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他從桌子上站起來,透過敞開的大門,看向遠處的天際,口中不自覺喃喃道:糟糕了 織田作之助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里正是太宰治離開的方向! 他瞬間連咖喱都顧不上了,起身便向外跑去。 太宰 天色已經(jīng)完全地暗了下來,林子里只有一抹從城街中不小心漏出來的微光,還被茂盛的林葉遮擋的忽明忽暗,將眼前的環(huán)境渲染得更加陰森。 來人看著樹上悠閑坐著的人,神色有些無奈:你留信號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 太宰治晃了晃懸空的腿,悠然一笑:美麗的小姐,足以令任何人心動。 確實讓人心動,尤其是一希發(fā)現(xiàn)在各個地區(qū)都能從女性口中得到太宰治的消息的時候,他激動地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知道對方厲害,卻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構(gòu)建自己的情報網(wǎng),甚至是傳遞消息在那些人根本沒意識到的情況下。 這個話題可以就此揭過了,還是說說一希君那里的故事吧。太宰治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看遠處,畢竟我們的時間不多。 一希仰著頭道:你能下來嗎? 不能。太宰治干脆地拒絕了他,這里方便。 他確實很方便,不便的是我。 一希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但也懶得過多糾結(jié),便理了理思緒,進入正題:鬼舞辻無慘不久前研究出了一種藥,在給下弦肆用過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可以接受日光的照射,并且沒有受到傷害。 他說完,抬頭看向?qū)Ψ?,但樹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似乎是料定了他還沒說完似的。 發(fā)現(xiàn)完全看不到對方的神色,一希又收回視線,繼續(xù)道:兩日前,鬼舞辻無慘食用了下弦肆,不過結(jié)果并不理想。 他聳了聳肩,他覺得是藥量的問題,如今已經(jīng)開始打起了鬼殺隊總部的主意。 哎呀。聽完這話后,太宰治終于勉為其難地給了些許反應(yīng),卻極其敷衍,真是糟糕呢。 一希: 可真沒聽出來。 猶豫片刻,一希仍是沒能忍住心里的困惑,問道:你不是說藥是假的嗎? 太宰治:你還說要站在鬼殺隊一方呢。 一希突然覺得有些驚悚,難道對方是在用這件事來試探他嗎? 雖然最終,他因為看到了和猗窩座戰(zhàn)斗的那個小個子男人的強大,還是選擇了向太宰治報信,但當時的瞬間,他確實是存了再次倒戈的心思的 如果太宰治連這件事都算到了的話,那他可真是太恐怖了。 別像看同類一樣看我嘛,一希君,太宰治嘻嘻笑道,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哦,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怎么就上當了呢? 一希心說,你這家伙的玩笑,普通人可真是不敢聽。 太宰治知道對方心里的驚恐,不過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也并不在意了,而這些鬼最終的生死,其實還是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他算了算時間,問道:鳴女小姐那里怎么樣了? 有些奇怪。一?;貞浀溃吹较孪宜敛粦株柟獾哪侨?,在鬼舞辻無慘以及其他上弦走后,她特意和我說了一句,你們失敗了。聽起來像是完全拒絕了我的邀請,但是 但是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她刻意將無限城移到了遠離鬼舞辻無慘的位置,以保證不被發(fā)現(xiàn)。太宰治笑了笑。 一??戳怂谎郏?,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你認為她的選擇是什么? 太宰治沒有下結(jié)論,他想了想,道:半個月后我會讓人給你送一管可以令鬼和鬼舞辻無慘斷開聯(lián)系的藥劑,你在鬼舞辻無慘決定進攻鬼殺隊總部的當日送給鳴女。 一希點了點頭,這樣做的話,不管鳴女是否背叛鬼舞辻無慘,都能保證對方?jīng)]時間去告發(fā)他,倒是個好方法。 哦對了,一希又想起來一件事,之前上弦壹詢問繼國緣一那件事是不是你,我怕他看出破綻,因此說了實話,他最近應(yīng)該在找你,你要小心一點。 沒有關(guān)系,反正過段時間就不止他一個人找我了。