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第二天藺衡剛起床,魏若瑾就闖進他住的帳篷里,把他嚇了一跳。 抱歉,我太急了,沒想到你才起來。魏若瑾光明正大的上下打量著藺衡的身材,就差直接在臉上寫著我好喜歡這四個字了。 藺衡有些不好意思,余光中發(fā)現(xiàn)魏若瑾的樣子,正穿里衣的手頓了頓,是我起晚了,你用膳了嗎? 魏若瑾的眼神還停留在藺衡沒有系上衣帶的腹肌上,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有腹部,那里只有一層薄薄的肌rou,不管是上輩了還是現(xiàn)在,他都饞那八塊腹肌以及現(xiàn)在眼前這個有八塊腹肌的漢子。 藺衡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出賣美色,只為讓某個人的眼神留在自己身上。 還沒有,我一早就想著去荒地,忘了,干脆在你這里吃吧。魏若瑾坐在藺衡對面,眼神越來越放肆。 藺衡只感覺自己臉好像越來越熱了,被魏若瑾這樣盯著有一種莫名想要躲避的沖動,可是他又想讓他再看一會。 王爺,公子,現(xiàn)在可以進來嗎?辛夷的聲音突然在帳篷外響起。 藺衡手的微微抖了一下,然后極為鎮(zhèn)定的系上帶子,拿過外衣服穿上,進來吧。 辛夷端著早膳進來了,魏若瑾起來洗漱后就直奔藺衡的帳篷,她只好將兩個人的早膳一起拿來了。 魏若瑾帶著些怨念看著辛夷,辛夷只顧著擺膳,毫不知情。 對了,藺衡,這次我要需要至少開荒十五畝,三天內。魏若瑾吃完早膳,見藺衡正在佩戴腰刀,腰帶擰著了他有點看不下去。 藺衡剛戴好腰刀,就聞到一股很舒服的香味,說不上來是什么香,但莫名的就是好聞。見魏若瑾伸出手雙解開他的腰帶,渾身都僵硬了。 魏若瑾解開腰帶重新系好,腰帶沒弄好。 藺衡見魏若瑾系好腰帶后退開了一些,才小聲道:你可以告訴我的。 魏若瑾的耳朵紅了紅,裝做沒有聽見,好了,咱們快走,三天內必須要整理出十五畝地,我去外面等你。 藺衡抿了抿嘴唇,跟了上去。 之所以稱為荒地,就是因為出了鎮(zhèn)子后,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沒有高大的樹木,原本用來做界線的石塊也完全看不到,看得出來這里已經(jīng)荒了好幾年了。 這樣的地雖然翻起來會比較難,但至少今年地會肥一些。 第16章 只想活下去 帶來的囚犯一共有三十六名,農(nóng)具是統(tǒng)一發(fā)放的,魏若瑾再次皺了皺眉頭,除了鋤頭用的是打磨過的石頭,像犁地用的也是木頭,犁頭沒有辦法用石制的。這樣的工具,想要在三內天完成十五畝地的開荒根本不太可能吧。 沒有鐵嗎?魏若瑾可不想像上次一樣受到三天的虛弱懲罰,一想到上次,他就一陣不平,一個快死的人,他怎么可能救得活;他更傾向于那是系統(tǒng)想給他懲罰而找的借口。 當然有。藺衡不知道魏若瑾在看到這些人做農(nóng)活要問到鐵。 既然有鐵,為什么不用在農(nóng)具上,這樣的工具得做到什么時候去。魏若瑾看著囚犯三個人為一組,兩個人充當著耕牛的角色,在前面拉著犁,后面一個人扶著。 看樣子,他這十五畝地的任務是完成不了。 藺衡看著魏若瑾,笑了笑,鐵很難出,而且易斷,用不了幾次就廢了。 為什么?魏若瑾張了張嘴,鐵難出是因為找不到鐵礦嗎? 鐵太難煉出來。 魏若瑾低頭看向藺衡腰間的劍,突然想起來來,他的劍并不是鐵制的,而青銅器;都是之前被誤導了,以為青銅器是綠色的。 好像記得從哪里聽說過,青銅器之所以是綠色,是因為生了銹;未生銹的會像黃金一樣燦爛。 所以鐵器并不是用得很多,但沒想到盧峰竟然還能將鐵器私自賣給然厥!藺衡見魏若瑾沒有聲音,側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一處發(fā)呆。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臉,繼續(xù)看向正在勞作的囚犯們,心里微微有點失落。 魏若瑾正在看著系統(tǒng)商店,他記得第一天看到的時候里面有很多東西,果然,在第三頁他找到了治鐵的技術。 可惜需要一千積分。 他哪怕完成現(xiàn)在的任務,也還差九百積分。魏若瑾長嘆一聲,為什么不能像游戲里一樣氪金! 你怎么了?藺衡還是沒有忍住,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擔憂。 沒什么,只是想到要辦的事情,一時半會還辦不了,我就有點喪氣。魏若瑾不要算現(xiàn)在告訴藺衡系統(tǒng)的事情,從懷里拿出一塊布帛,道:我想在這里挖出一個大點的池塘,但是人不夠,能不能借你的兵? 藺衡看了一眼,點點頭。 