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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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別又想讓我去考個什么國際牛逼證書吧? 看童瞳一臉懵,陳望清了清嗓子,說:你知道顧英夫教授嗎? 童瞳點頭,翻譯界鼎鼎有名的老教授,學(xué)術(shù)界的泰斗,他說:聽說過,也看過很多顧教授寫的書,我的翻譯風(fēng)格也很受他的影響。 顧英夫早年翻譯文學(xué)作品,后來轉(zhuǎn)了更垂直的文化研究學(xué)術(shù)向,但文學(xué)翻譯的深厚功底都融入了進去,比普通做學(xué)術(shù)的要更詩意浪漫,童瞳很喜歡他的風(fēng)格。 那太好了。陳望很高興,眉毛一顫一顫的:顧英夫是我老同學(xué),他一直在武大任教,今年要開一個新課題,做一個新的研究室,在全國挑好苗子做他助手,當然他自己帶的研究生也會一起加入,昨晚跟他聊起來他問我有沒有合適的推薦,我頭一個就想到你,咱們系也就你跟程山山夠得上跟著顧英夫的水平,但程山山嘛,心思有點雜,你比較能定得住心,我就想先跟你打個招呼,跟你聊聊這事兒。 童瞳心頭一暖,先不說別的,什么好機會好消息老頭兒總是想到他,把他當親兒子似的,這次這個機會真是千載難逢,陳望繼續(xù)說:搞學(xué)術(shù)嘛,苦是苦一點,知識分子都清苦,但年輕時候別太在意這些,一開始做他的助手沒什么錢,這些他也說的很明白,但一年后如果出成果,可以優(yōu)先選拔人才成為他的研究生,童瞳,如果你的導(dǎo)師是顧英夫,你在翻譯界、學(xué)術(shù)圈可就不用愁了。 我明白。童瞳點頭:老師我能稍微考慮幾天嗎?真的特別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一直以來什么事兒都想到我,我挺慚愧的。 一般人若給了對方這么好的機會,而對方還說要考慮,肯定當場就生氣了,但陳望不是這種人,他也點頭:好好考慮,事關(guān)以后的前程,做學(xué)術(shù)最重要就是心要夠定,抵御得了外界的誘惑和浮華,如果這件事不是你的本心想做的,是勉強不來的。 老頭特別通透,童瞳跟他講話也沒有負擔(dān),比如不想考同傳的時候也跟他講了理由,老頭兒都能理解。 這天過后童瞳確實認真在考慮,自己以后到底要做什么,這也不是選擇要不要跟著顧英夫做學(xué)術(shù)的問題,而是更大的,他即將要面臨的現(xiàn)實。 象牙塔的大門已經(jīng)敞開了一半,他就要待不住了。 第39章 雨雪 二月初的春節(jié),到了一月中下旬所有人都很忙,童瞳忙著考試,完善論文,還要想遠大前程,邊城忙著跑工地,陪客戶,收各種欠了幾個月半年甚至一年的款項回賬,整天扯不完的皮,晚上跟童瞳聊天,隔著話筒都能聽到心力交瘁。 兩個人最近見面得少,邊城看起來一切正常,童瞳卻覺得自己藏了很多心事。 他覺得自己有些自私,又覺得,他跟邊城從來沒聊過關(guān)于他畢業(yè)后的事,雖然他自己都沒想清楚,但是,如果兩個人的未來規(guī)劃里都有彼此,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聊一聊? 但,如果明知道一切都是一場空,還有聊的必要嗎? 這些問題和糾結(jié)每天都在童瞳的腦子里互相爭斗,把他弄得疲憊不堪,偏偏這些問題根本無人可說,冷超不行,他已經(jīng)快被杜驪逼瘋,就算沒有他也不是個可以討論前程這種嚴肅問題的人,穆柯就更不行了,他是要做風(fēng)流快活第一人的,秦澍童瞳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有想起秦澍了,秦澍已經(jīng)不在他的未來規(guī)劃中,不必再聊。 