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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帥的呀……那我能改變方向嗎?”許正松開始擺弄起眼前的方向盤,把方向微微向左打,小車也隨著他的cao作向左行進。 許正松又左右cao作了幾下后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向左、向右還是向前行進,小車的頂端似乎一直連著一根隱約可見的透明軌道,并不是懸空的,就好像這條透明軌道會隨著自己的cao作化身“變形金剛”一樣。 就在許正松為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驚奇不已時,竇萬聽見了自己小車里傳來的廣播提示音:“前方到站:簡易鋼架過山車站,如果您有下車的需求,請按下左側(cè)藍色按鈕。如果您不需要在此站下車,請按下右側(cè)黃色按鈕。如果十秒內(nèi)沒有做出選擇,本車將會跳過此站,繼續(xù)前進?!?/br> 竇萬還在四處看風景呢,畢竟他的工作常年在地面上進行,也沒什么機會俯視整座游樂園。 “走在路上從來沒注意,原來激流勇進旁邊這些花花草草還組成了一朵小浪花的圖案,真應景。這彩蛋怪有意思的,蘇哥真有想法?!睋Q一個角度,熟悉的風景也會變得不一樣,此時的竇萬算是真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聽到了這段廣播提示,竇萬低下頭,就發(fā)現(xiàn)兩個按鈕上印的字也變樣了:左邊的從“游”變成了“停”,右邊的從“駕”變成了“行”。 竇萬并沒有管這兩個按鈕,反正過了十秒,設(shè)施會自動前進的。 趁著這個當口,他努力回頭想看看許正松的小車離自己多遠。在索道纜車上回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安全帶的束縛力道還是挺強大的。 “奇怪,怎么回事,松哥人呢?”順著他自己剛才的路線,竇萬回眸,卻一輛車都沒有看見。他又繼續(xù)瞇著眼睛往遠處看,可那根垂直的鋼柱站臺上,也沒有任何纜車的蹤影。 “大白天鬧鬼了?我記得我剛離開鋼柱站臺的時候,松哥正在上升啊……”想到上升,竇萬無厘頭地往頭頂望去,又往鋼柱站臺上方幾十米處看去,依然沒有見到許正松所在的纜車的身影。 想到了某種有意思的場景,竇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肯定是松哥膽小鬼,上到一半就怕了。哈哈哈,我終于在索道這項設(shè)施上戰(zhàn)勝……” “喂,竇萬,找什么呢?”忽然,許正松熟悉的聲音從竇萬左側(cè)不遠處傳來,可把解說員同志嚇了一跳。 許正松看到面前的竇萬臉上的表情有些好笑:“喂,不至于眼睛瞪那么大吧?” 只見許正松的車里自己大約三米,竇萬驚奇地問道:“你怎么會在我旁邊出現(xiàn)?” 然后,竇萬仿佛若有所悟一般,眼神飄向許正松纜車上方,叫道:“我懂了,不同的車有不同的軌道吧?我的軌道剛才有些彎彎曲曲的,你的軌道是不是筆直的,所以就趕上我了?” 許正松故作高深道:“不是這樣的,我的纜車也可以走Z字形、O字形,甚至8字型……” 說著,他又cao作起身前的方向盤,不由分說地就向右邊打方向??催@架勢,直逼竇萬所在的小車而去。 “臥槽松哥有話好好說你別撞我……”竇萬大驚失色,也連忙用手摸向自己面前的方向盤,“哎呀,我的方向盤怎么轉(zhuǎn)不動啊?” 所幸索道纜車的運行速度很慢,竇萬的些許恐懼也并非來自纜車逼近時對于撞擊后果的預想,主要還是來自于許正松這個人,長期以來給他帶來的各種心理陰影: 比如“五分力氣”就能把自己胳膊掐得青了快一星期,比如在充氣蹦床上優(yōu)雅地躲過自己精心策劃的偷襲。 再比如——為什么許正松好像不費力氣就能轉(zhuǎn)動方向盤,而自己都快使出吃奶的勁頭了,方向盤還是巋然不動! 當然,竇萬這時候還不知道,只有處在“駕駛模式”下的纜車才能使用方向盤,自己坐的是“游覽模式”,方向盤都是鎖死的,別說竇萬了,換十個許正松來也照樣掰不動。 只是這一次,之前無往而不利、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cao作前進的纜車,卻讓許正松失望了。距離竇萬的纜車還有兩米遠的時候,不管自己怎么把手按在方向盤上,纜車都拒絕再前進半步。 許正松立刻猜到,這很有可能是設(shè)施的某種安全保護措施,防止兩輛纜車相撞,但不能在空中和竇萬再近一點的距離接觸,不知為何,他心中涌起一絲失落感。 “嘿嘿,你來不了了吧!”這回得意的人換成了竇萬。 許正松無奈,只能將方向盤向右打,只見他坐在的小車逐漸遠離了竇萬的小車。他曾再次嘗試直線前進接近竇萬,還是在離他兩米的地方被迫停下。 “唔,原來你在充氣蹦床上暗算我的時候,是這個心理狀態(tài)……”許正松若有所思。 事實上,許正松所處的“駕駛模式”,的確在防止纜車撞擊方面做了不少安全限制。比如傳感器檢測到兩架纜車之間相鄰接近兩米的時候,車輛就會自動停止前進。 纜車畢竟不是碰碰車,主要用途還是運輸和觀光。 若是纜車離游樂園里任何一架高大距離接近八米,同樣會被迫停下,防止纜車撞擊建筑物或者像摩天輪、懸空餐廳、過山車這類高大的設(shè)施。 當然,在駕駛模式下乘坐纜車的游客也不要幻想能花一次坐纜車的錢,就賺一輛纜車回家。在游樂園四周,仿佛有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限制了纜車的運行范圍,讓纜車在游樂園邊緣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