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我不困,我還能喝一杯。凡澄郁半瞇著眼,身子已經(jīng)在往江緒渺肩膀上靠。 鐘安看著她泛紅的臉,驚呼:不會吧,她不會喝醉了吧? 江緒渺一臉無奈,點頭,說:是的跟你們說了,她酒量很小,基本上一沾就醉。 瑜冰趕忙把凡澄郁面前的酒瓶拿到自己面前,拒絕凡澄郁和酒接觸,生怕她再多喝一口就來個大鬧天宮。 鐘安說:那她這也不行啊,要不我們回了吧? 江緒渺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九點半了,該回去了。 她輕拍了下凡澄郁的肩膀,出聲詢問:凡老師,頭暈不暈? 酒精的作用已在凡澄郁身體里發(fā)酵,她渾身上下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氣血上涌,連帶著腦袋也又重又暈。 眼前是幻影的交疊,瑜冰變成了五個瑜冰,鐘安變成了五個鐘安,江緒渺也有無數(shù)的重影。 凡澄郁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哇好多人,12345...她開始數(shù),一共數(shù)了20多個人出來。 江緒渺和鐘安對視一眼,估計是醉了,走吧,把她帶回去。 瑜冰聽著凡澄郁在數(shù)人,知道她喝醉了的人沒什么,不知道她喝醉了的,還以為她在數(shù)鬼呢,怪瘆人的。 好在這里距離酒店的位置不是很遠,步行七八分鐘就到了,江緒渺架起凡澄郁的胳膊,將她拉起來。 凡澄郁借著她的力道起身,倚靠在江緒渺的懷里,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圈住她的脖頸,整個人的重量全都托付給江緒渺了。 瑜冰結了賬回來,看到這一幕,打趣說:媽耶,看看凡老師這小弱受吧。 鐘安走到江緒渺身旁,小聲說:不如今晚你就把她吃干抹凈? 已經(jīng)醉到?jīng)]力氣的凡澄郁嘴里嘟噥道:吃什么?我也要吃! 鐘安笑出聲,噗嗤,原來她是個吃貨。 四人從露天燒烤營地里走出來,由于凡澄郁實在是太難搞,拖著她走時,她完全不按正常的方向走,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肆意亂行,想走哪走哪。這導致江緒渺很頭疼,這樣磨磨蹭蹭下去,到酒店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她打算背她,并且暗中下定決定,以后不論凡澄郁說什么都不會再讓她喝酒了。 走到門口,江緒渺停下步子,對鐘安說:安安,你等下。 鐘安去看江緒渺,發(fā)現(xiàn)她半蹲著身子,看樣子是想背凡澄郁。 你過來,把她弄到我背上來。 鐘安驚愕,實在是活久見,江緒渺這弱身板還能背一個和她差不多體重的人嗎? 瑜冰見狀要上前幫忙,我來背她吧。 不用,你們把她弄上來就好。聽江緒渺的語氣,好像也不是很弱的樣子,鐘安看了凡澄郁一眼,發(fā)現(xiàn)她其實也很瘦,估計也不是很重,所以也沒執(zhí)意了。 走到凡澄郁面前去扶她,凡澄郁像是無骨動物,見到誰就靠在誰身上,鐘安摟著她,再把她兩只手放在江緒渺的雙肩上,對凡澄郁說:摟住你的江老師,她要背你了。 凡澄郁乖巧聽話,兩只瘦長白皙的胳膊搭在江緒渺的肩膀上。 江緒渺雙手穿插過她的下肢,稍稍使勁,便把她背到了背上,順便還顛了顛,調整了一下姿勢。 鐘安默不作聲地看著江緒渺,心想原來冰冷江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一點都不冰冷,怪暖心的。 估計被鐘安看到,江緒渺也挺不自然的,于是她抬了一下下巴,對鐘安說:好了,你和瑜冰走前面帶路。 嘖,看不出來啊,你也有這么強勢的一面。 江緒渺暼了鐘安一眼,你看不出來的多了。 接著她背凡澄郁回酒店,凡澄郁不重,挺輕的,估計也就九十斤左右,不過江緒渺并不是體能很強,所以背起來還是有點吃力。但這種吃力的感覺又被江緒渺的另一種心情抵消了。 那就是此刻背上背著的,正是她從前日思夜想的女孩,以前只能想不能碰,而現(xiàn)在她正真真實實地趴在自己背上,摟著自己,這不再是幻想,而是現(xiàn)實。 凡澄郁的體重和江緒渺激動的心情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江緒渺甚至還有一種錯覺,她可以背得動兩個凡澄郁。 摟得緊緊的雙肢,身上飄來的馥郁芬香,以及她披下來的頭發(fā),此刻正摩挲著江緒渺的側臉。味覺與觸覺的沖擊,將江緒渺的心中悸動的情愫蕩漾開。 喜歡是一種奇妙的能力,它能讓人打破界線,也能讓人充滿力量。