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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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帆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裴珉冷硬清削的側(cè)臉,猶豫片刻,伸手晃了晃他的袖子。 你不要生氣了,你的手還在流血,我給你上藥。 裴珉沉著臉,扯回了自己的袖子,硬聲道:我有沒有生氣,有沒有流血?或者我怎么樣,關你什么事,我們現(xiàn)在還有一點關系嗎? 語言是把雙刃劍,說出來的那一刻,扎得他自己心口血淋淋,同樣也扎到江白帆。 他的話才剛落,江白帆拿著藥的手就一僵,他其實想說不能做親人,也還可以做朋友的呀! 可他看著對面人略帶嘲諷的表情,瞬間所有的話都噎住了,張了張口,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沒說出來。 裴珉將手插回了校服衣兜,側(cè)身掠過江白帆直接走了。 江白帆看著裴珉離開的背影,整個人都悶悶不樂。 江珉要和他一起回家,他都拒絕了,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江白帆沒坐公交車,一路吹著冷風往回走,走回江珉的住處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推開門,江珉單手在煮面。 李哲在玩手機,他一邊玩,一邊嘟囔道:最近眼睛好干啊。 江珉嗤了一聲,老子還沒嫌手疼呢,你就嫌眼睛干了? 眼睛真的有點干,可能是最近手機看多了。 江珉睨了他一眼,看著他眼珠子確實有點紅,才道:還真是碰巧了,我今天剛買了眼藥水,你要用嗎? 要。 江珉洗干凈手,從書包里拿出那瓶新買的眼藥水遞給了李哲。 李哲扭開蓋子,滴了兩滴到眼睛里面,閉上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睜開眼睛一看,眼前一片漆黑。 嚇得李哲驚恐的大叫道:天?。∥以趺赐蝗豢床灰娏?,你是買的眼藥水,還是502膠水? 他一邊說,一邊努力睜大了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媽耶,我真看不見了,你的眼藥水真的有問題。 一旁的江珉笑出了聲,完犢子了,你瞎了! 臥槽!江珉咱們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你要這樣害我 李哲頓時絕望地摔下了椅子,連面前的桌子都踢翻了,嚎啕大哭。 一旁的江白帆看不下去了,才道:江珉騙你的,不是你眼睛瞎了,是停電了。 哦!停電了啊!嚇死我了!李哲摸黑站起身踹了江珉一腳,罵道:江珉你個王八犢子,知道我怕黑好嗎?以后不準開這種玩笑了 怕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江白帆一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飛快的站起身打開門沖了出去,連身后江珉的叫聲都沒聽到。 突然的停電,讓整個城市陷入了黑暗,從前那些霓虹燈通通都熄了,入眼一片黑沉沉。 還好今晚月色還不錯,不至于讓人看不清道路。 江白帆沒敢休息,一路小跑,飛快的跑向春溪路。 裴珉有地震后遺癥,他怕黑怕到窒息!現(xiàn)在突然停電了,裴珉一個人肯定會恐慌到不行。 江白帆跑得氣喘呼呼,大冬天的硬是把里衣都給汗?jié)窳?,他脫了外套,繼續(xù)拔足狂奔。 十分鐘之后,他滿頭大汗的站在公寓前按門鈴。 可惜沒有人給他開門,門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白帆猶豫了一會兒,看向了一旁的密碼鎖,他不確定他搬出來后,裴珉有沒有把密碼給換了。 他決定試一下,伸手試探著輸入密碼,還好,叮的一聲門開了,裴珉竟然沒有換密碼。 江白帆來不及多想,直接沖了進去。 停了電的公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江白帆打開手機的電筒,一邊找,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但是裴珉沒有回應,空蕩蕩的大廳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大廳沒有找到,他又去了裴珉的臥室,但同樣也沒找到。 只有最后一個地方了,江白帆推開了他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臥室,尋了一圈,終于找到了裴珉。 裴珉躲在他床邊的角落里,抱著他曾經(jīng)用過的枕頭,渾身都在發(fā)抖,將頭埋在膝蓋里發(fā)出沉沉的低喘,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 江白帆心口一疼,什么都來不及多想,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里。 