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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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也算正常,周行問清楚后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怎么也沒想到,這事隔了這么多天居然還有后續(xù)。 陸安生找胡池是什么用意,答案呼之欲出。 只不過,如果是正牌的戀人關(guān)系也就算了,以陸安生的身份,要真做點什么出來就多少有些不夠懂事了。 周行其實覺得陸安生實在不像是那種爭風(fēng)吃醋的人,可是又想不出他找胡池還能有別的什么事。 心里暗悔自己多嘴,很是忐忑地觀察著自家老板的反應(yīng)。 照理說,金絲雀的占有欲太強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不知為何,這樣的不懂事落在陸安生的身上,宿朝之卻是沒有萌生半點不悅的情緒。 沉默地在原地站了許久,他抓起衣架上的外套,邁步往外走去:去西城,等他回來。 直到宿朝之的背影消失在了轉(zhuǎn)角,周行愣愣地站在原地依舊沒能回神。 是他的錯覺嗎? 別說震怒了,就自家老板這個樣子,看起來居然還心情不錯? 第7章 胡池顯然也沒想過陸安生會再跟他聯(lián)系,非常忐忑地聽對方說明來意之后,秉著一位后輩對長輩的尊重,非常機靈地推掉了當(dāng)天下午的練習(xí)內(nèi)容,打了個車直奔司言工作室。 起初,傅司言得知陸安生要介紹一只狐貍精給他的時候,還多少感到有些有趣,等到當(dāng)面見過胡池的樣子才真的確定,陸安生倒不是隨便找了個人來敷衍任務(wù)。 這個胡池,不論是氣質(zhì)還是長相,倒確實十分貼合這次畫展的主題。 傅司言為陸安生經(jīng)營梵生這個圈名至今,眾所周知,他們自舉辦畫展以來都會在現(xiàn)場安排一位形象代言人。久而久之,也算是成為一種個人特色。 原本傅司言因為這次畫展風(fēng)格的特殊性都快臭禿了毛,這個時候胡池的出現(xiàn),總算是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傅司言心情好起來的時候,笑得也就愈發(fā)如沐春風(fēng)。 一只手搭在胡池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和藹至極:小池是吧,今天不忙吧?不著急回去的話我讓造型師過來一趟,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我們先把當(dāng)天的造型確定一下? 胡池來的時候也沒想過居然還有另外一只大妖,雖然狐貍一族跟倉鼠那邊并沒什么交集,但是道行的差距擺在那里,被傅司言這么一拍頓時本能地抖了一抖,自然沒有拒絕的膽子,非常懂事地連連應(yīng)道:有空,有空。 莫川豎著耳朵一臉好奇地蹲在旁邊,湊到陸安生身邊問:主人,這就是那只勾引你男人的狐貍精? 胡池聞言,驚得背脊一涼,差點現(xiàn)形炸毛。 雖說貓言無忌,也未免太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陸安生倒是回答地非常平靜:嗯,是他。 一句話結(jié)束了話題。 傅司言看看陸安生,又看了看胡池,若有所思。 合作多次的造型師接到電話后匆匆趕來,因為胡池長相出眾,很快就確定了當(dāng)天的造型。結(jié)束后傅司言將造型師送上了出租車,至于胡池那邊,剛說完再見,只見那小狐貍崽子轉(zhuǎn)眼就逃也似地跑沒了身影。 傅司言駐足默默看了一會兒遠(yuǎn)去的方向,回到工作室后忍不住有些感慨:你確定這小子是胡靈的后人?怎么說也算是靈狐一脈,模樣倒是長得不錯,可這氣性跟他祖姥姥未免差了十萬八千里吧?我就說胡靈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嫁給那只獨眼狐貍,現(xiàn)在看來,可能真的壞了血統(tǒng)。 嫁給你這只倉鼠就不壞血統(tǒng)了?胡靈什么氣性我不好說,倒是記得一些當(dāng)年她追著你殺了幾千里的樣子。事情久遠(yuǎn),陸安生翻了翻有些模糊的記憶庫,評價道,我看小池這個樣子沒什么不好,倒是你,當(dāng)年沒追到人家,也犯不著把氣撒到小輩身上。 