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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宋青冉聽不太懂, 沒法兒再代為寒暄,只能望著秦覃期待他快說點什么。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廚房邊不愿抬頭的人身上。那果汁的那只手袖子卷到手肘, 醫(yī)療紗布的覆蓋下是今天新增的擦傷。 在剛剛過去的漫長深夜里, 他看著文頌緊閉雙眼,依靠醫(yī)院的供氧艱難呼吸。 如果沒有他,這些破事沒有任何一件會發(fā)生在文頌身上。 他用凝望壓抑擁抱的沖動,看了太久卻不說話。連文頌也等得有些焦慮,終于忍不住抬頭偷偷瞥他一眼。臉色因緊張的預感而發(fā)白, 鼻尖顏色要深一些,把臉埋在抱枕里哭過才會被悶紅。 這一眼打破了秦覃的沉默。那些自私的拖延和盲目的依賴,全部到今天為止,“沒有人需要你那么做?!?/br> 文頌說,“我只是想……” “你在想什么?”秦覃冷冷地打斷,“我從沒說過讓你那么做,是你自己故意來插手的吧?以為我會因為感激你就收回分手的話嗎?” “永遠都隨心所欲不計后果,只考慮自己想干什么,永遠都是別人伺候你替你收拾殘局。文頌,你是不是永遠都長不大?” “……” 宋青冉張了張嘴,苦不堪言地卡在兩人之間,非自愿地見證這場最后的爭吵——這或許都稱不上是爭吵,只是一個人仗著對另一個人的了解,單方面有備而來的欺壓。 他看著文頌一瞬間被逼得委屈地紅了眼眶,根本沒有放狠話的能力,一開口嗓音都哆嗦,軟得不配拿來吵架,“你干嘛……這么說我啊?!?/br> 文頌被罵懵了。 他自以為是了解秦覃,一直在想如果秦覃很內(nèi)疚自責,要如何為之安慰緩解。秦覃會生氣也不是真的生氣,只因為心疼他。 可秦覃真的在生氣。并不顯得內(nèi)疚或自責,就在眼前,純粹地遷怒他,數(shù)落他。 就像個拿別人的真心當垃圾的混蛋。 從前秦覃開玩笑似的說過,有朝一日吵起架來他會被氣哭,原來是真的。文頌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不會吵架,什么反擊都想不出來,憋紅了臉才只有一句弱里弱氣的辯駁,“我不是那樣的?!?/br> 他也想說些不輸氣勢的話??墒乔伛谒睦锬敲春?,好到他根本就想不到什么缺點,根本就不舍得罵。 根本也沒想過有這樣一天,秦覃會真的舍得罵他。 文頌意識到了更恐怖的事實,“那你……是真的想跟我分手嗎?” “你現(xiàn)在才知道?” 秦覃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fā)墻邊,姿勢放松而慵懶,像面對攝像機鏡頭時信手拈來的從容。似乎說這些話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忙,沒時間伺候小少爺當保姆?!?/br> 可他們每一次見面都有那樣迫不及待的擁抱。每一次分別都有那么依依不舍的吻。他從來都只覺得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夠多,以為兩個人的感受相同——為什么會是截然相反? “我以為我們很好?!蔽捻烆^重腳輕地靠著櫥柜,看起來呼吸艱難,連目光都在微微發(fā)抖,“為什么?” “為什么?”秦覃嘲諷地笑了一聲,“我不喜歡香水味,穿衣服只有黑白灰。我從來不看漫畫,唯一的愛好就是玩點音樂。我一個人能活得很好,我會自己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從不喜歡無所事事地窩在家里。文頌,你看不到我們之間的區(qū)別嗎?看不到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我們兩個在一起本來就是你強求的。是你說的我們應該在一起,是你說不在意被我折磨,現(xiàn)在怎么了?這么點話就受不了了嗎?” 文頌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每聽到一句話,臉上的血色就減去一分。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想的?急轉(zhuǎn)直下的心思就像小說里缺失的伏筆,故意隱瞞線索直到大結(jié)局才亮出底牌。 文頌不明白,到底是他喜怒無常,還是自己實在太遲鈍,毫無察覺到現(xiàn)在才被劈頭蓋臉地丟了一身。 原來在他眼里,我有那么差勁嗎? 在擁抱接吻的時候,他心里想的是怎么把我丟掉嗎? 更讓人恐慌的是,他居然覺得秦覃也并沒有說錯什么,只是用更難聽的句式說出了事實。 這讓他滿腦子都想著要怎么彌補。 “我們可以先分開一段時間……等再見面的時候就會變好的,就像以前一樣。我會認真學鋼琴,我會自己出門,我以后……我以后,也可以不在你面前用香水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改掉的?!?/br> 他急切地走過去,拉秦覃的衣角,語無倫次地說,“我會變好的。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這樣我們就不用分手了。這樣,這樣也可以的啊,對不對?” 秦覃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指尖深深嵌進掌心里。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被逼到說出這些委曲求全的話,字字句句都扎在人心上,“文頌,你沒有自尊嗎?” “你親口說過,永遠都不會喜歡我超過你自己,永遠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F(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他從來都知道怎么討文頌開心,也知道什么樣的話能把眼前的人傷得最徹底。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和你mama一模一樣。” 文頌臉上血色盡失,像是聽到最惡毒的詛咒,猛地推了他。 秦覃背后是墻,毫發(fā)無傷地站在那。他卻被堅實的反作用力給撞開了,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即將摔倒時是宋青冉扶住了他,慌亂中握住他擦傷的胳膊,皮膚傳向大腦的疼痛讓人驟然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