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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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秋搖頭,姑媽,我們進去說吧... 凡魏看著霖秋手上拿著的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瞳仁微張,透露出些許慌張。 李容倒是無恙,甚至沒有太注意到霖秋手里的檢查報告,那我們進去說。 從小到大,凡澄郁挨打的時候,李容都是把家門緊緊閉上。她說,人要臉樹要皮,就算打自家女兒也是,不必被鄰居看到。 長大之后,這種規(guī)矩刻在了凡澄郁的骨子里。小時候,他們給她面子,現(xiàn)在長大了,她給他們面子,在事情沒清楚之前,不想在院子里和他們鬧。 不過,有些東西遲早是要撕破的,就像這兩年來,她和凡魏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如從前,心里膈應(yīng)著的,無法消散。 而今天這件事,無疑雪上加霜,就像一顆早就該爆炸的炸l彈,非要等到現(xiàn)在,威力只會更大。 進門過后,凡澄郁沒換鞋,直接站在玄關(guān)處,雙手抱胸,語氣隱忍不滿:媽,你到底有沒有騙我? 幾人已經(jīng)進門,李容剛合上門,一臉懵,你在說什么???你怎么了? 好。凡澄郁目光挪到凡魏身上,所以你不僅騙我,你還騙我媽? 這應(yīng)該是這么多年來,凡澄郁第一次以這樣的語氣和凡魏說話。在長輩眼里,她一直都是那個懂禮貌的好女兒。 所以李容下意識蹙眉,澄澄,怎么和你爸說話呢?多大的事要這樣指責(zé)你爸? 凡澄郁忍住一口氣,可眼里的刀子是藏不住的。她好看的唇已經(jīng)接近蒼白,臉上鋪了一層霜,沒有血色。 她走到霖秋面前,把她手里的片子拿到手里,再拍在凡魏胸前,抑制不住情緒,大聲咆哮: 偽君子,騙子,裝病,你的合作搭檔是誰呢?不會是卓菲吧?你拿這種事和全家開玩笑?想過后果沒?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我媽嗎?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見凡魏不說話,凡澄郁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你串通別人來整你親生女兒?你有心嗎?這兩年來,因為和江緒渺分手,我每天生不如死,我沒有一天快樂過,我常常在想,為什么她分手分得那么莫名其妙,為什么說不愛就不愛了。我常常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凡澄郁目不斜視,如刀鋒利的眼神直直扎進凡魏的眼睛里。 現(xiàn)在我知道了,出錯在哪里,錯就錯在我是你凡魏的女兒,我覺得羞恥,覺得惡心,覺得心寒,你懂嗎?你惡心到極致! 凡澄郁的聲音越來越大,句句帶著無法掩蓋的憤怒。 連霖秋都嚇到了,看著爆發(fā)的凡澄郁,見她眼眶泛紅,卻不是要落淚的那種紅,而是憤怒之后的瞠目欲裂,滿眼血絲。 之前沒見過凡澄郁發(fā)火,這應(yīng)該是從小到大以來,霖秋第一次見她姐生這么大的氣??偹阒懒似夂玫娜松鷼馐鞘裁礃幼?。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沒人說話。 凡澄郁接著說:是覺得家里沒有人看得懂這份病例是嗎?如果不是霖秋今天和我一起回家拿戶口簿,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瞞一輩子?。磕懔夹陌驳孟氯?? 凡魏抬起頭,和凡澄郁對視。他終究是個男人,自尊心開始作祟,更何況正在吼他的是他的女兒。 我是你爹!你怎么對我說話呢!我難道不是為你好? 為我好!凡澄郁臉上劃過一絲無情的譏誚,把鞋柜上的花瓶狠狠推到地上,陶瓷墜落在地,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碎片散落滿地。 她語氣冷漠:為我好?看到了嗎?我就像這個花瓶,明明都碎了,你卻還要說在為我好。 不明真相的李容也明白了。她看向凡魏,目光里先是難以置信,接著變成一種厭惡,未曾想到一起過了幾十年的男人,這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竟然崩塌得如此之快。 凡魏,你太過分了!李容上前一步,把凡澄郁擁在懷里。 凡魏楞在原地,沒想到李容第一時間是去安慰凡澄郁。他還以為李容是和他站隊的。 得到母親的懷抱,凡澄郁靠在李容的肩膀上,先前的情緒實在忍不住,小聲地哭了出來:媽,他太壞了。真的,我這兩年怎么過來的,怎么忍心。怎么這么壞。凡澄郁的肩膀顫抖著,埋在李容懷里,嗚咽的哭聲像是一個小孩子。 李容心臟抽著疼,她眼里噙著淚,于心不忍,去拍拍凡澄郁的肩膀,除了把她摟在懷里,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雙手擁著凡澄郁時,李容才意識到,比起兩年前,現(xiàn)在凡澄郁更瘦了,單薄了。