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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故作四散而開的絕塵山弟子們、驚異地面面相覷。他們當中,不少聽說過沈萬渠的名聲,比如今的沈連玉好上百倍,那可是人稱云洲活菩薩的沈萬渠,即便在他身上討回了顏面,對他們而言也絕無好處。 若是此刻清宣長老在場,斷不會令瞿臨這般埋沒絕塵山風骨的! 幾分把握,瞿臨要聽的從來不是真正的幾分把握,而是拼盡全力去爭十分。 數(shù)年前,她在山門中,亦是對臺階下身姿頎長的吝辜這般問:斗法會對陣杜照卿,你有幾分把握。 十分,她要的是十分! 白凡凡抑制住心中的悅動,故作猶豫卻堅決的模樣:弟子定拼盡全力! 杜照卿想攔,卻攔不住,曾經(jīng)的吝辜何其可憐,拖著被羅剎損毀的身軀對陣自己,他本有機會背后偷襲成功,可不知怎的,吝辜心軟了,他沒有得逞卻被自己的劍氣劈落擂臺。 在那之后,她便已數(shù)年未再見過他。此次萬宗劍道會,是她第二次與吝辜相見。 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怎能讓阿芥走上吝辜的后路?瞿臨長老想要的是什么她怎會不知,她在山門中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就怕沒搬到臺面上來。 瞿臨長老目光短淺、個性張揚、樂狠、好斗,她在絕塵山攪亂的渾水還不夠多么,諸位長老何故不將其趕出去,究竟在忌憚什么 杜照卿猛然一驚,意識到自己的心緒竟有了不妙的波動,她拉住廖芥的衣袖將其護在身后,行禮道:弟子清宣長老座下杜照卿,還請長老收回成命,對陣沈萬渠,對絕塵山?jīng)]有好處。 你一介弟子,便是這么與長老說話的?嚴厲和怒意溢滿了瞿臨的雙眸,視線一角瞥見在旁圍觀的君月打算上前為師姐說話,她立時一揮拂塵,眉尾飛舞,廖芥是本座的弟子,本座如何處置弟子,你一介外門有何話說? 弟子畢竟身為絕塵山大師姐,不可令絕塵山風骨遭此埋沒。 埋沒?你說本座埋沒絕塵山風骨,好大的口氣!瞿臨的語調(diào)揚了起來,妄圖用厲聲壓制住對方。 白凡凡入其座下不過三月,三月來她與師父相處時日并不長,每每相見,師父給予自己的修習助益也絕非沒有,故而當她瞧見師父露出如此脾性時,赫然怔住。 師姐!她趕忙上前攔在二人之間,無論是否為師兄報仇,請教沈萬渠也是阿芥一直想做的,阿芥懂分寸,定不會辱沒師門! 杜照卿的注視鎖住了身周,其間的情緒何其復雜:我并非反對你請教前輩,而是 而是一旦踏上了這條路,瞿臨便不會這般輕易令她踏踏實實用自己的本事對陣對手。 暗器、偷襲、死手,這些都是瞿臨曾經(jīng)教給吝辜的,她也會一項不落地教給阿芥,令她從此深陷泥潭名譽掃地 廖芥單純的神色最終止住了她欲說的話,杜照卿思忖良久才囑咐:若你真想去,務必記得視線悄然掃過眼前的瞿臨長老,白衣女修語氣堅定,不可走歪路。 歪路二字落在她耳中,與心中的激動之情一并歸于平靜。 無論正路歪路,只要能完成任務,那便是她勢必要走的路??蓭熃阍撛趺崔k 再往后,杜照卿的囑托她便只記了個大概,瞿臨長老不知何時已憤然離去,注視著眼前人喋喋不休的雙唇,她忽而有一種想把自己心中藏著的一切盡數(shù)倒出的沖動。 歪路,她并不想走,可她不得不走。 斗沈萬渠,放火云洲胡家,走上魔修之路 這條在世人眼中萬劫不復的歪路,是廖芥能選擇的唯一的正路,她的頭上,任務和劇情的壓迫令她不得不這么做,可即便眾人眼中將來的她無惡不作,她又何嘗沒想過尋找本心。 走上魔修之路,只會令這具身體的兇煞之氣愈加嚴重,真正的廖芥,想要的是這樣的路么? 第71章 對陣沈萬渠 蜀州數(shù)日來的連綿陰雨總算在第二日一早停下, 只是日光隱在陰云后,天色依舊灰蒙蒙的。 白凡凡端坐在場上已有數(shù)個時辰, 沉默不語地望著賽場上依舊奮力拼斗的諸位修士,昨日發(fā)生的意外,好似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可修仙世界生死不足惜,這樣的波瀾終歸只是一粒投入深海的石子,毫無蹤跡,沒有回應。 她時而向看臺另一方的投去注視, 那兒,沈連玉已然不見蹤影,便是方祁也一整日未出現(xiàn)。 宗主席中,沈萬渠是唯一一位尚且還在場的沈家人。 沉默不言下,一旁的杜照卿壓低聲音安撫:莫要緊張,若是后悔了,有師姐在,長老定不會為難你。 