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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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川冷冷的看著高繁,眼神讓人不寒而栗,是受傷了的野獸獨有的拼死一搏的兇狠。 高繁下頭的話瞬間忘記,難以置信的看著李煦川。 正端著東西而來的江硯,隔著老遠就聽見了有人在大聲嚷嚷,趕過去后就瞧見一個長相貴氣的少年和李煦川對峙。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也不讓誰。 怎么了?哪來的粉面少年? 江硯察覺到氛圍的不對,但又見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作為長輩,他也只能跟著打圓場。 江大人。 高繁行禮,雖說他祖輩功德顯赫,但高繁自己還是一個無官無品的孩子,見到江硯理應是要行禮的。 你是?江硯放下手中的東西,高繁瞧見里頭晶瑩剔透的糕點之時,眼睛都直了。 我,我叫高繁,是大將軍的兒子。 高繁強迫自己移開目光,裝作不屑的模樣。 久仰你父輩的名聲,都是鐵血男兒。江硯簡單的恭維了幾句,捏著小竹棒挑起糕點遞給李煦川道, 這叫缽仔水晶糕,嘗嘗,里頭加了山楂片的。 李煦川慢吞吞的拿過,小小的咬了口,口感爽滑,加上山楂的酸味,倒是開胃,可惜李煦川心思根本不在這東西上面。 他頭一次感覺到有人侵犯了自己的領地。 高繁看著那些小糕點,咽了下口水,恰巧被江硯看見,江硯笑道,嘗嘗? 剛好有些餓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嘗嘗。 高繁伸手要拿,卻被李煦川一把攥住了手腕,兩人目光接觸,最后李煦川先移開了眼睛。 怎么能讓你親自動手。李煦川松了手,一字一句道。 高繁離去,江硯明顯察覺到李煦川的情緒不對。 具體表現(xiàn)為不說話,一個人坐著那兒,什么都不做,就盯著江硯看。 江硯被盯的無法,坐過去道,高繁經常欺負你嗎? 先生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給他吃食?李煦川心中悶悶的,他從小到大能有的東西不多,別人給他的東西也不多。 唯獨出現(xiàn)了一個江硯,說要帶著自己,李煦川自然把江硯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面對江硯對其他人的好,他看的刺眼的慌。 高繁家族雄厚,長大后地位定然不凡,若是打敗壓制不了,不如于他交好。江硯道。 先生,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勸說我與其交好,你可知他是如何對我的? 說著李煦川眼眶竟然紅了,卻還是倔強的看向江硯。 淚水蓄積到一定程度,眼睛再也兜不住了,順著面頰滑落。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過去受到了什么樣的對待。 江硯用指腹拭去李煦川的淚水,攬著他的肩膀,將其擁入了懷中。 柔聲安慰道,是先生想的不周了。 寂寥已久的宮殿內,傳出了壓抑的哭泣。 在漫長的歲月中,李煦川也曾覺得委屈,也曾在深夜默默抽泣,只不過一次次的無助讓他失去了對依靠的渴望。 可這一次,他有了肩膀,他可以抱著溫熱的人,可以抵在他胸口,放肆的宣泄情緒。 第31章 危險的帝王 養(yǎng)孩心得(5) 江硯一回去, 就命人給李煦川送去了厚被子,也不遮掩一下。 一夜過去,在宮中有些耳目的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試問在朝為官, 誰能沒點耳目。 這下,滿朝都暗自議論,雖六皇子不受寵,但到底是皇子,怎么連個厚被子也要江硯送。 李煦川不在乎外人的議論,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已經無視了那些對他惡意,或者可憐的話語。 但真看見床上多了一床被子的時候,還是愣在了原地, 原來當時江硯站在這兒,是瞧見他被子薄了。 未吃完的糕點還放在桌子上。 李煦川伸手摸了摸厚實的被褥,眼神晦暗不明。 今日,江府迎來了一位貴客, 不過這位貴客似乎不太懂禮數(shù)。 高繁大刀闊斧的撩開袍子就坐了下去,拿過丫鬟遞來的茶喝了好大幾口,也不建議的拿袖子一抹嘴。 江硯下朝后就聽說高繁來了, 匆匆趕回了府, 連帶著朝服都沒來得及脫下。 高小公子怎么有空來本官這兒?江硯道。 高繁拿過早已準備好的紙筆朝桌子上一拍, 我想要你那日糕點的配方。 這幅模樣倒是把江硯弄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難得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吃食。 