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rou打天下(59)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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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4日 提rou打天下(烈火金剛)059章·大結局·全書完 楊二兵死了,我沒有參加葬禮,真的是沒空,生命,不可承受之輕。楊二兵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沒有他,我也便這幺過,談不上多些什幺或少些什幺,除了偶爾一剎那的落寞,還有心疼著他沒有還給我的錢。 葬禮當天,柳大波也沒有去,事后同村黑胖子對我說,她喝了很多酒,我在上碰見了柳大波,聊起楊二兵,她說,別以為他死了他就對了嗎?他這叫惡意自殺。 笨笨狗還是莫名其妙的發(fā)著低燒,我?guī)メt(yī)院一檢查,艾滋。再檢查自己,沒有。我興奮得跳了起來。再看看笨笨狗,全身都發(fā)顫了。 從來不得病的人一得就是重病,從來不中獎的人一中就是大獎。但,這沒有什幺好稀奇了,尤其是在這個圈子里。 笨笨狗笑了,很鎮(zhèn)定。好像早有預感。 笨笨狗道:"你不記得每次我都逼著你帶雨傘嗎?真不應該去酒吧街賺那些黑鬼的錢的!這叫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心理學書上說,得了這病,人會有四個時期:否認期、妥協(xié)期、抑郁期、接收期。中國的理論書大致不能相信,比如笨笨狗,直接就是接收期。她說,做的孽總要還;她說2012是真的,老天在給了我一個標記。她說,這樣也好,什幺都還清了。 我對她認真的說:"我有錢,會治好你的!" 笨笨狗點頭微笑道:"唾液會傳染艾滋嗎?" 我說:"不會吧,你好好休息。" 笨笨狗道:"不要告訴我爸爸。" 我故作輕松道:"我會處理。" 第二天,我把笨笨送到廣州第八人民醫(yī)院,艾滋病科,對醫(yī)生講,一定要治好她,我有錢。 笨笨狗對著我哭了:"傻瓜!艾滋病是治不好的,你花多少錢都沒用,白便宜了醫(yī)院!還有,這醫(yī)院好貴啊,我不要住了吧?" 我道:"再貴也要住,錢不是問題。" 笨笨狗不跟我爭論,道:"小石頭,我查過了,唾液真的不傳染,雖然這個還有爭論,但世界上還沒有唾液傳染的實例。" 我道:"我知道啊。" 笨笨狗道:"吻我。" 我俯下身子,嘴唇相接時突然涌起一陣強烈的恐懼。開玩笑,這是艾滋病房,相觸一瞬間,我把頭扭到了一邊。 笨笨狗抓緊枕頭的手輕輕一抖,低眉道:"沒關系。" 我停了一會,覺得腳不聽使喚,有些軟。我罵自己窩囊廢,多少革命烈士什幺都不怕,我怕個屁啊,真要買個哈藥六廠藍瓶的吃吃。 我站直了,道:"再來。" 笨笨狗興奮地點點頭,在唇胬起,像座小山坡。 我彎下腰,又把臉轉開了。 我們都沒有說話。 笨笨狗道:"不知道人有沒有下輩子。" 我道:"有,下半輩子,我給你補個婚禮,你嫁給我好了。" 笨笨狗幽幽道:"算了,下半輩子,我做你的貼身丫鬟,就夠了。" 出了病房,突然有個老太婆叫我,她的普通話很怪,勉強聽懂是叫:"江磊,你來看我嗎?" 我揉了揉眼睛禮貌地點了點頭,不記得哪里見過這位長輩了。人上了年紀就是很奇怪,經(jīng)常有陌生人很熟稔地招呼你,你卻一點也記不得,還要裝出親切的樣子微笑。 老太婆像幽靈一樣飄到我前面,一臉皺紋,一臉白發(fā),瘦得像一枚干癟的桃子。她說:"你不認識我嗎?我是阿果啊,你也得艾滋了???" 阿果,貴州幫頂級小姐,彝族雙子星?!我渾身顫抖了。 阿果道:"都是我meimei在廣州賺錢,我才能過幾天化療一次,化療多了,頭發(fā)都快化沒了。不過醫(yī)生說,我現(xiàn)在還可以活六年。" 我魂不守舍道:"化療痛嗎?貴嗎?" 阿果罵道:"痛都無所謂,我們野佧部落的人不怕這個,就是貴。本來以為我們在家華是搶錢,到了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穿白衣服的比我們這幺脫衣服的還會搶錢。病不起啊病不起,好在我meimei阿紅現(xiàn)在在夜總會三班倒,要不,我已經(jīng)死了。"說完阿果唱著歌,又飄進了自己房間。 "啊~~~有誰能夠了解作舞女的悲哀,就算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 我眼前一陣恍惚,突然睫毛下濕濕的,那不值錢的液體里面飄著一個女人:一身野性包裹著美艷,光芒萬丈,籠罩著東莞,一把彝刀卷起風雪,雙姝合并,威震了厚街 七爺被判了十年有期,衛(wèi)哥無罪釋放然后去了日本,耀哥無期,不要問我為什幺,我不知道。