自他們?nèi)雸鲋畷r起,沈萬渠的目光便再也未能完全離開二人, 他面色輕松, 好似昨日發(fā)生的事與他毫無干系。許是憂心沈萬渠昨日欺瞞廖芥去向之事,杜照卿緊跟著小丫頭, 生怕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師姐, 我并不后悔臉面什么的, 素來不是她此刻在乎的東西, 請教沈萬渠前輩,是我很早便有的想法。 話音落下,賽場上的修士已結(jié)束了對局。 她緊緊盯著輸贏雙方結(jié)束后尚且還能握手言談的友善態(tài)度, 笑著扭頭看向了師姐:師姐便等我的好消息吧! 莫要逞強,如今尚且不知沈連玉殺人究竟是否與沈家有干系,請教是真,千萬別堵上自己的性命與之爭斗。 好。 她的任務是在賽場上打敗沈萬渠令其難堪,可當下的情況,縱然贏了,能為絕塵山掙回幾分顏面 如此想著,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宗主席間,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姿緩緩站起,那便是東洲一派氏族的掌門了,亦是此次萬宗劍道會的主人。他方才正與樂城城主聊得愉悅,轉(zhuǎn)頭便見賽場上的對陣已然結(jié)束。 他抬眼看向天色,朗聲道:今日的劍道會對陣便至此結(jié)束,余下的時間,且問在座哪位修士欲提出請教,諸位道友想來都十分樂意解答。 萬宗劍道會初始的幾日,請教前輩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可近日來,修士們或有敗北離去,或有數(shù)日前已然請教過,故而那掌門一聲疑問,場上敢于站出的愈發(fā)少了。 正當他以為今日會似前幾日那般無人問津時,靜默無言的席位間,緩緩舉起了一只瘦小的臂膀。 掌門的視線徑直落在了她身上,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目光投向她。 那是絕塵山的弟子? 不錯,絕塵山昨日不是發(fā)生了件大事么,他們怎么還坐得?。颗匀饲娜蛔⒁曋慌哉笪W?、風姿出塵的絕塵山眾修士,目光盡是憧憬崇拜和惋惜。 可惜了,萬宗劍道會素來不論生死,若是在東洲他們定能討得一個說法,可如今身在蜀州,如此多宗主看著,絕塵山畢竟是大派,哪能帶頭反了規(guī)矩哎,可惜了那位弟子。 周圍默了片刻,忽而聽聞一道質(zhì)疑聲自另一方起:可那弟子應答作甚?若說請教,在座的仙門大派,哪有比得上絕塵山的,那可是東洲內(nèi)與蓬萊齊名的仙宗?。?/br> 莫非另一人壓低了幾分語調(diào),好似在猜測,都說他們行事光明磊落,不屑做些背地里的事,怕是弟子在賽場上死去,請教是假,與其背地里做些手段報復沈連玉,不如就在賽場上討回說法。 這話受到了越來越多修士的贊同。 報復沈連玉?可此刻沈連玉并不在,她舉手應答做什么? 你是不是傻?另一人手中折扇輕輕一敲對方的腦袋,沈連玉不在,那兒不是還有一位沈家的人么? 沈萬渠?! 竊竊私語聲中,白凡凡站了起身。她雖身形瘦小、相貌最多至清秀,眾人并不認得,可在身旁如此多風骨傲然的師兄師姐們身旁,不自覺也添了幾分光彩,旁人也順勢高看她幾眼。 這位小友,可是絕塵山弟子?見其默然點頭,仙宗掌門哈哈一笑,覺得甚是有趣,不知你想請教哪位前輩? 說這話時,他悄無聲息地瞥了一眼主座上未曾說話的諸位絕塵山長老,他倒真想知道,此刻自家的弟子當著長老的面請教外人,他們該是何種心情。 弟子絕塵山廖芥,想請教云洲越城沈家,沈萬渠前輩。 不出所料,在場修士無不嘩然,他們竊竊私語,比之驚訝、更多的則是看好戲的迫不及待。便是那掌門也驟然愣住,憶起了昨日賽場上發(fā)生的那件事:你確定,是沈萬渠? 而不是沈連玉? 弟子確定,弟子想請教的正是沈萬渠。不出意外,沈連玉今日并未出現(xiàn),廖芥選了沈萬渠,惹來了在場修士截然相反的數(shù)種反應。 或有認為沈連玉與沈萬渠同出一族,其所作所為難免互相影響,光明正大為弟子討要說法何錯之有,即便敗了,也好過不少修仙氏族慣用背地里的伎倆報復。 而更多的則是認為沈連玉雖性情大變賽上殺人,那也是沈連玉一人所為,沈萬渠名聲赫赫,堪稱云洲活菩薩,到他那兒討說法是否有些不當 眾人的交頭接耳,已全然將廖芥口中的請教二字拋去,他們自然不信廖芥是單純地請教前輩。 還有一種說法悄然傳開,那便是這位弟子修為匪淺,絕塵山派她而出實是為了羞辱沈家挽回顏面。 