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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宣門下修習果然與瞿臨座下不同,此處修士對根基不穩(wěn)嗤之以鼻,好在即便嘗盡丹藥,白凡凡依舊沒敢落下基礎功課。她受師姐指導,每日每日沉浸在書閣中。 都說絕塵山藏書千萬,入了書閣她才叫眼前整整齊齊高聳入云的書架震住。 彼時她正拾起一本心法看得仔細,來往修士認得她紛紛點頭示意,她正欲尋一處空位坐下,哪知許久未曾現(xiàn)身的系統(tǒng)提示音刺啦在腦海中響起: 【提示,距30%任務時間還剩一年,請宿主妥善處理師門中事,切勿沉淪以致忘記本職。】 白凡凡攥著書冊的手驀然僵住,略一回想才意識到她在清宣門下已度過兩年光陰。這兩年來她面見清宣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門中來往修士愈加忙亂,想來是為他飛升九重做準備。 她的任務是逃離絕塵山、放火屠養(yǎng)家。 逃離二字十分有意思,她總該做些什么惡事才能稱得上逃離吧,她尚且還沒忘記自己將來的身份。 攥著心法的手悄無聲息收緊了些,她的目光,終是越過重重書架,望向了長廊盡頭那扇重重禁制下的厚重朱門。 她曾在頭一回來此間書閣時問過翰影,那扇門后究竟是什么,翰影小心謹慎地避開人群解釋:里頭都是禁.書,門內(nèi)弟子萬萬動不得! 她捉摸著翰影話中的意思,問:可是有關妖魔秘術的書籍? 少年點頭,避之不及。自那之后,她看向那扇門的時間便更長了,她偶爾坐在一旁的案桌邊發(fā)呆,思考今后廖芥的去向。唯一確定的是,一年后她必定是要下山的,也必定要替廖芥報供血之仇。而她將來所行一切,絕不能將絕塵山拖下水,亦不能叫師姐難過失望。 她思來想去,猶豫了許久,直至一日系統(tǒng)再現(xiàn),為她帶來了支線任務。 【系統(tǒng)檢測顯示,宿主完成任務的可能性未達要求值,經(jīng)總部商討決定,特為您發(fā)布支線任務?!?/br> 【支線任務與主線并不沖突,目的僅是為了更好地輔助宿主完成主線任務。】 白凡凡眉心一跳,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妙。 【正在為您發(fā)布支線任務修習魔族術法,誤殺同門弟子?!?/br> 好家伙,這一支線任務直接將廖芥惡人的身份給坐實了。 她無法拒絕,揉著眉心緩緩抬眼,目光正巧落在了一位形色詭譎的黑衣女弟子身上。那人與一旁靜心看書的修士們并無不同,唯一引人懷疑的便是,她時常同她一樣向不遠處的朱門投去注視。 白凡凡微微挑眉,她莫非遇到了同道中人? 那人十分眼熟,若她沒記錯,應是倉潛門下弟子,姓徐,名丹陽,是個相貌修為皆十分出眾的女修。聽翰影說,往日里她會同君月一般身著一身黑、行事卻未及君月果斷決絕,近些日子來聽聞師姐身旁多了個丫頭,她又時常來探望自己,說些有的沒的,似乎是在套自己的話。 這般拙劣的演技在白凡凡面前簡直如同耍大刀,一來二去她就明白了,這位名喚徐丹陽的女修,是個愛慕師姐幾近發(fā)狂的女弟子。 情敵面前她自然多個心眼,見對方時時望向長廊盡頭的朱門,白凡凡干脆放下手中書冊,掐訣念咒、放出一只螢蟲吸引了她的注意。 