不要怕,我來了 感覺到身旁有人,裴珉面色蒼白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見到是他后,猛地撲了過來,伸手一把將他牢牢的抱緊,一向慢條斯理的語氣,這會兒特別的急促,甚至帶上了顫音:不要走,你不要走 我不走,不要怕,我在的。 江白帆伸手順了順裴珉的背脊。 我在。 裴珉如鐵的手臂緊了又緊,恨不得把人卡進血rou、融進骨骼里,仿佛只有抱著他,自己才有足夠?qū)购诎档挠職狻?/br> 江白帆有些喘不過氣了,被他抱得太緊,緊到倆人呼吸交融,緊到江白帆能輕易感受到裴珉心臟跳動的頻率。 但江白帆沒有敢推開裴珉,而是任由他抱著,他知道,此刻的裴珉,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需要他。 是的,裴珉需要他! 城市的停電不會很久,很快,電就來了。 房間一剎那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江白帆松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將他圈的死緊的人道:來電了。 裴珉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沉沉道:我知道。 那你松手。江白帆扭了扭,試圖脫身。 裴珉?yún)s不松,仍舊死死的箍著他,輕聲道:再一會,我再抱一會兒。 江白帆忍了忍,沒有再掙扎,任由他抱著。 他不說話,裴珉也在沉默。 房間里面一下陷入了安靜,只聽到兩人微微錯開的呼吸聲。 裴珉緊緊抱著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江白帆的內(nèi)衫濕漉漉的,大冬天的,連額邊鬢角全是細密密的汗珠。 裴珉怔了怔,悶聲道:你跑過來的? 嗯。江白帆點頭。 裴珉瞳孔一縮,江白帆現(xiàn)在住的地方離這可不近,停電到現(xiàn)在也不過半個小時的間,江白帆卻到了好一會兒了 這就說明停電的那一刻,江白帆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那是不是意味著 裴珉眼睛一亮,連日來的陰郁沉悶全部一掃而空,抱著江白帆的手臂,忍不住緊了又緊。 擁抱良久,裴珉突然放開了他,直勾勾的盯著他,認真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什么? 重新開始,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關系,以新的身份做朋友。 好。江白帆愣了一下,隨后有些欣喜的點頭。 他的臉色憋得通紅,因為裴珉剛抱得他實在太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這會兒松開了,他立馬大口大口的吸氣。 可很快,裴珉又一把圈住了他,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江白帆一愣,不明所以道:已經(jīng)來電了,你還怕? 怕,好怕。裴珉點點頭,不著痕跡悄悄的嗅了嗅他的發(fā)香,滿臉饜足地閉上了眼睛,輕聲道:讓我再抱一會兒,抱著就不怕了 第29章 擁抱的時間有些久,江白帆開始覺得不自在。 裴珉抱得實在太緊,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拂過他的耳垂和后頸,像貓尾巴掃過一般,又麻又癢。 他過高的體溫也透過薄薄的家居服傳過來,燙得江白帆面紅耳赤,他開始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到了不可控。 江白帆紅著臉,小聲道:可以松開了嗎?我有些熱。 裴珉似乎輕笑了一聲,緩緩松開了他。 江白帆搓了搓自己guntang的臉,側(cè)眸去看裴珉,發(fā)現(xiàn)他唇角微揚,幽黑的瞳眸中水光流轉(zhuǎn),隱隱帶著笑色,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江白帆也沒來由的有些小開心,像被裴珉影響到一般,唇角也染上了淺淺的笑。 他剛準備說點什么,無意間卻看見了裴珉受傷的手掌。 掌中的血已經(jīng)干了,暗紅色的血痂七橫八落,中間隱隱看見鮮紅的rou。 江白帆一愣,下意識的抓過他的手道:你的手怎么還沒上藥? 裴珉無所謂道:沒關系。 不行,天氣濕冷,你的手不上藥,很難快速愈合,生活會很不方便的。 江白帆一邊說,一邊熟練的去客廳找來醫(yī)藥箱,拿出棉簽和藥膏,瞪著他道:手伸出來。 裴珉失笑:不用,又沒有多嚴重。 動作快點,再不聽話我就 裴珉饒有興趣道:就什么? 就江白帆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東西,猶豫了一會,眼睛一亮,兇巴巴道:再不聽話,我就弄死你種的花。 