陳望說顧英夫春節(jié)會回宜江老家小住幾天,跟幾個老同學(xué)聚聚會,希望童瞳能跟他見上一面。 童瞳想,那就是在跟顧英夫見面之前,他得自己拿定主意,雖然大多時候的選擇并不是非此即彼,但失去顧英夫這條路,起碼學(xué)術(shù)圈童瞳就不必再考慮混了。 亂糟糟的學(xué)期末過去,各個系都陸陸續(xù)續(xù)地放了寒假,英語系大部分人都離校了,冷超跟杜驪都各自回了家,程山山又是被蘇雷六百公里專車送了回去,寢室只剩童瞳一個人,再過幾天,整個樓層只剩下了他一個。 宜江的冬天特別冷,又不通暖氣,冷得明明白白徹頭徹骨,要是再趕上雨雪天,簡直能凍得懷疑人生。 童瞳跟自己找的理由是論文做完了再回去,事實上他也無處可去,郁星家里還是九月初去過,被任繼凱一巴掌扇了出來,他惡心透了,童世寧自從國慶那一頓飯之后關(guān)系略有緩和,但也遠遠達不到可以一起住個十來天日日相對的程度,童瞳打算在寢室住到年二十九再去童世寧家,住一晚,初一再去郁星家住一晚,初二就可以再回寢室了。 寢室冷得跟冰窖一樣,S大老一批的宿舍都沒裝空調(diào),冬涼夏炕,堪稱折磨人的無間地獄,取暖器根本沒什么軟用,童瞳在寢室裹著拖到腳的長羽絨服,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對著電腦打字。 邊城最近的應(yīng)酬特別多,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晚上一起吃飯了,一到去收款就要先請吃飯應(yīng)酬,這年月欠錢的才是老大,為了追回欠賬,得先賠上笑臉,童瞳覺得這有錢人的錢也真不是好掙的,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一個孫子套著另一個孫子,誰都不是真正的光鮮亮麗。 他很心疼,特別不喜歡邊城整天喝酒應(yīng)酬,但他也沒資格說什么,一天沒正經(jīng)工作過的人,說什么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只是買了很多解酒醒酒護肝的藥,叮囑他哪些是喝酒前吃,哪些是每天必須吃。 童瞳打字打得手指頭都失去知覺的時候收到邊城的消息:整幢樓都只有你寢室還亮著燈,快下來,一起去吃東西。 哎?今兒怎么有空?童瞳不自覺浮上滿面笑,從椅子上站起來拼命蹦跶幾下,把失去知覺的腿腳和雙手活動活動。 本來約了個客戶吃飯,但他臨時家里有事推掉了,還安排明天直接去他公司結(jié)款,這飯就不必吃了。 可真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還在后頭,這個客戶是最后一個年前要收款的客戶,所以,我沒完沒了的陪酒到今天就全部結(jié)束了! 童瞳仿佛看到了邊城不動聲色又藏不住的笑臉,趕緊換上鞋子套上帽子圍巾就下了樓。 走出樓道口才發(fā)現(xiàn)下雪了,似乎剛開始下,雪不大,細細碎碎地,落到地面就成了水,濕漉漉的一片,邊城就站在路燈下,雪中,剛從車里下來,帽子什么都沒帶,童瞳看著他的板寸就覺得冷。 他跑過去,一邊跑一邊摘下自己的帽子,到了人跟前微微踮起腳尖把帽子直接套到了邊城頭上。 邊城笑:我不冷。 我看著冷。童瞳說。 你這就是傳說中的我媽覺得我冷,必須要穿秋褲。 童瞳大笑:怎么幾天沒見我這身份還升級了,從男朋友變成媽啊。 邊城帶著童瞳的小黃毛線帽上了車:那還是不行,在我這兒男朋友的等級比媽高,比誰都高。 