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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白鴿在線閱讀 - 分卷(21)

分卷(21)

    邊城臉上毫無表情,只追著問:跟她什么時候開始?跟童瞳分手之前,還是之后?

    我艸你大爺!秦澍氣得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他飯也不吃了轉(zhuǎn)身要走,正好碰到從樓上下來的方總,失色喊道:哎小秦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邊城你隨便點(diǎn)幾個菜,讓小秦吃完趕緊回去休息吧。

    秦澍走不掉了,被方總拽著回了包廂。

    邊城也有點(diǎn)喘氣,自己這是怎么了,替童瞳抱不平?然而有什么資格如果秦澍反問他,你呢,那么處心積慮的要得到童瞳,到手了嗎?那么想上他,上了嗎?shuangma?

    他又該如何面對,如何回答。

    下午秦澍回了夜明珠,直接去了童瞳學(xué)校,車停到了校門外,發(fā)呆,抽煙,過了兩個小時天都快黑了,發(fā)了條消息給童瞳:我才回來,我們晚上去吃牛骨頭好不好?

    童瞳正在圖書館奮戰(zhàn)論文,看到消息,肚子立馬就餓了。

    他收拾書包奔出圖書館,再奔到南門外,看到平頭SUV停在樹蔭下,車?yán)锪硪粋€平頭正放下車窗在發(fā)呆,他悄悄從后面繞過去,正準(zhǔn)備大叫一聲嚇嚇人,卻不料看起來正兀自發(fā)呆的邊城突然比他更快轉(zhuǎn)頭怪叫了一聲,童瞳嚇得書包都掉了。

    回過神后兩個人車內(nèi)車外地笑得發(fā)抖,童瞳撿起書包繞到副駕進(jìn)去,邊城笑說:早就從后視鏡看到你了,還躲呢,傻不傻。伸手又揉了揉他頭發(fā)。

    童瞳懟回去:我是傻,你又壞又傻。

    小傻子。

    二傻子。

    兩個人小學(xué)雞似的一邊斗嘴一邊往市區(qū)開去,邊城說的牛骨頭童瞳沒吃過,最近邊城沒事就過來一起吃飯,找各種好吃的大酒店小館子路邊攤,對童瞳這種萬年吃食堂的小吃貨來說,世界蹭蹭打開色香味的大門。

    童瞳戴著手套抱著一塊牛骨頭啃得又仔細(xì)又帶勁,邊城突然說:你知道這是牛的什么部位?

    童瞳一愣,看著手上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骨頭說:這哪看得出來。

    邊城說:是牛蹄子,牛腳。

    童瞳有些膈應(yīng):牛蹄就牛蹄,什么牛腳萬一這牛有腳氣怎么辦?

    邊城悶著喉嚨舉著帶手套的雙手,趴在桌上笑得打顫:你是不是有毒,你還讓不讓人吃了?

    哦,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啊。童瞳仿佛找到了邊城的弱點(diǎn),正要繼續(xù)惡心人,邊城撕下一大塊帶蹄筋的rou喂到他嘴里:好好吃飯!不許多話!

    童瞳肩膀一聳一聳,吃得很快樂。

    邊城猶豫了下,氛圍太好,他舍不得開口打破,但是童瞳遲早會知道,于是他說:我今兒在大壩工地見到秦澍了,他在那實(shí)習(xí)。

    驟然聽到秦澍的名字,童瞳的笑停了下來,面上的笑意淡了少許,哦。他淡淡應(yīng)了聲。

    跟他一起實(shí)習(xí)的還有一個女生,同班同學(xué),叫倪淼,你認(rèn)識嗎?邊城問。

    童瞳搖頭。

    是他女朋友。邊城說了出來,摘掉手套,看著童瞳。

    童瞳楞了下,女朋友?他眨了眨眼睛,秦澍又交女朋友了。

    又不是第一次,交就交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然而下一秒就憤怒了,童瞳把牛骨頭摔在盤子里,摘掉手套,瞪著邊城:告訴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邊城猶豫了下:我看到了。

    童瞳徹底沒胃口了,吃不下去了,還剩半盆香噴噴的牛骨頭一點(diǎn)都不香了,他惱火得很,好好一頓飯說什么秦澍?!我吃得好好的!我管他交不交女朋友!他特么交十個一百個女朋友又怎么樣!你是不是有病啊邊城,非要讓人不痛快!

