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我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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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苿醒過來了,這讓麥文舟不得插翅飛過來。 如果顏苿就此一睡不醒,麥文舟覺得自己百死莫贖,好在天見可憐,顏苿終于醒過來了。 一路匆匆,麥文舟趕到了醫(yī)院,到的時候已經(jīng)12點半。 他在icu外見到了周之雅,周之雅告訴他,顏苿之前的確醒了一會兒,還和魏寒聊了一會兒天,然后又睡過去了。醫(yī)生來檢查過了,認(rèn)為還不能離開icu監(jiān)護(hù)。 麥文舟有些失落,他還以為能陪顏苿聊上幾句,但是沒想到她又睡過去了。 看著他的表情,周之雅安慰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顏苿精神不好,睡了也正常?!?/br> 潛意識里,他們都不想提昏迷兩個字,他們一廂情愿地相信這只是單純地睡過去了。 “魏寒和她聊了些什么?” 周之雅沉默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她還是在問,新橋那邊是什么情況了。魏寒和她沒聊幾句,她的精神就有些不支,又合上眼了?!?/br> 麥文舟失神地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他有時候不是很相信,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人物在生死關(guān)頭,還在關(guān)心家國大事,現(xiàn)在,他是真信了,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身邊。 “她是個英雄!”麥文舟緩緩地說,他抬起頭望向icu,胸中的情緒洶涌澎湃,又望向周之雅,“她,即算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關(guān)心過自己的身體。我是真正地服了她,我不后悔支持她做新橋,一點都不后悔。一點也不后悔留在秦威,一點也不后悔失去了從政的大好機會?!?/br> 顏苿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奮斗,以前他對她的情緒更多像是愛憐,而從現(xiàn)在起,他是真正地尊重、崇敬地看向顏苿了。 如果說還有誰是這個時代的楷模,舍顏苿其誰。 他難過、痛苦、失落,但又精神受到鼓舞,顏苿生生地用自己的堅守和付出,感染了他。 以前或者只是因為舍不得這秦威的眾生留戀,而如今,他隱隱覺得,自己更應(yīng)該離不開這份偉大的理想事業(yè),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此罷。 只是,這一天的情緒大起大落,終于讓他此時有些疲憊不堪了,他讓周之雅自己回家,自己卻和衣在長椅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看見顏苿微笑著,手里捧著一束紫薇花向他走來,他原本欣喜若狂地想要擁抱她,問,你好了,太好了!顏苿?chuàng)u了搖頭,避開了他,他這才尷尬地想起,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正要解釋,卻看見顏苿拿著花,靜靜地走向遠(yuǎn)方,穿過了一條一邊渾濁一邊清流的河流,河上,居然有一條用各式各樣、大量的車橋拼湊起來的大橋橫亙在那里,她靜靜地從橋上走了過去,身影愈來愈模糊,他有些著急,突然額頭一疼,驚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原來還在長椅上,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蓋了一條薄被子,旁邊坐在著一個人正在打瞌睡,只是不小心手中的手機滑落下來,正好砸中了的麥文舟的腦袋。 這人卻是魏寒。 麥文舟醒了,她還是仍在酣睡之中,這兩天實在太疲憊了,從前晚開始就沒好好睡過,就算是廠里派人來幫忙了,她依然不肯離去,一直要守在顏苿身邊。 麥文舟料想是她出門看到自己,就給他找了條薄被蓋上了,他輕輕地把薄被又蓋在了魏寒身上。 不忍驚醒她,他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踱到窗戶邊一看,外面已經(jīng)蒙蒙亮了,他有些饑餓,便出去找了個早餐店,買了八個rou夾饃,和四杯豆?jié){,就走了回來,路上他就一邊走,一邊吃掉了兩個rou夾饃,胃里才算好受了些。 醫(yī)院也有食堂 ,但是早餐都是饅頭和稀飯,再加點咸菜,麥文舟覺得太過簡陋了,便選擇了rou夾饃。 回來的時候,他把東西往椅子上一放,正要休息,卻見魏寒一雙眼睛睜大了看著他,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怎么了?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魏寒撇了撇嘴,她是心直口快不錯,但那也分對象,這是麥總,秦威的負(fù)責(zé)人,有些話她還真是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的話一般都不是什么好話。 實際上,魏寒對麥文舟的確沒有什么好感,在她眼里,他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顏苿。 