江硯沒猶豫, 提筆將所需的材料和做法都寫在了宣紙上,這就是了,小公子若是來只為此事,那本官就先去換衣裳了。 高繁心滿意足的端詳著配方,沖江硯擺手道, 快去吧。 換了身便服,江硯出來的時候聽見下人說高繁并未離去。 江硯本意是想入宮看看李煦川的,但此刻只能暫時耽擱一下。 小公子還未走?江硯踏入廳內,臉上的笑意并不達眼底。 我現(xiàn)在就想吃這什么缽仔糕的東西。高繁折疊起晾干墨水的宣紙,妥帖的放入了袖子中,繼續(xù)道, 回去下人還得摸索,麻煩的厲害,倒不如大人做了給我。 高繁的態(tài)度儼然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對誰都不客氣。 江硯倒不是不能給他做,而是不愿意順著一個寵壞的孩子的意愿。 像高繁這般的,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下次要是想吃了,專門摸著道朝他這兒跑,江硯可吃不消這位小祖宗。 糕點不難,將軍府內都是能人巧匠,況且我已將步驟詳細的寫在了上頭,按照做便不會有誤。 江硯的拒絕讓高繁感受到了不快,記事以來,還沒有一個人敢明目張膽的拒絕他,連他祖輩的名聲都不在乎嗎? 大人待會兒還有事嗎?高繁眼珠子一轉,胳膊低著桌子,撐著小臉露出鄙夷道,難不成你要去看李煦川? 見江硯不答,高繁就明白自己說中了。 他也聽過長輩議論江硯主動要求陛下,要當李煦川老師的事情,在他們簡短的談話中,高繁聽出了長輩們的不贊同。 祖父和父親都是尊敬江硯的,這也是高繁對江硯態(tài)度要比其他人好一些的原因。 所以他不明白,為什么江硯會做對自己沒有利的事情。 你為什么非要當李煦川的老師?他那副孬種的樣子,能成什么大氣。 小小毛孩稚氣未褪,卻裝作老成的模樣,江大人,這次你是押錯了人了。 江硯覺得有些好笑,彎腰行禮道,高小公子說的是。 高繁臉上的得意還沒表現(xiàn)出來,就見江硯直起腰身,目光沉穩(wěn)的看著他道, 不過在下并不曾將六殿下當成過賭注,在我眼里,六殿下不過是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并不需要在這個年紀,背負特別的意義。 一番話好似戳中了高繁內心的炸點似的,少年跳起來道,一派胡言!出生便是為了家族榮譽而奮斗, 李煦川雖然上不得臺面,但好歹也是個有競爭機會的皇子,按照你這樣的態(tài)度教育他,那么將來指定是個廢人。 江硯不明白一個小孩子身上為什么要背負這么重的東西,就像高繁不理解江硯明明是一位讀書人,卻連家族責任都不明白一樣。 少年氣的臉都紅了,抱臂坐在椅子上,不去看江硯,小聲嘀咕道,我本以為江大人是好官,卻沒想成如此不重視圣人所言。 江硯沒辯解,他的思維方式注定是和這兒格格不入的,這也證明了人類的思維在不斷的進步,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高繁生氣,卻又不曾離開,一直坐到了中午,就和江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緊接著左旭又氣勢洶洶的來了,把江硯堵在了廳內沒能出去。 上來就急火火的道,不行!江兄,我還是想不明白,你定要和我好好解釋。 左不過又是六皇子的事情,看的出來,左旭是真把江硯當成了知己看待,所以才會對其所做的事情,百般擔憂。 坐下喝口茶,慢慢說。江硯看了眼天色,惆悵了一下。 今日入宮怕是要泡湯了,加上前幾天都沒去,也知道李煦川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左旭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你這是要和我細說了? 又瞧見手邊放置的空茶盞道,這是剛才有人來過? 嗯,將軍府的小公子高繁前腳剛走,后腳你就來了。江硯呷了口茶潤潤喉。 將軍府的小公子高繁!左旭聲音徒然增大,嚇的江硯手一抖,茶水差點潑出來。 只聽左旭道,你是怎么惹著那位混世小魔王了? 足以可見,高繁在眾人心中的口碑是一致的。 沒什么,只是來朝我討一張吃食的方子而已。 江硯不是太想去提高繁,好在左旭驚訝只是瞬間的事情,思緒又回到了六殿下身上。 江兄,我頭一次看不透你,咱們一向是不站隊的,可你現(xiàn)在主動當了六殿下的老師,你知道朝中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嗎? 左旭的話不無道理,不管親近的皇子是否得寵,只要沾染了皇室,那么就相當于和奪嫡沾上了邊。 那些對手是不可能對江硯手軟的,畢竟江硯現(xiàn)在還是陛下面前炙手可熱的紅人,更加是那些人的眼中釘。 奪嫡失敗,就意味著前途,甚至性命都會被搭上,所以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老狐貍。 