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閑事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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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緊緊抓著搖籃邊沿的秦茹在那一瞬間,紅著眼眶低下了頭。 江平連忙把她抱住:“乖乖,怎么哭了,子規(guī)拿狀元了,這是好事呀,你哭什么?!?/br> “我沒哭?!鼻厝阋贿吥ㄖ劢?,一邊哽咽地說道,“我就是覺得我們小時候都沒怎么管過他,他好不容易高三了,還被你媽欺負,結果還是考這么好,我就覺得他好不容易,他肯定吃了好多苦,我們都不知道。” 江平連忙抱住她哄道:“沒事沒事,我不是讓我媽帶著江飛回老家了嗎,以后沒人欺負子規(guī)了。” “就是,有我們家小霸王在,誰敢欺負你們家秦子規(guī),你忘了上次江飛被盛衍按在廁所里揍的事了?”許輕容本意是想安慰秦茹。 結果話音一落,本來抱著秦子規(guī)高興得打滾的盛衍就頓住了身形。 秦子規(guī)看向他,慢悠悠地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 盛衍沒想到還能這樣被抓包的。 短暫的僵硬之后,他急中生智,失落地耷下腦袋,往秦子規(guī)肩膀上一擱:“你都考上狀元了,我還不知道我的分數(shù),萬一我沒考好怎么辦?!?/br> 企圖萌混過關。 但這句話其實三分演,七分真。 秦子規(guī)這么優(yōu)秀,萬一他即使已經(jīng)很努力很努力了,還是跟不上怎么辦。 話音落下的時候,客廳里歡欣鼓舞的氣氛也稍稍緩下。 秦子規(guī)摸了摸他的腦袋:“不會的?!?/br> 說完,江平的手機就響了。 江平看到來電顯示,就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鄭重地接起了電話,整個對話過程,表情十分沉痛。 掛掉電話的時候,他看向盛衍,語氣有些沉重:“阿衍,剛才是我一個老同學打的電話,他在教育局工作,幫你提前查到了分數(shù)?!?/br> 盛衍看著他的表情心里一緊,握著秦子規(guī)的手指本能蜷縮,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不安。 而江平下一句話果然是:“你的分數(shù)和子規(guī)比起來可能有些不太理想?!?/br> 盛衍失落地垂下了眼瞼。 果然,他就知道,他再怎么努力,也跟不上秦子規(guī)的。 他整個人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搭在秦子規(guī)懷里。 江平嘆了口氣:“只有627分?!?/br> “嗯?!笔⒀苣枘璧?。 只有627分也已經(jīng)是他盡力…… 等等。 627分。 627分?! 盛衍瞬間睜大眼睛,從秦子規(guī)懷里抬起了頭。 江平看著他笑道:“627分,比你三模還整整高了20分,比一本線高了64分!” “臥槽!秦子規(guī)!我考上了!我考上一本了!我可以去中公大了!我可以去北京了!我可以當警察了!我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那一刻盛衍像是世界上最高興的小孩,抱著秦子規(guī)在原地興奮得一個勁地轉圈圈,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最單純純粹的歡喜。 藏不住,也不想藏。 只會讓看見的所有人都同他一樣歡喜。 客廳里緊張壓抑的氣氛終于散去,姥姥姥爺長舒了一口氣,許輕容一把抱住兩個小孩,偷偷紅了眼眶,揉著他們的腦袋說:“不容易,都不容易,子規(guī)阿衍,你們都辛苦了?!?/br> 就連搖籃里的小子衿都“啵唧”一聲,吐出了一個她出生以來吐出的最大的奶泡泡。 