但是看到他一個人凍得蜷縮在長椅上睡覺,她還是于心不忍,給他蓋了層薄被。此時,醒過來,看到麥文舟,她還是有些不忿。 麥文舟一看她眼神,心里就有數(shù)了,苦笑不已,緩緩側(cè)過頭,看向旁邊的icu窗戶,那里有一些或紅或藍(lán)的燈光在微微閃爍,照映在玻璃上,看得讓人心悸。 “吃點早飯,補充體力吧!”麥文舟沒有多說。 魏寒的肚子真的咕咕叫了兩下,她有些尷尬地接過食物,就吃了起來,也不顧自己有沒有洗漱,實在是rou夾饃太香,抵抗不住。 但是吃完一個后,她還是有些忍不住開口說了,“麥總,剛剛顏工又醒過一次?!?/br> “啊,是嗎?”麥文舟有些驚喜,“她怎么樣了?” 看到麥文舟關(guān)心的神色毫無作偽痕跡,魏寒心里這才感覺好受一點,她遲疑了一下道,“狀態(tài)還是不太好,不過,聊天的時候多了一點。” “她說什么了?” “顏工除了問工作的情況,就是問了一下麥總的婚禮,她聽說你新婚第二天就趕過來了,讓我向你說聲抱歉?!?/br> 向我道歉?麥文舟怔在那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后他只能勉強一笑,“是我該說道歉才對?!?/br> “不,顏工說,付出都是她自愿的,你從來沒有逼過她。”魏寒搖了搖頭。 “啊,她這么說了?” “嗯,說完,她就睡了。”魏寒有些不忿地道,“要說這個世界有沒有人鞠躬盡瘁的,那就是我們顏工了,可惜她這么拼命,也沒得到別人的珍惜。” 她說的無人珍惜,當(dāng)然指的就是麥文舟,對此,麥文舟無法辯解。只得沉默以對,他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關(guān)鍵是顏苿怎么看他。 然后兩人就一直坐到了天亮,很快那兩位派來照顧的人過來了,他們不知道找什么地方睡了一覺精神勁頭都還不錯。 魏寒心里不痛快,倒也沒多說他們,她很清楚,愿意全副身心照顧顏苿的還是自己,所以任誰要調(diào)她回去她都不肯,一定要守在這里。麥文舟無奈,只好讓史大姐,在醫(yī)院旁邊的醫(yī)院里訂了兩間客房,讓魏寒有空過去休息換洗。至于行李衣物,只能讓周師傅送她回去一趟取過來了。 這樣忙忙糟糟地一直到第三天,顏苿才終于擺脫了icu,住進(jìn)了普通病房。對此,秦威不惜成本,周之雅到處托關(guān)系給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之一。 在病房里,顏苿終于徹底清醒了過來,只是臉上蒼白毫無血色,臉頰深陷。手上仍然打著吊滴,鼻中吸著氧氣,渾身癱軟無力。 看著疲憊不堪的麥周等人,顏苿心中哪里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的擔(dān)心和憂慮。 只是,她卻露出了笑容,“沒事,我還活著。” 麥文舟聽后心情激蕩,道,“對,我們活著。大家都會活得好好的。” 聽著他這有些語無倫次的話,顏苿有些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都會好好的?!?/br> 沒有敢打擾顏苿休息,眾人陪她聊了一會兒,便繼續(xù)只留下魏寒照顧她,都相繼退了出去。 麥文舟出門時,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只見病床上的顏苿?wù)⒅?,一雙仍然明亮的眼睛在表達(dá)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 麥文舟知道,她在說對不起,給他造成麻煩了。 他搖了搖頭,示意無事,笑了笑,掩上了門。 主治醫(yī)生鄭雷大夫又一次把他們喊到了辦公室,他很嚴(yán)肅地說,“首先,要向你們致歉,我們可能是有些誤診了,經(jīng)過專家組會診,反復(fù)研究,我們認(rèn)為所謂消化道出血可能只是一種表象,比如上次醫(yī)院找到出血點,原來是一根血管博動性出血,夾住就沒事了,但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嚴(yán)重,我們認(rèn)為,病人可能是得了一種不常見的疾病。” 麥文舟愣住了,“什么?。俊?/br> “再生性障礙性貧血,一般來說,這種病發(fā)病急,貧血呈進(jìn)行性加劇,常伴嚴(yán)重感染,內(nèi)臟出血,這個跟消化道出血的癥狀有些類似,我們是查了血象還有骨髓像后才判定的。病人目前骨髓細(xì)胞增生程度小于正常的25%,中性粒細(xì)胞和網(wǎng)織紅細(xì)胞都小于正常值?!?/br> 說著,鄭大夫遞過了一疊單子。上面是各種抽樣檢查結(jié)果,麥文舟等人對醫(yī)學(xué)知識都不太懂,只覺得密密麻麻一堆。 鄭雷大夫指著幾個地方給他看了一下,參照正常值的確有較大異常。 “這代表什么意思呢?”麥文舟小心翼翼地問道。 鄭雷大夫嘆了口氣,“最麻煩的在于,這個還不是慢性的,是急性,屬于重型?!?/br> 說著,他搖頭嘆氣,“還這么年輕??!” 聽他這么說,麥文舟心中發(fā)慌,深感不妙,連忙追問,“醫(yī)生,您的意思是?” “這個慢性呢,還好,醫(yī)學(xué)上有辦法對付,根據(jù)國內(nèi)外的數(shù)據(jù)證明,七到八到的病人經(jīng)過藥物和康復(fù)治療,基本上能夠恢復(fù)正常生活,壽命也能得到保證,像病人這個情況,如果挺不過去,一半可能就七到八個月的壽命了,多點就一年,當(dāng)然,如果挺過這一關(guān),后面能夠保養(yǎng)得好一點,活得也就能長一些,但也不敢保證復(fù)發(fā)會怎么樣了……” 這,真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