眾說紛紜,愈來愈多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她,他們雖不知眼前人究竟是誰,可今后總該知道的。 不知沈君意下如何?仙宗掌門的話語,轉(zhuǎn)向了一旁面色柔和的沈萬渠身上,只見沈萬渠緩緩起身,望向廖芥的方向笑得慈愛。 我與這位小友有過一面之緣,昨日她曾在賽場邊親自來尋我,提及請教一事,沈某人初時還覺小友在玩笑 此言一出,不少人恍然大悟,可他們并不信廖芥請教的意圖,他們只認為這是沈萬渠仁慈、在為對方找臺階呢! 自然而然,一部分人順勢站在了沈萬渠一側(cè)。 一面之緣杜照卿低聲琢磨著對方話中的意思,忽而抬頭看向一旁面色沉凝的小師妹,你昨日說,他親自引薦你去的醫(yī)館,既如此,怎會只有一面 師姐你信我? 若是此刻將昨日沈萬渠欲害自己的事公之于眾,只怕人人皆會將她當作瘋子,可如今還有一人選擇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那人便是師姐。 還有師姐,幸好還有師姐 我與沈前輩,不單單一面之緣。白凡凡并不打算隱瞞,朗聲回應了對方的話,不卑不亢,毫不露怯,我與沈前輩的故事,怕是一個時辰也難以說完,既如此,便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她的臉色與昨日相見時并無不同,眉宇間依舊是怯生生單純的模樣,可不知怎的,他好似察覺對方有哪兒變得不一樣了,究竟是哪兒呢 沈萬渠未及深思,便見一身利落青衣的小姑娘腳尖點地,緩緩落入賽場正中。 她抬起雙眸,準確無誤地鎖住了對方。 這下,他不出也不行了,只得呵呵一笑,順勢飛身入場。 【任務提醒,此任務目的為打敗沈萬渠、為反派廖芥的魔修之路造勢,廖芥名聲掃地之時乃十六歲,切記不可將其殺害,提前人物走向?!?/br> 造勢?可笑的造勢 白凡凡明面上依舊向其行了一禮,未曾埋沒絕塵山的禮數(shù):賜教吧。 小友如今方至元嬰,身為前輩,沈某人便讓你一只手。沈萬渠的話引得眾人紛紛嘆服,認為廖芥能贏之人已然屈指可數(shù)。 她抽出了身后所負佩劍,眾人瞧去,竟是一柄毫無劍靈的木劍! 沈萬渠見狀笑了:小友既來請教,何不備一把好劍說道,他指向了場下擱置在一旁的木架上形形色色的靈器,這些都是為參賽修士們以備不時之需所用的,只是修士們鮮少需要,故而在旁閑置良久,小友不妨從中選擇一二,也免旁人說沈某人欺人太甚。 靈器便不用了。白凡凡舉起了劍,并未將那些東西放在心上,她手中的木劍,是剛?cè)霂熼T時翰影贈與她的,有別樣的意義,自然不會輕易放下,欺人太甚廖芥只是來請教前輩,前輩莫非想的便是如何欺負我? 沈萬渠臉上的笑意緩緩止住,也不再猶豫,狀似十分有風度地將右手負在身后,另一手未曾拿劍。 一聲獸響,對陣便開始了。 她首先一劍突刺而去,預料到對方會躲開,率先封住了他的側(cè)路,劍鋒徑直掃過對方的鼻尖。 因一手負在身后,他的姿勢略有不穩(wěn),許是沒想到對方使劍毫不猶豫,終于凝神聚氣,掌心聚靈認真對陣起來。 她體內(nèi)被灌以的靈丹藥物,支撐著她的對陣勢如破竹。 一個不過才至元嬰的丫頭,何來如此兇猛的攻勢?!沈萬渠瞇起眼,眸中哪里還見初時的慈祥和藹。 第72章 對陣沈萬渠(二) 賽場上刀光劍影, 須臾便眼花繚亂起來。 沈萬渠一手負在身后,因許久未出手而致修行生疏, 竟多次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小丫頭的劍氣逼退。 絕塵山修士果然不同凡響。席間傳來了修士們竊竊感嘆。 眾人未曾發(fā)現(xiàn),席間諸多絕塵山修士的眉心深深蹙了起來。眼前的畫面十分眼熟,可只需略一思忖便知,廖師妹洶涌的攻勢與數(shù)年前斗法會上吝辜所為毫無二致瞿臨長老教出的弟子,果真像極。 他們心情復雜,當真是笑不出斥不得。 可惜的是,廖芥的劍鋒每每擦過對方, 都會被其巧妙地避開,只是沈萬渠姿勢受限,躲避的模樣看起來凌亂極了。 數(shù)次,席間看眾的歡呼聲躍躍欲出之時,場面一轉(zhuǎn)被沈躲開,霎時歡呼便卡在喉中,堵得眾人心中難受極了。 可唯有沈萬渠明白,他方才的躲避姿態(tài)極為艱難,這丫頭分明有數(shù)次機會一劍刺中自己, 皆悄無聲息地將劍鋒偏了兩寸, 給了自己避開的機會。 她究竟想做什么,難道不想為自己的師兄報仇了么, 難道不恨自己昨日出手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