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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舟先是一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啞然失笑:“媽,您在想什么呢?” 裴母斜了他一眼, 哼道:“你瞧瞧你把人家欺負的,還我在想什么……” 她瞪了他一眼:“自己注意點分寸!” 裴晏舟無奈應(yīng)好。 …… 第二天周一, 林遇安有課, 晚上吃過飯二人就回了自己的小家。 林遇安本還期待著發(fā)生什么, 但是一想到明天還要早起, 就又歇了心思。 說是等回到家,但林遇安忙著上課,裴晏舟也因為國慶結(jié)束的原因公司格外的忙。接連兩天晚上都沒回家吃飯。林遇安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莫名有些失落。 這樣忙碌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周。終于在周五的傍晚,林遇安走出校門,打開熟悉的車的時候,驚訝出聲:“先生!” 他面帶喜色,往裴晏舟身邊湊去,仰頭問道:“你忙完啦?” “嗯?!迸彡讨劭圩∷氖郑粗哪抗庥行┥畛? 說的話帶著深意:“周末兩天,我都有空?!?/br> 林遇安睫毛一顫,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一周他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這件事,但真到臨了頭,反而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上一次他是怎么一時頭腦發(fā)熱發(fā)出那種邀請的。 司機在前面平穩(wěn)地開著車,林遇安的手被裴晏舟扣在掌心,只覺得掌心溫?zé)?,心臟一跳一跳,他不由輕輕咬了咬下唇。 回去的路上車內(nèi)靜寂無聲,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平常的時候只要裴總和林先生在一起,車里一定是十分熱鬧的?,F(xiàn)在這是……吵架了? 也不應(yīng)該啊,來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這一路上也沒見鬧什么矛盾??? 前方綠燈亮起,司機收斂心神,不再管后方的事。 一路回到家中,林遇安推開房門,原以為等著的是孫阿姨熱情的聲音,沒料到四處看了一眼,不止孫阿姨,就連管家叔叔,也都不見蹤影。 林遇安抬頭看著他:“怎么沒人?。俊?/br> 裴晏舟拉著他的手往里面走,聲音平靜:“我讓他們都休假了?!?/br> 林遇安被他拉著緩步進了餐廳,定睛一看,里面的場景頓時一覽無余。 只見餐廳內(nèi)燈光未開,寬大的餐桌上卻是擺放上了兩份精致的西餐,桌子正中央一個精致的燭臺正立在那,幾根蠟燭在寂靜的空間內(nèi)噼里啪啦地?zé)?,將昏暗的室?nèi)微微點亮。 此情此景,有配上剛剛裴晏舟說的話,林遇安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裴晏舟按住他,在桌子一旁坐下,自己又在另一旁坐下。 外面夕陽已經(jīng)落山,只余湖面上一點金色的波光。室內(nèi)沒開燈,蠟燭燃燒間帶來的瑩亮光輝照在屋里,鋪上了一層昏黃的色調(diào),更顯曖昧。 林遇安拿起刀叉,默默吃著,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往裴晏舟那里瞟。 兩人都沒有說話,時不時有刀叉碰到盤子的聲響,每一響起,就讓人心中一顫。 裴晏舟已經(jīng)脫掉了西裝外套,只余一件白色的襯衫,舉手投足間,身上輪廓的線條彰顯無遺。 林遇安咬著嘴里牛rou,卻莫名覺得口干舌燥。 手的一旁有高腳酒杯,里面的液體蕩著輕波,不是紅酒,卻有著和紅酒一樣的濃稠艷麗的色彩。 林遇安輕輕抿了一口,味道有點像葡萄汁,卻又更加醇厚一些。 他不由舔了舔唇瓣,看著裴晏舟一舉一動矜貴優(yōu)雅的動作,莫名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外面的天光越發(fā)昏暗,屋里燭光輕顫,映得這一處天地之中的空氣都粘稠了許多。 周遭盡是沉默寡言,往日一直叫囂的蟬也不知是不是在成人之美,此時都沒了聲響。 昏黃的燭光輕輕搖曳,映照著對面男人的臉也是處于一種朦朧又晦澀的光暈之下,給本就俊朗無比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深邃。 林遇安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他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周圍粘稠的空氣好像成了液體,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那曖昧的氛圍之中,身體里好像有火苗在灼燒,一點一點,撕心撓肺。 二人的視線慢慢對上,在這片空間中盡可能的纏綿,仿佛要將彼此的靈魂吸走。 林遇安目光輕垂,落到他盤子里的那枚圣女果上面:“好吃嗎?”他低聲問。 裴晏舟眸光有些晦澀:“味道應(yīng)該不錯?!?/br> 林遇安抬眸看著他:“我能嘗一口嗎?” 裴晏舟道:“當(dāng)然可以。” 盡管屬于他盤子里的那一份圣女果還完好的擺在那里。 林遇安慢慢起身,他走到裴晏舟面前,垂眸看去,修長白嫩的指尖緩緩拿起那枚圣女果。 他并沒有去吃,而是看著裴晏舟:“我有些累了,可以坐一會嗎?” 裴晏舟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喉結(jié)微微滾動:“當(dāng)然可以?!?/br> “謝謝?!?/br> 林遇安異常的客氣,緊接著卻是抬腿一垮,隨即身子慢慢低下來,直接在他的腿上坐了下去。 他抬眸注視著裴晏舟,蔥白的指尖將紅色的圣女果塞進了嘴里。 二人視線交纏,林遇安背脊直挺,略顯寬松的衛(wèi)衣卻將他瘦弱的身形修飾的極漂亮。 裴晏舟眸子低垂,看著他一手可握的腰。又將視線落到他唇上,看著那被少年含在嘴里圣女果,深紅的顏色與少年緋紅的唇瓣交織碰撞,也不知是哪個更誘人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