傅司言看著陸安生這幅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就覺得來氣:胡靈美是美,但也不至于讓我惦記個幾百年。你這老鳥的話說得可是真沒良心,要不是為了你,我能招惹上那樣的紅顏禍水? 陸安生笑了笑,點頭:嗯,我的鍋。 傅司言是真想撕了這氣人的嘴臉。 陸安生打開貓包讓莫川進(jìn)去,看了眼時間: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回哪去?宿朝之那里?傅司言掃過陸安生的臉,有些好笑,你是真把那個地方當(dāng)自己家了? 陸安生抬眼看他,像在詢問:有什么問題? 傅司言臉上古怪的神色一閃而過,很快笑了起來:也不是不行,我也沒立場說什么。畢竟我要真有辦法的話,當(dāng)年就應(yīng)該攔住你發(fā)瘋。也犯不著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你為了一個無從考據(jù)的秘法,就魔怔一樣地折騰了幾百年。 說到這里頓了頓,語調(diào)稍微壓低了幾分:不過,雖然知道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一句。陸安生,你這樣百年一輪回地苦等,可人家還記得你嗎?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你確定現(xiàn)在的這個宿朝之,還是你要找的那個男人?你 驟然降下的氣壓打斷了后面的話。 莫川喵了一聲,受驚地往貓包深處又縮進(jìn)了幾分。 傅司言可以感受到四周席卷而至的寒氣,抬眸掃了一眼,可以看到陸安生眼底泛上的紅紋。 那是屬于鳳凰的圖騰。 盛怒之下,魔像驟現(xiàn)。 傅司言哂笑一聲,沒有絲毫畏懼地對上了視線:怎么,為了個男人,你這只老鳥難道還想跟我動手? 陸安生眼底的神色晃了晃,籠罩在身邊的黑紅色霧氣才漸漸消退。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神許久,才用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他記得。 雖然記憶封印,但是有些東西注定是忘不掉的。 宿朝之當(dāng)然記得。 如果不記得,也不至于單是在會所里的一眼相觸,就這樣宛若癡魔地將他帶了回去。 三個字后,周圍又陷入了沉默。 傅司言看著陸安生這樣有些失魂的樣子,到底沒有忍心再說什么,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秘法這種東西到底沒人知道靠不靠譜。知道勸不住你,也不多說什么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yīng)我,如果真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一定要量力而行,知道嗎? 陸安生轉(zhuǎn)頭朝窗外看去。 夕陽落下,夜色不知什么時候籠上,眼底的紅紋一點一點地沉寂下去,最后只剩下了一片荒蕪的昏沉。 許久之后,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嗯。 回去的出租車上,斑駁的光影從陸安生的臉上掠過。 莫川非常識趣地縮在貓包里,分外安靜。 再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屋子里一片黑暗。 陸安生進(jìn)門后打開了過道的燈,剛準(zhǔn)備換鞋,無意中一抬頭才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身影,不由地愣了下神。 過分恍惚,居然先前沒有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有人。 宿朝之已經(jīng)換下了那身精致的西裝,穿著便服的樣子依舊貴氣且英挺。整個人有些微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深深陷入,抬眸看來的視線就這樣隔著一段空間無聲觸上。 從集團(tuán)回來之后他就在這里等陸安生了,原本打算問一下胡池的事,可是設(shè)想過無數(shù)次陸安生回來時候的樣子,或許志得意滿,或許氣惱煩躁,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此時這樣看起來顯得魂不守舍的可憐模樣。 