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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顏怎么可能老實把這種小心思告訴厭戾,她咳了咳,默默把他帶離鬼市,避開那些若隱若現(xiàn)的目光。 他們轉(zhuǎn)入一條清幽的小道,這邊是鬼市的邊緣,基本上是沒有什么小鬼經(jīng)過的。 然后秦千顏左右看了看,發(fā)覺周圍空蕩蕩的不見一只鬼,不過她還是擔(dān)心有小鬼突然出現(xiàn)sao擾,于是她干脆弄了個旁人察覺不到的結(jié)界,把他們納入結(jié)界之中,然后她伸出手,緊緊地攬住厭戾的腰。 “……怎么了?”秦千顏突如其來的撒嬌,讓厭戾微微瞇起雙眼。他輕撫秦千顏的后腦,垂眸問道。 沒什么,只是獨占欲突然出來作祟,不想讓他被別的“人”看到而已。 秦千顏不語,臉埋入他的胸口蹭了蹭,問:“你最近是不是開始行動了?” 之前她問就算他們留在鬼界,那個主謀應(yīng)該不會輕舉妄動,這人說自己自有辦法。然后就一直在鬼界閑逛,好像只在游玩,根本不像想干正事的樣子。 只有昨晚他有外出,還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外出的。這個人有多黏著她,她很清楚。那么他突然外出的話,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別的了。 秦千顏認(rèn)真地問:“你是不是瞞著我干了什么?我跟你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br> 聞言,厭戾啞然失笑,饒有興趣地問:“是如何的‘嚴(yán)’?” 秦千顏用頭錘了錘他,悶悶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如果又像之前亂來的話,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想起她那次被他弄哭了,厭戾臉上的笑意轉(zhuǎn)淡,他伸手捏起秦千顏一直埋在他胸口的臉,對上少女有些不安的目光。 “……沒有亂來,放心。”畢竟是素行不良,他明白她為什么會不信他。不過他完全不想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大拇指在少女臉頰輕輕摩挲,揉去她眼底細(xì)碎的不安之色,他低聲道:“我只是去做了一件事?!?/br> 只不過有些對付人的手段,他不想讓她看到而已。 鬼界上下被封了禁口令,有些事似乎隱瞞著,原本他們作為外來者受到了眾鬼很熱情的歡迎,這明顯是不正常的事。 畢竟他們來的時候可是鬧出了大事的,萬鬼被殲滅了一半,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對秦千顏毫無芥蒂,還全把錯怪在裘眠的頭上。 反常必有妖,這樣做的目的,要么是想麻痹他們的思想,要么就是想掩蓋什么。 這一通下來,那人硬是做得滴水不漏,讓人尋不住半點蛛絲馬跡。 不想說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辦法讓那些鬼說出不想說的真話,只是手段有些激進罷了。 主謀只知道厄盛咒被人毀了,而不知道他以血煉化了厄盛咒。 他身上現(xiàn)在有厄盛咒的存在。 厄盛咒能做的事,他如今也能輕易做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理所當(dāng)然的事。 秦千顏心軟,見識過厄盛咒出世的慘狀,如果知道他想把厄盛咒養(yǎng)在鬼市,不會喜歡他那樣做的。 ……所以,他才會趁她睡著出去把事情做了。 “什么事?”秦千顏問。 厭戾一時不語,秦千顏覺得厭戾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抓住他的手臂,再次問:“你確定真的沒有亂來?”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那你靈府讓我進入一下……”好讓她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故意瞞著她什么。 厭戾瞇起眼。 他是有些不想讓秦千顏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不過…… 他也不想騙她。 而且,他也不可能再讓她難過。 他道:“我把厄盛咒養(yǎng)在鬼市了。” “……” 秦千顏一怔,“你……” 他們都見過厄盛咒出世的慘烈狀況,那樣的人間煉獄簡直是一場噩夢,她甚至是因為不想再看到那種慘狀,才會那么輕易答應(yīng)神諭帝君處理厄盛咒。 而厭戾告訴她,他在鬼市種下了厄盛咒。 鬼市有好幾張已經(jīng)變得熟悉的鬼臉閃過腦海,秦千顏嘴巴張合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想要問厭戾什么,卻在話出口的時候,又吞回去。 厭戾知道她討厭看到那樣的畫面,不可能明知故犯。 他不會這樣做的。 秦千顏莫名地有這樣的篤定。 她突然想到厄盛咒被厭戾以血煉化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法器之一,不再是被人惡意養(yǎng)出來的無主之物,應(yīng)該是會聽從他的指令。 所以…… 厭戾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秦千顏這樣想著,也這樣問了。 “嗯?!眳掛骞雌鹱旖牵瑸榍厍ь亴λ男湃味鋹?,他慢條斯理地道:“你想得沒錯,這枚厄盛咒已被煉化,受我控制,不會發(fā)生在高雁城那樣的事。” 如今煉化了厄盛咒的人是他,他是那塊厄盛咒的新主人,在他的驅(qū)使下,他想誰生誰活,全憑他心情。 他可以讓厄盛咒瞬間寄生,自然也能將那種厄咒瞬間收回。 男人低下頭,用額頭抵住秦千顏的,輕聲低語:“我知道你討厭看到那樣的畫面,所以我不會做。被我煉化的厄盛咒威力更強,不過沒有我的允許,是無害的,也能輕易收回?!?/br> 秦千很喜歡大佬現(xiàn)在拽拽的自信表情,她想到什么,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厭戾的臉,嘀咕道:“你剛剛是想嚇唬我吧……” 他是看她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