童瞳心里一甜,正要獎勵一個愛的親親,忽然腦子里浮現(xiàn)邊瓏的影子,他可以為了喜歡的人放棄一切。瞬間又一驚,伸出去要勾住邊城脖子的手最終只在他后頸揉了揉。 一邊往市區(qū)去,邊城說:春節(jié)我可能不能在宜江過了。 要去哪兒? 回老家,應(yīng)城,基本上每年春節(jié)要在那吧。 噢。童瞳雖然知道他們一家是因為邊城的大姐早年嫁到宜江,才一起搬了過來,但并不知道更多的事。 嗯,主要回去要祭祖,還有我父母的墓在那邊,要回去看看。 那應(yīng)該要回去。童瞳點頭。 邊城微微轉(zhuǎn)頭朝他一笑:還以為你要哭著鬧著舍不得我,這么通情達理啊。 童瞳微嗔: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有多惡劣啊,撒潑打滾蠻不講理? 我會盡早回來的。邊城認真說。 什么時候走? 應(yīng)該明天吧,聽我大姐安排。 那很快了,童瞳想,也應(yīng)該,今天都大年二十六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開啟了春節(jié)模式。 邊城很認真地問他:你怎么不回家? 童瞳想了想:也沒有不回去,就不想那么早回去。 你爸媽呢?他們就不問問你放假了都在哪?邊城覺得不可思議。 咳,以前年年都這樣,他們習(xí)慣了。 其實郁星一早發(fā)消息讓他回去,童世寧也發(fā)過,他都很客氣地回了過去,說了自己的安排。 但邊城勸他:如果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什么大的矛盾,還是盡量早一點回去吧?反正就這么幾天,就當修煉了,兩邊各待個兩三天也就差不多,應(yīng)該還沒等你待完我就回來了,到時候來接你。 最近確實沒有什么大矛盾,幾個月沒見郁星,說不擔(dān)心,不想她也是假的,童瞳突然就改了主意,跟邊城說:好,等你明天回老家了我就先回我媽那邊。 好。遇到一個很長的紅燈,邊城伸出一只手握住童瞳的左手,這么大冷天他的手也是熱的,看向童瞳的眼神也很熱:下雪了哎,寢室是不是凍死人?要不,今晚別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觀閱愉快 第40章 雙全 兩個人去吃熱騰騰的韓國烤rou,分掉一支清酒,一點霧蒙蒙的醉意,剛剛好。 這間小小的居酒屋只有四張桌子,今晚就邊城跟童瞳兩人,結(jié)賬時小老板說:你們是春節(jié)前的最后一桌客人,明天我就不開門了,回家過年去。 倦鳥思巢,臨到春節(jié),人人心里都是思家戀巢的鳥。 出了門,才一個多小時,雪已經(jīng)大得迷人眼,兩人心底都是熱的,站在街邊的屋檐下看著夜雪中的夜城,九點多,城市還未入眠,騎電瓶車的、自行車的、摩托車的、走路的行人從他們眼前匆匆而過,雪還沒積起來,濕漉漉的地面倒映著燈紅酒綠。 童瞳挽著邊城的胳膊,邊城點了一支煙,不一會,代駕開著車從停車場過來接上兩人直接去櫻花酒店,童瞳把頭歪靠在邊城肩上,心里也像歸巢的鳥一樣,到了邊城身邊,就像落了地,生了根,發(fā)芽,開花,枝繁葉茂。 櫻花酒店九樓頂頭的那間套房像是給邊城包下來一樣,回回都能訂到同一間,在童瞳心里,櫻花酒店就等同于這間房,甚至一進門就能聞到熟悉的味道,快一個月沒來,竟然有一股回家的心情。 酒意催發(fā)縱情,邊城把童瞳抱起來扔到床上,俯身正要吻他,童瞳伸出手指放到邊城唇上,噓,他推了一把邊城,反身把人壓到了身下,然后跨坐在邊城身上,讓我上來。他低聲說。 