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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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比麥文舟此時更冤的,那應(yīng)該會慶幸不會如此尷尬。 實際情況是,從一開始,麥文舟就有些抗拒,秦小槍的伴郎身份他本來可以推托的,那么多更年輕的人呢,但誰讓秦小槍說誰讓你沒結(jié)婚呢,最合適。 與周之雅站在臺上,他是渾身不自在,能不交流就不交流,能不觸碰就不觸碰,那些游戲里面本來有讓伴郎和伴娘更過份的動作,都被他從婚禮策劃一開始就給推辭掉了,就這樣,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一塊,成為全場關(guān)注矚目的焦點之一。 好不容易熬到結(jié)束,他趕緊下場,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宋摩登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參加婚禮了,嚇他一跳,走過來問問情況,結(jié)果宋摩登說是秦小槍邀請的,不知道兩人什么時候結(jié)下了這份友誼? 然后宋摩登問他,那天來請他去和她父親見面,并不是她個人的意思,是宋總真讓她傳話。 周邊很吵,于是他就湊近一點想聽宋摩登說什么,然后宋摩登就湊到他耳朵跟前說道,“我爸說,他們銀龍集團有些合作項目想找你談!” “什么合作項目?” “我不知道!我爸反正說對秦威可能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能夠引進世界上比較先進的生產(chǎn)線?!?/br> “你沒騙我?” “信不信由你了,話反正我是帶到了!” 麥文舟聽到可以引進先進的生產(chǎn)線,整個人都精神了,雖然說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但顯然現(xiàn)在不能輕易得罪這個姑奶奶,態(tài)度都熱情多了,臉上堆笑口氣討好。 這看在不遠處顏苿的眼里,可想而知,刺激有多大。 她本來覺得可以給麥文舟一個機會的,本來冰凍的心漸漸融化了,因為她是個有血有rou有感情的人啊,不是真冷淡,不是真忘記。麥文舟從回來至今都在使勁折騰發(fā)展,一切都看在她的眼里,有時候午夜夢回,還能憶起當(dāng)年兩人在一起時的那份真摯與快樂,那時,他們兩人,都那樣青春,意氣風(fēng)發(fā),暢談著未來,想像著共同創(chuàng)造一份刻著他們名字的功績。 漸漸地,這段時間她有一種感覺,從前的麥文舟回來了。 但是眼前的一切,有點在摧毀她的信念,或許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宋摩登看著笑容滿面的麥文舟,眼珠子一轉(zhuǎn),“麥哥,這里太吵了,要不我們出去聊吧?” “好啊,好??!”麥文舟頻頻點頭,說著,便起身跟在宋摩登后面,兩人一前一后離席,直往酒店外面走。 顏苿看著他們倆人的身影,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有點無法坐穩(wěn),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緩緩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離席而去,翟紅武焦急地在喊她,都完全不曾聽見。 她心里塞滿了憤怒和悲傷,然后化作了冰冷的絕望。 耳邊,還是嘈雜的現(xiàn)場,人來人往,秦小槍端著酒杯和新娘挨桌敬酒,這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滿面紅光,喜上眉梢,聽著別人不停地祝福,不停地灌酒。 開心啊,秦小槍此時志得意滿,敬完雙方長輩敬親朋,很快就朝著秦威橋廠這數(shù)桌走來,翟紅武心里焦急擔(dān)心,此時卻不得不應(yīng)付著秦小槍的面子,秦小槍拉著他的手,大聲喊道,“師傅,沒有您的教導(dǎo),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要連敬你三杯!” 無奈,翟紅武回頭吩咐了一句張來先,張來先只好連忙撤出酒桌追顏苿而去。 “咦,麥總呢?”這時候周之雅在后臺換了套便服出來,四處沒看到麥文舟,有些意外。有人告訴她,麥文舟好像和一個女子出去了,顏苿也出去了。 周之雅急忙抬頭四顧,果然,宋摩登不見了,她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情況有些不妙,她懶得理會滿嘴酒氣的秦小槍,連忙也追了出來。 在酒店外面小廣場邊上,遠離喧囂的婚禮現(xiàn)場。 麥文舟連聲追問宋摩登到底什么情況。 宋摩登有些不悅,“你陪我走一會兒,慢慢聊。” “啊……好吧……”麥文舟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答應(yīng)了,這個情況太重要,他必須要問清楚,有個準備才行。 宋摩登很開心,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她只是愛玩,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并不蠢笨,麥文舟對她只有友情沒有愛情,她看得出來。 把麥文舟約出來走走路,說幾句話,她就很心滿意足了。 此時的一切都是炫耀罷了。 然而,她預(yù)料不到的是,當(dāng)顏苿走出來,看見兩人很親密的樣子,心里更是如墜冰窖。 