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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不寧先是瞪眼,再是糾結(jié):“祖師爺什么意思?難道是我求的還不夠,他老人家猶豫了,但沒答應(yīng)……” 師父從他手里把茭杯拿走:“不,是嫌你煩,不想聽了。” 謝不寧:“……” 祖師爺忒不厚道。 眼看謝不寧都要瘋球了,司桷羽拉著他去吃早餐。 路上,桃木牌里的狐精發(fā)出放浪形骸的嘲笑,看謝不寧吃癟,她可不就高興。 “姓謝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焙靡鈽O了,仿佛自己勝利似的,出了一大口惡氣,“看把你能耐的,你家祖師爺對你,也就這樣?!?/br> “沒了你祖師爺?shù)撵`驗,你算老幾?下次遇著姓白的,你就趕緊逃命吧,小心被人家養(yǎng)的惡鬼撕碎!哈哈哈……” 胡毛三幸災(zāi)樂禍,如果尾巴能動,這會兒都翹上天了。 見謝不寧不言不語,似是被戳中痛處,胡毛三更興奮,狂笑不止。 “吵?!?/br> 司桷羽掀唇,眼神淡淡瞥了它一眼,輕描淡寫:“燒了吧?!?/br> 胡毛三笑聲一滯,而后,空氣中無比安靜…… 它假裝自己只是木牌上的一朵花,嘴緊緊閉著??v使心里暗罵,也沒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裝死?”謝不寧拎起小牌子,眼神似笑非笑。小司這一招,可把她七寸拿捏得死死的。 “那你想怎樣?”胡毛三暴躁地冒頭,“少侮辱人了,你逼我也沒用,我死也不會向你道歉?!?/br> 謝不寧挑挑眉毛:“誰說要你道歉?!?/br> 這狐精,好像到現(xiàn)在還認不清形勢。但是沒關(guān)系,她會知道“識時務(wù)”三個字怎么寫。 胡毛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如臨大敵:“你想干什么——”話沒說完,眼前一晃,兩只腳突兀地踩到堅實的地面。 狂喜涌上心頭,她高興瘋了:“我出來了!我自由了哈哈哈!” 但她卻忽略了,謝不寧怎么會輕易放她自由。 于是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胡毛三又回到桃木牌上,浮現(xiàn)的狐貍小像清晰地保留住她驚愕的表情。 一次,又一次,胡毛三只覺得自己像個球一樣,被不停地吸進來,甩出去。每當她想跑,謝不寧一塊牌子扔過來,咻—— 她根本跑不掉! 當狐這么多年,胡毛三頭回被玩得毫無還手余力,依稀聽見什么“精靈球真好玩”,“動物太單一,多收集幾只一起玩”,驚恐的不得了。 都把我當精靈球了,你還想怎么玩! “等一等,你別,你別再放我出去了……”胡毛三快暈吐了,木牌傳來細小的哽咽,“我就待在這里,我哪也不去!” 她甚至覺得,木牌里多好啊,像洞洞一樣安全,不比出去被玩好多了。 “你說停就停。”謝不寧手還拿著木牌,故意問她,“憑什么讓我聽你的?” 胡毛三咬牙切齒,卻還不得不放低姿態(tài),求他放自己一馬:“我知道姓白的為什么要抓他。我告訴你,求求你別折騰我。真的不行了,嗚……” 這倒是意外收獲,謝不寧也沒想到,就這樣把狐精的嘴撬開了。 和司桷羽對視一眼,他“哦”一聲,并未如胡毛三所想的那般,表現(xiàn)出急切。淡定道:“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得到?!?/br> 胡毛三將信將疑,這個臭道士特別狡猾,是不是又在詐她啊。但是謝不寧不上鉤,她也沒轍,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 “……祭煉人魂,取陰煞氣修煉?!敝x不寧眉頭蹙起,“這種陰邪的修煉方式,從來沒聽過說?!?/br> 正經(jīng)人誰去打聽禁術(shù)邪法。 聽到狐精透露后,謝不寧向師父說起白先生這人,“我看他作法行事,有點像是道門中人?!?/br> 不過自古以來道士們修煉時取天地靈氣,不像他這法子,一聽就不是好東西。 “聽你形容,我年輕時似乎遇見過這樣一位前輩。”師父頭發(fā)都白了,他年輕時,早過去三十多年。 謝卜山捋著拂塵,奇怪道:“這樣說來,他的樣貌好似一點沒變?!?/br> 這就怪了,如果師父年輕見到他時,已經(jīng)這副須發(fā)皆白的模樣,白先生至少有七十歲高齡。 七十歲的人,容貌卻是三四十的樣子,而且多年不變……太不正常。 謝不寧把從白先生身上撿到的那面小旗子拿出來。當日看他揮動令旗,立刻有一隊兵馬來聽令,私底下似乎還養(yǎng)了不少陰兵。 不知道通過這旗子,能不能查出他的身份。各法師所用的令旗各有不同,這一面,謝不寧就沒見過。 上面繡著龍爭虎斗,顏色鮮艷,非常華美。少有令旗做的這么花里胡哨。 謝卜山卻一下子睜開眼,接過令旗端詳:“這……這像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法器,龍虎五色旗!” 祖師爺傳下來的?這令旗豈不是古董!一時間,謝不寧眼睛都直了,滿腦子“無價之寶”,這怎么也得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吧! 奇怪的是,這旗子顏色鮮艷完好,看起來結(jié)實耐用得很,不然白先生也不會拿它作法。 謝不寧激動好一會兒,才有空想到:“祖師爺?shù)牧钇?,怎么會到他手上。?/br> “……龍虎五色旗原由龍虎山保管,三十多年前失竊,后來再也沒找回來了?!敝x卜山摩挲旗身,看到上面的繡字,越發(fā)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