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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大總管被人叫起趕到趙桓跟前時,趙桓已經(jīng)走到女帝的寢殿門口了。 禁衛(wèi)軍的陣仗不同凡響,王通忙上前到趙桓那躬身詢問:“殿下,您帶著這么多人所為何來?” 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這位爺怎么就這么早當(dāng)差了? 燭光印著趙桓的臉,形如鬼魅。 這位祖宗是醒得早,還是壓根就沒睡覺?王通心里嘀咕著。 趙桓冷颼颼地掃了他一眼,這閹人那么大聲說話,分明是說給里頭的人聽的。 “陛下屋里進了賊人,孤是來護駕的?!彼?。 與此同時,趙桓的人一腳就踹開殿門。 第77章 戳破 狂妄 殿門大開, 眼看趙桓帶著禁衛(wèi)軍一擁而進,驚愕的王通暗罵了聲祖宗,忙緊隨其后。 寢殿闊朗, 角落中的沉柏香已經(jīng)燒盡,但氣息還是很濃, 只讓這群禁衛(wèi)軍帶進來的風(fēng)略吹散了些。 有人點燈,剩下的人就搜尋起來。 殿內(nèi)布置少, 藏人的地方不多,找尋不費時間。 大概是幾個來回功夫,一個個禁衛(wèi)軍就悄然侍立邊上, 顯然一無所獲。 見床榻的位置沒有反應(yīng), 王通冷汗直流, 催促道:“想來賊人并沒有進到此處, 趁著陛下還沒醒, 殿下快速速帶人離去!” “你怎知道沒醒?”趙桓道。 只剩這個地方?jīng)]有搜了。 繞過屏風(fēng)才是女帝的榻,此處帳幔掖地很實,從外看不到里面的一絲半點。那帳幔呈月白色, 邊角是游魚繞菡萏的圖樣。 寂寂地看著那紋絲不動的帳幔, 趙桓抬手示意邊上的禁衛(wèi)直接去砍掉帳幔。 刀鋒尖利,簌簌幾下,帳幔就被削落, 露出里頭猶還沉睡的人。 動靜那么大,居然沒鬧醒她。趙桓意外。 更意外的是這榻上就她一人。 貌美的女帝臥榻而睡, 姿容卓絕,打頭那兩個最年輕的禁衛(wèi)只看了一眼就飛快低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 禁衛(wèi)的異樣被他察覺,趙桓便帶了幾分厲色:“都退到屏風(fēng)以外去?!?/br> 得令, 禁衛(wèi)迅速往后退,還將欲上前通稟的王通一并捂嘴拖下。 趙桓向床榻走近,一步步,燭光將他的身影拉長、拉短、拉長,最后跨步上去坐到趙棠一側(cè)。 朱紅的繡金絲薄被堪堪覆在肩頸的位置,這人睡得臉頰微紅,光滑透亮的臉上黏著細碎的發(fā)絲,眉眼長而柔軟,檀口微張…… 這么靜悄悄地看著她,當(dāng)真是極乖巧的聽話模樣。 陷在枕頭里的臉被壓地圓潤了些,令她看著還有幾分稚氣。 趙桓在盛怒之后,怒氣還沒消解,還生了幾分怨氣。她竟還睡得著,還睡得下。 就是她,騙他糊弄他。 還有些事趙桓心里知道,但卻不能與任何人言。 她是女帝,他就更不能跟她說了。 如今她便躺在跟前,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就這么掐死她。 死了,她就不會心儀任何人。 沒有對他的不喜,沒有對他的懷疑。 他可以跟她說任何事。 眼下她躺睡著,毫無防備,趙桓攥了攥手,讓手掌變得暖和,才緩緩覆到她的臉上。 他輕嘆著去揉她臉上的軟rou,上面有層薄汗,皮膚滑膩比綢緞勝七分。摸到脖頸處時,他忍不住又用力捏了捏……手里的人剛剛還毫無所覺,但許是他后邊的勁大了,她便醒來了。 只是她沒有睜眼,還含糊抱怨著:“我身上還疼……” 她邊咕噥邊拱著被子往他那邊靠,趙桓據(jù)她移動的方向看去,才發(fā)覺這榻上還有另一條被褥,眼下正被他坐住。 隨著她拱被子靠來的動作,那圍著她的被子也漸漸散開,露出她上半身松垮垮的寢衣。只見她鮮膚瑩潤,活色生香,看著慵懶可愛。 趙桓一怔。 隨著那份慵懶而來的,是潔白寢衣下駭人的指痕瘢跡,密密麻麻…… 他從來不知平日冷靜端然的趙棠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那人能在她這里留下如此痕跡,想必身上亦不會好到哪里去。 趙桓氣地發(fā)抖,顫抖的手還揉著她的脖子,幾次就要用力了,但都沒有狠下心去。 在她幾乎要睜眼的下一瞬,他另手已經(jīng)覆上她的眼。 他予她暴烈冗長的吻。 吻下,趙棠奮力掙扎。 在這個吻里,她顯得慌亂急怕驚懼,她才剛醒,想不到是誰會這么大膽至極……有人覆著她的眼,可氣息不是她熟悉的人。 趙桓用力地壓著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要逼她承受他。 既然那人可以,憑什么他不可以? 她不必當(dāng)這個女帝了,再也不要想了。 趙桓像久渴的路人,更像快要發(fā)瘋的狗。 最終迫著趙桓停下的,是抵在他脖頸上的鋒利匕首! 那是趙棠趁亂掙扎時在被褥下拿出來的。 面對蘇秋時,動彈不得任人宰割凌=辱的那種無力挫敗令人絕望到極致的感覺,她不會再經(jīng)歷。 自襄王死后,那沾了血的輪椅被宮人洗干凈,她就棄之不用了。取而代之的是匕首,她必須習(xí)慣在身上藏匕首,睡覺也藏在被褥枕下……總之,決不能在孤立無援體力不支的情況下,連把趁手的殺人器具都沒有。 她的命,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