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 魏若瑾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藺衡拉進(jìn)了懷里,那支箭從他們身邊飛過,釘在身后的房門上,發(fā)出一聲鈍響。 在這里等我! 藺衡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盧回的心不安地跳了跳,手忙腳亂地再次搭上一支箭,指著他嘶吼道:你別過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還不配讓本王記??!藺衡看完全不怕他手上的弓,哪么這么近的距離,那支箭對他來的說毫無殺傷力。 ?。?/br> 一聲慘叫,盧回被藺衡一腳踢出了客棧,撞進(jìn)了門口堆積的籮筐。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被藺衡踢過的地方痛得已經(jīng)麻木了。 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拿下!藺衡看著一動不能動的盧回被綁起來,客棧里的其他的打手也制服了,才走到魏若瑾身邊,上下打量著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也是我傻,居然站著不動任由人拿武器對著我,幸好有你在。魏若瑾一陣后怕,要不是藺衡,他估計就一命嗚呼了。 無知才無畏!藺衡頓了頓,再次確定魏若瑾沒有事情后,立刻讓范維去找尹海。 既然已經(jīng)開始抓人了,那干脆直接開始行動,將盧氏一網(wǎng)打盡。藺衡給了胡奇一隊人馬,讓他守在魏若瑾身邊,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去抓人。 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店家不敢出來,之前還有的客人也都跑了個干凈,更不要說被他們打壞的桌椅。 今天就在這里住下吧,讓店家算算有多少損失,給他們補(bǔ)上。魏若瑾看著這一片狼藉,走到被抓的盧回身邊,對胡奇道:都是因為他才會讓店家損失了這么多,搜他的身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賠給人家,我們是受害者,憑什么得我們出! 胡奇想了想,覺得魏若瑾說得非常對,要不是他們,他和兄弟們也不會打壞人家桌椅。 公子,這人好窮,身上也就這身衣服值錢點(diǎn)但這么舊了也不會有人要吧。胡奇轉(zhuǎn)頭看向魏若瑾。 那等你們將軍回來的,再讓人去搜他們家。這錢就當(dāng)咱們先墊上的。魏若瑾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這么狂的樣子,居然連點(diǎn)值錢的東西也沒有,還敢出來稱王稱霸。 公子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只是聽他命令行事,真的不管小的事。給盧回遞弓的人馬上鉆出來磕頭哭訴。 哭什么哭,他不是你的主子,他犯了錯夠掉腦袋的,你這個遞弓的還以為能逃得掉?胡奇察覺到魏若瑾露出的那一絲厭惡,連忙踹了一腳那小廝。 小的都是被逼的,小的不聽他的話,小的家都沒了啊,求公子開恩。小廝還在哭訴。 盧回因為痛倒吸了幾口涼氣,罵道:我逼你,你平日里跟在我背后作威作福少了,厚顏無恥的東西,我呸! 主子是這么個人,當(dāng)仆人的能好到哪里去?魏若瑾懶得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要走。 公子,公子,您聽我說,我知道他的錢在哪兒,他和本縣縣令盧常是叔侄,他倒騰不少鹽拿出去賣了,還給漁民加了五成稅!那小廝突然提高了聲音,他知道這里能做主的是誰,自然不能讓魏若瑾離開。 魏若瑾也如他所愿的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小廝,問:你怎么知道?再說了空口無憑,我憑什么相信你。 小的知道,小的真的知道,他小廝指著盧回,他有賬本,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盧回氣得直喘粗氣,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恨恨地瞪著那小廝,要不是實(shí)在痛得起不身又被綁著,他真的要撲上去咬死這個奴隸! 公子,他只是個奴隸,只會胡說八道,他在污蔑我,想殺了我然后去我叔叔那討口飯吃,公子,你萬不可信他。盧回聲音有些弱,但不妨他給自己脫罪。 是不是的,查了不就知道了嗎?魏若瑾笑了,看著小廝道:既然你說有賬本,還知道在哪里那就帶我的人去拿。 是是是,小的這就帶路。那小廝一喜。 等等,你把這個吃下去。魏若瑾拿出一顆黑色的小丸子,遞給胡奇。 胡奇上前直接塞進(jìn)了那小廝的嘴里,看著他咽下去才回到魏若瑾身邊。 公子這是什么小廝只覺得嘴里味道怪怪的,總有一種讓他想作嘔的感覺。 