這讓宿朝之到了嘴邊的話不由地停頓在了那里。 但也只是這么一瞬的功夫,借著過道頂燈有些昏暗的光線,陸安生些恍惚的神色微微一動,黯淡的眼底仿佛忽然間籠上了一層閃爍的光芒,若含星辰地瞬間明亮了起來。 手中的貓包就這樣跌落在了地上,這讓里面的黑貓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下一秒,陸安生將剛剛脫下的鞋子輕快地一甩,甚至沒有來得及去換新的拖鞋,踩著地板朝著宿朝之快步地跑了過來。 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迎面撲入了那個熟悉的懷抱當(dāng)中。 宿朝之回神的功夫,只感到熾熱的吐息從肌膚上擦過,像是燒著一團(tuán)火,直接用猝不及防的熱情堵住了他所有的話。 宿朝之不知道陸安生去找了胡池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此時懷里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委屈得不行,這使得所有的動作也顯得迫切又瘋魔。 這樣子的陸安生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完全燃燒殆盡一樣,即便從進(jìn)門之后就沒有過半個字的交流,就已經(jīng)足以將宿朝之完完全全地扯入欲望的旋渦當(dāng)中,徹底淪陷。 夜色很涼,襯得屋內(nèi)愈發(fā)的冰火兩重天。 陸安生習(xí)慣性地咬著宿朝之的肩膀哽咽,明明動作顯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沒有章法,狀態(tài)卻是前所未有的好。意亂情迷之下,宿朝之也忍不住地有些發(fā)狠,直到最后過分狹隘的空間已經(jīng)無法滿足,顯然需要轉(zhuǎn)移陣地。 不知不覺間陸安生的兩眼已經(jīng)一片腥紅,纏在身上軟得不成樣,幾乎一松手就會沒骨頭般地癱倒在地上。 宿朝之沒辦法,只能將人一把抱在了懷里,一邊往主臥走去,一邊低低地在耳根咬了一口:收著點,別太浪。 陸安生在這樣的動作下生理性地痙攣了一下,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順勢抬頭吻了吻宿朝之的鎖骨:想要。 仿佛一個信號,再也控制不住。 空蕩的房間里只剩下床榻搖曳的聲音,偶爾有一陣風(fēng)過,低低的貓叫聲成為微弱的背景音。 等徹底結(jié)束的時候,陸安生已經(jīng)蜷縮在被褥中陷入了夢鄉(xiāng),但是看起來顯然睡得并不安穩(wěn)。 眉心像是掛了道鎖,緊緊擰著,兩只手更是抓著宿朝之的手臂拽在懷中,仿佛生怕一松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宿朝之打開了床頭的燈,可以留意到陸安生眼角依舊掛著的淚痕,看起來勾人又可憐。 他的手被這樣抓著也不敢亂動,靠在床頭緩緩地吁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外面黑得毫無邊際的夜色,活動了一下還算自由的右手,在頭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還記得今天過來這里是找陸安生興師問罪,結(jié)果話還沒問出口,反倒是先被勾走了魂。 有時候想想陸安生真像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妖精,誘惑起人來真是怎么也擋不住。 宿朝之在一片夜色間沉默了許久,到底還是摸出了手機,給周行發(fā)了一條消息:【胡池的事情以后不要提了?!?/br> 周行對于自家老板的消息向來回復(fù)迅速:【不調(diào)查了嗎?】 宿朝之:【嗯,也不要讓這個人再出現(xiàn)在陸安生的生活里?!?/br>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他不喜歡?!?/br> 發(fā)完將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柜上,宿朝之垂眼看著陸安生沉靜的睡顏,眸底神色微微閃過。 單是見過一次人就委屈成了這幅樣子。 這個樣子的陸安生,實在是又可憐,又叫人覺得心疼。 第8章 那天晚上陸安生睡得很沉,恍惚之間做了很多夢。