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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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希翻了個白眼突然道:這話你敢不敢對帆哥說,敢不敢讓他寄一個本土的特產(chǎn)給你? 黃嶼:帆,你們本土的特產(chǎn)是什么? 我們嗎?走尸??!江白帆忍不住笑出了聲,班長你要不要?要的話我寄一只給你,你收不收都沒關(guān)系,他自己會晚上來找你的。 黃嶼: 送走了祁希后,黃嶼或許是害怕江白帆的本地特產(chǎn)來找他,除了一聲祝他一路順風(fēng)之后也走了。 時間八點五十五了,高鐵已經(jīng)進站了,臨走的時候,江白帆看向了一直沉默著的裴珉,伸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裴珉頓了頓,也伸手抱住了他,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悄悄閉上眼睛,試圖藏住那些顯而易見的不舍和繾綣。 江白帆笑了笑:我要走了,高鐵進站了。對了!年前要是沒什么事,可以來找我玩。 他詳細的說了老家的地址。 裴珉點頭,緩緩道:好。 江白帆松開手:我要走了。 好。 我真要走了。 好。裴珉一直說著好,手卻仍舊像鐵鑄的一樣,緊緊的環(huán)在江白帆的腰上。 江白帆: 你別光說好,你倒是松手??! 江白帆氣笑了,忍不住推了推他。 裴珉這才緩緩松手,放開了他。 對面不遠的高鐵入站口處,等了一會的,江晨羽不耐煩的開始喊道:有沒有搞錯?說要回去的是你,舍不得走的又是你,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要不干脆不回去了。 江晨晨也招手道:小爺快點,高鐵進站了。 只有江珉側(cè)歪著頭看著他倆,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 別催!馬上來了!江白帆朝裴珉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 江白帆朝高鐵口走了幾步,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來翻開了行李包,從里面掏出一個什么東西遞給了裴珉。 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高鐵站已經(jīng)在播廣播了,江白帆拉著行李箱迅速的進了高鐵站口,性子急的江晨羽干脆搶過他的行李箱,抓著他飛快的朝高鐵奔去。 裴珉目送他離開,直到背影都消失了,才垂眸看向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個玻璃罐,里面裝了滿滿的千紙鶴。 第40章 將江白帆送上了高鐵,裴珉孤零零的回了公寓。 時間轉(zhuǎn)眼到了二十三,小年夜前夕,外面煙火炸天響,一派熱鬧繁榮的景象,情侶手拉著手,笑得甜甜蜜蜜,孩子們穿著大紅花祆,舉著玩具圍繞在父母身邊。 樹上掛著大紅燈籠,房子上面貼著對聯(lián),連平常不怎么開的街景燈這會兒也全開了,J市的年味愈發(fā)的濃了。 裴珉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臉上陰晴不定,好半天才轉(zhuǎn)身用手機訂了機票,拉出行李箱收拾起了衣服。 第二就飛回了A市,都出了機場,裴珉?yún)s仍舊搖擺不定。 該去爸爸家?還是去mama家? 裴珉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只千紙鶴朝天上扔去,心里默默念著,頭朝左就去爸爸家,朝右就去mama家。 千紙鶴緩緩落在他的手心,紙質(zhì)的尖嘴剛好朝著左邊。 裴珉攏回手掌,將千紙鶴又塞回口袋,然后提著行李箱上了機場外的出租車。 出租車向繁榮的城市駛?cè)?裴珉坐在車后坐上,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景,沒有絲毫回家該有的那種興奮。 下了車,到了家門口,裴珉甚至聽到了里面大人和小孩的嬉戲聲,他沒有提著行李箱兀然的進去,只沉默地掏出了手機,按下一個電話號碼。 好半天之后電話被接通了。 喂哪位?電話里傳來中年男人略帶磁性的聲音。 裴珉對著電話面無表情道:是我。 哦,珉珉啊!什么事? 我回家了。 回家了? 嗯,回來過年。 過年?對面人的聲音有一點詫異,停頓了片刻又道:挺好的,你在哪啊?我讓司機來接你。 裴珉剛準備說自己在家門口了。 電話里的中年男聲卻還在繼續(xù):接你去你mama家,你成姨這脾氣你知道的,你來我這過年不方便,年后再回來住幾天 裴珉面色一白,手指猛地抓緊了電話,指尖蒼白到不見血色。 電話里頭還在說話:對了,你錢還夠用嗎? 裴珉沒再回他,只冷漠的掛了電話。 