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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接著又在他的指點下,叫醒力氣大和跑得快的妖怪,一部分去集市內拿藥材,一部分幫忙解繩子。

    大家伙忙得熱火朝天,爭分奪秒的進行自救,就連剛出爐的一批解藥也要中也的維護下順利發(fā)放,只是他心中還有些不解。

    難道就這么簡單,青年根本沒有布置后手嗎?

    想到青年那臉上出現(xiàn)過的瘋狂與他的喊話,中也想著肯定沒有這么簡單,他一邊小心防備,一邊速度更快的幫還未解綁的妖怪們解綁。

    剩下的妖怪在一點點的減少,他們分了好幾批,制藥的制藥,運輸?shù)倪\輸,一切都是那么的整齊有序。

    中也的速度很快,他來到空地正中心,給剩下的妖怪解綁,突然從旁邊撲出來一個黑影,他條件反射般躲了過去。

    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女人,那女人神情哀切,好似在說什么,不停的蠕動身體。

    給她解綁后,她立馬撕下自己口上的膠帶,她手牢牢抓住中也哀求著: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女兒?中也心想,這也太過湊巧了。

    女人露出自己受傷的腿來:我和女人是陰陽師,那頭蜘蛛讓所有人中毒后,見我女兒是陰陽師,就抓走了她補妖力,還把我的腿給折斷了,說等吃完我女兒再來吃我。

    求求你,救救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面露哀切,情緒大起大伏好似稍不留神就能厥過去:有那頭蜘蛛的毒,可以更快的解毒。

    本來就有所動搖的中也,在她最后一句話說出,就已經決定要過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陷阱,罪魁禍首總是要解決的,而且他站起身望了一下僧多粥少的局面,光靠醫(yī)生他們做解藥也不現(xiàn)實,萬一來不及

    那頭蜘蛛在哪?

    在那邊!在那邊!謝謝,謝謝你!女人欣喜若狂的給他指出方向。

    中也跟醫(yī)生說了聲,然后幾步加速,朝那邊飛奔而去。

    在他離開后,那女人露出得逞笑容,她晃悠悠的站起身,趁著其他妖怪忙前忙后的功夫,一瘸一拐的也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

    榊原踢開倉庫的門后,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擺放整齊的繭,它們被一排排放置于置物架上,置物架標簽上貼著清晰分明的序列號。

    勉強還記得那妖怪的序列號,榊原一排排的搜索著,當他來到專屬于貢品的序列號前,倒是頭疼起來,不為別的,唯獨這上面的繭太多了。

    一個個滾圓幾乎毫無差別的繭擺放在眼前,如果不親自上手去試探重量基本上不會知道里面究竟有沒有太宰。

    可那樣會浪費很多時間,更何況一個個去試,運氣不好等時間結束了,都沒可能找到太宰。

    太宰

    榊原看了眼時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邊喊著太宰的名字,一邊手鏈抬起一甩,整排整排的繭輕松劃開裸露出空空如也的內腔。

    力量全部放出籠罩在這周圍的置物架上,一排排的繭被否決,又露出后排的繭,他看了看數(shù)量,覺得這樣直到時間結束,肯定還剩下不少。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開始附著力量在身體上,在置物架之間跑起來,他不斷的抽插,隨機性的劃開處于中間位置的繭。

    太宰!

    聽見了沒,聽到了就動一下!他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喚醒太宰,他相信太宰不會就這么輕易的中計,小混蛋

    小聲的咒罵,眼睛時刻不離置物架,他多希望那個小混蛋能夠在此刻反駁自己一下,只要輕微的動靜,他就能立刻找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地面上破碎的繭越來越多,幾乎快和一旁的桌子一般高了,它們全部都是榊原掃下來的,為了更好地劃開繭。

    繭內

    太宰蜷縮著身體,仿佛和還在母親肚子里的小寶寶一樣,繭內放置的不知名液體,保證著太宰的安眠。

    他的意識沉浸在混沌之中,隨著液體浮浮沉沉,他還在呼吸,可沒有了知覺,他的手還勾勒著一個細絲,那是他給榊原留下的線索。

    兩手交叉,隱隱可以看到他的懷中藏著什么東西,縱然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的意識。

    時間越發(fā)的久了,毒在他的全身流淌著,疼痛與痛苦已經隨之遠去,如果他還清醒著,也許評論上一句,他想要清爽的死亡,而不是充滿痛苦。

    手鏈劃破空氣的聲音,繭坍塌被掃到地上的震動,還有那熟悉令人安心的笑罵聲。

    太宰勉強試圖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腦海中一系列問題滑過,這里是哪里?自己在干什么?接下來要做什么?