雖然她也成熟了,穩(wěn)重了,但用欺騙她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李容是永遠(yuǎn)都不愿意看到的。 李容說:老魏,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凡魏臉上的青筋顯現(xiàn),明顯也在忍。聽到李容二次指責(zé)時忍不住要爆發(fā):好哇,你們母女倆怎么都一個德行,李容你做的那些事你不清楚嗎?你走過彎路,怎么可能讓澄澄再去走第二次! 站在一旁的霖秋眉頭緊蹙,忍不住插話了:姑父,你這話不合適吧?什么叫走彎路,我現(xiàn)在過得不就很好嗎? 林倪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說話,這個時候和這種長輩說這些簡直就是白搭。 李容情緒成功被引爆,直接回懟:我做了什么事?我做了哪些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凡魏情緒失控,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姓蕭那女人以前的關(guān)系!我不想說,說了都臟!他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凡澄郁冷眼看他,陌生,卻又真實,好像他的另一面就是這樣的。 李容氣得倒抽一口氣,我和你結(jié)婚之后,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良心無愧,倒是你的這番言論,讓我看清了你這個人! 站在一旁的霖秋和林倪沒吭聲,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好像不僅僅是凡澄郁和凡魏的事了。 凡魏依舊執(zhí)著: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不相信我?不相信就離婚。李容接著補刀:我說離就離,你別以為我和你開玩笑的。 霖秋出來打圓場:姑媽姑爺,都別激動,都別激動好好說。 聽到凡魏剛剛說的那些話,凡澄郁覺得他更討厭了。 曾經(jīng)她不懂,為什么江緒渺能討厭她父親討厭到那種程度,現(xiàn)在才明白,有些東西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永遠(yuǎn)都無法感同身受。 凡澄郁全明白了,嘴上說的我為你好,其實是他自己內(nèi)心多年多妻子不信任在作祟,凡魏實在是多疑又自私。 李容快刀斬亂麻:明天就去辦手續(xù),房子歸我,三輛車都?xì)w你。女兒歸我,兒子歸我,錢我三你二。 凡魏懵了,他是見過李容的干脆利落的,可是沒想到這種干脆的性格,最后竟然還能在他們的婚姻上派上用場。 怎么...說離就離? 對,就是說離就離。 凡魏生性是個耙耳朵,可面子上掛不住,頂住最后一口勇氣,頂撞道:我要是不離呢? 李容把凡澄郁護在身后,警告道:你不離可以啊,那你什么都得不到,我不想和你過了不行?當(dāng)初澄澄那件事,我本來已經(jīng)很自責(zé)了,沒想到是你耍陰招。關(guān)于老蕭的事,這些年原來你都沒有相信過我,我們的婚姻有意義嗎? 凡魏語氣顫抖道:你見過哪家五十幾歲了還離婚的!李容!這種事氣過氣過就算了!我向你們道歉還不行嗎? 不行。李容無情搖頭,你沒見過五十幾歲還離婚的,我就讓你見見。 本來凡澄郁是來說心臟病的事,結(jié)果沒想到這還能扯到她爸媽離婚。場面一度混亂。連凡澄郁也分不清李容說要離婚是真話還是氣話。 這么扯下去,沒有個盡頭,她的目的完全沒有達(dá)到,問題也沒有解決。 她擦干眼淚,從李容女士懷里出來,盡量保持頭腦清醒。 好了,你們打住!你們的事你們私下扯行嗎?現(xiàn)在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我一定要和女生在一起,你們的態(tài)度是怎樣的! 李容女士:從今天起,你想和誰在一起和誰在一起,我不干涉! 凡魏激動道:不可以和女的在一起!不能走老路!不然這個家還要不要了! 你這么執(zhí)著,那我們斷絕關(guān)系吧,這樣你好受我也好受。凡澄郁扔下狠話,她不僅僅是嘴上說說,如果凡魏繼續(xù)這樣,她是真的想和他斷絕關(guān)系。 你!凡魏氣到臉色煞白。 我?是不是又想拿心臟病來嚇唬我?這次沒用了!我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廢話,至于你和我媽的事,要離就離,反正離了我也跟我媽。凡澄郁說完這話直接摔門而出。 凡魏還想再說什么,卻自知理虧,什么都說不出來,一點辦法沒有。 從家里出來,沒了剛才的沉悶氣氛,凡澄郁覺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她先前心里堵得難受,可真正撕破臉的時候卻松了口氣。 這口氣憋了太久了。 現(xiàn)在心里惦記著江緒渺,凡澄郁心里驀然升起一點希望。 她其實很希望江緒渺是受了威.脅,或者是被蒙在鼓里的。這樣至少證明她不是不愛了。 凡澄郁拿出手機,看到那個號碼。從來沒打過卻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猶豫再三,最后還是發(fā)了條消息給她: 【能見個面嗎?