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寵為婢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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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當(dāng)夜就把此事,讓府中管事去宮里遞消息。 林菲走后, 楊則善大怒,立即派出大量人馬,天羅地網(wǎng)地尋她,可是大安朝的疆土遼闊,茫茫人海要尋覓一人,終究還是太難。 只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在一封金陵寄來的家書里,得知了林菲的下落。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這時,包廂的門打開來,金陵太守讓部下在門外候著,自己則畢恭畢敬的走進(jìn)房內(nèi),走至楊則善身邊,作揖道:“微臣恭迎殿下,微臣不知殿下今日就已抵達(dá)金陵,有失遠(yuǎn)迎,還望殿下恕罪?!?/br> “無妨。太守不必多禮?!睏顒t善擱下手中杯盞,緩聲道:“此次孤是代陛下南巡,考察民情戎政,問民疾苦,來時便聽聞江浙地廣人稠,尤其金陵繁華富裕,比之盛京,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br> 金陵太守一聽,直覺不妙。 楊則善接過梁生遞來的賬本,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翻閱著,繼續(xù)說道:“陛下體恤民情,讓孤此番南下除了督察河務(wù)海防,巡視河工之外,還下了一道口諭,說是讓孤實地考察之后,酌情諭免賦銀和糧食?!?/br> 他聲線幽冷地說著,指腹從賬冊上緩緩擦過,補(bǔ)充道:“安慶元年至十二年間,金陵積欠賦銀四十二萬兩,以及糧食三千六百七十二石。” 金陵太守聽完,擦著額頭上不停溢出的汗水回道:“殿下有所不知,金陵雖然繁華,但也就這四五年才好起來的,安慶元年至七年間,天災(zāi)不斷,民不聊生,賦銀和糧食大多都是那個時候欠下的。 且那時微臣還不是金陵太守,只是一個六品的宣撫儉事,后來有幸得朝廷賞識,提拔升遷,今年年初的時候才任職的金陵太守。” “原來如此?!睏顒t善擱在桌案上的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他沉默的時候,敲擊聲顯得格外鈍重。 這聲音,仿佛就敲擊在了太守大人的心口上,讓他心臟跳的愈發(fā)厲害,只道這個新冊立的太子殿下好生厲害,一見面就管他討錢要糧,被他婉拒之后,也沉著氣不發(fā)怒,只一副冷靜思考的模樣。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只見楊則善姿態(tài)矜貴的合上了賬冊,太守大人見此也暗自松了口氣。 “今日孤初來乍到,便歇上幾日再去巡視河務(wù)海防,至于賦銀和糧食諭免之事,等孤親自考察一番,再做酌情處理。” “是。”太守大人應(yīng)下,于是又問:“殿下是想歇在府衙,還是另尋住處?” “何必勞民傷財,歇在府衙,一切從簡便是?!?/br> “是?!碧氐馈?/br> …… 話說。 林菲抱著三歲的沈時宜,跟在林俏身后入得船艙提前預(yù)訂好的一個雅間內(nèi)。 沈時峰抱著痰盂吐了之后,也就好受了許多,林俏讓丫鬟推開雅間的小隔窗,又拿來一塊腌制的姜片給沈時峰含在嘴里,緩解不適。 這時,聽得篤篤兩聲敲門聲。 丫鬟過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穿長袍的高瘦男子,拱手作揖道:“敢問沈三爺可在里面?” 沈景潯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早年在書院里讀書時的一個同窗,這便笑道:“秦兄,別來無恙?!?/br> “沈兄?!蓖罢f道:“剛才我在外頭瞧見你,就覺得幾分眼熟,沒想到真的是沈兄,三年前離開書院后,我就回了姑蘇,今日也是應(yīng)邀前來金陵參加友人的升遷宴,沒想到竟會在船上偶遇了沈兄,不知沈兄可否借一步說話?!?/br> 既是昔日同窗,又有緣偶遇,沈景潯便應(yīng)下:“請?!?/br> 同窗也抬手道:“請?!?/br> 沈景潯便跟在同窗身后出了雅間,林菲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姐夫離去的背影。 丫鬟把雅間的門合上,隔絕了外頭的喧嘩。 