當(dāng)然是毒藥,你要是想跑,或者是騙我,三個時辰就會去見閻王,乖乖回來,我就給你解藥。魏若瑾說完,還沖那小廝笑了一下。 那笑讓小廝生生打了個冷顫。 胡奇,你安排人跟著他去吧。魏若瑾回了樓上的房間,這里雖然簡陋了一些,東西看著都是舊的,但也比外面過夜強(qiáng)。 他坐在桌前,想著剛才那小廝吃藥丸的樣子,心里嘆了一聲可惜,那藥丸是他用了幾種藥草制成的傷藥丸,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藥丸只有他爺爺會制,他學(xué)到是學(xué)了,就是還沒有真的單獨(dú)做過,藥丸和直接熬的藥是不一樣的。 那傷藥丸吃了只會對身體有好處,沒有壞處,就是量少了點(diǎn)??上堑貌坏绞裁葱Ч答伭?。 把制作藥丸的布帛看了幾遍,想改又一時拿不準(zhǔn)從哪里下手正糾結(jié)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胡奇站在門口,抱著幾捆竹簡。 這些都是?魏若瑾看了嚇一跳,看來這個盧回也貪了不少。 不是,還有一些沒能搬上來,屬下就拿了一些上來問問公子其他的怎么辦?胡奇把竹簡放到桌上,細(xì)心的將原來的布帛都收拾好。 還有多少?魏若瑾也沒想到居然還有。 一整箱。 第21章 這也是糧食嗎 胡奇搬著一大箱子竹簡進(jìn)來,魏若瑾整個人有些目瞪口呆,他還以為是個小箱子,沒想到會是這么大一口箱子。 這些全是? 是的公子,據(jù)那小廝說全是。頓了頓,胡奇又問道:公子,那解藥? 魏若瑾輕笑一聲,那又不是真的毒藥,要什么解藥? 胡奇從來沒有想過主子會騙人,不知道說什么便躬身正打算退出去,又突然想起什么,繼續(xù)說道:公子,那小廝想求您放了他,說自己并非盧回的下人,是盧常的。 魏若瑾隨意翻開一卷竹簡,上面密密麻麻地記下了盧回什么時候收了誰的東西,私下賣了什么,無比清晰。 我哪能知道他是不是盧常的下人,我是從盧回家抓的他,那就把他交給盧回吧。魏若瑾看不上小廝的作派。 這小廝賣主子賣得利索,可能真的是盧常的下人,畢竟在這個時代賣主可沒什么好下場。 這箱子?xùn)|西在目前看來沒有什么利用價值,盧回還穿著那身舊衣裳呢,真要有錢也不至穿得那么寒酸,也就比普通平民好一點(diǎn)。 胡奇退下后,魏若瑾繼續(xù)檢查他的方子,可惜手上的藥太少了,看來還得抽空去一趟山里,等回去弄完紅薯的事情,再帶著府里的孩子們出去一趟吧。 把東西收拾好,魏若瑾只脫了外套,便躺到了床上;還好這家客棧的東西雖然不是很新,倒也沒有別的味道。 睡得正迷糊,聽到一聲響,魏若瑾連忙坐了起來,就在他以為自己聽錯的時候,樓下果然傳來了模糊的說話聲和搬動重物的聲音。下意識看了一眼墻角,那里還放著胡奇送來的箱子。 他披上外衣,剛走到欄桿邊就對上了藺衡的眼睛,一時間,竟然忘了移開。 吵醒你了?藺衡上樓走到他面前,替他攏了攏了外衣。 沒睡踏實(shí)。魏若瑾看著樓下綁著的人,客棧里的老板已經(jīng)躲到角落里了,你打算明天怎么處置他們? 明天尹太守就該來了,這里交給他;太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藺衡一手虛扶著魏若瑾的肩膀?qū)⑺块g里帶。 直到躺在床上,魏若瑾才反應(yīng)過來,藺衡剛才那一股哄小孩睡覺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拿他當(dāng)孩子哄?紅x少x隊 等等。魏若瑾一把拉住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藺衡,你去哪兒? 藺衡的眼神莫名變得有些幽深:你想我睡在這里? 魏若瑾只覺得手心一燙,連忙松手,我這不是以為你還要看著下面的人嘛,你快去睡覺吧我困了。說完,一翻身背對著藺衡,一動不動裝作睡著了。 但他能感覺到藺衡的目光,狠狠地黏在他背上;直到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著門口的方向,手心里全是汗。 隨即狠狠地閉上眼,他就說呢藺衡怎么變得這么奇怪,敢情是報復(fù)他之前的行為了,還真以為他怕了?明天他要是慫了,就把魏字倒過來寫! 再一睜眼,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了,昨晚上亂七八糟的想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等他下樓的時候,藺衡已經(jīng)坐在客棧的大堂里了,尹太守竟然也已經(jīng)到了。 我起晚了。魏若瑾走過去,其他人紛紛行禮,他抬了抬手。尹太守不必多禮。 餓嗎?用了早膳我們再趕路吧。我已經(jīng)吩咐尹太守了,過兩天他推薦的人也會過來。藺衡拉著魏若瑾坐下。 那這些人魏若瑾指著昨天抓的人,道:我房間里還有他們賣買的罪證,就麻煩尹太守派人去搬下來了。 是,王妃。尹太守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不光是因為他救了武靜村的村民,更是在盧峰死后,提用了他,雖然他還不是刺史,但整個西北都是眼前的兩個說了算,他只要跟著他們,就絕對不會吃虧。 