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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揚起下巴,眼角露出一絲微微得色:“如何,我猜對么。” 岐休從石椅上起來,緩步走到瑤靈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光圈包圍的瑤靈。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把這女人殺掉。 如果不是他的計謀少不了她,早在她說出懷疑的時候,他就把人殺了。 岐休伸出手,收回籠罩在瑤靈身上的光圈,瑤靈體內(nèi)的冰冷頓時一散,恢復(fù)到原本的溫度。 “錯了,我和天界毫無瓜葛,只是一個想攪亂四界的無聊之人罷了?!?/br> 他對瑤靈微微一笑,道:“而你是我找來的幫兇,如今騎虎難下了?!?/br> 瑤靈雙手握成拳,感覺到丹田的靈力源源不斷,接受洗禮之后,她大概漲了五百年的修為,這倒是一種意外驚喜。 她是一個自我中心的人,聽了岐休的話毫不動容,而是道:“抱歉,你說的那些我并沒有興趣,我此前離開禁地,只是想殺了那個男人和女人,以及那個影體而已。至于你要攪亂什么,都與我無關(guān)。還有,下三界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你,只有天界,你不能動。” 瑤靈是天界的上神,就算性格糟糕行事也頗為極端,可她到底是把天界當成自己地盤的,容不得他人輕易冒犯。 就算是眼前這個讓她隱約忌憚的人,她也不允許肆意破壞天界的秩序。 這個女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岐休笑意加深,眼底卻冰冷一片,他道:“放心罷,天界有神諭帝君,帝君實力強悍,我確實不好下手,你說得對,下三界也足夠我玩了?!?/br> 只不過,四界天與地相連,動一發(fā)即引全身,要是三界淪陷,天界想要獨善其身,是絕對不可能的。 瑤靈滿意頷首:“你也放心,待我報了仇,回去天界之后,可為你掩飾一二?!?/br> 岐休驚訝地挑起半邊眉:“難道你以為你做了那一切,還能回去天界好好地當你的‘帝姬’?” 會不會想得太過美好了? 神諭帝君可是知道她干了什么壞事的情況下,才決定終身幽禁她的。 但顯然她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更何況她還隨他私自逃出了禁地,所以就算她回去把膝蓋跪爛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當?shù)奂А?/br> 馭見可不是一個心軟之人。 “你少拿話嘲諷我?!?/br> 瑤靈聽出岐休語氣下的揶揄,臉色有些不悅,卻不想和他翻臉,耐著性子說:“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自會去向天君告罪?!?/br> 她還有師尊,只要她告訴師逢川,如今在他面前的那個秦千顏,是有人占了她的身體而造成的影體,師尊知道了一切的來龍去脈,肯定會站在她這一邊,覺得她受了委屈,替她向天君求情的。 更何況,瑤靈也發(fā)覺到如今以她的情況,只有跑出來一途,才有轉(zhuǎn)機。無論跑出來之后的結(jié)局是好是壞,都比終身被囚在禁地要好。 只不過她沒有如實跟岐休說罷了。 她始終對他頗有忌憚,沒有辦法全然信任,她在心里甚至隨時隨地準備著反咬他一口…… 她曾想過,若她跟天界哭訴是此人強行把自己帶出禁地,說不定還能引起天君憐惜,放過她私逃之罪。 瑤靈藏住眼底的詭秘之色,沒讓岐休察覺。 岐休其實不在意瑤靈是怎么想的,他也沒有那個意思繼續(xù)往下說,他很清楚一件事,得讓人懷著一絲希望,才能更好地為他所用。 他道:“既然如此,廢話不多說了,馭見已經(jīng)尋不著你的氣息,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瑤靈點頭,轉(zhuǎn)身要離開,決定先去尋找?guī)煼甏ǎ吡藥撞?,聽到身后傳來岐休的話?/br> “然后,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 瑤靈沒有回答,用瞬移在原地消失。 歧休在瑤靈離開之后,手掌在自己臉上一抹,變成了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儒雅男子,隨即出現(xiàn)在皇城之中。 他來到一個光燦亮麗的府邸面前,剛負手踏入正門,便聽見有人上前通報:“國師你可算回來了,太子來了,已經(jīng)等了你許久?!?/br> 他“嗯”了一聲,放開背在身后的手,加快了腳步。 還未進入到正殿,便看到正殿周圍和上空都閃爍著瑩瑩之光。這光芒凡人看不見,是明崢身上的帝皇之氣。 歧休瞇眼看了看,光線明明暗暗,看不清他眼底思緒。他邁步進入大殿,往站在殿中的高瘦身影迎上去。 “參見殿下?!?/br> …… 厭戾帶秦千顏出來,顯然是做對了。 小姑娘興致異常高昂,赤著腳踩在溪水中,忍不住踢踢踏踏了幾下,然后指著好幾條被她嚇得拼命游開的小魚兒,對厭戾說:“厭戾,我去那兒捉魚!” 從天界離開之后,他們降落在一片野林之中。周圍環(huán)境清幽,綠茵茂盛。一條小溪橫陳在綠植之中,水清澈見底,能看得見許許多多拇指大小的魚兒。 秦千顏看到那條小溪就走不動了,興高采烈地非要下去玩水。 羅裙裙擺被挽起來綁了個結(jié),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小巧的腳丫,在溪水的濕潤之下,那膚色白得泛光,如美玉奪目。 厭戾從那雙小腿收回視線,拉住想要去捉魚的小姑娘,替她撩開被水濺濕的發(fā)絲。 “馬上入夜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玩。”也得給小姑娘傳輸魔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