邊城原本今晚有應(yīng)酬,大衣外套里還穿著正式的西裝,打著領(lǐng)帶,童瞳看一眼就心跳加速了,他微微喘著氣,克制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近乎粗暴地扯掉邊城的領(lǐng)帶,解開扣得嚴絲合縫的襯衫領(lǐng)口,袖扣,冷冰冰的皮帶邊城的喘息幾乎無法壓抑,他順從童瞳,感受那指尖游走在身上,感受他無比渴望的一切就在眼前,但無法輕舉妄動。 童瞳脫掉自己的上衣,薄薄的肌rou骨骼,他穿上邊城的襯衫,白色的,寬大的,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又拿起那花紋繁復(fù)如蛇的領(lǐng)帶,在手指上繞了一圈,說:聽人說,如果眼睛看不到,感官會更加靈敏,要不要試試? 邊城眼睛充血,此時此刻,童瞳說什么他都會同意,纏上眼睛?好的。要星星和月亮?好的。要我的心?好的。不如一起死去,永遠在一起?好的。 童瞳輕輕咬著嘴唇,把那條斑斕的蛇纏上邊城的眼睛,在腦后打了個結(jié),然后,俯身吻了下去。 邊城抱著他的力氣很大,皮膚很燙,像一塊堅硬灼熱的火山石,燙得童瞳覺得手指撫摸過的地方,都會帶起一串火花。 他的胸口起伏,蒙上眼睛的邊城柔情仿佛都不見了,他追逐著童瞳,索求著,像是要把人揉碎了一般,再塞進自己胸口,合為一體。 童瞳一直穿著那件白襯衣,什么都看不見的邊城,童瞳正好放肆大膽地看他,看他深愛的人五官扭曲,劇烈地喘氣,他的手、身體、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都在發(fā)出狂熱的訊號,我要你。 童瞳也受不了了,耽于感官的路沒有盡頭,那就別管盡頭吧! 這一場童瞳始終不讓邊城反身為上,他跨坐著邊城,雙腿疊在兩邊身側(cè),他主導(dǎo)著一切。 直到最后,邊城一手抱著童瞳,一手扯掉蒙著眼睛的領(lǐng)帶,童瞳說:好嗎? 邊城點頭:好。又親一下他:我愛你。 童瞳的手指劃過他下頜,笑了笑:我更愛你。 邊城晃了晃手里的領(lǐng)帶:等下我要讓你也試試。 童瞳卻搖了搖頭:不要,我要看著你,看不到你,不行。 邊城: 眼前人卻孩子氣地笑起來,跟著把雙手舉起來送到他跟前:但你可以把我綁起來。 邊城定了定,覺得自己愿意死在這只妖身上。 邊城收到大姐的消息,中午過后一起返回老家,他跟童瞳吃完午飯,陪他回寢室收拾完東西,又把他送到郁星家樓下才跟他告別。 其實分開的時間說長不長,短則四五天,長不過一周就會再見面,可想想是在兩個地方,想到發(fā)狂的時候也不能馬上狂奔著去找他,這不一樣,剛剛分開童瞳便冒出一個念頭,談不了異地戀,這太痛苦了。 還在路上的時候童瞳給郁星發(fā)了消息,說今天回來,郁星一疊聲的好好好,又問想吃什么,童瞳隨便說了幾個郁星常做的菜,做飯的手藝郁星比不上童世寧,常常所有的菜做出來都一個味道,但童瞳只想讓她高興就行了。 任繼凱萬年不變地坐在客廳看電視,四海釣魚,大咧咧地攤在沙發(fā)上,見童瞳進門,微微把上半身立正了少許,扯開嘴角牙疼似地來一句:喲,童瞳放假了? 呵,新鮮,大年二十七不放假難道加班?童瞳冷眼瞥過去,放下東西直接去了廚房,他跟任繼凱待在同一個空間都難受,那人的惡臭仿佛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散發(fā)出來,令人作嘔。 郁星在處理年貨,也在準備晚上要做的菜,即使在家不出門,在廚房忙活做飯,郁星也把自己收拾得整潔好看,她不像一般的這個年紀的婦人,早早就放棄了追求美這回事,而是每天睡醒就會仔細收拾打扮自己,童瞳看著她,家里開了空調(diào),她穿一件深苔綠的羊毛開衫,質(zhì)地看起來厚實保暖,頭發(fā)輸了個發(fā)髻,還涂了口紅,看起來氣色跟心情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