魏若瑾便把做池塘的那塊地圈起來,也不知道這里干旱會到什么程度,這個池塘蓄水會不會不夠用。 王爺,公子,我們抓到了可疑的人。范維突然出現(xiàn)說了一聲,一揮手,兩人士兵便把人帶了上來。 竟然是昨天那個叫方布的男人。 你果然是然厥的jian細!藺衡的眼神泛著冷意。 方布被嚇得滿頭大汗,連連擺擺手,我小的不是jian細,小的在附近干活,突然就被抓起來了。 藺衡的劍已經(jīng)從劍鞘里出了一指寬,魏若瑾一急抓住他的手,看向方布:嚇壞你了吧,你也別怪將軍,然厥這些年的所做所為想必你能理解。再加上你這樣的打扮,確實容易讓人歪,先起來吧。 藺衡將劍壓了回去,反手牽住了魏若瑾,一聲不吭地站在他身邊。 方布下意識抬起頭看了一眼魏若瑾,又連忙低下頭;他一賤民,是不能直視貴族的,貴族肯定這么跟他說話,不代表他可以不懂規(guī)矩。 小的謝將軍,謝貴人。方布站了起來,依然躬著身子低著頭。 這個小鎮(zhèn)已經(jīng)毀了,你們怎么還在這里生活,像你們這樣的人還有多少?魏若瑾語氣很溫柔。 藺衡原本盯著方布的目光也落到了魏若瑾身上,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里百姓。 方布很是忐忑,他是無意中看到這群人來這里,他們生活在這里雖然日子過得也很辛苦,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他就想跟上來看看他們在做什么,可看到這群人在這里開荒,他就有些慌了。 這些人來只會破壞他們平靜的生活,到時候徭役賦稅下來,他們肯定是活不成了,還沒等他想到辦法就再次被帶到了貴人面前。 有一些,我們這邊的日子過不好,然厥百姓那邊的日子也過得艱難。方布說完,然后跪了下來,將軍,貴人老爺,求求你們不要趕走我們,我們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們。 看著方布不停的磕著頭,魏若瑾突然覺得有些心酸,只想活下去這句話太沉重了。 你先起來 起來!帶我們去你們住的地方。藺衡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冰冷,也不知道生什么氣。 魏若瑾卻覺得他更想是在氣自己,沒有松開牽著的手。 兩人帶著一小隊兵將,跟著方布去了他們住的地方,方布走在前面,原本還想打招呼的人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時,幾乎都是一臉驚恐。 魏若瑾打量著這里,鎮(zhèn)子上一廢墟,這個藏在角落里的倒顯得有些溫馨了,只不過每個人的臉色都是臘黃,有些則是穿著大昌的衣服,有些則像方布一樣作然厥人打扮。剛踏進這里的時候還能聽到小孩子的嘻鬧聲,現(xiàn)在都被塞進了屋子里。 我們這里人不多,加上老人和孩子也才一百多人方布咽了咽口水,好些都是和然厥人一起成了家。 魏若瑾看到有然厥女人和大昌女人緊緊靠在一起,手里拿著的工具,剛才應該是在一起做活。 他還注意到,那個然厥女人應該是懷了孩子,被大昌女人擋在身后。 抬頭看向藺衡,一張俊臉崩得更緊了,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但肯定是帶給了他不少的沖擊。 估計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大昌的百姓竟然會有然厥不但相處和諧,兩族還互相通婚了。 將軍,貴人,全在這里了。方布說完,又張了張嘴,后面的話咽了下去;貴族從來沒有把他們當作人,已經(jīng)到了這里,最后都是由他們說了算,突然非常后悔帶著他們來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死不足惜。 王爺,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西北我也是能做主的是吧?魏若瑾微微抬頭看向藺衡。 藺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進了這里后,他一直緊緊咬著后牙槽,突然被魏若瑾問到,他反應遲了一瞬,才道:是,我的就是你的,你盡管做主。 既然如此,方布,能借我張桌子嗎?魏若瑾慶幸自己帶了筆墨,立刻讓范維帶著人去回去拿。 一切準備就緒,魏若瑾道:這位是西北王藺衡,日子只會越過越好,現(xiàn)在我需要將你們的情況都記下來,你把這里人都喊出來吧,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 方布大著膽子看了看藺衡,見他點了點頭,才去將人都喊了出來。 