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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沒能跟他再說上話。工作時間到了,被強行拉去臺上營業(yè)。 文頌擺正傾聽的姿勢,即使什么音樂都聽不太懂,捧場的態(tài)度倒是很端正。 秦覃也擺正麥克風,定住看了他好幾秒??粗钡狡渌赖目腿硕柬樦@目光去注意文頌的位置,才倏然露出今晚第一個清晰的笑意。 “今晚的第一首歌?!?/br> 他說,“送給我的朋友?!?/br> 除去開場,秦覃幾乎沒怎么唱。今晚是民謠專場,酒吧里回蕩著吉他手大叔人到中年故作深沉的沙啞嗓音。他只坐在臺側(cè)安靜地彈鋼琴伴奏,不時地向臺下投去目光。 沒有同桌,文頌自己給自己續(xù)杯。漸漸的喝著汽水好像也喝出了度數(shù),在類似于微醺的氛圍里捧著臉看秦覃彈鋼琴,每次曲終鼓掌都超認真。 就是不知怎么了越聽越鼻酸,被旋律蕩得一陣一陣難過。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家里也有一臺鋼琴,精致而昂貴,但從沒人用它彈奏過一首完整的曲子。 文晴曾經(jīng)試圖教他,總是會被粗暴地打斷。 他喜歡鋼琴的聲音,是為數(shù)不多的讓他產(chǎn)生“喜歡”念頭的樂器。但后來他為了躲避那樣的情景,主動提出不愿意再學鋼琴。 再后來,只剩下他了。 直到現(xiàn)在他都彈不出一首像樣的曲子,每次觸碰琴鍵,都覺得下一秒會有什么東西抽打在自己的手指上,彈奏的姿勢生澀艱難。 秦覃就不是那樣。他是真的很喜歡音樂吧?旋律流暢又自然,那雙好看的手在黑白琴鍵間輕盈地游移,像在跳舞。 如果他的人生,也能像彈琴一樣輕盈就好了。 兩個小時的演出將要結(jié)束時,文頌在酒吧睡著了。秦覃零點下班,叫他叫不醒,小陳老板幫忙把他挪到了背上。 送他回家的路上,秦覃聽見他的聲音貼在耳畔,迷迷糊糊地嘟噥,“彈……教我……” “改天教。” “秦覃……” “還有什么吩咐?” 司機師傅詫異的眼神里,文頌睡倒在他腿上,念叨了一路,“加油……好好活?!?/br> 當事人并不知情。秦覃卻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回答了他的夢話。 “我會的?!?/br> ** 從這天起,兩人無形中的位置有了微妙的對調(diào)。 秦覃有點懷念以前他語氣崇拜,師兄長師兄短地喊的時候,讓去哪兒去哪兒,讓吃什么吃什么,聽話得不得了。 現(xiàn)在交了底,文頌好像感覺自己更有義務(wù)照顧他,說他應(yīng)該多休息,工作已經(jīng)很辛苦了不能總是在外面跑。像照顧一個正在月經(jīng)期的小姑娘,喝個奶茶都要監(jiān)督他去冰少糖,“要忌生冷辛辣!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br> 說完拿著自己加冰全糖的奶茶猛吸。 注意到他揶揄的眼神,還理直氣壯:“你可是病人?!?/br> 秦覃很少聽到有誰這么說卻不覺得反感。單沖著這一點,喝個去冰的奶茶也沒什么了,“行,頌哥?!?/br> “別別別。”文頌謙虛道,“你比我大了快三歲,理論上說我們之間都能有代溝了?!?/br> “……” 秦覃有意無意地趁機打聽,“你什么時候過生日?” “快了快了,還有兩個月?!?/br> 他自己說來也很期待,“我哥說十八歲生日會送我一件大禮?!?/br> “你有個哥哥?” “表哥。我們一起長大的?!?/br> 文頌拎著奶茶健步如飛,“我快遲到了!你也快遲到了!” “……” “你怎么還不跑!” 下節(jié)兩人都有課,但上課的教室隔了半個校園。已知文頌的教室馬上就到,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在五分鐘內(nèi)到達校園的另一端。 秦覃冷靜地掃了輛單車,“下課見?!?/br> 文頌在寶貴的五分鐘里抽出幾秒欣賞帥哥飆車,看他踩踏板踩到外套起飛。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表面上毫不在意,其實心里慌得一批”嗎。 吸口奶茶繼續(xù)健步如飛,文頌按時到達教室,喘勻了氣,感覺身體素質(zhì)與日俱增。 他以前是去看個電影都會提前半小時到的那種做派,但上了大學之后變成踩點達人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進教室時老師已經(jīng)在講臺上備課,還好后門沒關(guān),日常貓著腰進來扎根最后一排。 一節(jié)半過去,趁老師不注意,最后一排又貓進來個人影。 跟往常一樣,秦覃先點完了名,過來接他下課,待會兒一起去小陳酒吧吃晚飯。 酒吧里的食物算不得美味,但秦覃好像很高興他去那里。最近基本隔天就去一趟,一來二去的小陳老板也認識了他,還開玩笑說要在酒吧給他加張吊床。 課余生活又豐富起來。 文頌回絕了藍嵐的邀請,沒去他提過的派對湊熱鬧。大概又有了新的艷遇,他也沒再多過問,只是建議沒事可以去社團轉(zhuǎn)轉(zhuǎn)交點別的朋友。 想想社團里那群師兄的做派,文頌心里嘆了口氣。 他還是覺得秦覃最有意思。 這個最有意思的人正陪他窩在最后一排,在一張草稿紙上畫畫打發(fā)時間。用鉛筆起稿,似乎還有些美術(shù)功底,景觀的透視畫得有模有樣。 畫面豐富起來的過程文頌一直在關(guān)注,灰色的校道,灰色的路燈和灰色的售貨機,構(gòu)圖越來越眼熟,“是我們宿舍樓下那條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