見徐丹陽向自己看來,她笑著招了招手,一派天真無邪:徐師姐,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是雙更的快樂吧 第84章 情敵相見 徐丹陽的目光意味深長地流轉(zhuǎn)至己身, 而后抬步走來。 她站定在白凡凡跟前,臉上的笑意隱約透出些許僵硬:原來是廖師妹眼中灼熱的敵意被很好地掩藏, 她掃了一眼廖芥手中的書冊,面色溫和地俯下身湊近對方,廖師妹可是有何不懂? 她的語氣過于溫和,當真令人看不出分毫破綻。 白凡凡自然是隨著她一道笑,將手中的書冊調(diào)轉(zhuǎn)方向展示與她:我記得上次徐師姐曾說要閉關三月,沒曾想這么快又見面了。 說起閉關一事,光是想起徐丹陽便恨得牙癢癢。 她時常瞧見眼前這丫頭纏著大師姐, 若她沒記錯,大師姐雖溫煦親和、善解人意,卻自她入師門起便未曾與人這般親近,何況是個從瞿臨座下調(diào)來的弟子。她暗地里觀察了這丫頭良久,實在不信對方一干二凈,一時沖動揪著一件小事便跑到師姐跟前提醒。 怪她過于沖動,反倒讓師姐冷著臉色告誡其多花時間在修行上,她不甘心,自己愛慕了師姐二十余年, 卻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丫頭捷足先登! 入關, 不過是那日師姐為了督促自己靜心修行而提出的建議,可她哪能不知其中的懲戒之意?這臭丫頭提起這茬究竟是何意圖 廖師妹說笑了, 閉關修行乃是大事, 想來是師姐擔憂門下弟子修為不穩(wěn), 這才命我前去說起來, 這本心法乃是百年前的舊心法,其中許多內(nèi)容或有更迭變化,廖師妹可愿聽我一言? 當然。白凡凡樂聞其詳, 將一旁堆滿的書冊騰挪開來,見她舉手投足皆一板一眼地緩緩入座,她彎起眉眼笑得天真,聽聞徐師姐乃是東洲醫(yī)藥圣手徐思慎老前輩的掌上明珠,如此醫(yī)藥天賦,為何不留在徐家光耀門楣? 徐丹陽的身形赫然一僵,見她眼中盡是單純不解,這才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家門醫(yī)藥出眾,卻不可故步自封。 是這個理。白凡凡了然一點頭,轉(zhuǎn)而將案桌上的書冊推進了她幾分,這書中有何更迭的,還望徐師姐指教一二。 她拾起書冊看得仔細,良久之后才翻至其中一頁與她看:這兒,以往心法調(diào)用的皆為修士靈力,雖能術法強盛卻耐不住靈力耗費,近百年來妖魔愈加強大,若一味憑借己身很難與之抗衡。 此話說的并不假,瞧見眼前丫頭聽她言后一愣一愣地點頭,徐丹陽眼中劃過一絲不屑:于修士而言,除卻調(diào)用自身靈力,更重要的則是依靠萬千天象以達天人合一的境界。 徐師姐的意思,是吐納天地之靈?可修士體內(nèi)的靈力不正是匯聚天地靈氣而來的么? 徐丹陽面不改色:你說的不假,可天地之靈素來與修士自身天賦掛鉤,極難轉(zhuǎn)化為己所用,你且看清宣長老,修行八百余年才飛升九重八百余年,那可是凡人數(shù)十輩的光陰啊 后半句,她特地壓低了幾分語調(diào),娓娓道來顯得苦口婆心:你我二人皆是絕塵山的修士,有個不成文的秘密我須得告訴你東洲絕塵山能與九重天宮維持聯(lián)系,可數(shù)十年也難得一位修士飛升,原因并不在絕塵山 白凡凡聽得津津有味,連忙湊近幾分壓低聲音:是什么? 