等魏若瑾做完這些,太陽已經(jīng)西移了,他放下筆,繼續(xù)道:你們種的地方,還是歸你們,這個我不會干涉。不過得去衙門拿地契,我還要在這里呆一段時間,如果有什么事情,隨時可以找我。 除了方布,沒有一個人回應他,魏若瑾也不在意,不過藺衡應該是還沒有想明白。 也是,他們在前線流血流汗,沒想到自己護著的百姓卻和然厥住在了一起,還通了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都成為了大昌的百姓,也就沒有了然厥南下的侵奪? 這怎么可能,他們是一群永不滿足的豺狼! 你不做怎么知道不可能,如果然厥真的歸順了大昌,那大昌的版圖便會往外擴大許多了,而且那邊聽說養(yǎng)牛養(yǎng)馬養(yǎng)羊,如果那里是我們大昌的,養(yǎng)的牛賣給百姓,這樣他們耕田種地也會省力很多。 想到養(yǎng)牛,還有養(yǎng)羊。羊毛啊,那可是保暖的好東西。 還有馬,如果然厥歸順了大昌,那將會有更多的戰(zhàn)馬。魏若瑾看到藺衡的臉色變得好看多了,肯定是心動了,在心里笑了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還嘴硬! 只要讓然厥的百姓知道在大昌能過得更好,他們自然就會來了,你沒聽方布說嗎,他們只想活著。如果能在這里活得更好呢? 藺衡覺得魏若瑾想得太簡單了,想法雖然很好,可實施起來難如登天;可他又忍不住去想想他說的那些,整個人顯得非常矛盾。 怎么回事?兩人一起回到開荒的地方,魏若瑾就皺著眉頭,一天了,那些囚犯耕的地有多有少,最少的竟然連一塊小地都沒有翻起來。 公子,屬下無能,沒能將這些囚犯管好。胡奇立刻上前領罪。 不老實?都是因為什么才被抓的? 有些是街邊的惡霸,有些是山上抓下來的野人,還有些是山寨里的。 王爺,可以讓他們之中沒有殺過人的減刑期嗎?魏若瑾再次征求衡的意見。 可以,你做主便可。藺衡的眼神還帶著些空洞,魏若瑾點點頭,拉著他回營地,他覺得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和他好好聊聊。 第17章 好吃嗎? 魏若瑾回到營地,見藺衡正往他自己的帳篷里走,喊了一聲,藺衡,晚上來我的帳篷里吃飯吧。 藺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魏若瑾卻沒有回立刻回帳篷,讓人直接帶他去了臨時搭好的廚房,廚房里的人見他來了,連忙躬著身子站在一旁。 我和王爺?shù)耐盹埬銈儾挥脺蕚淞?,我拿些吃的自己處理,有小爐子嗎?給我一個,明兒我讓人送回來。魏若瑾擺了擺手,見那些人還誠惶誠恐的也沒有強求。 不知王妃需要哪些東西,小的馬上給您備好。有個年紀大了的,腿有些瘸的人站了出來。 我看看。 廚房把東西都擺上讓他選,魏若瑾還以為現(xiàn)在吃的東西挺少的,這樣一看其實還挺多的,不過大多他都不認識,還得問半天。 待魏若瑾拿著自己要的東西離開后,廚房里發(fā)出一陣議論聲。 這王妃是想給王爺做晚膳嗎?他連東西都不認識,真的沒有關系嗎?到時候王爺怪罪下來 肯定是想給王爺做吃的,雖然說是皇帝親自下旨,但他們都是男人這也 男人怎么了,誰規(guī)定男人不能在一起了;不過王妃才是最可憐的吧,聽說他可是名譽京都的才子,嫁給了王爺可是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偏偏王爺至今還和他分房睡 可不是,肯定也是想哎,要不是說王妃可憐呢。 在這胡咧咧什么,王爺王妃的事情都敢胡說,是不想要腦袋了嗎?干活干活! 魏若瑾是不知道廚房的人都在同情他,掀開帳篷的簾子,爐子放在門口;他拿的食材有羊rou,菜和茱萸,還有一些大蒜。 他也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還能找到大蒜,他頭也沒有抬,道:辛夷,你明兒跟著王爺一塊回去的時候,把我院子前面多種些大蒜。 大蒜? 魏若瑾這才直起身子,拿給辛夷看,就是這個,算了,我回去的時候自己種吧。 公子恕罪,婢子沒見過這個,回去時,我一定多找些來。辛夷沒想到魏若瑾竟然拿出了她不認識的東西。 不常見?魏若瑾沒想到廚房里的東西竟然還不常見。 是的。 好吧,那個,你幫我和面。魏若瑾自從弄了石磨這后,王府里已經(jīng)不缺面粉了,隨時都有。 辛夷洗了手,挽起袖子開始和面,魏若瑾則把羊rou切成丁,菜切末。想到辛夷剛才說她不認識大蒜的時候,只掰了一半,切拍扁切末,加了小半碗溫水泡著。 因為沒有鐵鍋,魏若瑾就只能用砂鍋,好在也還挺好用的,加上豬油燒開,炒香茱萸,去掉已經(jīng)不要的茱萸,倒入羊rou爆炒,香味很快就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