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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誰? 功德光柱引得眾多修者踴躍朝夷昭門方向奔去,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能擁有這般嚇人的功德金光。 而隨即,天地再度震蕩,這一次,漫天劫云堆積,雷聲轟鳴。 “這是——” 資歷老的煉器宗師沉聲道:“神器出世?!?/br> 只有傳說中的神器出世,才能引發(fā)如此厚重的雷劫。 神器? 這一句,引得眾修者激動萬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想要奪寶。 但一看寶貝出世的地點,額,打擾了。 夷昭門! 逐前輩可還在門內(nèi)鎮(zhèn)守呢,當(dāng)今最厲害的大能之一,誰敢從他眼皮子底下?lián)寣?,不要命了?/br> 修者打消了奪寶的念頭,垂涎三尺地蹲在劫云外,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件神器,能引發(fā)這樣大的動靜。 話說,逐前輩不是嗜劍如命嗎,九霄劍里劍靈都沒了,還不肯接受現(xiàn)實,非說他的劍靈還在。 這新出世的重寶,該不會是他的吧? 若不是前輩的,何人又用得起這樣一劍神兵利器? 等了許久,一道赤金色的身影沖入云霄,重寶出世。 等等。 這重寶,跟他們想象的樣子,不一樣??! 怎么、怎么是個美人? 雷霆中女子出現(xiàn)剎那,湛銀電光映亮面頰,圍觀修者都狠狠吸了口氣。 這是怎樣的美色啊。 發(fā)如鴉羽流云,膚若高嶺白雪,皎皎兮似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fēng)之流雪。 那赤金色身影穩(wěn)在雷霆中,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笑意,回眸一笑,眾生顛倒,仿佛她身處的不是危險的劫云,而是碧海藍(lán)天下,裊裊花香中。 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天道似乎也在放水,水桶那么粗的紫雷,一副不劈死人誓不罷休的架勢,凜得眾人屏住呼吸,誰知,那巨雷落在美人身上,比癢癢撓還輕,連發(fā)絲都沒舍得劈斷一根。 眾人:“……” 這特么就離譜了。 難道說,天道也是個看臉的? 天道是不是看臉的不知道,但很快有人注意到,氤氳在這美人周身,濃得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功德金光,赫然明白過來。 ——這美人,怕不只是神器,而是很久以前,哪一個為九州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前輩。 這神器出世的雷劫,劈了七天七夜,才消失。 劫雷消失后,美人也隨之消失在天際。 惠風(fēng)和暢,萬里無云。 樂窈渡過雷劫,從此便擁有了無異于人的身體,她右手搭在左手腕上,感覺到了真實的血管搏動,抿嘴笑了笑,仰起頭看了眼天,“多謝了哦?!?/br> 【不客氣?!?/br> 樂窈在下方人群中,一眼就瞧見那個黑衣身影,嘻嘻一笑,身影化為一道光,縱身往下?lián)淙ァ?/br> “不宜!” 逐不宜張開臂膀,一把接住了樂窈,俯沖太猛,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他低沉的悶哼一聲,卻忍不住愉悅地笑出聲。 “阿窈?!?/br> 終于抱住夢寐已求的人,心口某一處的缺憾,驟然被填滿了。 樂窈“嗯”了聲,雙臂攬住逐不宜的脖子,用臉蹭了蹭他頸間的肌膚。 溫溫?zé)釤幔泄汕宓难┧蓺庀?,從前只能看,不能碰,現(xiàn)在可算能觸碰了。 “阿窈。” 逐不宜又叫了一聲,保持緊緊懷抱的姿勢,就這么,抱了很久,不舍放下。 半晌,他抬手,小心翼翼捏一下樂窈的臉,軟軟嫩嫩,鮮活的,觸感極好。 狹長的墨眸里,溢出點點星光,照亮了心底的深淵。 這天后,正值鼎盛的夷昭門突然解散,這之后,門主逐不宜,連帶諸多門眾,仿佛一夕之間,就從九州消失了。 關(guān)于此事,眾說紛紜。 有人說,逐不宜去尋找自己的劍靈去了,也有人說,他是追隨一個絕美女子,攜手歸隱,猜測紛紛,漸成九州一樁傳奇。 就在各大宗門勢力趁著邪魔消失,鉚力發(fā)展之際,突然某天,仙魔兩道諸方大能,都接到了一張請柬,沒過多久,他們紛紛奔赴一個神秘之地,去參加一場婚宴。 這些大能去了何地?zé)o人知曉,但所有人都記得,那是一個異常晴朗的天,天邊彩霞璀璨,九州各地花朵一夕之間競相開放,緊接著,玄鳥蹁躚,百鳥啾鳴,異常歡快。 這一幕,維持了七天七夜。 誰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卻覺得這一幕美不勝收,難以描摹。 仿佛是老天心情愉悅,在為誰慶賀一般。 “難道,是哪位大能晉升為渡劫老祖了?” “不能吧,九州又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渡劫老祖,連仙尊也出現(xiàn)過,當(dāng)時,也沒見天道慶賀這么多天?!?/br> “那這是為何,總不能是天道親閨女出嫁了吧?!?/br> “越想越離譜了,天道有親閨女嗎?” “或許呢?!?/br> …… 有人后來去詢問那些參加喜宴回來的大能,可大家都仿佛商議好了,對此事閉口不談。 而這些人,在很久以后卸任,也都學(xué)著當(dāng)初的夷昭門門主,莫名消失,去了何地,誰也不知。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