原因便在于這心法。見她神色認真,徐丹陽輕嘆一聲、顯得有些落寞,能飛升九重的皆是與天道結緣的有緣人,而普通修士除卻比凡人多幾百年的壽命,便如常人一般最終都要墮入輪回,唯有天宮神官才能得長生,長生那可是普天修士心向往之之物。 徐師姐的意思,我們這些普通修士、便不要想著飛升之事了? 什么我們是你 徐丹陽微一挑眉,默然點了點頭,嘆息著輕輕托住下巴,眸光迷離似是神游天外:絕塵山中,清宣長老飛升并非意外,依我看,下一個飛升之人,便該是師姐了。 師姐憶起杜照卿的身姿,白凡凡悄然坐直了身子。 只聽得耳畔徐丹陽幽幽開口:待師姐飛升,也不知這絕塵山,未來究竟會成何模樣。目光流轉(zhuǎn),撞見小丫頭掩下的雙眸溢出惶恐之色,她輕輕一拍廖芥的肩頭安撫道,世人分分合合,沒有人能永遠在一起,師姐飛升于她而言百益而無一害 她攥緊案桌上的心法書冊,害怕地目光顫抖,竟連呼吸也急得亂了起來:徐師姐,便真的沒有辦法了么?我我不想離開師姐 傻丫頭。她眼底劃過一縷難以察覺的狡黠,眼前這魚兒真是意料之外的好上鉤,方法怎會沒有,你可知我方才說的憑借千萬天象來達到天人合一是何意?世人吐納天地之靈早已不是什么提升修為的好方法了我所說的千萬氣象,是你、是我、是仙宗修士、是世間生靈 奪取世間生靈的靈力來提升修為,這可是妖魔兩族善用之法。 白凡凡定定地注視著徐丹陽,周圍的沉寂仿似因?qū)Ψ揭坏榔琳细糸_,她猶豫半晌、面色怔愣:我不知徐師姐是何意 她已然說得這般清楚,這丫頭當真蠢笨徐丹陽隱下心中不悅,極盡耐心道:瞧見長廊盡頭的那扇朱門了么?那里頭藏的都是修行書冊,聽聞若能修習其中真意,修為便可突飛猛進,屆時何愁不能與師姐一道飛升九重? 順著她目光示意的方向,白凡凡向不遠處投去視線,轉(zhuǎn)瞬挪開,猶豫不決:可我聽翰影哥哥說,里頭都是禁.書,絕塵山弟子碰不得 傻瓜,若真碰不得,他們何故將這些書冊放在這兒不銷毀?何況所謂的禁.書,不過是因?qū)憰松矸菔芟蘖T了。要知道不論這書由誰寫成、其中深意為何,只要能助我們修成正果廖芥,以你的修為,想和師姐一道飛升九重實在困難重重,我這亦是為你考慮 多謝徐師姐美意,我會仔細思慮此事。 記住,若想與師姐相伴不離,則必然要犧牲一些東西,你如今也已十五,想來一些事,不會不明白眼前女子聲音輕弱得幾欲融入空中,她輕輕壓著廖芥的肩頭,語重心長的模樣終是消融了她眼中的猶疑,若是你考慮好了,我那兒隨時歡迎你,我會助你提升修行,而今日之事,是你我二人的秘密,你不會說出去的對么? 白凡凡緊攥著衣袖,沉默地點了點頭。 徐丹陽輕輕一笑,將案桌上的書冊推回至她面前,而后一板一眼地整理好衣襟,闊步離去。 書閣中的三兩修士來往穿梭,并未瞧見此處的異樣。直至女子的身形消失在書閣拐角,白凡凡眼中的掙扎和猶豫之色才一瞬褪去。 她抬起雙眸,悄然注視著女子離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恍若看了一場好戲。 她正愁支線任務如何進展,誰曾想工具人徐丹陽竟親手給她送上門來了。修習魔族術法之事得來全不費工夫,至于誤殺同門弟子 白凡凡的指尖一聲接一聲輕叩木案,思忖著方才徐師姐所行所言,良久,她輕笑一聲、收拾了書冊后起身離開。 往日里這個時候,她皆會去師姐處焚香伴讀。 