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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她的尾巴晃動一次,便從尾巴尖的絨毛中抖散出一股細小的煙霧,狐妖一族都會迷幻術(shù)。 她依偎在白衣男子身上,被迷惑的人卻似入定,優(yōu)雅而淡漠的俊美面龐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閉著眼一動不動。 狐精輕笑,柔媚的尾音帶著鉤子似的,直搔人心中癢處。她伸出長長的指甲,將男子的衣襟的扣子挑開:“嘖嘖,這具身體倒是不錯?!?/br> 而陷入幻境的那人紋絲不動,不見一絲欲望。 屢次挑逗未果,狐精輕哼一聲,似是不快:“你若不樂意,那就別怪我吃了你。” 謝不寧看不下去,就算那人是鬼,也容不得一只狐精在他面前作惡。 “喂?!?/br> 一把打開門,謝不寧提起劍就沖出去。 狐精聽見有人,立即豎起尾巴上的毛,警惕地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臭道士。不等她露出獠牙將那道士威脅一番,對方居然扛著劍就氣勢洶洶沖上來,一邊沖一邊喊: “掃黃掃黃,開始了沒開始的都給我抱頭蹲下!那個大姐,把衣服穿好?!?/br> 狐精:哪來的不正經(jīng)道士?? 一直閉眼不聞的男子,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淡漠如湖水的眸子朝很皮的謝不寧看去。 原來他并非聽不到。 那年輕的道士眼睛如杏核,故意兇巴巴的瞪大來嚇唬狐精,卻不顯兇相,因柔和漂亮的五官線條,而顯得幾分可愛。 男人落在他身上的時間超過三秒。 禁錮他的力量一松,狐精把注意力轉(zhuǎn)到對方身上。 剛被稱作大姐,它很不高興。狐精亮出鋒利的爪子,惡狠狠地瞪過去:“臭道士?你不要多管閑事?!?/br> 大晚上耽誤自己睡覺,謝不寧都懶得廢話,直接飛出一道黃符,向狐精身上疾射而去。隨著咒語念動,空中降下金光霹靂,長著眼睛似的直往狐精頭頂劈。 “??!” 一陣電光,狐精抱著手臂逃開,眼中充滿驚駭和怨憤。怎么會?他怎么會如此輕而易舉傷到自己。 怎么可能,道門里何時出現(xiàn)這樣年輕的天才? 可惡!眼見對方出手即殺招,狐精吃下悶虧,身形一扭化作狐貍逃了。離開時,用怨毒的目光狠狠記住謝不寧的臉。 狐貍狡猾非常,謝不寧倒沒想能輕易把她殺死,只不過給個教訓罷了。 狐精消失后,那容貌俊美的男子與謝不寧四目相對。 謝不寧的目光落到他旖旎敞開的領(lǐng)口,是方才被那狐精解開了外衣。他的頭發(fā)也散了,墨色的發(fā)絲長長的垂下來,與胸口露出的肌膚和順滑的衣料糾纏一起,讓人忍不住想替他撫平。 男子慢條斯理地系上扣子,謝不寧沒見過有人穿衣服的動作如此優(yōu)雅。 他仍把不準這人的身份,但他看到地上,只有一道影子。 可惜啊,英年早逝。 不過奇怪的是,這人身上沒有任何死氣或陰氣,比一般的鬼也好看太多。根據(jù)他的長發(fā)和穿著,最起碼死了得有一百年吧?看他的模樣,還是富貴人家。 直到系上最后一顆,男子視線才再次掃向他,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聲音也透著一股天然的鎮(zhèn)定。 對方整理衣服時,謝不寧就盯著他胸口看了好一會:“能問個問題嗎?!?/br> “……”男子沉靜的眼神隨著他落到自己胸前,頓了頓,低沉的嗓音:“問?!?/br> 謝不寧立即露出笑容,伸手摸向他胸口…… 男子默了一瞬。 謝不寧沒有察覺到他略微繃緊的肌rou,一把撩起他的長發(fā),欣喜地問:“你生前用的什么洗發(fā)水???我?guī)煾杆先思乙残畹拈L頭發(fā),就沒有你這么絲滑!” 死了百多年的人的洗發(fā)水應(yīng)該是純天然的吧?學個方子帶回去給師父也試試,說不定還能治脫發(fā)??! “……” 男子薄唇動了動。 謝不寧期待的眨眨眼,望著他。 不巧一陣夜風吹來,鬼魂沒有實體,不等他說出什么話,輕飄飄被風一吹就飄出好遠。 “哎?”謝不寧傻眼,瞪著老大。眼睜睜看對方白色的身影一下子融進夜色,隨著風消失不見。 這該死的風! …… 第二天清早,還睡得迷迷糊糊,外面已經(jīng)逐漸傳來忙碌的聲音。 謝不寧干脆起床去找姜山。姜山看他只穿一件單薄的棉道袍,關(guān)懷道:“怎么不多添件衣服?” 還能為什么,當然是沒錢。 想到錢,謝不寧幽幽道:“姜導演,我昨晚抓鬼抓的不精彩嗎?” 姜山回想起來,腦門流汗,很不走心地贊同:“驚彩,特別驚彩?!?/br> “精彩那你為什么不給我投票?”謝不寧抬起頭,眼神幽怨地注視他。 投票?姜山的第一反應(yīng)是道長要出道? 腦子轉(zhuǎn)了兩個圈,才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那個…… 姜山拿出一早準備好的信封給他,清咳一聲:“辛苦了?!?/br> 里面裝的是鈔票,可不是名副其實的“投票”么。 謝不寧一接過信封,烏黑如珠的雙眼登時亮了,笑得眉眼彎彎,仿若桃花盛開:“謝謝姜導的支持!下次有需要還來找我哈?!?/br> 姜山心想,你是個什么身份心里沒點b數(shù)么,還跟顧客約下次? “前院正在分早餐,你也過去吃點?!弊蛲砣c多才散,今天起的又早,按理說幫這么大忙姜山本應(yīng)請他出去吃個飯,但實在忙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