秉承著永絕后患的思想,手上沾染了不少的鮮血。 我知曉你是為我好,但六殿下我一定得護著。江硯道。 為什么?左旭不理解江硯這種行為,大愛無私,也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吧。 若是江硯和李煦川之前有過交集,左旭也勉強能理解。 但據(jù)他所知,這位同窗好友根本連六殿下的面都沒見過,所以哪來的如此堅定的決心,非要做六殿下的老師。 哪有這么多為什么,就像我要是問你,為什么如此護著夫人,若是因為護著夫人,而會引來種種危險,你還會繼續(xù)堅持嗎? 當然!左旭回答的干脆,可,這這能一樣嗎?我護著我夫人,那是因為我愛他,你護著六殿下,是為了什么? 江硯思索,正準備找出個合理的答案來搪塞左旭,目光卻掃到了門后露出的一小片衣角。 心中一頓,能這樣偷聽他說話的人,肯定不是府內的,難道是高繁去而復返? 江硯給左旭打了手勢,左旭瞬間就明白了,裝作平常的樣子繼續(xù)道,江兄,來了這么久 江硯慢慢靠近,那人卻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轉身想要跑,好在江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那人的手腕。 一個用力把人扯了回來。 李煦川沒站穩(wěn),撞進了江硯的懷里,順帶著把蓄積在眼眶中的淚水也撞了出來。 所以接下來,江硯就瞧見了李煦川仰著白皙的小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淚水還在不停的滑落。 左旭聞聲趕來,瞧見人后,也是一愣,六殿下? 剛聽墻角的竟然是六皇子,還有,剛自己說了什么來著的? 先生。李煦川低垂下腦袋,弱弱的喊了聲。 江硯意識到了左旭的多余,對其道,左旭兄,我下次再去府上拜訪你。 左旭立馬明白了,拍手道,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來掩飾內心的尷尬,忙不迭的跑了。 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沉默的李煦川開口了,試探的問,我是先生的累贅嗎? 少年的聲音帶著顫抖,聽的江硯心中一痛,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不是。 被堅定的選擇,是李煦川從來沒有過的,內心的委屈立馬翻涌出來。 攥著江硯的衣服,額頭抵在江硯的胸口處,哽咽道,我不是有意要聽先生談話的。 只是,只是先生許久不來,我,我還以為先生不要我了,所以才自己跑過來找先生的。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累贅。 少年的哭泣在大廳內回蕩,一下下敲打在江硯的心口上,他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 指腹下的眼淚越抹越多,李煦川像是水做的似的,有哭不完的眼淚。 既然我身為你的先生,便不會隨意離開的。 先生說話可算話?李煦川終于抬起了小臉,眼睛鼻子紅彤彤的,委屈巴巴的看著江硯。 當然。 承若是最無用的東西,可江硯的承諾,對李煦川來說,卻如同解藥般。 是讓他暫時忘卻痛苦的止疼劑,他甘之如飴。 第32章 危險的帝王(倒v結束) 養(yǎng)孩心得(6 好不容易把小孩子哄好了, 江硯瞧李煦川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自己看。 六殿下是打算回去, 還是留在微臣這兒用晚膳?江硯道。 不然李煦川坐在這兒,呆呆的看著他,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我不想回去,先生。 李煦川的一句先生,叫的江硯心都軟了。 一旁的王叔憨厚一笑, 建議道,老奴聽說東邊茶館里頭來了一位有名的評書先生,老爺可以帶著殿下去瞧瞧。 評書! 江硯倒是來了興趣, 這份職業(yè)在現(xiàn)代已經很少見了,既然到了這個時代,不看看時代特有的東西,可是有些虧了。 所以江硯就帶著李煦川出門了。 茶館里人來人往的, 知道江硯是位大官,挪了個上等席位出來。 李煦川沒來過茶館這種地方,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終于不是再盯著江硯看了, 不過乍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李煦川是緊張害怕的。 想要去拉江硯的手,卻在堪堪要碰到的時候猶豫了, 轉而攥起了江硯的袖子,怯怯的跟在他身后。 落座后,伙計送來茶水和磨牙的小零嘴,江硯是對這些小吃食不感興趣的,所以隨手推給了李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