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偏執(zhí)狂[快穿] 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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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訣怔,繼而笑出聲來,點點頭低聲道:“嗯?!?/br> 姜斐毫不留情地從他懷中起身,轉(zhuǎn)頭睨了眼柴房:“去做飯。” 云訣聽著她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只覺滿心歡喜,頷首便走進(jìn)柴房。 姜斐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看著柴房里云訣的背影,與人界時的云無念竟格外相像。 若非周圍豐盈的靈氣,她會以為自己重走了一遭人界。 這一晚,二人如往常一般用完了晚食。 只是夜深要去休息時,云訣手指一點,屋頂?shù)耐咂?,剛好砸在云無念的房中。 姜斐看了眼他房屋:“看來小無念今日須得和我同房了。” 云訣垂眸,仍舊低低“嗯”了一聲。 姜斐皺了皺眉,湊近到他眼前。 云訣心中一亂,腳步不覺退了半步。 姜斐眉梢微揚(yáng)道:“以往小無念聽聞和我同房,恨不得將‘不情不愿’幾個大字寫在臉上,如今怎的不排斥了?” 云訣頓。 所幸姜斐并未過多糾結(jié),只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回房:“洗干凈再來我房中?!?/br> 云訣凝望著她的身影,本慌亂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方才有一瞬,她真實的讓他忘記了這里是他的幻境,任他cao縱主宰的幻境,包括她的意識。 一揮衣袖,他身上已潔凈如初。 云訣走進(jìn)姜斐的房中,她正靠在床榻旁,就著一盞燭臺看著話本。 云訣怔怔看著她,好一會兒緩步上前,將她手中的話本拿了過來。 “小無念?”姜斐抬眸。 云訣抿了抿唇:“深夜看書對眼睛不好?!?/br> “可我就是想看。”姜斐低軟地輕哼一聲,伸手便要將話本拿過來。 云訣看著她依賴的動作,避開她的手,沉默片刻坐在床榻旁:“我念給你聽?!?/br> 姜斐眨了眨眼:“好啊?!?/br> 說完順勢靠在他的膝蓋上。 云訣身軀一僵,拿著話本輕聲念著,低啞的嗓音徐徐從喉嚨溢出。 下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姜斐的手不知何時撫上了他左頰的胎記,神色迷茫:“小無念……” 云訣低頭看著她,從喉嚨中擠出一字:“嗯?” “你會離開嗎?”姜斐輕聲問。 云訣喉結(jié)微動,這一次沒有說話,良久微微俯身,冰涼的唇輕輕觸向她的紅唇,如同曾經(jīng)在人界時,她曾做過的那樣。 可沒等吻到,姜斐突然避開了他的唇,眉眼已恢復(fù)了淡然,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笑意:“該休息了?!?/br> 云訣仍坐在原處,怔忡片刻起身走向一旁的軟榻。 這樣的姜斐,太生動了。 仿佛是這個死氣沉沉的幻境里,唯一的光。 姜斐和云訣二人的相處,仿佛完全回到了曾經(jīng)。 云訣負(fù)責(zé)每日的三餐,姜斐更多的時候便是靠在老榆樹下懶散的吃著糕點看話本,時不時會和云訣切磋一下武藝。 若是輸了,云訣便會愿賭服輸?shù)貫榻趁杳肌?/br> 云訣從未贏過。 塌落的房屋不知是二人無意還是有意,一直沒有修葺,這段時日,云訣始終宿在姜斐房中。 