    童瞳惱火極了,他往死里盯著邊城:我覺得我是他什么人?男朋友嗎?他交個女朋友就是背叛我?還要你緊趕著來告密?我現(xiàn)在要怎樣,去打小三?

    不,不是。邊城解釋不了,童瞳真的生氣了,邊城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他緩緩地說:我只是想說,他已經(jīng)走出來,往前去了,那你也可以往前

    童瞳的狠勁兒躥上來,他收不住了,咬著牙淡漠又決絕地說:前方是有前程似錦還是金山銀山,為什么要往前?我就在這里,哪都不去!

    邊城的悔意簡直漫天過海,明明秦澍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就算不是百分百,童瞳也總會淡忘一切,他已經(jīng)淡忘了,他們最近處得這么好,童瞳滿身的刺在他跟前都軟掉了,還會像不設(shè)防的貓一樣,在自己面前露出柔軟的肚皮。

    然而一句蠢話,讓童瞳的刺瞬間又回來了。

    邊城后悔不迭,然而他只是溫和地說:好,那就哪都不去,我陪你。

    作者有話說:

    節(jié)日快樂呀,每晚喝醉的我比較快樂

    第32章 催化

    一夜回到解放前是什么感受?邊城現(xiàn)在最懂。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會追回到那天晚上,拿牛骨頭堵住自己非要開口的嘴,說什么秦澍什么新女友,為什么要讓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事來做干擾,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

    叫苦不迭,有苦說不出,邊城特別后悔。

    但童瞳反應(yīng)那么大,邊城拿不準(zhǔn),童瞳的憤怒里,有幾分是對自己提到秦澍講錯話的憤怒,又有幾分是對秦澍這么快有了新女友的憤怒?

    邊城害怕童瞳不愿往前走,他應(yīng)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童瞳一見到他就笑的眼睛,而不是用秦澍有了新女友的消息去試探,甚至是刺激催促他往前,他太急了,一下適得其反,童瞳又縮回到他冷漠又安全的殼中。

    后悔里泛著酸澀,這滋味真是誰嘗誰知道。

    童瞳最近不大理人,安安靜靜地上課、下課、寫論文,邊城約他,直接等在寢室樓下,他也會下去,只是又回到最初隱隱的抗拒姿態(tài)。

    邊城不敢輕舉妄動了,發(fā)消息童瞳沒回音,打電話不接,他就一直等著,等到人下來,有時候一起去吃點(diǎn)東西,有時候童瞳只在車?yán)镎f幾句話就又上去了。

    一切都順著童瞳,只是再沒在童瞳臉上看到之前那么朝氣明朗的笑,還有對自己坦蕩蕩的依賴。

    邊城想念實(shí)習(xí)結(jié)束那天童瞳在車?yán)镏鲃颖ё∽约旱母杏X,想念從七叔家出來,車拋錨后停在路邊接吻的顫栗,想念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在對面朝他笑成一條細(xì)細(xì)的線

    現(xiàn)在都沒有了,童瞳整個人像套著一層看不見的膜,那些鮮活的血rou都不見了。

    只是邊城不知道,苦惱的并不止他一個,童瞳在夜里睜著眼睛失眠,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秦澍有新女友了,這話從邊城口中說出來,讓他瞬間覺得自己還跟秦澍在一起,覺得,在邊城的心里,自己也還是秦澍身邊的人。

    他嘗試了那么久去擺脫這個身份,眼看就快了,他以為已經(jīng)差不多走出來了,但這一句話,令他一秒穿越回原地。

    他又成了那個站在秦澍跟前歇斯底里地撒潑哭鬧,讓他跟自己回家的那個人。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他恨邊城,為什么不再多給他一些時間,再多一些,他就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只當(dāng)這話是一陣風(fēng),吹過就沒了,而現(xiàn)在,這風(fēng)引來雷電又化成雨,綿綿不絕地落在心里。

    悶得厲害。

    過了十二月中,圣誕節(jié)的氣息越來越濃。

    年輕人多的地方,所有的節(jié)日都可以過成情人節(jié),S大也不例外,小情侶的女生都在想要去哪玩,吃什么,有沒有有趣的趴,男生都在發(fā)愁,又要送禮物了。