現(xiàn)在,可以的話,我來公寓找你?!?/br> 第84章 菌菌正在陽臺刨貓砂, 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 江緒渺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手機屏幕,距離收到那條消息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前了。 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要見面。 斟酌一番,她還是忍不住回復(fù)了她,說是有空。 消息一發(fā)出去,江緒渺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好幾趟, 心情突然緊張起來。 凡澄郁發(fā)過來的這條消息很突然, 突然到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江緒渺狂捏自己的臉,懷疑在做夢。 門被敲響了。 不會吧, 這么快的嗎她不是剛剛才回復(fù)凡澄郁的消息? 腳下的步子卻忍不住朝門走去,開門便看到那張期盼已久的臉。 江緒渺愣了一下,沉住氣, 冷靜道:你這么快? 我在樓下已經(jīng)等了十幾分鐘了。 嗯你要說什么?江緒渺堵住門框,沒有要讓凡澄郁進門的意思。 凡澄郁抬眼,目光和江緒渺相撞,說:我們進去說好不好 凡澄郁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沒了白天那種鋒芒,于是江緒渺也不和她置氣了。 她側(cè)過身,給凡澄郁讓出一條道。凡澄郁一只腳剛踏進玄關(guān), 目光就落在了鞋柜處。 兩雙拖鞋。 一雙粉色的豬豬拖鞋, 新的。另一雙是江緒渺常穿的。 凡澄郁突然心頭一酸, 有點想哭,當(dāng)初她搬出去之后,把拖鞋也帶走了,沒想到江緒渺又買了一雙新的, 還是一模一樣的同款。 你一個人住,還放兩雙拖鞋??此茊柕寐唤?jīng)心,實際上凡澄郁內(nèi)心已經(jīng)漾起一絲波瀾。 你可以穿。本來就是給你穿的,只是江緒渺沒說后半句。 凡澄郁也不磨嘰,穿了拖鞋進屋,剛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趴著一只圓滾滾的貓。那貓長得秀俊,卻是目光不善,兇兇狠狠地盯著凡澄郁,呲牙咧嘴的,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凡澄郁看貓的花色,頓時驚愕,不是吧,菌菌已經(jīng)這么肥了嗎?。?! 看到貓,凡澄郁鏟屎官真面目顯露,先前要說什么已經(jīng)拋之腦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擼擼貓才對。 她蹲身,小聲呼喚:菌菌miumiu。 菌菌聽到她的呼喚,從沙發(fā)上跳下來。凡澄郁心生歡喜,以為這貓還記得她。 直到那貓直直撲過來,爪子一揮。 江緒渺看到,來不及阻攔,看到凡澄郁的手背上留下三條鮮艷的爪印,頓時心驚,你沒事吧!她下意識去牽凡澄郁的手,兩人雙手接觸在一起時,熟悉的光滑觸感,心頭均是溢出一絲異樣情緒。 江緒渺及時松開,低下頭小聲道:我去拿藥箱,給你消消毒 凡澄郁想說沒事,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 要是沒事的話,就享受不到那種待遇了。 凡澄郁目光隨著江緒渺背影去了,看她纖瘦的身子,蹲下在茶幾柜子里拿藥。 菌菌現(xiàn)在要抓人了啊? 不它很溫順的,第一次抓人。 凡澄郁聽了郁悶了,看來這貓是恨她? 江緒渺拿了藥箱過來,把棉簽和碘伏遞給凡澄郁,你自己擦一下。接著她抱起菌菌,把它鎖在了陽臺外面。 凡澄郁看著棉簽和碘伏,撇了撇嘴,可憐兮兮說:你能不能幫我擦?我手其實不太方便 江緒渺從陽臺回來,蹲在凡澄郁身旁,柔聲道:可以。 她把棉簽蘸了碘伏,一只手托起凡澄郁的手腕,將棉簽貼上去輕輕擦拭。 疼不疼?聲音和動作都很溫柔,就和以前沒兩樣。 不疼。其實是沒什么特別的疼感的,況且此刻凡澄郁的注意力全在江緒渺身上,顧不得自己。 兩人距離很近,她能聞到江緒渺頭發(fā)散發(fā)的淡淡香味,洗發(fā)水還是沒換。本能驅(qū)使,凡澄郁靠近了她一些,鼻尖距離江緒渺的頭發(fā)不到兩厘米。 江緒渺擦藥的動作明顯一滯,她能感受到凡澄郁在向她靠近。 心里慌張,涂抹藥的速度變快,她把棉簽碰到垃圾桶里,好了。她抬起頭,別了一下耳邊的發(fā),對了,你來找我要說什么? 凡澄郁回過神來,主動拉開距離,臉上的燥熱卻沒退卻。 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 問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說,我是認(rèn)真在問,你不要騙我。 江緒渺頷首。 凡澄郁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和我分手,真的是因為你不喜歡我了嗎? 江緒渺抿唇,卻不說話,目光躲避。 是不是卓菲對你說了什么話,你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