而等他們趕到畢業(yè)晚宴的時候,兩個人的成績已經(jīng)通過黃書良,傳遍了整個年級。 兩個人一出現(xiàn)在門口,早就到了的一群人就蜂擁而至。 “可以啊,秦老板,牛掰啊!狀元啊!來來來,必須喝一個!”陳逾白和秦子規(guī)最熟,抄起一罐就拋給秦子規(guī)。 秦子規(guī)順手一接,語氣平淡:“我考狀元,難道不是常規(guī)cao作?!?/br> “……艸!兄弟們,這里有人裝逼,給我灌他!” 朱鵬茍悠還記著高考前雙標的仇,當即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 秦子規(guī)也就笑著一一喝了。 他曾經(jīng)是沒什么朋友的人,朱鵬茍悠對他來說更是本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深交的人。 然而他始終記得那天,當他爸找到學校,吵著鬧著要給他辦轉學的時候,是朱鵬茍悠一人舉著一個掃把,把他爸硬生生地攔在了學校外面,說:“你做夢!秦子規(guī)是我們衍哥的人!沒有衍哥同意,誰他媽都別想帶走!” 而付赟他們冷嘲熱諷的時候,也是朱鵬茍悠挺身而出,陰陽怪氣,說:“哎呀,怎么啦,我們衍哥就是有錢,我們秦哥就是成績好,兩個大帥哥,竹馬竹馬,天生一對,輪得到你一個賤人出來反對?” 那時候獨自一人站在黃書良辦公室里面對著家長老師校領導的責問的秦子規(guī),才覺得他并不是孤立無援。 這些奇奇怪怪又可可愛愛的朋友,無論以后是否還會有交集,都是值得他記得一生的人。 秦子規(guī)喝得爽快,盛衍卻不干了,直接擋到秦子規(guī)跟前:“你們什么意思啊,誰的男朋友都敢灌……臥槽!朱鵬茍悠!你們是不是想死!” 不等他把話說完,朱鵬茍悠就酒壯慫人膽,一邊一個架住盛衍喊道:“陳逾白!快!這里還有一個背著我們偷偷叛變學渣的人,快來灌!” “來了來了!其他平時吃飽了狗糧的人也都給我上!”陳逾白作為全年級人緣最好的人,簡直是一呼百應。 所有深受秦子規(guī)和盛衍狗糧屠戮的人民,也終于在高中生涯真正意義上的最后一天,仗著酒意,奮起反抗。 “快!兄弟們沖?。。〗裉炀褪俏覀儐紊砉穲蟪鹧┖薜臅r候!” “也是我們學渣報仇雪恨的時候!” “不是,陳逾白,你湊什么熱鬧,你不都要和林繾去清華雙宿雙飛了嗎?” “誰跟他雙宿雙飛了,高考才703分的男人不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報仇,我就想喝喜酒,秦子規(guī)盛衍長長久久!” “我去,媳婦兒,別介啊,你不是說考上清華就答應我的嗎?” “那等你拿到清華錄取通知書再說,別擋著我嗑cp。” “臥槽!你們在喝秦子規(guī)和盛衍的喜酒嗎?我也來我也來!秦哥衍哥百年好合,紅包拿來!” “就是就是,金榜題名,后面就是洞房花燭,等著,你們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給你們偷點棗子和桂圓來!” “你傻呀!棗子和桂圓是早生貴子,衍哥又不能生,你偷那玩意兒有什么用!” “對哦,那沒事了,那就祝衍哥早日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公仆,為人民服務!” “誒誒誒,喜酒喝完了嗎,我剛才去拿新婚禮物了,來,親手繡的百年好合,男神你拿去留個紀念?!?/br> 整個酒店大堂一片鬧鬧哄哄,盛衍笑著罵了幾句,卻到底沒有拒絕任何一份善意的起哄。 他想或許以后再也遇不上這么一群人,傻逼又可愛,吵鬧又包容,貪玩好吃又努力奮斗,并毫無保留地祝福著他們的朋友。 因為這就是少年,沒心沒肺,又天真可愛。 這就是他最好的少年時代。 而黃書良看著這群荒唐得沒有邊際的少年,也只是笑著罵了幾句,就由著他們?nèi)チ恕?/br> 直到按照流程需要優(yōu)秀學生代表上臺講話的時候,才把一群人都轟回了座位。 