兩年來二人間親密相伴,師姐心魔困擾已然日漸褪去,她一邊照料師姐起居、一邊替她推開旁人居心難測的親近。修士們因無法靠近師姐甚是氣急,卻不曾想師姐未說任何話,竟任由這丫頭將他們擋在門外。 你這丫頭,若他們前來詢問修習之術,拒之門外豈不是我這個師姐的失職?杜照卿放下手中毫筆,一臉無奈地看著丫頭替她研磨斟茶。 白凡凡笑著奉上新茶:是來詢問修煉之術亦或是別的意圖,凡凡看得出來,定不會蠻不講理地阻攔所有人 他們也是我的師弟師妹啊白衣女修接過茶水,二人指尖相觸,燙得面染紅暈。 可是,凡凡一想到他們前來乃意有所圖,凡凡心里不悅她跪坐在師姐身邊,撒嬌地扯住了師姐的衣袖,師姐,凡凡不喜歡他們,師姐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杜照卿面色異紅,竟垂下眼不敢看她。白凡凡得寸進尺地跪著向前坐近了些,抱著師姐的手臂幾乎將自己半個身子的重量傾倒:師姐~若是師姐在意,大不了凡凡以后便放他們進來,親自看著他們,師姐別不高興了 往日里杜照卿假意沉默生氣,她都是這么干的,甚是有效,不過須臾便惹得對方面紅耳赤,禁受不住了。 兩年的照料,廖芥的身子早已沒有曾經(jīng)那般骨瘦如柴,長開了些,該有的地方都有,甚是香軟可親。 她喜歡抱著自己的手臂,貼近自己,欣賞自己臉紅心跳的模樣,這種被小狼盯住的感受,竟莫名令杜照卿享受,她推不開,也不想推,干脆任由著她胡來。 可這丫頭近些日子似乎愈發(fā)得寸進尺了,抱著手臂不夠,攬住腰身不夠,甚至東蹭西蹭,非要見她心神蕩漾不可。杜照卿緩緩吐出一口氣,手指抵著丫頭的前額將其輕輕推開了些:你這丫頭,功課做得如何,我來考考你。 第85章 不想分開 白凡凡捂著師姐指尖相抵之處, 郁悶地鼓起了腮幫子,雙眸滴溜溜一轉(zhuǎn), 透出幾分狡黠和胸有成竹:師姐盡管考,凡凡早已倒背如流! 哦?杜照卿被她機靈的模樣逗笑,將手中毫筆遞與她,既如此,你便將《御心訣》默一遍。 御心訣她登時愣住,委屈地弱了幾分氣勢,悄聲嘀咕, 師姐昨日才叫我研讀御心訣,今日便默師姐欺人太甚。 你這丫頭不是倒背如流么?我考你御心訣又有何錯 師姐的目光澄澈若琉璃,柔情流轉(zhuǎn)、顧盼生輝,她一瞬捂住跳動的心口,覺得自己自控不得、醉意朦朧。 師姐無錯,是她錯了。 她只得硬著頭皮接過狼毫,盯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紙張絞盡腦汁。杜照卿笑著凝望了她片刻,而后起身推門而出,不知去了何處。 她跪坐得久了, 雙腿發(fā)麻, 干脆將筆擱在一旁神游天外去。時間長了也未見師姐歸來,她心中一動, 困惑不解地起身推門離開。 師姐身上的氣息很是好尋, 片刻便在青云殿外的尋香亭瞧見了那一抹雪白。只是師姐并非一人, 她端坐在石桌旁, 聽著一旁黑衣女修的沉聲通稟陷入深思。那黑衣女修,正是君月。 平素里師姐與君月皆會談及一些四海八洲妖獸橫行之事,她不感興趣, 倒也不會前去打擾,只是這回,她頭一遭見素來沒什么表情的君月緊抿雙唇,神情凝重。 白凡凡一直很好奇,君月一板一眼、面不改色的模樣究竟是真還是裝,可相處時間久了才發(fā)現(xiàn),這位行事作風雷厲果斷的女修士,似乎當真不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