沈時峰含著腌制的姜片這會兒臉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三歲的沈時宜到底還是頑皮,竟自己搬了一個小繡墩到打開的窗戶旁邊,又爬上了繡墩,半個身子都掛在窗欞上,嚇得林菲立刻去抱她。 “姨母,你看河上有小鴨子在游來游去,好可愛?!鄙驎r宜奶聲奶氣地喊,兩只藕節(jié)般的小手在空中興高采烈的揮舞。 林菲定睛看去,只道:“瞧著像是鴛鴦。” 秦淮河畔成片的柳樹,長長柳枝垂到清澈的河水里,原本四月才有的飛絮,這會兒竟然提前了一個月,一陣春風(fēng)拂面而過,那漫天的柳絮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滿了秦淮河的兩岸,也順著溫暖的春風(fēng)吹到了河面上來。 林菲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么壯觀的飛絮,忍不住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去接那些風(fēng)中飄蕩的淺白色小飛絮。 一旁的林俏看著,忍不住掩唇輕笑:“菲兒怎么還跟個孩子一樣?” 林菲低頭撥弄著掌心的幾顆小白絮,精致的臉上露出真摯的笑來:“我在jiejie身邊,可不就是個孩子!” 林俏卻道:“你已經(jīng)及笄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br> “我好不容易來到金陵,尋到j(luò)iejie,我才不要嫁人!”林菲說:“更何況,我的戶籍……”她看一眼林俏身邊的丫鬟,便不再說下去。 林俏知道,林菲如今還是奴籍,她的賣身契甚至還被握在他人手里,莫說嫁人了,就是真實身份被發(fā)現(xiàn),都要被抓進(jìn)衙門關(guān)起來的。 林俏看著生的一副好容貌的meimei,想到她這般青春美麗,卻要要一輩子隱姓埋名的活下去,甚至不能嫁人不能生子,便覺得心中難受極了。 林菲也看出了林俏的心思,她握住jiejie的手,同她說道:“能陪在jiejie身邊,我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其他的,我從不奢望?!?/br> 林俏嘆息著拍了拍meimei的手。 兩姐妹說話間,卻聽的外頭起了大動靜,吵吵囔囔的,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林俏皺眉,對丫鬟道:“外面怎會如此吵雜,你去外頭瞧瞧,到底是出了何事?” “是?!毖诀弋嬅纪崎T出去查看。 過了片刻,畫眉回到雅間,面露凝重道:“夫人,我聽外頭客人說,好像是船上出了一樁命案,官府正在緝拿盤問?!?/br> 林俏一聽皺起眉來:“趕緊去把姑爺喊回來!” “是?!碑嬅剂⒖倘?。 又過了半盞茶的工夫,丫鬟畫眉慌慌張張的跑回了雅間里面:“夫人出大事了!” “不是讓你尋姑爺回來,你亂喊什么?”林俏頗為嚴(yán)厲的呵斥道。 畫眉扶著桌案喘氣,嚇得一張小臉泛白,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呼吸,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夫人,是姑爺,姑爺被衙門里的帶刀衙役給抓走了!” “什么?”林俏大驚失色,卻在沖出雅間之際回過神來。 不行,她現(xiàn)在追上去什么也做不了! 必須立刻回府,把此事稟明父親,她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且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和衙門抗衡,必須讓家中長者出面,去衙門里把丈夫贖回來。 “菲兒,我們趕緊回府。”林俏說著拉過兒子沈時峰的手,往外走去。 林菲則抱起沈時宜快步跟在jiejie身后,擠過擁堵且議論紛紛的人群,下了畫舫船,又上了停在岸邊的馬車,往沈府而去。 “讓車夫快些!”林俏對丫鬟道。 丫鬟掀開簾子對車夫道:“夫人讓你快些!” 車夫幾道鞭子狠抽下去,馬兒便四蹄飛奔而起,就在經(jīng)過東福大街的時候,一個嬌弱的女子忽然暈倒在街道正中央,而這時馬車也正好朝女子飛奔而去,車夫嚇得勒緊韁繩。 那駿馬被驚的驟然打了個暴躁的響鼻,前蹄被勒的豎起,后蹄胡亂的踏著。 慌亂之間,也瞧不清馬蹄到底有沒有踏到當(dāng)街暈倒的女子身上。 林菲只覺得車廂里面天旋地轉(zhuǎn)的,她緊緊摟住懷里三歲的沈時宜,不讓小外甥女受到一點(diǎn)傷害,而自己的腦袋卻重重撞上了馬車的窗牗,眼前一黑,當(dāng)場暈厥過去。 第47章 047 厄運(yùn)連連,窮途末路(二)…… 等林菲再次醒來的時候, 人已經(jīng)躺在了沈府的廂房里面。 