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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之中,孟和玉的眼睛更形璀璨而瑰麗。那種藍如夢似幻,一種藍里仿佛有上百種藍,又仿佛只有純純粹粹的一種。 他們已到了最高點,摩天輪又停了下來。 情侶坐摩天輪,要在最高處接吻,才不會分手。 鐘承明轉頭看孟和玉,起先他們還隔著界限,不知怎么一來,這界限越來越模糊不清。 孟和玉開頭睜著眼睛,里面映著鐘承明越來越近的身影,之后或許是緊張,或許是期待,總之他將眼皮子慢慢地合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鐘承明屏著息,越來越靠近。 可時間一直往前走,卻一直沒有事情發(fā)生。 最后孟和玉感到一聲嘆息,輕輕地、溫熱地落在他的臉上。 他緩緩睜開眼,看見鐘承明已經坐直了身體,只留給他一個蕭疏落寞的側臉,轉折的線條抹著銀白的月光。 在這個吻的最后一秒,鐘承明停住了。 但迥然不同的情感已在醞釀,再也無法回到先前若無其事的嬉笑之中。這一段日子來兩人都閉口不提的秘密,已被揭開了一角。 其下是不可揣度的巨大謎團,也是人盡皆知的簡單常識,陌生又危險,卻又得人人想望向往。 描述起來很神秘,神圣而不可侵犯,但真說起來也不過兩個字,是他們未曾見過的愛情。 突如其來,覆蓋在夢境之下暗流涌動,洶涌且澎湃。 鐘承明收回了覆著孟和玉的手,交換的熱度驟然冷卻。 不可以,鐘承明告誡自己,沒有結果。 孟和玉是照著他心中最理想的形象虛構出來的人物,如陽光一般燦爛,質樸無暇,充滿生氣,他會對他動心是理所當然,可他需要與這理所當然對抗。 因為沒有結果,孟和玉不過是一場夢,愛上夢里的幻影,不可能善終。 不想要痛楚的最好辦法,是連快樂也一并不要了。鐘承明不想患得患失,不想每天起來,形骸深處就是沉甸甸的失落與空虛。 被一個人填滿心臟是危險的,他抗拒這最高形式的親密關系。 星空邊際墜著黑沉沉的山巒,摩天輪停在最高空,再不肯轉動。 孟和玉還呆呆地坐著,有一瞬間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實了。方先鐘承明將要落下一吻,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嗎?還是他記錯了,鐘承明根本連他的手都沒碰過。 時間都遷延在那一分那一秒,孟和玉都要忘記了,其實這所有的一切,本來就全都是場夢。 “鐘承明,”他木登登地喊他名字,沒頭沒尾地拋出一條問題,“這是夢嗎?” 鐘承明側轉過臉,看他曲起食指,輕輕按著嘴唇:“我醒不過來了,好真實啊,這是夢嗎?” 又有一些時間過去,孟和玉才聽到鐘承明緩聲回答。 “這是夢,”他說,“你會醒過來的。” -------------------- 可惡!就差一點! 第32章 情竇初開 其實鐘承明本來想跟孟和玉說,他不過是虛構出來的一種幻象,沒有什么醒來不醒來,但最后到底沒有揭穿這個事實。 孟和玉是他難得的不忍心,不忍心看他落落然只身在樂園游蕩,不忍心告訴他他只不過一場幻覺。 對鐘承明而言,孟和玉有一種吸引他去保護的魔力,而這魔力產生的原因,也是個不可揣度的秘密。 孟和玉張開眼以后神識還未歸位,木木地坐在床邊,魂不守舍的模樣。 這是他的夢,相較起以往,他能記起更多的情節(jié)。 實話說,他的大腦已經越來越適應這串連環(huán)夢,除了那位夢中人的模樣與姓名,他幾乎能將整場夢境完整復述下來。 華燈明耀的游樂園,需要兩個人才能啟動的過山車,轉動的摩天輪滯留在最高處,似乎要等待一個吻才能重新運作。 而那個人坐在他身側,緩慢地俯下半身。嘴唇與嘴唇越貼越近,卻在最后一秒停住。 將吻而未吻。 雖然事情還沒做到明面上,到底沒親到,還可以自欺欺人,當無事發(fā)生。 可是兩個人已然知曉對方的心意,他們之間的窗戶紙,薄得就跟不存在一樣。 這一切都算什么,孟和玉心想,怎么莫名其妙,就開始期待他吻下來。 二十五年來他沒有動過心,梁成弘說他苦戀已久,可他孟和玉愚笨又遲鈍,絲毫沒有察覺。 孟和玉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對情情愛愛沒有感知的人,可為什么會在一場夢里、對一個現實里根本就不認識的陌生人破了戒。 真要算起來,他們也只不過相識了一個夏天。 可只這一個夏天,他們夜夜相對,從幼年到成年,經歷過大暑也經歷過大寒,嘗過許多美食佳肴,還一起并肩游樂在佳園。相處時間的總和已要比旁人多出許多,所經歷的事也絕不比其它關系匱乏。 事實上,感情的事最難追溯開始的時間點,更無所謂衡量相識的時間長短,因為愛情降臨的時候就是降臨了,沒有說必須要滿足特定的先決條件。 只有沒有經歷過愛情的人,才會將它當成一種精密的計算,要求對方必須擁有某些特質,再乘以足夠長的時間,才能超過所需的閾值,最終產生愛情。 孟和玉還沒想通這個道理,他開始在思忖自己為什么會動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