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笑了笑，拿食指指著喉嚨：“不抽煙，不喝酒，保護嗓子?！?/br>
    同樣都是唱歌的，杜一庭把他和林南的酒重新倒?jié)M，又喝了半杯。

    “那你呢？”林南問杜一庭，“抽煙，還喝酒，不用保護嗓子嗎？”

    林南之前看杜一庭熟練地點煙喝酒，還以為他們并不需要特別注意這些。畢竟他之前在網(wǎng)絡(luò)上見過一些搖滾或者民謠歌手的信息，吸煙喝酒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小哥這一說才勾起了林南的疑惑。

    “我不用，我的嗓子早就毀了。”杜一庭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像是要證實這份不在意一樣，他又從外套兜里拿出一根香煙點燃。

    林南不是很懂杜一庭那話是什么意思。

    一方面他不想過問太多，是否吸煙喝酒都是歌手自己的選擇。

    另一方面，林南對各種嗓音的包容度都很高，認為煙酒嗓、滄桑嗓音一樣有其魅力。

    所以聽完杜一庭的回答后，他只是說道：“沒有啊，你唱歌還是很好聽的?！?/br>
    “好聽嗎？”杜一庭問。

    林南挺誠懇地點了一下頭。

    杜一庭勾了嘴角，煙霧從微啟的嘴唇縫隙中泄出，隨即便又吸了一口，偏開頭向無人的角落吐出。

    若隱若現(xiàn)的煙氣加深了夜晚的迷離。

    小哥看了看林南，又看了看杜一庭，突然開口問道：“男朋友？”

    林南有點驚訝：“不是啊?！?/br>
    看來這兩個好朋友關(guān)系也沒多好吧？

    連對方有沒有男朋友女朋友都不知道的嗎？

    “別亂說，”杜一庭兩指夾著煙從嘴里抽出來，無奈地笑著，“他是我昨天跟你說過的那個拼車的小孩?！?/br>
    小孩？林南心里迅速對這個稱呼產(chǎn)生了疑問。

    小哥仰起頭哦了一聲，聲音里帶著訝異和恍然大悟：“是他??？”

    “嗯?！倍乓煌ナ稚系臒熢谧匀?，煙灰快要向地面墜落時被及時抖落在煙灰缸里。

    “那你們還挺有緣的?！毙「绻α藥茁?。

    小哥的長相比杜一庭暖許多，他的五官柔和，他的外表讓林南想起早上出門遇見過的一個快遞員，小哥的牙套是林南把他和快遞員區(qū)別開來的標志。

    小哥笑起來使人有一種置身于人群中的親切感。

    “對啊?！绷帜显敢獬姓J他和杜一庭的緣分。

    林南去了一趟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小哥和杜一庭在聊工作上的事，林南沒有試圖插入話題。

    “我買的墻紙到了，還沒貼?！毙「缯f。

    “貨架弄了嗎？”杜一庭問。

    “擺了東西，還有一個沒裝上。你等下過來幫忙嗎？”小哥說。

    “嗯，晚點的?！倍乓煌フf。

    等杜一庭放在煙灰缸上的一小截煙燃盡，對話才恢復(fù)成三個人的對話。

    “你平時喜歡泡吧嗎？”小哥雙手握著保溫瓶問。

    “我第一次來酒吧。”林南回答。

    小哥愣了一愣，一時間失了回答，抬起眼疑惑地看向杜一庭。

    望到小哥看過來的眼神，喝著酒的杜一庭比小哥還迷茫。

    “什么酒吧都沒去過嗎？”得不到回答的小哥又問。

    “嗯。”林南應(yīng)了一聲。

    “那今天第一次過來，感覺怎么樣？”小哥看向林南的眼神并沒有因為林南是第一次過來而有什么變化。

    “挺有意思的。”林南放松地淺酌著，“比想象中安靜?！?/br>
    安靜倒不像是用來夸酒吧的用詞，夸店鋪安靜就像在說它冷清一樣，但事實店里也確實冷清。

    “步行街的生意就這樣，有時候人多，有時候人少，昨晚店里還坐滿了人，熱鬧得很，今天客人就少了點。”小哥說。

    “暑假過去了，人就少了吧?！倍乓煌フf。

    “學生是主要客源嗎？”林南以前總以為酒吧是社會人聚集的地方，跟學校是南轅北轍的概念。

    “很多大學生喜歡泡吧的?！毙「缧Γ瑥牧帜蠁柕膯栴}里的確能看出林南是個不?；彀傻娜肆恕?/br>
    “還有老師家長什么的，開學后也沒什么時間來玩了?！倍乓煌パa充說。

    “老師家長？”林南重復(fù)了一遍。

    “沒什么出奇的，”杜一庭說，“他們在職業(yè)和身份前，先是一個有正常需求的成年人?！?/br>
    這句話說得還挺有高度的，林南看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腦子里的關(guān)注點又忍不住跑偏到成年人的正常需求上。

    哪種需求？

    林南忍住沒問出來。

    “那你明天還想過來玩嗎？”小哥一個問題又把話題拉回到原先的軌道上。

    林南沒想過以后的事。

    他明天只有下午有課，不過他后天是有早課的，熬一下夜或者冒著風險逃課，都可以，但……沒必要吧。

    從下周開始，林南大概也要開始忙課業(yè)了，還可能要參加一下比賽。

    “不了，接下來要忙了?！绷帜贤窬艿?。

    “步行街上很多好玩的，喝喝酒，聽聽歌，”小哥繼續(xù)勸說道，“為了他，多來玩一下嘛?！?/br>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杜一庭。

    小哥勸說給人的感覺倒不像是為了招攬生意，說得挺真誠，但就是越真誠，林南越不知道怎么回答。

    況且，林南認為即使自己多來幾次，他和杜一庭也不能發(fā)展出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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