擋,等她放下袖子定睛一看,發(fā)覺二人已經(jīng)循著下滑的石塊,落在下方的懸崖底部。 她雖然不太清楚厭戾現(xiàn)在的修為算是什么等級,但能纏斗了這么久就說明了那個青年并不簡單,她擔心厭戾吃虧,也順著躍下懸底,身體剛剛站穩(wěn),便聽見“啪嗤”一聲,她循聲望去,看到厭戾手執(zhí)幻淚,穿透了對方的胸膛。 ……根本沒有她擔心的事,現(xiàn)在的大佬是不可能吃癟的。 她既松口氣,又因為搞不懂對方的身份而有些揣揣不安。 沒辦法,她如今的身份是天界的仙子,是屬于天道掌管的。雖然不知道天道到底是個啥玩意,但就像作為神仙殺凡人會得到天罰,殺害天界同僚也同樣會被天道處罰。不嚴重的話,就是軟禁在府邸,受雷火或是雷鞭之類的懲罰,要是情節(jié)太過嚴重的話,被天道追究起來,剝離神格,打落人界也是極有可能的。 她和厭戾是一伙的,要那個人真有什么事,天道應該也會把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畢竟這個人剛剛可是跟自己打了招呼了,但她沒能阻止……。 神諭帝君悶哼一聲,胸口被幻淚化成的長劍刺了個大洞,鮮血滴滴答答地流個不停,整潔干凈的藍衣被染紅了,他捂著胸口后退了一步,在幻淚再次襲擊之際,一陣金光籠罩住他,把幻淚彈開了。 緊接著他身上迸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將這片天地團團籠罩住。 秦千顏只覺雙膝一軟,整個人被這個恐怖至極的威壓壓得跪倒在地,臉上一瞬間全是汗,壓得她背脊不能直起。 她的內(nèi)心大駭。 絕對錯不了。能讓她的身體不受自我控制地選擇屈服的對象,這個人鐵定是現(xiàn)任的天界天君神諭帝君,馭見! 作為天界的帝君,天道之下唯一的掌權人,天界在這位帝君的統(tǒng)領之下,所有仙者都是受他神光照耀。 所以他這身威壓一出,才會讓她下意識地跪拜下去! 問:自己家的蛇祖宗把她的頂頭上司天君給捅了怎么辦? 沒有答案。 厭戾見她跪下了,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他從來沒有把秦千顏和那個“秦千顏”對上,所以他也忘了一件事。秦千顏這具身體的身份歸屬,還是在神諭帝君的統(tǒng)領之下。 他是可以把神諭帝君解決掉,天道也奈何不了他,但秦千顏不一樣,她的神格被天道掌管,要獎要罰,全看天道心情。 他飛身上前,想要把秦千顏扶起,然而秦千顏的身體仍然跪在地上,扶不起來。 天界的帝君尚未收起身上凌駕一切的威壓,厭戾沒有辦法讓她站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臉色陰沉密布,轉頭望向馭見的眼睛,添上了極其可怖的殺氣。 “咳……” 馭見擦去嘴角的鮮血,咳出一口鮮血,在厭戾的死亡凝視之下,他居然還有心情笑出聲,似乎是真的覺得很有趣,“我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你很厲害啊。” “……” 厭戾瞇起赤色眼眸,眼底凝聚起沉沉漩渦,他低聲道:“收起你的威壓?!?/br> 聲音雖低,但內(nèi)含的殺氣真是濃郁得緊。 馭見微微一笑,手掌往胸前的洞一抹,傷口瞬間消失了,就連身上的血跡也不見了。整個人干干爽爽的,就像剛剛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隨著他抹去傷口,身上籠罩的金光也隨之消失,秦千顏身體頓覺一輕,背脊能挺直了。 厭戾看不得她跪著,強行把她拉了起來,擋在身后。 馭見卻不以為意,歪頭看向他身后的秦千顏,笑吟吟地喚了一聲:“瑤靈。” “……天君?!鼻厍ь佔ゾo了厭戾的袖子,低下頭,沒有和馭見對上視線,“瑤靈拜見天君。” 她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她想起自己是個冒牌貨,如今頂頭上司就在眼前,天君的威壓對她有著壓倒性的駕馭氣場,實在不容小覷。就相當于她在他面前毫無抵擋之力,如果他認出了她是假冒的,想要對她發(fā)難,甚至都不用多費心思,就能剝奪她的神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