屋里傳出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這小子越來越不懂事了 裴珉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拉著行李箱攔了路邊的出租車,抿著唇又按下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是一個溫和的女聲。 珉珉啊!終于想起mama了,你都好久沒有打電話給mama了。 媽,我 怎么了?錢不夠花了嗎?等等哦,mama再給你轉(zhuǎn)點錢。過年了,自己買幾件新衣服,吃點好吃的。還有啊,今年mama就不去看你了,我們一家人在巴厘島過年,所以今年你去你爸爸家里,另外提前祝你新年快樂,mama愛你! 裴珉愣了愣,直到電話掛了,那句我回來了,硬是沒說出口,他抿著唇,眼眶有些紅,臉色卻白得看不見半滴血色。 一家人去巴厘島過年? 原來沒有他也可以叫做一家人,原來他不算在那一家人里面啊。 裴珉眼眶紅到能滴出血來,襯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他收回手機,雙手捂住了臉,好半天才對著出租車司機道:師傅,麻煩轉(zhuǎn)道。 裴珉拖著行李箱回了老宅,擦干凈爺爺?shù)呐莆?,給他上了一炷香,沉默的陪著他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出門買了一箱泡面,買了幾箱煙花。 小年夜,老宅外面鞭炮煙花震天響,裴珉燒了壺開水,吃著泡面,坐在門檻上看著煙火,安靜的過完了小年。 小年夜是熱鬧的,泡面卻是苦的,煙花也是模糊的。 在全國所有人都歡樂的時候,只有他孤獨的像一抹游魂。 一箱泡面吃完,已經(jīng)到了除夕的前一天,裴珉給爺爺?shù)呐莆磺坝稚狭藘伸南?,將衣服疊整齊,連著放在床頭的那一盒千紙鶴一起放入行李箱,然后掛鎖出了門,買了回J市的機票。 臨到登機口,裴珉?yún)s又變卦了,直接換乘去了江白帆所在的城市。 他私心想著,去看一下吧,雖然見不到人,但是去到他的城市也是好的。 在同一個城市下,呼吸著相同的空氣,吹著同一陣風(fēng),看著同一片云,這么近的距離,就當有人陪他過年了。 江白帆的老家在哪,裴珉知道,江白帆回老家的時候曾經(jīng)詳細的說過,裴珉當時也是認真的記在心里的。 下了飛機,轉(zhuǎn)乘了三次客車,中途還改坐了一次面包車,才來到目的地。 白水鎮(zhèn)是江白帆村外的小鎮(zhèn),這個鎮(zhèn)子是一個很秀美的地方,此時年底了,不像J市那么干燥,坐落在群山中的小鎮(zhèn)籠罩著細雨茫茫,霧白色的水氣飄在半空中又輕又薄,仿佛仙女遺漏的紗裙。 美的讓人誤以為這是在畫中。 這兒有清澈的小溪,清澈到能看到水里的魚蝦。有拱橋,青磚造的橋石,橋旁邊有垂柳,冒著綠芽的垂尖給古樸的小鎮(zhèn)添加了一抹新色。 深吸一口,清新的水氣撲面而來。 裴珉坐在橋邊的竹棚下喝著茶,心態(tài)異常的平和。 他抬頭看著青山綠水,心道:果然只有這種地方,才養(yǎng)得出江白帆那樣的人。 一杯茶見底,天色也漸暗,裴珉才慢悠悠的掏出手機,給江白帆發(fā)了一條信息。 【除夕快樂?!?/br> 正在與七哥一家準備年夜飯的江白帆聽到手機叮當響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掏出來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 他擦干凈手,沒有回裴珉的信息,卻噔噔噔的爬上樓,立馬發(fā)了一條視頻通話給他。 視頻接通了。 江白帆興奮地看著對面熟悉的人,臉上笑出了一朵花。 裴珉,除夕快樂呀! 裴珉沒說話,只看著視頻中朝思暮想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就算隔著遙遙的網(wǎng)絡(luò),他也感覺那抹孤獨的靈魂得到了救贖。 怎么不說話呀?江白帆伸手在手機面前晃了晃,敏銳的察覺到對面的人雙頰微微有些削瘦,皺眉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你瘦了? 有嗎?裴珉笑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任誰吃半個月的泡面都會瘦吧。 有! 我瘦沒瘦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胖了。隔著網(wǎng)絡(luò),裴珉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對面的人。 嘿嘿∽胖了嗎?我也覺得。江白帆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 江珉回來后,七嫂每天燉好吃的給他,然后自己每天也被迫跟著多吃了一碗燉湯,半個寒假下來,不胖才怪呢。 