艷陽高照的天氣正適合趕路,太陽西移時終于到了鹽場,魏若瑾一下車,心里那點(diǎn)同情心又開始發(fā)作了,這些人看起來比在田間勞作的佃農(nóng)還要難過,身上的衣服磨損得非常厲害。 身體更不用說,個個瘦得厲害,常年在風(fēng)吹雨淋下,鹽又有一定的腐蝕性,只怕一般的難民都比他們過得好。 鹽工們看到有人過來,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每個人都非常規(guī)矩地跪在原地,頭緊緊貼著地面。 魏若瑾沒有再貿(mào)然開口,走近曬鹽的地方看眼,其實(shí)曬鹽的地方非常少,大多都還是砍著柴火煮鹽,也不怪他們速度慢了。 這鹽場有很多年了吧?魏若瑾環(huán)顧了一圈,很遠(yuǎn)的地方才有綠色,只怕這附近的能砍來當(dāng)柴的都砍完了吧。 十多年了,這里因為離然厥太遠(yuǎn),所以沒有被他們搶去。藺衡看著他說。 那就準(zhǔn)備開工吧,我說你們做。魏若瑾嘆了一口氣。 讓管事的鹽工找了個漲潮不會被淹到的空地,開始挖鹽田。普通的煮鹽法根本沒有辦法一次制出更多的鹽,還破壞環(huán)境,這一帶怕是會沙化嚴(yán)重,得找個機(jī)會把這里恢復(fù)起來才行。 將低處曬過的海水,往高處的鹽田里運(yùn),等到曬干時,得到的鹽也是先前煮出來的鹽的好幾倍。 也就是說,海水里鹽的濃度越高,曬出來的鹽也就越多。更何況,海邊的日光毒辣,一天左右應(yīng)該會就出現(xiàn)鹽霜。 這個辦法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遇到下雨,不過按照西北這個天氣,下半年才是量產(chǎn)鹽的時候。 你這是曬鹽?可上次明明你讓我一直燒藺衡帶的人都幫著挖鹽田了,他才問魏若瑾。 你不是說那鹽不能浪費(fèi)嘛,在那里只能靠煮的,這在海邊,再用煮鹽的法子肯定不行,一來太破壞環(huán)境了,二來也慢。魏若瑾頓了頓,這海邊日頭毒,又風(fēng)大,正好制鹽。不過,細(xì)鹽嘛,咱們還得再找個地方弄。 細(xì)鹽? 魏若瑾點(diǎn)點(diǎn)頭,你也不想我好不容易幫你提高了鹽的產(chǎn)量,還讓有心人把細(xì)鹽的法子弄走吧,那虧的可不止我。 你說得對,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藺衡完全沒有半點(diǎn)懷疑。 魏若瑾盯著他,又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藺衡一頭霧水。 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們在這里多兩天吧,看看這曬鹽的法子怎么樣。魏若瑾想讓藺衡看看效果,畢竟藺衡那么相信他,什么都沒有見到的情況下還隨他折騰,如果不出點(diǎn)什么有用的東西,他自己也心虛。 出鹽霜了,出鹽霜了! 鹽工們也沒想到曬了兩天,最上面的鹽田真出還就出鹽了,不但速度比煮鹽快,鹽量也多,激動得大一聲喊,藺衡聽到聲音,連忙飛奔過去。 魏若瑾瞬間扔下手里一竹簡,想站起來不小心撞到了頭,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鹽工吸引走了,他揉了揉腦袋,一片風(fēng)清云淡地走了過去。 看到大片大片的粗鹽,魏若瑾嘴角掛起了笑容,幸好這兩天老天爺給面子,晴了兩天。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 不但鹽工跪了下來,連跟著一塊來的士兵也跟高呼;藺衡看著這帶著淡黃色的粗鹽,終于笑了。 不是那種因為常年不笑,而笑得有些扭曲的面容;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很開心的樣子。 若瑾,你真是我的福星!藺衡轉(zhuǎn)身將魏若瑾抱在懷里。 魏若瑾一時忘了說話,藺衡察覺到他微微的僵硬,卻不太想放開,反正都抱了,索性裝做沒有感受到,幸好下一瞬,他的身子軟下來,腰間多了一雙手。 藺衡的雙眼一紅,差點(diǎn)沒能忍住。 知道就好。 藺衡點(diǎn)點(diǎn)頭,耳邊的高呼聲還在,忍了又忍 ,他才緩緩松開魏若瑾。 這里離王府太遠(yuǎn)了,不太方便,如果能在附近再找個地方,專門制細(xì)鹽就好了,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魏若瑾又嘆了口氣,不過只要鹽出來了就都好說,以后再商量吧,我們得快點(diǎn)回去。 藺衡也想愉快點(diǎn)回去,他覺得魏若瑾環(huán)上他的腰間,肯定也是喜歡他的,他正好找個機(jī)會單獨(dú)挑明。 就算就算魏若瑾不喜歡他,他也不會讓人跑的,他還記得那天在帳篷里魏若瑾一直盯著他的身體時候的樣子。相處久了,他還就不信魏若瑾會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