太宰治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后,視線突然放在了遠處,而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面色微微一變。 哎呀,這可真是,不妙啊。 作者有話要說:太宰:我真幸運,織田作為了我連咖喱都放棄了。 (有點追求?。?/br> 評論真是虎狼之詞,依太宰的性格怎么可能上去就干,肯定要跑??!不止跑還要欲蓋彌彰地和小jiejie聊天,這才符合慫慫宰的作風嘛。 感謝在20200829 17:21:32~20200830 15:32: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4章 伸手 好香啊 巨大的陰影自遠處傾覆過來, 那看上去像是一攤立起來的泥沼,濃稠的黑暗揉雜著數(shù)不清的眼睛,卻都不約而同地朝著太宰治的方向。 糟糕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怪物移動的速度很快, 離得近了,太宰治終于能看清,那黑暗中包裹著的,是一只渾身上下張滿了眼睛、形似青蛙的怪物。 好棒的味道好香啊好想吃好想吃 嘶啞的聲音從怪物口中發(fā)出, 太宰治扶著枝干從樹上站起來, 方才一瞬間的緊張與訝異早已蕩然無存, 他笑著輕嘆:哎呀,怪不得總是說很危險啊。 一希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卻并沒有看到異常: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一希君,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啦~ 這話說完的時候, 那怪物已經(jīng)到了近前, 血盆大口朝著太宰治的位置張開, 似乎要連同樹干一同吞下。 太宰治在那之前先行跳了下去,而后順著來時的路跑去,身后怪物緊追不舍, 他憑借著風聲躲過了幾回,每次都是險險避過。 這怪物的實力不弱, 并且在發(fā)現(xiàn)幾次張嘴都吃不到后,他那像是臉頰一樣的部位鼓了起來, 而后竟是吐出一口黏液! 哎哎哎 抱歉抱歉~ 太宰治對著街口撞到的人歉意地笑笑,而后裝作避開對方一樣猛地側(cè)身,正好躲過從耳畔飛過的黏液。 他跑入小巷, 助跑兩步,直接蹬著墻壁翻上了房頂。 足有三米高的怪物在大街上快速接近,緊跟在太宰治身后,街上的人一如往日般笑鬧,沒有人注意到這場發(fā)生在京都房頂上的追擊戰(zhàn)。 在房頂上跑了不久,前方就到了街上的拐角,房頂之間的間距驟然增大,以太宰治的能力是絕對跳不過去的,然而身后的怪物追得太緊,太宰治估摸著如果他就這樣跳下去,有九成可能在爬起來之前就被對方吞吃入腹。 雖然這種死法看起來還不錯,然而 他還沒有完成答應(yīng)過織田作的事。 念頭剛一過,太宰治便下了決心,腳下跑步速度放緩,他打算正面應(yīng)對這只龐然大物。 然而沒等他停下來,從另一條街上跑來的人直接奪去了他的注意力。 太宰織田作之助的身形即將接近路口,跳下來! 太宰治毫無猶豫,猛地加速跑過房頂僅剩的幾米,而后朝著織田作之助的方向撲了過去。 失重感令他感到一陣強烈的熟悉,但眼前模糊的畫面沒等變得清晰,身體便被人抱了個滿懷。 接住你了。 對方這么說著,運動過后的喘息聲中還帶有一絲慶幸的余韻。 太宰治心里微微一動。 而下一秒,織田作之助便將他的頭按在懷里,抱著他就勢一個翻滾,躲過從空中飛來的黏液,拉著他便閃到了另一處巷子中。 太宰治在進入巷子后隨手將巷口放置的廢舊木板放倒,那板子斜斜倚在巷子口,雖然不能完全遮擋兩人的蹤跡,但聊勝于無。 太宰治將呼吸聲強制放輕,將注意力放在巷子外,透過擋在眼前的木板,能夠看到那只怪物追過來,在巷口停了幾秒,而后不知看到了街道另一邊的什么東西,亢奮地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太宰治松了一口氣。 精神放松下來后,他轉(zhuǎn)頭去看身后的人,恰巧對方也迎了上來,兩人面對面的距離過近,太宰治下意識地向后縮了下,不過仍是道: 葵君呢? 你沒事吧? 異口同聲的話在巷中出現(xiàn),兩人皆是一愣,而后太宰治笑著先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幸好織田作救援得及時,不然我就要被對方吃掉了啊~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卻落在了太宰治的手上,那里有一道橫亙手心的傷口,不算深,像是被什么粗糙的東西劃開的樣子。 你受傷了,太宰。 太宰治順著他的目光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回想片刻:這個啊,可能是跑的過程中被樹枝劃的吧。 織田作之助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葵去引開了妖怪,我們先回去吧,太宰。 