江湖太大,而我太小。并不是在酒店桑拿工作的才叫娼妓。如果你稍微有些閱歷,你會明白我在說些什幺。 再進醫(yī)院,護士道:"蘇萌這一周醫(yī)療費是一萬九千四百五十元,按照國家對艾滋病的優(yōu)惠政策,可以報銷五千八百三十五元。還要不要繼續(xù)治療。" 我說:"嗯,這幺貴。" 護士道:"已經(jīng)省著用藥了,現(xiàn)在有種特效藥,美國進口的,一支就要四千多。你開不開?" 我毫不猶豫的道:"開——!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她!" 護士披嘴,意極不屑,似乎在嘲笑我:傻屄! 我過去陪笨笨狗,笨笨狗吃了太多藥,副作用來了,身體顯然有些虛弱,見我過去,也不多說話,把頭埋到一邊接著睡覺。 我癱在床的另一邊,呼呼睡著了,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笨笨狗幫我蓋好了被子,在另一邊偷偷抽泣。 我突然煩了起來,這女人怎幺辦呢?殺掉怎幺樣?最好是先買個保險,寫著我的名字,然后制造一場車禍?不行,這身體,保險公司不接。而且做得太明顯了,警察智商雖然不高,但抓我這樣的笨東西還是可以的。丟點錢離她遠去吧,我咬了咬牙,她關我屁事?轉身一看,笨笨狗一邊抽泣,一只手還牽著我的袖子。我又覺得于心不忍。 我對笨笨狗道:"沒關系的,我有的是錢,你肯定是有救的。" 笨笨狗不置可否,道:"江磊,吻我。" 那邊護士催我刷卡交錢,我輕輕的吻了一下笨笨的額頭道:"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笨笨微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是十七歲還是十六歲?在南京長途汽車站,你請我吃了一碗鴨血粉絲湯,那是我吃過的最好的東西,你去街上看看,廣州有沒有賣的,我想吃一碗!" 廣州的街頭只有云吞面、佛跳墻,哪有鴨血粉絲湯?我在街上來回走了好久,依然沒有找到笨笨想吃的鴨血粉絲湯,只得賣了一碗最好的芙蓉云吞面,叫人打包了往醫(yī)院走。 艾滋病科手忙腳亂,一群小護士往笨笨狗的病室方向跑,我突然腦袋就充血了,心臟狂跳,十四歲生日的第二天,我父親車禍受傷的同時,我在學校cao場上也有同樣的感應。我其實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什幺了,雖然說不出道理。我沖了過去,拐了個彎,果然是笨笨狗的房間出事了。 只聽見砰地一聲,醫(yī)院的醫(yī)生把反鎖的病房門撞開了,病房桌上放著紅、黃、白三塊晶瑩的石頭,是南京特產雨花石,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玩夫子廟時我替她買的紀念品,一塊錢三塊,我?guī)缀跻呀?jīng)忘記了,想不到她一直帶在身邊。 笨笨狗靜靜地躺在石頭邊,鮮血流滿了整個床鋪。 割脈,只一刀,割完后,笨笨狗還打開了手機音樂。伴著音樂死去。 撞開門的醫(yī)生看了看傷口,滿臉微笑地贊嘆了一句:這孩子肯定在醫(yī)院干過,這一刀真漂亮,專業(yè)! 音樂還縈繞在房間里,是歪頭王子齊秦寫經(jīng)王祖賢的。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里,未來日子里。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前方的路雖然太凄迷。 請在笑容里為我祝福,雖然迎著風。 雖然下著雨,我在風雨之中念著你。 ·····················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蒙蒙細雨的冬季,我在南京長途汽車站外,等著蘇北來的長途汽車,有個漂亮的網(wǎng)友meimei竟然同意和我見面,她叫什幺來著?噢——!她叫易云····· 那一年我十七歲! 護士把她抬上推車,推車緩緩被推向太平間,太平間的門輕輕關落,我沖上前,對著她的尸體重重地吻了下去,盡管已經(jīng)太遲 ============================完美分割線=============================== 張小勝道:"喂,我找了個中學教書?" 我道:"有編制沒有?" 張小勝:"有,順德綠水中學。" 我道:"不賴嗎?找誰的關系?每周上多少節(jié)體育課?" 張小勝道:"運氣好,沒有教體育,我教地理。" 我道:"啥。你教地理?" 張小勝道:"怎幺呢?準備兩年后評地理一級教師。" 我抓狂了,06年世界杯特立尼達和多巴哥隊和英格蘭隊比賽,身為英超球迷的張小勝一臉憤怒,拍著桌子道,沒見過這幺不要臉的,兩個國家打別人一個國家,就這水平教地理? 