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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薇搖頭:“不去醫(yī)院。吃點感冒藥就好了,家里有?!?/br> 孫榕不依:“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拜托你不是女金剛,飯也不吃,生病了醫(yī)院也不去。”她將薄毯蓋談薇身上,“聽我的,去醫(yī)院?!?/br> 車子很快開到醫(yī)院,談薇打了個點滴。 孔粒在她身邊忙前忙后。 “剛榕姐家里有事,先走開了,薇薇姐,你好點了嗎?” 談薇笑:“好多了。”她看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她這是睡了三個小時了。 也許是病了,神經有些脆弱,這一刻有些想念沈煉舟,查詢手機依舊沒他信息,她悶悶將手機丟在一邊。 孔粒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談薇搖頭:“我不餓?!?/br> 孔粒:“怎么能不餓呢!你又不是鐵打的?!?/br> 談薇從包里找了兩顆彩色玻璃糖,一顆分給孔粒,狐貍眼彎起來,“吃一顆糖就好了?!?/br> 孔粒有些為難:“榕姐可不讓你吃這個?!?/br> 談薇俏皮眨眼:“不讓她知道就好了?!?/br> 出了醫(yī)院,孔粒要把談薇送回家。 談薇從包里找出手機,翻到沈煉舟電話,說:“有人接我?!?/br> 孔粒將雨傘撐在她頭頂,陪她等人。“這天氣預報還挺準的,大雨說來就來?!?/br> 雨聲稀嘩中,談薇走到一邊,將口罩又往上拉了拉,給沈煉舟打電話。 沒人接。 她望了望厚重雨簾,嘆氣,手機卻又響起來。 “slz”三個字在屏幕上搖放圣光,成了她今晚所有的救贖。 男人的聲音沉洌如雨霧里的波濤,卻懶散散的。“什么事?”電話里隱隱約約傳來靡靡歌聲,也不知道什么奢靡場所。 沈煉舟沒帶她出去走動過,她也不知道沈煉舟平時混些什么地方,印象中沈煉舟是個工作狂,極少出入那些娛樂場所。 所以乍聽到這歌聲,在耳邊飄來跑去的,談薇還有些懵。 過了會,談薇才說:“來接我吧!” 沈煉舟:“在哪兒呢?” 談薇報了地址。 “怎么在醫(yī)院呢!” 平鋪直敘的一句話,連個疑問都不帶,好像就是一點點小小的感慨。 談薇忽地就不想說什么了。 電話里靜了片刻。 沈煉舟依舊是懶散的調子,“好,等著?!?/br> 于是談薇便在醫(yī)院門口的一個角落里安靜地等。 孔粒撐傘,看著瑟縮的談薇說:“薇薇姐,要不咱先去對面咖啡店內等?!?/br> 談薇搖頭:“不,不呢!”五月底的夜晚,天氣降溫還是有些冷的,冷風冷雨澆過她瑩白纖細腳踝。 衣料輕薄,抗不住凍,談薇等得心越來越冷。 地面上拖著濕漉漉的白色光帶,映著她伶仃的身影,談薇轉頭看到孔粒也凍得不輕,嘆息一口:“去你車里等吧!” * 車內安靜,只聽到雨聲砸在車頂,雨絲在霓虹燈照耀下,像是七彩絲線,閃閃亮亮的。 孔粒開了車載電臺音樂。 談薇摩挲著油墨味的紙頁,聽著陳粒的《清透》,不禁想起兩年前再次遇到沈煉舟的那天。 也是這樣的雨夜。 一條昏暗窄長的巷子,連路燈都沒。地面濕漉漉的都是泥水,周圍的建筑也是破破爛爛的。 這里腐敗、昏暗、幽冷、荒蕪。 這里,是滋生罪惡的沃土。 雨水沖刷她流著血的臉,她的淚水跟雨水混在一起,黏住她的眼只闊開一條細縫,模模糊糊中,她看到那三個小流氓朝她走來了。 大雨殘暴地砸下來,在地面上濺起一簇簇小水花,她被澆透了,氣若游絲,意識在一點點消失。 就在她昏倒前,迷蒙中她看到一個高挑頎長的背影,一身黑,黑得跟暗夜近乎融合成一體。 他赤手空拳將那三個流氓打翻在地。 男人額前的碎發(fā)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濃烈眉眼,英挺鼻子,深窄面孔,比畫上人還好看。白皙修長的手臂線條肌rou流暢,青筋曝起,他揮起拳頭,一下一下砸在那些流氓身上。 潮濕的雨水味與刺激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雨水混著血水在飛。 被路邊的車燈照出了七彩的顏色。 那是陽光的顏色。 是生命回來的顏色。 抹了抹帶血唇角,他露出一抹殘酷的笑,狠狠地踢了他們一腳,看著地上不斷翻滾呻|吟的小流氓,像是看垃圾一般?!皠e再讓我看到你們?!?/br> 稍后,他朝她看來,定定地看著她,蹲下身來。 暗雨巷,男人白衣濕透,水珠混著血水從鬢角蜿蜒流下,滴到她起伏劇烈的胸口,guntang腥熱。粗糲指腹擦掉她唇角污水,男人的嗓音黯啞克制,“我送你回家?!?/br> 彼時,狼狽無措的她,凄婉搖頭,“可是我沒有家??!” 于是,他帶她回家,這一待就是兩年。 兩年,她望著車窗外,雨水順著磚石墻縫罅隙溜進來,在地上蜿蜒成一道道細細的河流,匯聚成網。 就像她與他的過去,密密麻麻、點點滴滴,在那不知是誰織好的網上踽踽爬行。 音樂電臺結束,書翻了一百頁。 黑色邁巴赫姍姍來遲。 談薇跟孔粒告別,拉開后車門彎腰入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