上次買的那些種子,裴珉又重新種上了,按照江白帆的方法灑水施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出了嫩嫩的綠芽。 前幾天江白帆走的時候,順手把兩盆花都帶走了。 裴珉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挑眉道:那花本來就是你的,用這個威脅我,會不會有點不合適? 江白帆瞪著他,狡辯道:花雖然是我的,但是是你親手種的,你才是它的第一任園??!我要是弄死你,你會不會心疼? 會。裴珉明明有些好笑,卻仍舊忍著笑認真的點頭,然后把受傷手伸了出來,攤在江白帆面前的小桌上,一副任他折騰的模樣江白帆給他傷口邊簡單的沖洗了一下,然后才拿著棉簽蘸著藥水給他涂抹傷口,藥水觸碰到傷口邊的血液,翻騰起密集的暗紅色泡泡。 江白帆皺了皺眉,下手越發(fā)的輕。 他的樣子太過認真,裴珉垂眸直勾勾的看著他,沒舍得移開眼。 江白帆沒發(fā)現(xiàn)異常,一邊洗傷口,一邊問:你疼不疼? 裴珉剛準備搖頭,但是想了想,又點頭,語氣低沉道:是挺疼的。 那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江白帆低頭,湊過去在傷口處輕輕的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像羽毛撓過傷口,輕又柔,舒服得讓裴珉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江白帆側(cè)眸問道:不疼了吧? 他眸光異光閃爍,神情意味不明道:還挺疼的。 還疼?江白帆一愣,猶豫道:那我再給你吹吹? 裴珉點頭,表現(xiàn)得很乖巧的樣子道:好。 簡單的上個藥,硬生生磨了半個小時。 上好了藥,裴珉又不愿意包扎了。江白帆只得吩咐道:最近這幾天,你的手最好不要拿重物,不要碰水,你不要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愛護著點。 裴珉舉著手掌看了一會兒,緩緩道:我一個人住,總會遇到需要用手的地方,比如洗點什么東西,怎么可能不碰水?。 我給你洗。 萬一要做晚飯什么的 晚飯我給你做,或者去我那吃。 偶爾要吃個水果呢? 我可以幫你削。 裴珉垂眸看著他,眼中明明有藏不住的笑意,卻偏偏裝作很不好意思道:老是去找你,會不會有些麻煩? 不麻煩。江白帆哪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直接道: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那好。 于是第二早上,裴珉就心安理得的約江白帆吃了早餐。中午,又毫無負擔的約江白帆吃了中餐。 放學回家后,又拿了兩個蘋果,動作麻溜的站到了江白帆的樓下。 江白帆才回家,外套還沒脫,手機鈴聲就響了,一看號碼就知道是裴珉的。 他放下書包,按下免提道:什么事? 我電話里裴珉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好意思,極小聲道:我想吃蘋果了。 我來給你削,你等等。 裴珉:我在你樓下。 ?。拷追咧链斑?,掀開窗簾一看,路燈下真站了個人,手里拿了兩個蘋果在等他。 那我馬上下來。 江白帆掛了電話,剛準備下樓,江珉就拉住了他。 小爺,你又干嘛去? 江白帆如實道:裴珉想吃蘋果了,他手不方便,我下樓去給他削。 江珉掀開窗簾也往下看了一眼,看著等在下面的人眉頭皺成了一團,這家伙有毛病吧? 一日三餐都守著他的小爺,連放學了都不放過,這家伙指不定有點問題,自己得跟下去,不能讓小爺被他給騙了。 江珉拉上窗簾,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了下去。 江白帆拉著裴珉去了小區(qū)的亭子邊,用自來水洗完手,又沖了一下蘋果,才拿著水果刀慢條斯理的削起來。 裴珉就坐在他旁邊,雙手撐著臉,眼睛看一會兒江白帆,又看一下蘋果,讓人誤以為他好像很想吃蘋果的模樣。 見江白帆很認真的在削蘋果,根本沒空注意他,裴珉干脆裝都不裝了,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側(cè)臉看個不停,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遠處,江珉快速的走了過來,一屁股擠在江白帆和裴珉中間。 還故意對著裴珉大聲嚷嚷道:你坐這么近干嘛?擠到我了,讓開讓開。 他屁/股用力左右扭了扭,把裴珉擠得老遠,然后湊到江白帆的面前,腆著臉道:小爺,在削蘋果嗎?我也要吃。 裴珉看了他一眼,眸色有些涼,他不著痕跡的從另外一邊靠近江白帆,緩緩道:這是削給我的,我手疼。 切!江珉嗤笑了一聲,也舉著傷了的手,裝做可憐兮兮的道:哎呀!我手也疼,傷的太重了,太他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