    意識的沉重讓他宕機了足足有好幾秒,他從記憶的長河中醒來,肯定的告訴自己,他要醒來,自己要把東西交給榊原,這里不能夠停留。

    費力的去聽外面的聲音,他之前好像聽到了榊原在說話,所以是榊原過來救他了。

    眼睛還處于閉合狀態(tài),不過現(xiàn)在也不用上,他歇了會重新積攢力量,他得快點,再快一點。

    處于溺水狀態(tài)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嗆水,可這對太宰來說并不算很大的問題,每天的一次的入水,相比起其他地方,水下他可再熟悉不過了。

    他很快就想出要怎么震動繭,不然一次又一次的白費力氣,可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勉強從衣服里面摸出自己平時藏在身上的開鎖工具,他將東西卡在繭里,然后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它推出去。

    哐當!

    空曠的倉庫里立刻響起不同于其他聲音響亮的碰撞,榊原僅僅一瞬的笑容很快隱去,他想真不愧是太宰啊。

    太宰你等著!

    他精準的找到開鎖工具,確定了繭的重量后,小心地在上面劃開一道口子。

    不知名液體立馬傾瀉而出,露出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濕漉漉的太宰,他眼皮子抬了抬,示意自己成功存活,緊接著就沒了動靜。

    榊原將他從繭里面挖出來,冰冷的觸感讓榊原有些不適,仿佛是死人的溫度。

    他將一小團力量放入太宰的身體,以免青年黑手的同時,讓太宰的體溫不那么的冰冷。

    身體里面?zhèn)鱽砼?,好似給整個身體加油打氣,讓他原本毫無知覺的手腳,也逐漸有了感覺。

    太宰?太宰?榊原脫下自己的外套,批在太宰的身上,即便他給了力量,但太宰的身體還是太過僵硬和冰冷。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榊原皺起眉毛,強硬性的拉開太宰的手,手動搓熱他的胳膊和腿。

    就在榊原忙活的時候,太宰抬起僵硬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懷里,接著又指了指倉庫的大門。

    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他想要榊原拿了東西,趕緊離開去找中也。

    可這種時候,榊原怎么會留他一個人呆在這里,他嚴厲的呵斥:想都別想!

    你這種樣子,讓我怎么安心找中也。

    而且他向我保證過,他會平安無事的。

    說到平安無事,就算強硬如榊原,也不自覺的眼睫毛顫了顫,并不是不擔心,只是他想要去相信,相信自己的神明。

    可太宰還是執(zhí)著的拉著他的袖子,不停地指著外面,他的眼睛還沒睜開,可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不停的亂轉。

    他舉起無力的拳頭,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去錘這個死腦筋的人,泛白的嘴唇蠕動著,看起來并不是什么好話。

    面對太宰無力的樣子,榊原越發(fā)覺得自己暫時不能離開,將毫無反抗之力的太宰留在這里萬一出了點什么事,該怎么辦?

    只是他的異常讓榊原不得不提心吊膽,很想問出口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榊原知道自己不能問,一旦問出口,對方肯定會回答,而自己也沒有了那種平常心。

    他的擔憂并不比太宰想的少,只是其他的情況下不允許,更別說這種情況了。

    強硬的抱起太宰,他不自覺的想要觸摸脖頸讓自己安心下來,只可惜他騰不出來手,他大步的走向倉庫的出口。

    放心,我?guī)е阋黄疬^去。

    第111章

    太宰縮在他的懷里,將懷里的東西再往深處攔了攔以免從半空掉下去,他疲憊閉了閉眼,心想真是一個老頑固

    灰蒙蒙的天色陡然破開,幾縷調皮的耀陽從中鉆出,洋洋灑灑的照耀在兩人身上,溫暖的陽光給他們鑲嵌上閃閃發(fā)光的金邊。

    面色如常的榊原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行進著,他將外套直接蓋在太宰的頭上,以免剛從水中出來,吹完風就感冒了,沒有倒在敵人的計劃中,反而在自己人手中倒下了。

    急速前進的他,耳邊不斷的傳來破空聲,余光瞥到的風景模糊成一團,周圍的景色幾乎成了幻影一般,模模糊糊不見其真。

    他們回去的路上必然會再次路過傳送門的據(jù)點,榊原并沒有停留,眼睛朝下瞥了一眼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往下丟了點力量。

    本想著讓對方直接永眠于地下,可現(xiàn)在的他改變了主意,這對青年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他幽幽的想著,讓他活的時間再長點

    港口Mafia的隱性傳統(tǒng),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時間呆久了,自然會染上相同的毛病,護短就不用說了,每個干部多多少少會有,更重要的是睚眥必報。

    現(xiàn)在還不是處理他的時候,榊原在停頓過后再一次的加快了速度,距離只剩下一半了。

    在趕去的途中,隨著他越來越靠近中也去向的地點,路上妖怪的密度越多,看著他們東奔西跑的,手上還拿著不少工具,心中稍稍安定下來,看來中也已經將他們解救出來了。

    有了明顯的路標,榊原總算是不用擔心會和中也錯過了,腳下發(fā)力,他的速度更快了,甩開不知道多少個呆愣愣的妖怪,總算是到達了妖怪們聚集的中心。

    他剛剛下去站穩(wěn)腳,就見妖怪們審視的掃描自己,他們一個個的護在守在大鍋旁邊,好似榊原剛有異動就會被拿下。

    找到中也了?