他伸手搓著膠原蛋白滿滿的臉,不好意思的問:丑嗎? 不丑,好看。 兩個人聊了好半天,快到掛視頻的時候,江白帆隨口道:你在哪里? 我在J市啊。裴珉回神,慢條斯理的撒了個謊。 J市?江白帆看著裴珉身后的風(fēng)景覺得有些眼熟,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 裴珉身后的這個地方,江白帆可是住了十七年,就算鎮(zhèn)上不常來,但江白帆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裴珉身后那熟悉到閉著眼睛都可以走過去的小石橋。 你身后這是江門橋? 什么?裴珉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青色的石橋正面明明用隸體寫了江門兩個字。 裴珉立馬將手機換了個方向,撒了個謊。 不是,你看錯了。 江白帆聲音有些興奮,這個石橋可是我們這標志性的的東西,還想騙我,你就是在江門橋。 裴珉不說話了,他突然有些后悔接了這個視頻。 來了卻不跟人家說,人家認出來了還要撒謊,那等會兒怎么去解釋他的這些反常? 江白帆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只道:你來找我的嗎? 不是。 江白帆一愣,扁了扁嘴,又道:那你是來旅游的嗎? 裴珉心不在焉的點頭:嗯。 來這旅游竟然不來找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等等,我來接你。 裴珉拿著手機,腦子里面告訴他一定要拒絕,嘴里卻對著手機說了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去收拾東西,我馬上就來。 電話掛了,裴珉站在原地心里無比的糾結(jié),卻又莫名的期待,還夾雜著不知何處而來的緊張。 天色快黑了,江白帆從樓下下來,對正準備切菜的劉秀芝道:七嫂,家里還有多余的客房嗎? 劉秀芝擦了一把手,然后搖頭:沒了。 江白帆才想起他,這是多此一問了,江珉回來后,那間客房就給他了。 算了,等會兒裴珉來了,讓他跟自己睡算了。 劉秀芝見他突然不說話了,才疑惑道:出了什么事嗎?為什么突然問還有沒有客房? 我同學(xué)要來。 劉秀芝眼睛一瞇,警惕道: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婦人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又繼續(xù)切菜道:男的還不好辦,要不讓珉兒跟你睡,要不讓你那同學(xué)跟你一起睡,你房間的那張床可是一米八的,夠大。 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先走了。 江白帆出了門想了一會兒又進來了,七嫂,麻煩你等會把我被套換一下,這幾天老是下雨,被套聞著都有一股霉味。 好,切完菜就幫你去換。劉秀芝拿了電動三輪車的鑰匙遞給江白帆,目送他離開,還不忘道:老幺,下雨了路滑,騎車騎慢一點。 好。 等他走遠了,劉秀芝才上了樓,這幾天連日夜的綿綿細雨,洗了的被套都沒干。 因為外孫江珉在,客房被他睡了,被子也給他換了,一時半會挪不出多余的被套了。 有倒是還有幾套舊的,但老幺的同學(xué)來了,換舊被套太沒臉了,會給老幺丟人。 劉秀芝猶豫了一會兒,在衣柜中翻箱倒柜半天,視線最終落在箱籠里那套她當年成婚時的龍鳳呈祥的大紅被子上。 第41章 這床被子可是好東西,年年曬,年年都沒舍得換上,所以幾十年了,還是新的。 劉秀芝猶豫了一會,還是將那床大紅被子從箱籠里抱了出來,伸手小心翼翼地在那手工刺繡上撫了撫,才抱著它去了江白帆的房間。 江白帆這邊則把電動三輪車開得飛快,天快黑了,裴珉怕黑,不能讓他一個人呆在那很久。 而且七嫂在炒菜了,今天還是除夕夜,他得接到裴珉早點回去,不能讓全家人都等他。 好在國家扶貧政策好,水泥路已經(jīng)通到了家門口,不再是以前那種坑坑洼洼的老路,所以江白帆把電動車加油到了底,一路沖向了白水鎮(zhèn)。 下雨天,天黑得早,江白帆緊趕慢趕,才在六點前趕到,他熟悉白水鎮(zhèn)的所有建筑,所以半刻都沒停留,直接趕去了裴珉所在的江門橋。 江門橋邊屁大一點地方,所以江白帆只一眼,就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人坐在竹棚下,安靜的把玩著手里的陶瓷茶杯,身形高挑頎長,只坐在那兒都跟枝挺拔的九節(jié)竹似的。 白皙的側(cè)臉被昏黃的燈光襯得眉眼愈發(fā)的深邃精致,好看得讓人目眩神暈,往那一站就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江白帆眼前一亮,急急踩下剎車,快速的跳下車,一路跑上石橋,邊跑邊招手朝他喊:裴珉,這里 裴珉自然聽到了他的聲音,條件反射的站起身朝橋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