    一夜過去,圖書館門口長出一大顆圣誕樹,工人架著長梯在裝點(diǎn)布置,一串串的燈泡,無數(shù)個小鈴鐺,小紅帽子節(jié)日還沒到,預(yù)熱的氛圍倒鋪墊了十成。

    童瞳每天路過這顆不斷成長的圣誕樹,頭一天還全身綠的,第二天就掛滿了燈泡,到了晚上再出來,夜風(fēng)很涼,滿樹的小燈泡寂靜地一閃一閃,有那么幾分可愛。

    邊城這幾天來得少了,消息倒是發(fā)的準(zhǔn)時,像跟領(lǐng)導(dǎo)匯報工作一樣,大早上的早上好,跟著就是我今天要去哪里哪里,一會兒要干什么,大概會見什么人,可能幾點(diǎn)會結(jié)束,中午沒時間吃飯就在路邊嗦了碗粉,你呢,在做什么?

    童瞳偶爾回一句,在寫論文,在上課,下課了,馬上去吃飯,今天不在南苑,在沁苑。

    等到滿城都開始鈴兒響叮當(dāng),邊城也沒有問過他,圣誕節(jié)想怎么過?

    鈴兒想叮當(dāng),邊城很想童瞳,但他小心翼翼地,笨手笨腳地。

    唉。

    杜驪跟冷超倒是熱熱鬧鬧地在計劃平安夜要怎么過,準(zhǔn)確說是杜驪特別上心,中午在沁苑的自助餐廳,程山山也在,杜驪嘰嘰喳喳地嚷:哎,明兒晚上我打算分兩趴,圖書館門口那個大圣誕樹看到?jīng)],明兒晚上那有個搖滾狂歡夜,大概六七點(diǎn)開始吧,我們先去那嗨一趴,然后一起去宜陵廣場看煙花,要放到凌晨呢,怎么樣?我這安排是不是特別棒?

    冷超率先鼓掌:棒!棒呆了!但是明晚上市中心人肯定爆多,看完煙花怎么回來?鐵定打不到車。

    杜驪想了想:打不到車就走回來,或者干脆睡廣場,你有意見嗎?

    沒有!哪能讓你走回來,我背你回來!冷超政治覺悟突飛猛進(jìn),高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

    杜驪又跟童瞳和程山山說:明兒都一起啊,人多才好玩。

    童瞳猶豫了一瞬,冷超立馬問:怎么,狗男男有安排?

    童瞳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他忙,明晚咱們一起。

    程山山卻尷尬地笑了兩聲:那個,蘇雷一早定了個地方,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冷超又嘴瓢道:喲,訂了啥地方,君悅大酒店頂層超豪華總統(tǒng)套房?

    程山山一瞬臉都紅了,冷超又挨了狠狠的一腳,痛得齜牙咧嘴,杜驪白一眼:該!山山,再給一腳!

    童瞳下意識不??词謾C(jī),往常邊城總會發(fā)消息,今天卻格外沉默,實(shí)習(xí)時兩周才一天休息,邊城都要想著法兒地帶他到處玩,這可是圣誕節(jié)平安夜啊,那么多人手牽手,邊城怎么能什么都不聞不問呢,童瞳心里悶得更厲害了。

    他們這是怎么了?

    一條消息鉆進(jìn)來,童瞳秒點(diǎn)開,竟然是穆柯,他實(shí)習(xí)結(jié)束,剛回宜江。

    宛如勞改釋放,穆柯只想沒日沒夜地蹦跶,開口就是:明兒晚上是不是有安排?不管啥安排,帶我一個,不然我就去死。

    童瞳對著手機(jī)屏幕翻了個白眼,冷超湊過來一瞧,樂了,童瞳說:你給他回吧,這人腦回路不太正常,我跟不上。

    冷超挺喜歡調(diào)戲穆柯,回過去:明晚哥帶你嗨全城,再帶你開房,哥帶套,你帶錢包。

    穆柯半天沒回音,冷超自己笑得發(fā)抖:他絕壁怕了,不敢來了。

    不料穆柯的消息回過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狗壁超,明兒你要不R我,老子絕壁把你R了,誰慫誰一輩子不舉!

    杜驪看了一眼聊天記錄,冷笑一聲:挺牛啊,要不要我舉個DV給你倆現(xiàn)場錄像?