這是三jiejie特意給她收拾出來的廂房。 林菲還是覺得頭疼,她摸到頭上纏繞的繃帶,慢慢坐起身來, 對門外喚道:“來人啊!” 畫眉推門進(jìn)入,給林菲端來一杯茶水:“姑娘喝些水,潤潤嗓子。你在馬車?yán)镒矀四X袋, 已經(jīng)睡了一日一夜了,不過大夫看過了,說只要你今日醒來,后面在靜養(yǎng)上一段時日應(yīng)是沒有大礙的?!?/br> 林菲喝了一口水, 立刻抓著畫眉的手問道:“jiejie呢?jiejie在哪里?還有時峰和時宜,他們都沒有事吧?” “小少爺和小小姐都沒有事,但是夫人她……” “夫人怎么了?”林菲擔(dān)憂道。 “夫人被抓去了衙門,說是當(dāng)街縱馬, 踩死了人!” 林菲滿目震驚:“死……死了人?” “嗯。”畫眉低頭抹著眼淚:“前腳三爺被衙門捉去, 說是卷入一場命案, 后腳夫人就也被捉去,說是當(dāng)街縱馬踩死了人, 我跟在三爺和夫人身邊伺候多年,知道三爺和夫人都是極為良善的主子, 這般寬厚的主子怎就接連出了這樣的大禍,當(dāng)真是蒼天不公??!” 林菲也顧不得頭上的傷了, 當(dāng)即要穿繡鞋出門。 畫眉拉住了她:“姑娘你這是做甚?” “我要去衙門擊鼓鳴冤!”林菲道:“這里面一定有哪里出了岔子?!?/br> “老爺已經(jīng)請了金陵的劉大狀師一道去衙門了?,F(xiàn)在快要酉時, 他們也該回來了!” 林菲已經(jīng)穿好了繡鞋:“那我去前廳等著,看老爺和狀師帶回來什么消息,說不定jiejie和姐夫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 “是了,三爺和三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毖诀叩? 便扶著傷口剛愈合,走路還有些不太穩(wěn)當(dāng)?shù)牧址仆皬d而去。 與此同時。 縣衙里面。 沈老爺遞了些銀子,把縣令大人拉到一旁的耳房,同縣令大人說道:“大人,我兒和兒媳都是冤枉的,我已經(jīng)請了劉大狀師做辯護(hù),但是縣衙一直壓著人不放,這牢房里面潮濕陰暗……” 沈老爺話未說完,卻被縣令大人語氣不善的打斷:“你們沈家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你們自己心里沒有數(shù)嗎?” “什么上面的大人物?”沈老爺大吃一驚:“我們沈家在金陵安分守己,何時得罪過上頭的大人物了?縣令大人務(wù)必把話說清楚?!?/br> “唉?!笨h令大人嘆口長氣,拍著沈老爺?shù)募珙^道:“你我曾是同窗,看在同窗的情誼,我也就把話挑明白了同你說,我且問你,你們沈家最近一個月,是不是住進(jìn)了一個表小姐?” 沈老爺認(rèn)真的回憶了下,才點(diǎn)頭道:“是有一個表小姐,是個旁支的遠(yuǎn)房親戚,如今住在……” 說到此處,沈老爺立刻便反應(yīng)過來:“你的意思是,這位表小姐得罪了大人物,那大人物設(shè)計了我兒和兒媳婦,為的是逼那表小姐就犯?” “可不是!”縣令頷首道:“這次抓進(jìn)牢房里的人,不就是表小姐同一個院子里的主子爺和主子夫人嗎?不是為了逼那姑娘,又是為了什么?” “如此大費(fèi)周章,竟是為了逼迫一個女子!”沈老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縣令大人卻呵斥道:“那人可是新冊立的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君上,你莫要胡言亂語,若是傳了出去,我們兩個的腦袋都要搬家!” 沈老爺嚇得一抖,隨即更加不可思議道:“你剛才說,是太子殿下設(shè)的局?” “是了。”縣令頷首:“多的莫要再問,你且領(lǐng)著劉狀師回去罷。如今太子殿下就住在府衙,你且回去同那表小姐說清楚了,若是想救回她的jiejie姐夫,就明日自己到府衙來,太子殿下白日要出去巡查,夜里才歸,讓她夜里過來,自己同殿下求情。” “我明白了?!鄙蚶蠣斶B聲應(yīng)下。 沈老爺領(lǐng)著劉狀師出了衙門,又給劉狀師付了錢。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靠一個狀師訴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關(guān)鍵還是家里的那個表小姐,原以為是個投靠的遠(yuǎn)房親戚,沒想到竟然是同當(dāng)今太子殿下有關(guān)系的一尊大佛,還是盡快把這尊大佛請走,以免家中再有人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