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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遂說的只是“可能”,并不是一定。所以她還有機會,只要她努力活下去就行了。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厭戾沉睡不醒,也不可能獨自死去扔下厭戾。 她一定會努力找出對他們而言最好的結(jié)局。 “……” 聽了秦千顏的話,巫遂瞇起眼,盯了她片刻。 “……好吧,你過關(guān)了?!?/br> 真是無趣,還以為能看到她驚慌失措或是猶豫不愿的樣子。 秦千顏一愣,手心已經(jīng)空了,巫遂把小青蛇提了過去。 雖然沒有看到秦千顏露出自己想看的有趣表情,或是為難的話語,巫遂的心情卻不算差,他把小青蛇抓在手里,捏了捏它軟軟的尾巴。 巫遂有些稀奇,畢竟厭戾這個形態(tài)他還沒調(diào)戲過,眼看他現(xiàn)在無法抵抗的樣子,他有些愛不惜手地摸了又摸。 “巫遂……!” 秦千顏看不過眼了,她腦子也轉(zhuǎn)過彎來了,顯然巫遂剛剛的話是故意唬她。 這個人的性格真的太惡劣了…… 巫遂看了一眼秦千顏,看出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大概是因為有求于他,所以耐著性子沒有發(fā)火,也沒有把厭戾“奪”回去。 自從那次他騙她之后,她對他的態(tài)度就比較微妙,畢竟是把她帶進這個世界的罪魁禍?zhǔn)?,雖然大概會感激讓她和厭戾認(rèn)識,讓他們得以相知相許,但對他估計并不是完全不怨。 這是兩碼事。 巫遂微微一笑,在小青蛇身上不亦樂乎地摸足了癮兒,才對秦千顏道:“其實,吾這弟弟,真正的實力比吾還要厲害?!?/br> 秦千顏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說起這個,她雖然心急他遲遲不愿意告訴她取回活魄的方法,但想到這個人可是個恐怖的弟控,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他性格確實惡劣,但對厭戾的愛護rou眼可見完全不摻假,她便耐著性子,沒有貿(mào)然催促他。 而且她隱約有預(yù)感,大概巫遂要把他們的來歷告訴她了。 有些話,巫遂憋了十幾萬年,雖然身邊有只小黃鳥聆聽,但還是第一次跟人提起。 “吾與他是雙生子,父母追溯到以前。是蠻荒一種名叫‘伏蛇’的妖獸。不過在吾有意識以來,他們便不在了。吾和吾弟一直在蠻荒相依為命,十幾萬年過去,吾成為了傳說之主,吾弟還是一顆蛇蛋,一直未見出殼?!?/br> “……” 秦千顏完全沒想到會聽到厭戾的童年。 “吾曾經(jīng)以為是吾的養(yǎng)育方式不對,才導(dǎo)致十幾萬年過去,它仍然沒甚變化。”巫遂的語氣有些許懷念,“后面才發(fā)覺,吾的養(yǎng)育方式確實有些不對?!?/br> 所以弟弟長歪了,見到面從來沒有給他半點好臉色,二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他甚至把他殺了好多次。 他曾經(jīng)想過在弟弟出殼之后的場景。也許是一起喝酒,或是一起打鬧,也許是一起談天說地,切磋比武,看看誰更厲害一些。從來沒想過會是兵刃相接,被殺死無數(shù)次。 “長兄為父,既然如此,便是養(yǎng)不教父之過。說來人族有些為人之道,確實有趣。” “……”這樣的傾訴,讓秦千顏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巫遂卻沒有再往下說了,而是話音一轉(zhuǎn),又轉(zhuǎn)回一開始的話題。 “他現(xiàn)在實力比吾遜色一些,你道為何?” 巫遂嘴角浮起一個狡黠的笑,問道。 秦千顏沒有回答,她微微皺起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一瞬間,她覺得巫遂的身體有些虛化,只不過轉(zhuǎn)眼又沒了,仿佛是眼花。 巫遂也沒有賣關(guān)子的意思,很快又道:“是因為他身上的封印還未完全解開。” 之前他只給他的封印解除了一半,如今看來,該是把剩下的也解除了。 “想要他活魄回來,其實很簡單,把他身上的封印全部解除便可?!?/br> 這個世界上,就連他作為傳說之主,都沒有辦法比得上全盛期的弟弟,更別說那個奪走他“活魄”的人,想要困住全盛期的厭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人會為此付出代價。 秦千顏睜大眼,她看到了,巫遂說完之后指甲在指腹一刮,鮮血涌出來,他將之涂抹到小青蛇眉心的水滴。 隨后,一陣光芒大盛,亮得幾乎讓人看不見眼前的一切,秦千顏強撐著不閉眼,在光芒芒的一片當(dāng)中,她勉強看看小青蛇蛇形變大,變回了大蛇形態(tài),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亮了,顯得巫遂的身形仿佛變得透明了。 大蛇伸展蛇軀,巨大的蛇尾自動自覺地纏繞過來,圈住她的腰。等光芒消失,眼前一切看得清了,秦千顏知道了并非是錯覺。 巫遂身形變得虛化,周圍景象徹底變得腐爛不堪,連半點秋意都見不著。圍欄木屋院子都不見了,變得一片荒蕪。 眼前的巫遂微微一笑,整個身形越來越淺,他看了眼還在不斷伸展肢體的大蛇一眼,悠悠地道: “他就交給你了?!?/br> 話音落下,巫遂在秦千顏的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從他站立的地方,骨碌碌地掉落一顆黃色的球。 作者有話要說: 別慌,大伯會回來的,下章就回來!主要趕零點時間寫不完了… 第91章 黃色的球在地上滾了滾,慢悠悠地停下。 秦千顏瞪著那個球,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