    冷超鼓掌:要說深明大義,還得是咱驪驪。

    童瞳搖頭,沒救了沒救了,還沒畢業(yè)所有人都已經(jīng)瘋了。

    一夜無新事,第二天一大早,童瞳醒來看到手機(jī)上的未讀消息,邊城的:突然有急事要處理,今天要去一趟重慶,我盡量盡快處理好趕回來。

    再看,消息是三個小時前發(fā)的,也就是清晨五點(diǎn)。

    童瞳發(fā)了會呆,回過去:好的,路上小心。

    重慶往返宜江,即便什么事都不干,路上光開車也要費(fèi)掉一整天的時間,邊城多半是趕不回來了,童瞳自我安撫了下,不就一個平安夜,已經(jīng)有了安排,邊城不在就不在吧。

    努力打起精神,把那些難以言喻的悶趕出胸腔,要開心啊,看到別人手牽手,也要開心啊。

    下午童瞳照舊去了圖書館,門口的圣誕樹披紅戴綠,旁邊的小舞臺正在搭建,天寒地凍之圣誕搖滾狂歡夜的巨型招貼海報正豎在圣誕樹旁,節(jié)日的氛圍濃到化不開。

    杜驪在群里發(fā)了消息演,出七點(diǎn)開始,晚上六點(diǎn)半直接在圣誕樹匯合。

    童瞳準(zhǔn)時到點(diǎn)出了圖書館,小舞臺上已經(jīng)有了學(xué)生樂隊(duì)在調(diào)試設(shè)備,天已經(jīng)黑透了,五顏六色的燈光亮起,寒風(fēng)中站著密密麻麻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年輕人,杜驪冷超和穆柯擠在圣誕樹旁朝他揮手,童瞳突然心情就好了。

    來表演的樂隊(duì)都是各個學(xué)院各個系挑出來的,搞搖滾的人都自帶范兒,不管演奏起來是草臺班子還是有兩把刷子,但面上看起來都要潮,要酷,要能讓滿場的妹子尖叫。

    開場的非鳥樂隊(duì)主唱在臉上模仿大衛(wèi)鮑伊畫了閃電妝,一陣密集高亢的intro過后,果然引得滿場尖叫,熱情本來就是年輕人的傳染病,熱烈的鼓點(diǎn)緊跟著響起,全場嗨成一片,童瞳跟著人群像水草一樣跟著晃著身體,腦子完全放空了。

    人越來越多,擠得看不清前臺,硬核重金屬的非鳥演完,下一個樂隊(duì)上場,換了迷幻電子融合嘻哈的曲風(fēng),有點(diǎn)貨??!穆柯附在童瞳耳邊喊道。

    確實(shí),童瞳勉強(qiáng)還能看到臺上,杜驪完全被擋住了,又急又氣,冷超突然大喝一聲:上來!

    說著他蹲了下去,指了指肩膀,讓杜驪坐上去。

    杜驪愣住,周圍的人開始起哄:上啊姑娘!

    紅著臉坐了上去,被男朋友頂在了肩上,享有人山人海的搖滾現(xiàn)場VVVVVIP座,跟著滿場的女孩都指著杜驪跟自己男朋友尖叫:啊!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現(xiàn)場VVVVVIP座批量生產(chǎn)了出來,童瞳被擋了個嚴(yán)實(shí),不過他本來也對能不能看到臺上無所謂,聽得到,跟著人晃蕩就很開心了。

    每個樂隊(duì)都有人跳水,不是主場就是最受姑娘歡迎的吉他手,穆柯嘆氣:你說我踢什么足球,應(yīng)該從進(jìn)校就開始苦練吉他。

    對穆柯來說,婦女是第一驅(qū)動生產(chǎn)力,童瞳說:人一生能上床的次數(shù)是有限的,你看看你,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用掉了一大半,估計三十歲以后你就歇菜了。

    穆柯目瞪狗呆,捶了童瞳一拳:新鮮!你穆哥八十也一樣堅挺!

    最后一支樂隊(duì)的主唱留著短短的圓寸,大晚上的戴著墨鏡,很瀟灑的只穿一件黑襯衫,黑褲子,黑皮鞋,如果遮住脖子以下,童瞳拿手比了下,很像一個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