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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寬聽命頷首,機械般回道:“是,主人!” 秦寬坐在輪椅上,自己滾動輪椅出了望農(nóng)殿,輪椅碾壓過的地方,遺留下深長的鮮紅血跡,一直延伸,最后隱匿于望農(nóng)邊際。 在疼痛中江進(jìn)未如墜深淵,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鏡還是現(xiàn)實,待他還沒有完全清醒時,她盤腿坐在他臉頰旁邊,指尖點在他眉目上,在他臉龐上緩緩滑動,她仿佛在玩著自己心愛的玩偶。 秦寬的生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她家姓秦,一次與父母出行不幸遇上劫匪,她被一幫劫匪捆回山中,在無數(shù)次的蹂|躪中,她淚眼婆娑終于盼來父親請來的官兵,人是得救了,心在粗暴中早已經(jīng)被揉成碎片! 回到府中,秦小姐沒多久便生下了一個瘦弱的男嬰,在她的眼里,秦寬帶著褶皺的皮膚就如同怪物一般,昭示著她被□□的點滴過往,他稚嫩的哭啼聲讓她動了殺心,她咬牙切齒死死掐住他嬌嫩瘦弱的小身體。 哭啼聲漸漸變得微弱,最后在接生婆的驚慌阻攔下,秦寬才逃過一劫。 襁褓中的男嬰被丟棄在雜亂的廢墟里,接生婆怕自己造孽太深,贖罪似的最后在襁褓里留下了一個“秦”字,她剛轉(zhuǎn)身,嬰兒在哭啼聲中被一個邋遢的乞丐撿走,以一文錢賤賣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男子是光棍了大半輩子,突然想收養(yǎng)一個兒子養(yǎng)老送終。 男嬰被扔來撿去,顛沛流離好不容易被男子細(xì)心養(yǎng)著,他看到了秦字,便給他取寬字為名,磕磕碰碰養(yǎng)到五歲,男子原本是打算養(yǎng)他防老,在溫飽都難以解決之下,他哄著幾歲的秦寬又將他狠心賣給了一名妖嬈的女子。 養(yǎng)育一場,到底沒有血緣關(guān)系,為了錢財說賣就賣了! 秦寬生得比其他眾多孩子都要好看,年幼的秦寬在nongnong的胭脂水粉味里,洗澡換新衣、吃美味佳肴,他還以為自己從此便可衣食無憂。爹爹很快掙到銀子便會來接自己,后來長大一點,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欺騙,什么才叫作最毒婦人心,因為他又一次被賣了,妖嬈的女子將他賣進(jìn)了男妓樓閣! 他年齡小只能先做著童工養(yǎng)活自己,待到他漸漸長開,臃腫的老板娘色瞇瞇的曖昧眼神,多少年后秦寬都還歷歷在目。 那年他才十歲,老板娘哄騙他接客,他早已經(jīng)打著算盤逃跑,他從樓閣的后窗戶逃了出去,他拼命地奔跑在黑夜里,卻依舊逃不了牽著兇狗追來的仆人,他們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豈會讓清瘦的秦寬逃脫? 秦寬很快就被兇狗咬住不放,仆人逮住他就地?fù)]起長蛇鞭,兇猛的蛇鞭落下,發(fā)出“啪”的一聲重響,秦寬抱頭蜷縮一團忍受著猛烈的抽打。 就在這時,聽到兩聲兇狗的慘叫聲,一個藕白色布衣的男孩突然現(xiàn)身,仆人看到從天而降又來個俊俏男娃,喜上眉梢,欲想抓住兩個男孩回去討個大賞,不料,布衣男孩朝他們?nèi)隽耸种刑岬囊淮苯贩?,拉起地上的秦寬便跑?/br> 江進(jìn)未同樣是孤兒,可是他就比秦寬命好,一路平步青云。他從小被有勢的大戶收養(yǎng),加上他資質(zhì)出眾,被主人厚待如義子,說他面相好八字合,能帶福壽安康還能旺宅,這人啊真就不能比。 那夜他去取辣椒粉正巧碰上秦寬被逮重打,他毫不猶豫便打了惡狗救下秦寬。 從那以后,秦寬才像個正常人一樣跟著江進(jìn)未一起吃住,最后被一起送到南峻山修行。 秦寬在樓閣的六年里見太多不為人知的事,也令他在南峻山提防所有人,萬事謹(jǐn)慎,又喜于言笑察言觀色,討好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和誰都能談到一塊。 江進(jìn)未與他截然相反,冷冰冰的,拒人與千里之外只知道修行練功,只有秦寬愿意熱臉貼冷屁股,總是一個人在他面前嘮嘮叨叨,一邊損著他冷面無情,一邊又把最好吃的送到他手里。 在南峻山的人眼里,褚若蘭總喜歡找江進(jìn)未,對方卻避而不見,而秦寬總是借此對褚若蘭特別的好,讓她轉(zhuǎn)瞬消氣。 所有人都深信秦寬是愛慕褚若蘭的,然而只有秦寬自己心里才知道,他是在阻止褚若蘭,直到他被褚若蘭借口推進(jìn)她的閨房中,一切罪惡源頭便從此展開。 她雙手拽著秦寬的衣襟就勢跌倒在床榻上,彎曲的膝蓋蹭在他□□,秦寬面色驟然猝變,卻被她牢牢拽住被迫架著人,秦寬喉干舌燥咽了咽,窘迫的冷聲道:“你終于露出本性了?!?/br> 眼前的褚若蘭妖嬈多姿,嫵媚多情,與端莊文靜、矜持有理的褚若蘭判若云泥,柔軟的聲音飽含蠱惑,道:“你不是很喜歡我嗎?今日就成全你?!?/br> 秦寬遭過女人的罪,他對女人留的警惕不亞于面對魔獸,也因此發(fā)現(xiàn)了褚若蘭不正常的地方,見她露出本性,他也不客氣道:“你想成為別人的□□玩物,別找我,我不好這一口,”秦寬一把甩開她,“最好離我?guī)煹苓h(yuǎn)點!否則,我也不會客氣!” 褚若蘭見被蹭的地方,絲毫沒有丁點反應(yīng),便揶揄道:“沒想到你比我還會隱藏,是做大事的人,只是楠苑樓閣給你帶來的影響不小吧?”她起身貼他,他一步跨出,她便貼了一個空,她依舊說道:“你的生世真可謂跌巖起伏,讓我好生憐惜,可惜失去了男人的本事,——這張臉真的就太可惜了?!?/br> 秦寬面色難堪發(fā)熱,他冷厲道:“你我雙方皆有把柄在手,就此罷手別想攪動任何風(fēng)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