    覺察到兩人已經降落的太宰扒下蓋在自己頭上的衣服,他隨意的轉頭,表情有些凝固,將自己塞入榊原的懷里,像是要藏起自己的臉來。

    榊原看到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太宰又惹的哪個妖怪在現(xiàn)場吧?還是說現(xiàn)場所有的妖怪,他都惹過?

    知道太宰德行的他,戒備他們的同時,手中已經暗暗蓄好力量,準備好隨時開戰(zhàn)了。

    鐺~

    坐在大鍋看守著火候的妖怪,一手杖敲打在鍋身,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瞇起眼睛,把耳朵朝著他們。

    剛剛是太宰那小子的聲音?

    那妖怪一發(fā)話,周圍的妖怪好似從冰冷冷的雕像變成了活物,他們小聲嘀咕起來,還時不時看向榊原他們。

    是,就是太宰,我這雙眼睛絕不會看錯!最后還是一瘦小的妖怪回復了他們的醫(yī)師,只不過最后一句不是咬牙切齒就更好了。

    哦,太宰啊,你這小子怎么不過來?

    醫(yī)師坐了回去,朝著太宰招了招手,只是他始終一聲不吭,反常的仿佛被人換了個人。

    榊原直接抱著他走過去,不顧他中途死命的阻攔,直接在醫(yī)師的旁邊坐下,他鼻尖微動聞出了藥的味道,心中微微一動,他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職業(yè)。

    至于懷中面色如鍋底的太宰,直接被他忽略徹底,他沒有從這些妖怪身上感覺到惡意。

    太宰浸在水里不知道浸了多長時間,勞煩您幫忙看看。

    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醫(yī)師生氣的丟下這句話,拿起碗從旁邊的小鍋中兜了滿滿一碗。

    他瞇著眼睛,大手在太宰的頭上準確的找到他的下巴,就這么一掰,咕嚕咕嚕,將整碗藥灌了下去。

    灌完后將碗遞給旁邊的妖怪,他親自將太宰的下巴一合,堵住他想要吐出來的想法。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般,看上去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做完一切后,他才慢悠悠的坐下來,敲了敲自己不怎么利索的腿腳。

    被迫咽下藥的太宰,整張臉皺成一團,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神哀怨的往榊原身上飄。

    喝完藥,好好休息。醫(yī)師仿佛習慣了太宰的作態(tài),不受影響笑呵呵的跟榊原囑咐著。

    麻煩您了,多謝你照顧太宰。榊原也看出來這兩人的熟識,以及醫(yī)師對太宰的關愛,他心想太宰鬧是會鬧,可他想要討好別人的時候,那也足夠讓人心生好感。

    見太宰的臉色在喝下藥之后立馬的紅潤起來,他的視線也在周圍打著轉,心想以中也那個顯眼的發(fā)色,不可能看不到。

    他的舉動很快引起醫(yī)師的注意,醫(yī)師動作快捷迅速的進行著藥物的配發(fā)同時分出一點注意:你在找誰?給老人家說說,或許我知道他在哪。

    是中原中也,你們應該認識。他收回視線,你們是他救的。

    你就是中也經常提到的黑澤?醫(yī)師進行配發(fā)藥湯的手停了下,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那善良青年口中的人。

    他好像是獨自往樹林里面去了。只是短短一瞥,醫(yī)師并沒有看的很清楚,不過,在他之后,有個奇怪的女人好像也跟去了。

    前不久密林中,響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榊原并沒有質問他們?yōu)槭裁床桓ィ驗槟菦]有意義,看到他們還在進行解毒的動作來看,他們沒有理由跟過去。

    那

    我留下。太宰好似從那噩夢般的味道中醒了過來,搶在榊原前面開口,他打了個哈欠,神情倦倦,靠在椅背上,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套。

    妖怪們都沒有反對,甚至隱隱有種默認的意思,他們圍在太宰身邊,連同藥師一同保護起來,仿佛是彌補之前的過失。

    太宰,等我和中也回來。他隱隱提醒太宰,要睡回去再睡,出了中也這檔事,就算他們再怎么彌補,他也對他們信任不起來。

    好~太宰眼皮子不停的打架,他稍稍瞇了一會,頭往下掉的時候,他徒然想起來了,他從懷中扯出自己藏了好久的東西,直接丟給榊原。

    收好它,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借出來的。

    榊原伸手一抓,發(fā)現(xiàn)是一本毫不起眼的書,翻開內容里面卻什么都沒有。

    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記和我說?

    沒有。漫不經心的擺擺手,太宰心安理得的靠在椅背上,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來的一切只能看他們的了。

    面對他的故弄玄虛,榊原也沒說什么,只是默不作聲的將書拿在手上,他伸手將太宰額前的碎發(fā)撫了撫: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