喜歡也讓人心思歡愉,不論是出于本能的釋放,還是荷爾蒙的作祟,這種感覺都是獨一無二的,而此時此刻江緒渺便有這樣的感覺。 在沒有遇見凡澄郁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心思寡淡的人,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日常交往上,都是一個極其慢熱的人。但慢熱在凡澄郁這里,好像行不通。 從凡澄郁入職到現(xiàn)在,不過也就將近兩個月,江緒渺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任何顧忌地和她在一起了。 好像在凡澄郁這里,永遠都有那么多破例。 背著她繼續(xù)向前走著,林蔭道兩旁都是樹林,一陣風吹來,樹葉發(fā)出沙沙聲。身后的人動了一下,抬起了腦袋。 江老師? 醒了? 我在哪? 你在我背上,馬上就到了。 凡澄郁腦袋還是昏沉,但她其實沒喝多少酒,且她的酒性來得快去得也快,被這么一陣風吹了之后,腦袋清醒了不少,只是身體很疲憊。 我下來走。她摟著江緒渺,覺得江緒渺身體實在是太單薄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背過來的。 沒事,馬上就到了。 凡澄郁摟著江緒渺的手收緊,腦袋在她而后輕輕蹭了幾下。 江老師,以后我都不喝酒了。 江緒渺鼻腔里哼出一絲不悅:知道就好,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了,你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剛剛還想逞強。 凡澄郁低頭,唇抵在江緒渺耳根的地方,輕輕碰了一下,柔聲道:知道了,我下來走好不好? 不好。江緒渺的聲音沙啞了。 觸不及防的吻,即便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一下觸碰,卻在江緒渺心頭碰撞出火花,先是肩膀向上聳了一下,好像是觸電一般的感覺,接著耳根變得guntang泛紅。 接著江緒渺保持沉默,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嗓子的沙啞暴露了內心的想法。 凡澄郁抬眼看了下前方,已經(jīng)能看到酒店的大門了,所以先前她是已經(jīng)背了幾百米了嗎? 瑜冰和鐘安就走在前面十來米的地方,差不多要到酒店門口了,兩人站在一盞路燈下等候。 待到江緒渺走近時,鐘安才說:嘖,厲害厲害。 她見凡澄郁已經(jīng)醒了,又對凡澄郁說:我們要幫忙她都不讓我們幫,執(zhí)意要一個人背你呢,要知道江江在我心中,可是一個弱弱弱女子,沒想到到了你這兒,這么強強強。 凡澄郁也不好意思再在江緒渺身上待著了,執(zhí)意要下來,江緒渺其實也覺得很累了,雖然不重,但畢竟是個□□十斤的人,于是也把她放了下來。 腳尖觸碰到地面那瞬間,凡澄郁腳軟到不行,身子本能地往下墜,江緒渺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替她掌握平衡。 凡澄郁揉揉眉頭,還是暈。. 江緒渺食指放在她太陽xue上,替她輕輕搓揉,到了上去洗澡,洗了會好很多。 瑜冰和鐘安看在眼里,內心直呼這對剛在一起的小情侶實在是太黏膩了,若是單身狗看了要鬼哭狼嚎了。 鐘安說:她這樣子,怕是要你幫她洗了。 這話讓凡澄郁再一次腿軟,如果要別人幫自己洗澡的話,那實在是太尷尬了,如果這個人是江緒渺的話,凡澄郁覺得自己會雙倍尷尬,并且選擇原地死亡。 她看向江緒渺,眼神里有求救有焦急。江緒渺知道她的意思,安慰她:放心,我不會幫你洗的,等會兒上去過后,我在外面守著你。 有了這話,凡澄郁才放下心來。 之后和瑜冰鐘安分別,江緒渺帶著凡澄郁回房間了。 到了房間過后,江緒渺攙扶著凡澄郁到床邊,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兒。 你躺會兒,我去給你倒水,解解酒。 凡澄郁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江緒渺注意到她這個動作,替她關了燈,只把柜子上的小夜燈打開,屋子里光線暗了不少。 接著她去為她倒了杯溫水,拿到凡澄郁面前,讓她喝水: 凡老師,喝口水不? 喝一點。凡澄郁拿開遮著眼的手,但雙眼還是闔上的,酒精的作用消退了不少,但身體的溫度還是持續(xù)不減。 從她臉部到脖頸以及鎖骨往上的一片,都是灼熱的緋紅,在淡黃色的光線的照耀下,肌膚紅得更加明顯了。襯衣的扣子沒扣,里面穿的那件T恤領口偏大,平直的鎖骨露了出來。 