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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我竟不知,什么時候北燕國公府的女郎同南楚的質(zhì)子有了這樣的交情。” 徐晗玉的神情透出嘲弄,只看著顧子書,一個眼神也沒給謝斐。 顧子書自知理虧,也害怕牽連謝斐,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之前顧女郎不是說不服李大娘子的那席話嗎,那擇日我就同女郎比一比,就比你最得意的詩詞書畫,若女郎贏了我,今日之事就此作罷?!?/br> 顧子書有些不敢相信徐晗玉這般好說話,“此話當真?” 徐晗玉聽了她話里的意思,涼涼地說,“我若是女郎,此刻絕不會如此僥幸。” 話音落下,她帶著秋蟬轉(zhuǎn)身離開。 一旁一言未發(fā)的謝斐瞧著她的背影,神情有些難辨。 徐晗玉徑直出了這別苑,準備打道回府。 一只手斜伸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徐晗玉挑眼看他,“你不去哄哄那個嬌氣的女郎,跑到我跟前來干什么。” 謝斐湊近,在她身上嗅了兩下,“怎么好像有股醋味?” 徐晗玉推開他,“你怕不是昏了頭了?!?/br> 謝斐勾起嘴角,“就當我昏頭了,公主之前的提議我應(yīng)下了,的確,和公主合作,謝某不虧。不過既然是合作,雙方都得拿出一點誠意點,我這邊希望公主能幫個小忙。” “我什么好處都沒有見到,就要幫你的忙?” “公主這話說的不對,謝某的誠意已經(jīng)拿出來了,關(guān)于公主頭疼的婚事,陛下不是已經(jīng)給了允諾嗎?” 那個道士果然是謝斐動的手腳,徐晗玉挑挑眉,“沒想到你還能找到如此能人,這樣裝神弄鬼的把戲也能把陛下蒙騙過去。” 謝斐摸摸鼻子,“這人可不是裝神弄鬼,的確有幾分真本事?!?/br> 之前嘴上說著不合作,沒想到半年前就謀劃著在她的婚事上插手了,徐晗玉沒來由地心情一松,嘴角隱隱上揚。 “怎么樣,謝某的誠意夠了吧?!?/br>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希望我?guī)褪裁疵???/br> “我希望公主能保下英國公府。” 隨著謝斐的話音落下,氣氛有一瞬的凝滯,秋蟬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公主的周身的氣壓變得極低。 “呵,”徐晗玉冷笑一聲,“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念著顧子書呢,看來在江州栽的跟頭還不夠啊?!?/br> 徐晗玉故意用江州刺他,此事是二人之間不能提的過往,謝斐也起了兩分火氣,她竟然還敢提江州,在她心里,江州全無半分美好,有的只是他謝斐的愚蠢和可笑罷。 “托公主的福,謝某得的教訓(xùn)夠多了,不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世間如同公主這般冷心冷情的人畢竟還是少數(shù),顧女郎年幼時就救過我,這份善心就能比過大多數(shù)自私自利之人了不是嗎。” 看來他知道她假冒救他的小女孩一事了,徐晗玉心中難堪,當初她也是從九歌那里得知了此事,然后又恰巧發(fā)現(xiàn)了是顧子書,這才腦子一抽冒名頂替的,徐晗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也不說話越過他上了馬車。 “秋蟬,咱們走。” ------------------------------------- 顧女郎要同景川公主比試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夜之間傳遍了金都貴族女郎的圈子,不過眾人也說不清消息的真假,畢竟這次比試哪位女郎都沒有收到邀請。 比試就在公主府,請來評判的老師都是金都能找到的各項技藝最頂尖的大家。 顧子書在現(xiàn)場竟然看到了梅娘子,心中一驚,要知道梅娘子在丈夫死后便已經(jīng)歸隱,便是當初太傅大人親自三顧茅廬也沒能見上一面,現(xiàn)下為了這一場小小的比試而出山。 顧子書不禁也更加嚴肅起來,這場比試她絕不能輸給徐晗玉,只是這些人都是徐晗玉請來的,若是有心偏幫…… 徐晗玉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開場便說了規(guī)則,這場比試二人均不落名,匿名點評。 顧子書放下心來,徐晗玉的確還算磊落。 二人整整比試了一日,詩詞曲賦、琴棋書畫全都未落。 顧子書最先知道結(jié)果的是棋盤對弈,她輸?shù)膹氐祝@點也沒有多么出乎她的意料,論謀略心計,她的確輸徐晗玉遠矣。 可是隨著結(jié)果的一項項公布,她臉色愈發(fā)鐵青,知道八項比拼結(jié)果全部揭示,她竟然無一項獲勝。 “徐晗玉你想要羞辱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請來這些老師陪你演戲,只要你一句話,那些勢力小人絕對會跟著你為虎作倀?!?/br> 費了一天的功夫,徐晗玉早就已經(jīng)乏了,正坐在一旁的軟塌上,吃著知味齋的小食休憩。 聽到顧子書的話,都累的生不出氣來,“梅娘子,顧女郎不服氣,不若你一項項給她解釋一番她究竟輸在哪里。” 梅娘子方才聽顧子書這一番話,心里早就蓄了氣,“顧女郎輸了也要自有風度,古語有云‘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可若是連自己的不足都不愿正視,那還如何有所存進?!?/br> 見顧子書依然不服氣,梅娘子便將二人的作品全都攤開來,和眾位大家一句句,掰開揉碎進行點評。 這些評論,每說一句,顧子書的臉就白上一分。 沒錯,他們說的有理有據(jù),便是顧子書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認徐晗玉沒有作假,自己確實是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