她不明白。 她以為麥文舟回來了,但為什么看上去離她更遠了。 在麥文舟的眼里,她有著堅韌的外殼??墒钦l知道,里面如此脆弱。 她的臉蒼白,她的心在墜落。 她從兩人身邊不遠處如同行尸走rou,鬼魅一般地緩緩飄過。 把不經(jīng)意間掉頭的麥文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回頭又看見張來先焦急地追過來。剎那之間,他醒悟到了什么,立即拋下宋摩登,三步并作兩步,追趕上去。 “顏苿!”麥文舟瘋狂地跑了上去,把失魂落魄險些闖紅燈的顏苿,在千鈞一發(fā)之間拉了回來。 他緊緊地抱著她,焦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顏苿冷冷地看著他,眼神空洞失焦。 麥文舟被她的樣子嚇壞了。 “你怎么了,不要這副樣子?”顧不得太多了,麥文舟緊緊地摟抱著顏苿,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好半天,顏苿才有了一點反應(yīng)。她面無表情地站直身體,用力推開了麥文舟,接著沿馬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你聽我說!”麥文舟焦急地走著,他知道自己今天和宋摩登熱情聊天,讓顏苿有點誤會了,他得解釋。 他不停地解釋,不停地訴說著。 直到顏苿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生氣。 麥文舟攔住她,“苿苿,苿苿,你聽我說!我這一次回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知道,橋廠沒落,最難過的必然是你,做一個款好橋,是我們曾經(jīng)的夢想,是我們共同的理想,我不想讓它就那樣逝去,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我想過了,如果還有什么能夠彌補我對你的虧欠,把橋廠做起來,或者你就會原諒我。而且機會難得,我有這樣能夠決定命運的機會,我不能錯過?!?/br> “為了你,我回來了,我在努力救廠。包括和別人所有的一切的交往,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別人不懂,你應(yīng)該懂我的?!?/br> 麥文舟對著顏苿,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表白。 有些事情,在時光里已經(jīng)消磨不見,如今我們還站在這里,有挽回的機會,你我共同努力,可以做的事那么多。 我怎么可能當(dāng)著你的面背叛你? 顏苿的臉色漸漸好看多了,她在認真地聽著麥文舟說話。 內(nèi)心深處,她認可麥文舟所做的一切努力,她也在盡自己所能添一把柴火。 這是她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他值得她奉獻一切。 但是—— 她突然明白了,這不再是當(dāng)年了。 他這次回來,肩負的重擔(dān)不一樣,他或者只是來贖罪的,或者只是為了彌補心中不安的,或者只是為了在橋廠博取一個未來的。 又或者,他真的是為自己而來的。 但那又怎么樣? 顏苿瞬間想明白了一切,她恢復(fù)了淡然恬靜的神情,一雙澄亮的大眼睛盯著麥文舟的臉。 很近,又很遠。 她能感受到他那種焦急解釋自己的心情,理解那種在激動中口不擇言的表白或者說渲泄。麥文舟的壓力很大,她從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他失望了,這里比他預(yù)料的最糟糕情況還要糟,他咬著牙,低著頭,耍著賴,把能做不能做的事都開始做了。 萬般慶幸的是,他居然開始一點點有了起色。 自己在某個時刻,覺著應(yīng)該卸下冰冷的戰(zhàn)袍,披上他遞過來的暖色圍巾。可是眼下一場誤會,突然讓她發(fā)現(xiàn),他和她其實根本回不到過去。她本不是這樣容易產(chǎn)生誤解的人,本不應(yīng)該有這樣情緒的大起大落。她最擅長的還是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里,那里有圖、有數(shù)字,有線條,唯獨不應(yīng)該有愛人。 “文舟,比起我,你更需要冷靜?!鳖伷勯_口道,語氣還是那樣的平淡,這秋夜的風(fēng)吹不散她聲音中的堅定。 “我想,我們彼此有一個值得珍惜的過去,但沒有值得追尋的未來。”顏苿嘴角牽出一絲笑意,“謝謝你的訴說,讓我覺得過去的時光依然值得緬懷。但真的,我們不要再來一次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不需要我的原諒?!?/br> “我們可以做工作上的同志,好好把工作做起來,其它的,沒有了?!鳖伷?wù)f完,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這樣吧,這是一場誤會,也突然讓我釋懷了。真好,這夜。你該回去喝小槍的喜酒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說著,她確實感受到無邊的疲憊,好想回家啊。 麥文舟愣愣地看著她上車離去,心里萬千思緒,想過一切,沒有想到這一幕。 他只覺得很落寞,所做的一切都空虛了無意義。 站在夜風(fēng)中,像樁木頭。 在他身后不遠處,張來先等數(shù)人不緊不慢地跟著。 周之雅靠得近點,把所有的事都看在眼里了,把所有的話都聽進耳里了。 她看見麥文舟的身影突然孤寂得有些令人害怕,她在心里同樣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