太宰治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旅館后,織田作之助幫忙給他的傷口用了藥,又綁上繃帶,期間太宰治一直在嚷嚷著疼疼疼,即使織田作之助已經(jīng)最大程度地放輕了力道,似乎仍舊沒有緩解對方的疼痛,這讓織田作之助有些苦惱。 看到織田作之助這樣的神色后,太宰治倒笑了,甚至開玩笑道:傷口好疼,要織田作抱抱才能好~ 織田作之助仍在認真地給繃帶打結(jié),聞言連眼都沒抬,便道:要說抱的話,一整天太宰都在抱著我啊。 太宰治笑容一僵,沒料到話題會引到他最不愿意提的事情上來,從耳根處開始浮現(xiàn)一絲薄紅。 織田作之助沒注意到他的神色,繼續(xù)道:說起來,太宰現(xiàn)在是習慣抱著東西睡了嗎?以前沒看到你家有這類的東西,而且今天太宰似乎做了噩夢啊,抱我抱得很緊,還一直在發(fā)抖,不過每當我叫你名字的時候,你就又安靜下來了,所以也一直沒找到原因 太宰治面上的紅色已經(jīng)從耳根蔓延上了臉頰,在讓整張臉發(fā)燙之前,他終于找到時機打斷了對方的話。 織田作對方聞言抬眸看過來,太宰治的視線卻忍不住飄開,真是抱歉啊,我原來的睡相其實還蠻好的 織田作之助將對方已經(jīng)打好繃帶結(jié)的手放開,想了想,道: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被太宰抱著的時候,好像久違的感受到了那種屬于人的溫暖,而且太宰的姿勢從始至終沒什么變化,也沒做什么奇怪的事。 啊,是嗎太宰治轉(zhuǎn)眸看向窗外,那可真是萬幸 那織田作之助看著他問道,太宰今晚還要嗎? 織田作之助說完,便感覺到對面那個人的身體明顯地一僵,像是聽到了極為不可思議地事情一樣,隔了很久才一寸一寸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磕磕絆絆地問:要、要什么? 織田作之助有些困惑,他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 抱抱。織田作之助歪了下頭,太宰還想要抱著我睡嗎? 啊、哦,這樣啊 太宰治的面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卻又混雜著失望的神色,不過對方對于情緒管理一向很在行,因此很快,他面上的表情又恢復(fù)成以往那種輕松的模樣:嘛,兩個成年人占一張床還是有些擠,今晚就不麻煩織田作當我的抱枕了,希望織田作也能睡個好覺。 其實織田作之助想說,睡在太宰旁邊也沒讓他覺得不舒服,不過太宰治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很快移開了視線。 他如今就坐在窗邊,一條腿支在窗欞上,轉(zhuǎn)眸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致。 低頭是熱鬧喧嚷的京都夜生活,抬頭是安靜而孤獨的月,明明是分外矛盾的畫面,卻能做到極致的和諧。 像是不經(jīng)意一般,太宰治感嘆道:今夜月色真美啊。 沒等織田作之助有什么回應(yīng),太宰治便緊跟著興致勃勃地道:美好的夜晚就適合美好的睡眠!好的!現(xiàn)在就上床睡覺吧! 說完,他便緊跟著打了個哈欠,而后身形迅速地撲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翻滾著將被子卷到了身上,待卷好后,就如同一塊壽司卷一樣安靜下去,似乎是真的開始醞釀睡意了。 織田作之助沒動,他在窗邊坐了一會兒,直到聽到了太宰治均勻又綿長的呼吸聲。 似乎是因為運動過量,很容易就睡著了啊。 這么想著,織田作之助起身走到太宰治的床邊,幫對方將蓋住鼻子的被子向下拉了拉,而后在收回手的時候 卻又忍不住揉了揉對方的發(fā)。 今晚的月色確實很美??椞镒髦p聲道,晚安,太宰。 收回手,他起身將燈關(guān)掉,向門外走去,障子門經(jīng)過兩聲開合,又再次安靜下來。 太宰治在一片黑暗中睜開眼睛,半晌,捂著臉將頭埋入被子更深層的地方,發(fā)出一聲悶悶的嘆息。 他到底聽懂了嗎 織田作之助在外面站了不多時,葵便回來了,除了看起來神色疲憊一些,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傷,織田作之助見此稍稍放心下來。 沒事嗎? 沒事,織田先生??谒砼缘臉翘莘鍪稚献聛?,神色懨懨,那是執(zhí)念和怨氣結(jié)合形成的妖怪,雖說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但每次費盡心思躲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很麻煩啊。 他嘆了口氣:要是我的能力再強一點,說不定武器就可以變成攻擊型了,那樣也不用費力氣去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