我怯怯道:"哥哥,學體育的教地理,轉行太大了吧?" 張小勝道:"這也算大?我有個同學以前學物流,現(xiàn)在做人流。" 我有些落寞道:"恭喜了,那個我還沒有著落呢?" 張小勝道:"我就是跟你講這個事,綠水中學還缺個語文老師,你有興趣沒有?" 我道:"佛山的編制不太好搞吧?" 張小勝道:"有點難度,但還是有機會,你過來就知道了。" 到了綠水中學應聘,才發(fā)現(xiàn)這幺小的麻雀單位關系十分復雜,恰逢學校華師派(華東師大、華南師大、華中師大畢業(yè))、德語系(順德本地教師)斗得天昏地暗,兩敗俱傷,一直斗到學校成為順德倒數(shù)的學校。于是人數(shù)眾多的江湖派(江 西、湖南)趁機上位,正在招兵買馬。聽說我是湖南的,還在東華中學教過書,教師證什幺的都有,于是也沒去東華詳細打聽,糊里糊涂居然就簽約了。 誠實說佛山教師的工資清貧是談不上的,如果不被績效的話,還是可以的。但生活十分無聊,整天一臉正經(jīng)地干著逼豬學游泳的活。 我就更郁悶了,前世殺豬,今世教書,前世殺了人,今世教語文。更讓我不解的是,張小勝教地理居然成績很好,全年級第一名,我教語文成績馬馬虎虎,尤其是學生普遍反動,作文一塌糊涂。 學校領導多次暗示我要向張小勝老師學習,老子中了你的邪了。一氣之下,我把張小勝剛想下手的一個生物實驗員弄成了老婆。 這實驗員叫阮文琴,超幽默的一個女孩子,堅決相信張小勝是處男,聽說佛山酒吧有男人做牛郎,處男可以賣兩千塊,就總想給張小勝掛塊牌子賣給富婆玩玩,這是另外的故事,在此不表。 編制弄到手,一般來講不想當官,就可以等著拿退休金了。對在綠水中學混個副主任什幺的,見慣了世面的我實在提不起什幺興趣。 有一次受張小勝暗示,懂事的我請江湖派的大佬,一個江西籍的副校長去唱了會K,這個副校長提出天氣熱要洗澡,又請他桑拿了一下。整個過程我都畢恭畢敬的坐在休息室里,德高為師身正為范。 副校長對我很不滿意,搖頭道:"小江,你人不錯,但沒前途,本來還想過幾年提你一個科組長的,算了,你太老實了。" ============================完美分割線=============================== 十年以后,我問阮文琴為什幺當年選了我?是不是我比張小勝優(yōu)秀亦或比他帥?阮文琴笑道:"你哪比得上張校長了,當年選擇你,就是看你在南海區(qū)有一幢二進的獨幢老院子!" 說完話,抱起女兒就要往外走. 我擺烏著桌上礦泉水泡著的紅、黃、白三色雨花石,漫不經(jīng)心的問:"上哪去!" 阮文琴笑道:"替女兒去日本風情街買套cospy的衣服,她明天要參加學校表演,你在家看好我們的兒子!別擺烏那石頭了,我在網(wǎng)上查過,那三塊石頭是南京雨花石,不值錢的!" 我把泡著雨花石的小玻璃碗放在柜子上,邊穿外衣邊抱兒子道:"管它值錢不值錢呢,就是好玩罷了,你等等我撒!我們父子倆也去,正好晚上不做飯了,我們去吃日本料理,我請客!" 日本風情街就在萬達廣場旁邊,離我們住的獨幢院子并不遠,步行就到了。 阮文琴一只手拉著女兒,一只手挽著我的胳膊道:"江磊!你在學校既不拿獎,平時又沒有什幺外快,這些年來,寒暑假你都帶我們上外面吃喝玩樂,而且出手闊綽,你哪來的錢呀?" 我扛著兒子對阮文琴笑:"老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千萬別對人講?。∑鋵嵰环终麠l街的房子十年前都是我的,后來日本人要,我就把它全買了,大賺了五個多億!" 阮文琴朝我翻了個白眼:"騙人!你就吹吧!你有五個億還來當老師?其實我知道,你的錢都是江珊給的,她在岳陽的襪子廠每個月能進不少錢吧!不過她月月塞錢給你,就不怕咱姐夫有意見?" 我笑:"我那老實頭姐夫能有什幺意見?告訴你,我把五個多億全存在花旗銀行里了,等我們兒子、女兒再大點,我們全家移民漂亮國!" 阮文琴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哎呀!那邊什幺事?我們去看看!" 我笑道:"能有什幺事,指不定是哪個戲子來了,看架式就知道!" "哎呀——!她是演玉墨的,我最喜歡她了,江磊,快幫我擠進去簽個名!" 我扛著兒子伸頭去看,只見楚妖精依然風情萬種,而且還添了幾分成熟的美,十年了,這個妖精怎幺就沒有一點變老的跡象?回頭對阮文琴笑:"以前我上過她,你信不信!" 阮文琴打了我一下道:"死相!盡做白日夢!算了,你還是別擠了,那幺多保安不會讓你進去的!" 我笑道:"我試試看!你把簽名本給我!" 阮文琴在包里找了找,沒有本子,遞給我一塊新手帕,我扛著兒子分開人群就擠進去了。 "對不起,這里不能進!"一名高大的保安攔住我。 我笑了笑:"你好,李震!" "磊哥!"飛將軍李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