江緒渺目光止不住往她領口瞄,卻還要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扶凡澄郁起來時,領口敞開的部分更加明顯了。 江緒渺又呈俯視,只要低頭便可以看到那片雪白,她沒忍住瞄了一眼,啊,這該死的凡澄郁,怎么不知道穿一件領口小一點的T恤? 比想象中大。 這是江緒渺的第一反應。 她壓住心里的窺探欲,輕拍凡澄郁的小臉蛋,凡老師張嘴,喝水了。 杯口抵在凡澄郁嘴邊,稍稍傾斜,對方的小嘴張開一條縫,江緒渺小心翼翼倒了些水進去。 溫溫熱的水觸碰到凡澄郁的唇,滑過舌尖抵達喉嚨,將心中的那種灼熱感消退了不少。 凡澄郁小嘴張開,嘟噥道:還要喝。 嗯。江緒渺又重復了剛剛那個動作。 喝了水的凡澄郁吧唧了一下嘴巴,側過身蜷成一團,看樣子是準備睡覺了。 凡老師,先別睡!作為輕度潔癖的江老師,是不允許吃了燒烤,渾身燒烤味的凡澄郁不洗漱就睡覺的。 凡澄郁輕輕推了她一下,說:可是我困 困也要洗,我?guī)湍恪?/br> 她強行將凡澄郁拉起來,帶著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凡澄郁幾乎是掛在江緒渺身上的。她腦袋又暈又困,只想睡覺。 凡老師,刷個牙沖個澡就讓你睡,很快的。 凡澄郁一邊搖頭,一邊接過江緒渺為她擠好牙膏的牙刷,不情不愿地開始刷牙。 她刷牙期間,江緒渺替她把襯衣褪下,上半身只剩一件T恤了。 襯衣被扔在了盥洗池上,江緒渺問她:你自己洗還是我?guī)湍悖?/br> 我自己。 你確定你可以? 凡澄郁搖頭,我不可以。 江緒渺被她的邏輯萌到,說:那你怎么辦? 凡澄郁指著漱口杯,說:我想要水漱口,然后你幫我脫脫,但是你不能看,可以嗎? 江緒渺點頭:可以。心想可以個屁,不看怎么幫你洗? 江緒渺把水杯里的水接滿,讓凡澄郁漱口,接著帶她到花灑下,準備幫她脫。 凡澄郁摁住自己衣角,你要閉眼睛。 為了讓凡澄郁放心,江緒渺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一只手麻利地抓起T恤的衣角,快速往上一掀,不到五秒鐘,印了Rid Morty圖畫的T恤掉成功被扔在了地上。 突然少了一件衣服,除了內衣,其余的部分都暴露在空氣中,凡澄郁雖然暈,雖然腦袋不像平常那么清醒,但她還是會感到害羞,雙肩縮了縮,兩只手交疊在一起,擋在了前面。 江緒渺接著伸手去解她后背的排扣,凡澄郁往后退了一步,結果沒站穩(wěn),身子往后仰,好在江緒渺手快,一把摟住她,把她摁在玻璃上。 你跑什么? 我怕。凡澄郁去看江緒渺,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是睜開眼睛的了,??!你快把眼睛閉上! 江緒渺摟著凡澄郁的手又緊了些,兩人貼在一起,我不閉。 她沒閉眼,于是凡澄郁閉上了眼,兩只手捂住眼睛,好像她看不到江緒渺,江緒渺就看不到她了似的。 噗嗤,你閉上眼睛我還不是看得到你。江緒渺目光下移,一件藍色條紋的,略帶純情的,里面包裹著的雪白,隱約看到好像有溝壑。 看來凡老師不是A,估計是B。 凡澄郁這一來二去的受了驚嚇,酒醒了不少。 她的確是放不開,雖然是喜歡江緒渺的,但突然要這樣袒露在對方面前,還是需要做一點心理建設的,尤其是在浴室燈開了的情況下,真的很害羞啊。 感受到江緒渺的目光,凡澄郁縮成一團,恨不得拿個什么東西把自己遮住,此刻她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把江緒渺支走。 江老師我好像可以自己洗了。 江緒渺盯著她那張熟透了的臉,你確定? 我實在是太害羞了,你先出去吧,我沖好了馬上就出來。 看著縮成一團的凡澄郁,江緒渺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壞jiejie。 其實害羞的不止凡澄郁,江緒渺也覺得挺挺讓人血脈膨脹的。她只是比較習慣掩飾自己的表情罷了,此刻她的心情和凡澄郁差不了多少。 好吧,我在門口等你,不關門,有什么事情叫我。 凡澄郁松了口氣,點頭,嗯嗯,好的。 接著江緒渺走出浴室,凡澄郁打開花灑,隨意沖洗了一下,洗完過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換洗衣物,這才是最尷尬的。 咳,江老師,你在嗎? 在的。江緒渺倚靠在門框上發(fā)呆。 凡澄郁語氣窘迫:我沒帶那個。 等等,我拿給你!她快步去行李箱里拿換洗衣物,都是新的洗了之后沒穿過的。 她敲了敲門,問:可以進來嘛? 凡澄郁裹好浴巾,嗯嗯,可以。 江緒渺進了浴室,將一條黑色N褲以及黑色N衣遞給凡澄郁。 凡澄郁臉頰火辣辣的,還是接了過來,語氣帶著試探: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