云訣開始越發(fā)沉浸在這場虛幻的美夢之中,甚至有時覺得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了人界,找到了姜斐,與她再續(xù)前緣。 只是他冷淡的性子難以幻想出這處宅院外的尋常凡人相處的場景,幸而姜斐鮮少出門,僅有的幾次,皆有他陪同在側(cè),并未出什么紕漏。 幻境里的時日過得極快。 春季百花盛放,榆葉抽綠,云訣做了榆錢餅,味道極好。 夏季瓜果甘甜,老井的水冷冽,云訣在榆樹下支了一個秋千,姜斐很是喜歡。 秋季萬物金黃,又出了新的畫本子,姜斐便趁著天高氣爽,看得盡興。 轉(zhuǎn)瞬茂盛的老榆樹已變成枯枝敗葉。 在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姜斐要出門買些食材,說今晚要好生喝一杯,以欣賞今年的初雪。 云訣自然陪同。 一切原本十分順利,只是回程的路上,姜斐看著道邊的點心,剛要詢問,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 “仙尊,醒醒……” 頭頂本灰蒙蒙的天,霎時間變得黑云翻滾,夾雜著赤紅色的煙霧。 可不過一瞬,便已恢復(fù)如常。 姜斐腳步一頓,看向身側(cè)的云訣。 她自然知道,這是現(xiàn)實里無念山的弟子在喚著沉浸在幻境中的云訣。 云訣臉色蒼白,迎上她的視線后,仍泰然自若地問:“怎么了?” 姜斐笑:“小無念可聽見什么聲音?” 云訣停滯一瞬,極快恢復(fù)如常,搖搖頭:“未曾?!?/br> 姜斐垂眸:“許是我聽錯了。” 這一晚,二人格外安靜,便是晚食間,除了碗筷相撞的細(xì)微聲響,再沒有旁的動靜。 窗外初雪更盛,姜斐仍懶洋洋地靠在里間床榻上。 云訣在這時走了進(jìn)來,他坐在桌旁,沉寂了良久,而后道:“我們永遠(yuǎn)待在這里吧?!?/br> 什么都無須管,只有他們。 她的身體完好無缺,也不會用那樣漠然的眼神看著他。 哪怕只是幻境,哪怕一生都要用云無念的名號。 可只要他活著,她便仍存在。 得到過美好,他承受不了再失去了。 姜斐疑惑反問:“我們不是一直在這里嗎?” 云訣呼吸一滯,她是被他蒙在鼓里的,什么都不知。 好一會兒,他勉強(qiáng)一笑:“我是說……” “我們成親吧?!?/br> 姜斐一怔,繼而反應(yīng)過來,調(diào)侃地望著他道:“小無念怎么突然說這件事?” 云訣迎著她的目光:“我本就是你的童養(yǎng)夫?!?/br> 姜斐故作錯愕:“不得了,我怎么記得你可一直不愿承認(rèn)呢?” “姜斐!”云訣的神色難得嚴(yán)肅。 姜斐聳聳肩,終于認(rèn)真下來,她起身只著中衣走到他面前,垂眸望著他:“考慮好了……” 云訣剛要開口。 姜斐慢悠悠地喚著他的名字:“……小無念?” 云訣的唇動了動,她喚的是云無念。 可他在凝滯片刻后,仍舊點點頭。 …… 成親這日,宅院的一切都和上次在這里的那場喜宴一模一樣。 榆樹上的紅綢,地上的紅毯,滿屋的紅紗,以及如火的嫁衣。 只除了本極為熱鬧的百姓。 這場喜宴,除了三兩死氣沉沉的賓客外,便只有儐相了。 姜斐安靜地坐在銅鏡前描著眉,最后輕點朱唇。 她自然知道云訣的意思,不外乎將曾經(jīng)未能道完的“夫妻對拜”拜完罷了。 只可惜…… 姜斐笑了笑,蓋上紅紗走出門去。 云訣已穿著大紅喜服站在門口,臉色越發(fā)蒼白。 姜斐知道,他為了壓制外界的聲音,耗費(fèi)了極多的心力,更何況渡給她的生機(jī)呢? 吉時已至。 儐相站在一旁高呼:“一拜天地!” 與此同時,頭頂驀地傳來一聲:“仙尊!” 姜斐看向云訣,臉色像是清醒又茫然:“小無念?” 云訣的身形搖晃了下,轉(zhuǎn)頭看向姜斐,頷首一笑:“無礙?!?/br> 與她一同拜下。 “二拜高堂!” 嘈亂的聲音響起:“不好,師尊生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