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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謝不寧好奇地靠近。 沒見哪家后人給祖先供烏龜?shù)陌?,這是罵人還是找罵呢? 婁振國不太自然地解釋說:“我們村之所以叫‘玉村’,是因為以前村里有條小玉脈,祖上因此發(fā)跡。不過這都是一兩百年前的事,現(xiàn)在玉都挖光了?!?/br> “供奉石龜不是罵人啊,就是傳說祖上挖礦的時候,曾經(jīng)挖出過一只玉龜。不是雕的,那玉一洗出來,天然就像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烏龜,后來也因為這傳說,祖上那時十分風(fēng)光?!?/br> “所以我們就想著,烏龜也算是我們村的吉祥物吧?!眾湔駠鴵蠐项^,“我們現(xiàn)在也買不起玉雕的,就自己進山挖了塊石頭,雕一只供奉起來,好保佑我們村再出條礦……” 剛在大門外的石刻上看到這故事,謝不寧沒想到還能這樣,這是差點把“想暴富”頂在頭上。 “就只是這樣?”謝不寧狐疑地盯著他,這人說話好像一直在躲閃啊。 婁振國身體一僵,吶吶張嘴,怕是想不到會被一把戳穿。 “當(dāng)著祖宗的面,你還敢瞞著什么不說?”族里幾個老人氣得跺拐杖。 婁振國只好在謝不寧面前低下頭:“其實更早前,有個人找上我,想買了這只石龜。” 第39章 和尚 謝不寧和司桷羽看向香案旁。就這樣一塊黑不溜秋,雕刻手法粗糙的石頭烏龜?那人莫不是有特殊癖好…… “他怎么說的?”謝不寧靠近石龜,疑惑道,“誰會想買祠堂里的東西,不對勁啊?!?/br> 婁振國也道:“是啊,他開口就問石龜怎么賣?!?/br> 村長一聽就笑了,以為他開玩笑呢,誰買這玩意兒,又不是工藝品。這北方漢子當(dāng)即不在意地回一句:“這怎么賣?賣個蛋!” 幾個老人站他們身后,聽罷嘟嘟囔囔:“正經(jīng)人誰打別人家祠堂的主意,肯定不是好人?!?/br> “祖祠里的東西誰敢賣?誰敢動一下,他大逆不道!” 婁振國訕訕笑道:“哎,我不就是這么想的么。那人剃個光頭,楞眉橫眼地,我看著還像勞改犯呢。也不曉得怎么跑到咱祠堂來,被我一罵就跑了?!?/br> 謝不寧和司桷羽對視一眼,不止是這些吧? 如果只是這樣,村長用不著慌張,村里人還得夸他罵得好。 “然后呢?” 婁振國支支吾吾:“那人挺生氣的,走前還對我冷笑一下,說‘那你就等著倒霉吧’?!?/br> 他只當(dāng)作那光頭無能狂怒的一句氣話,即使后來接二連三不對勁,也沒想到這事兒上來。直到村里小孩丟了,婁振國才意識到,那人怕不是有點邪門。 “那你不早點說,你,你是要害死人??!”幾個老人聽得生氣,臉紅脖子粗地敲拐杖。 婁振國怕的就是他們怪下來,幾次決策惹村民眾怒,他這村長的位置是到頭了。 有了原委,事情倒好辦多了。 司桷羽慢慢開口:“他既然有所圖,必定不會就這樣算了?!?/br> 謝不寧點點頭:“他沒跟你說幾時回來?”那人目的沒達到,估計還沒走。 婁振國詫異地看他們一眼:“兩位真是神了。他跟我說,我?guī)讜r知道錯了,到時就得去求他——他還給我留了個電話。” 他們立刻照著電話撥過去,電話嘟嘟響,一直沒人接。直到快響起甜美的女聲,那邊才大方善心地接通了,懶洋洋的:“喂?” 我靠。謝不寧瞪著眼,這人好拿喬啊。 猜測是對方搞鬼,婁振國不得不好聲好氣地低頭道歉,現(xiàn)在村里人急的不得了,他得先把人哄過來,套出幾個孩子的下落。 “出事了?我早說了,你不聽我的。呵呵。”電話那頭的聲音意外的挺年輕,尾音上揚,充滿嘲諷。 婁振國能怎么樣,被幾個老人瞪著,只能捏起鼻子當(dāng)孫子。 電話那頭輕哼:“等著吧。算爺我心情好,不然還有你們受的?!?/br> 電話掛了,好歹把人給騙了過來,他也沒敢說有謝不寧在,到時好殺他個出其不意。 幾人出了祠堂,回去等人來。 謝不寧回房間拿出家伙事兒,伏在桌上畫符,待會兒干起架來他得不輸陣。不過外出帶的朱砂和符紙不多,還沒畫幾十張就沒了,有點意猶未盡。 “這才剛活動開手腕。”謝不寧可惜一聲放下筆,把東西裝進小褡褳里。 司桷羽目睹他下筆如飛:“……” 謝不寧問他對玉村的事怎么想,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司桷羽也想到可疑之處:“如果那個人弄出這些動靜是想得到石龜,他弄走孩子的舉動,已經(jīng)犯了眾怒?!?/br> “沒錯,”謝不寧也這么想,“即使他把人還回來,村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br> 這樣笨的辦法,一般人干不出來。 如果不是他,孩子們走失又是為何?要是另外有人大費周章這么做,是為了那塊石頭,還是別的什么呢…… …… 過了個把小時,村長收到消息說人來了,對謝不寧小心叮囑:“小道長,咱們先別急著抓人,不妨來個先禮后兵?!?/br> 他這是怕謝不寧打不過,反而把事情搞砸。 謝不寧無可厚非,尊重人家的意見。幾人一起來到祠堂門口,這回,村長特意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