這些夢幾乎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有些埋藏在記憶深處早就已經(jīng)記不真切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勾了出來,宛若電影片段般一截又一截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在其中一段夢境中,陸安生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穿著一身肅穆的黑,唯獨那張臉好看得驚人。就這樣站在秋水河畔的梧桐樹下,仿佛感受到視線,抬頭看了過來。 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微微閃過一抹笑意,遙遙地朝他招手:鳳凰,過來。 說話的聲音很悠遠(yuǎn),落入耳中,讓陸安生下意識地邁開腳步。 然而眼看就要走到跟前,平靜環(huán)繞在周圍的河水卻是突然盛起,瞬間被激怒般,頃刻席卷而來。 轉(zhuǎn)眼,就吞沒了所有的去路。 梧桐樹上延展開了無數(shù)的藤蔓,無形的牢籠緊緊地將男人困在其中,成為兩人咫尺之間最無法逾越的屏障。 周圍的光線一瞬間變得無比的虛無,不知不覺間周圍聚攏來了無數(shù)的人影,一圈又一圈地將他們包圍在其中,或譏笑或嘲諷或囈語,鋪天蓋地的聲音打破了整個世界的寧靜。 有一柄鋒利的長劍從天而降,直直扎入了血色的土壤當(dāng)中,整片天地自此龜裂。 陸安生想動,卻發(fā)現(xiàn)根本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只能這樣完全靜止地被定在原地,遙遙地看著男人舉起那把屠魔劍,直直地扎入了胸膛。 不要! 他想呼喊,然而本該尖銳的嘶吼幾乎沖上了喉間,卻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力量所禁錮,根本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模糊的視野當(dāng)中,龍騰九天,盡歸塵土。 妖便是妖,禍?zhǔn)狼?,今日代天圍剿?/br> 鳳凰,黑龍既已受審判,汝又是否伏誅? 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聲音像是干朽的枯枝,生硬刺耳地扎入他的腦海。 逼他摯愛以身殉劍,居然還妄想讓他伏誅認(rèn)罰? 呵,代天圍剿?那他就翻了這天,滅了這地! 鳳凰盛怒,兇相畢現(xiàn)。 整個世界仿佛逐漸崩塌,一步步破碎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 陸安生想哭,卻只能無聲哽咽,血淚順著眼角落下,無窮無盡的火焰吞沒了他的全身。難以想象的炙熱感啃噬著每一寸的妖骨,折磨難耐的躁動讓他下意識地企圖掙扎,遙遙地試圖伸手,只想要握住黑龍散落破碎的元神。 最終,卻只剩下了一抹微弱地幾無生氣的殘魂。 血月當(dāng)空,整片天際被染成了一片猩紅。 慘狀橫生,尸橫遍野,眾妖的悲鳴成為了唯一的背景音,隨著震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徹底歸為沉寂。 陸安生感到眼前仿佛閃過了一束光,隨后便徹底陷入了黑暗當(dāng)中,所有的灼熱完全退去,取而代之地是無止盡的沉寂的寒冷。 明知是數(shù)百年來執(zhí)念糾纏的產(chǎn)物,依舊讓他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陸安生的喘息越來越沉,他試圖在黑暗中去抓住什么,卻只能無助地拂亂了虛無。 直接無意中碰到了什么,他心頭一動正想繼續(xù)摸索,忽然有什么東西掉落在了地面上,啪嗒地一下聲響,將他從無盡的夢魘中迷離中拖拽了出來。 緩緩地睜開雙眸,不算太熟悉的環(huán)境落入了眼里。 陸安生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覺地記起這是最近新搬的公寓。 背脊上透骨的寒意清晰,即便已經(jīng)擺脫了糾纏的夢魘,過分真實的顫栗感依舊殘留在肢體之上。 陸安生脫力地埋入了被褥當(dāng)中,深吸了幾口氣才漸漸平復(fù)下了突兀的心跳,微微側(cè)頭,身邊空空蕩蕩,被子里也早就沒有了溫度。 宿朝之已經(jīng)沒有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