黃書良拿著話筒,看著底下這群他一年年cao心長大的學生,覺得感慨萬千:“今天是你們一群小孩自己鬧的日子,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就只說一句話,須知少日拏云志,曾許人間第一流,希望無論多少年后,你們都能記得你們此時此刻的心境,志氣,愿望,去做你們能做的最好的人,不要害怕爭議,不要害怕失敗,不要害怕迷茫,因為你們是少年,你們擁有我們再也不可能擁有的未來,所以大膽地往前去吧,我們終究是會被淘汰的一代,而你們所堅持的一切,才是未來真正的希望!老師永遠以你們?yōu)榘?!?/br> 話音落下,掌聲雷動。 盛衍已經(jīng)微醺,靠著座椅后背,說:“其實黃書良也挺好的?!?/br> 雖然他暴脾氣,直接,說話傷人,還有些偏心,簡直有著那個年代大男人主義的所有壞毛病,但是他從來都是為學生好的。 而秦子規(guī)也淡淡道:“嗯,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盛衍偏頭看他,他笑著揉了一下盛衍的腦袋:“我先上去講話了,下一個估計就是你,你好好準備準備?!?/br> 說完他就緩緩起身,往臺上走去。 挺拔修長的少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帶著學生時代最高的榮譽走向舞臺之上,燈光之下,醒目而得體,驕傲而從容。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先起頭,尖叫著喊了一聲:“秦子規(guī)好帥?。?!” 緊接著尖叫起哄歡呼就此起彼伏而起。 “秦子規(guī)!牛逼?。?!” “秦子規(guī)!才貌雙全!德藝雙馨!實外男神!實至名歸!” “秦子規(guī)!實在有你了不起!” 甚至還有女生渾水摸魚,大聲喊道:“秦子規(guī)!我暗戀你好久了!但是我覺得盛衍和你也很配!所以你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br> 盛衍忍不住微彎起了唇角,他的男朋友,就是世界上最帥的人。 旁邊的陳逾白則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實話,盛衍,就老秦這條件,但凡不是喜歡你,他肯定是那個被捧到天上去的人,所以你一定得對他好點。” 盛衍看著臺上的秦子規(guī),想都沒想:“你說的是什么廢話?!?/br> 陳逾白卻再次幽幽嘆了口氣:“我說的不是廢話,很多事秦子規(guī)肯定沒告訴你,你知道秦子規(guī)他爸為什么一直要堅持讓他回去嗎?” 盛衍回過了頭。 陳逾白說道:“我也是在黃書良辦公室外面偷聽到的,秦子規(guī)他爸找他回去,是為了給他爸那個得了白血病的小兒子捐骨髓?!?/br> 盛衍瞬間收緊手指。 陳逾白語氣里全是感慨:“他爸說,要是秦子規(guī)不同意去做配型,就把你們兩個的事情鬧大,每天鬧,一直鬧,鬧到你們上不了學,考不了試,抬不起頭做人,過分到黃書良直接在辦公室和他爸真人rou搏起來。但你知道的,秦子規(guī)那個性格,這些事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不想讓你被影響,所以答應了他爸,他去做配型,如果配型成功,他就捐,條件就是一輩子都不準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打擾你的生活。” 盛衍指尖已經(jīng)嵌入掌心。 陳逾白繼續(xù)說道:“不然你以怎么會那么巧,一出事就有集訓,還一集訓就是兩個月?不過應該是沒配上,最后沒動靜了,具體我也沒問,但是盛衍,秦子規(guī)能為了你,甘愿給他爸的小兒子捐骨髓,光是這份心意,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不過你就當是我喝多了說的胡話,也別告訴秦子規(guī)你知道了,他就希望你這輩子都可以無憂無慮的,你遂了他這個心愿就好?!?/br> 秦子規(guī)一定是恨過拋棄他的父親的。 也一定是嫉妒過被他父親放在掌心寵愛的小兒子的。 可是這些情緒在保護盛衍面前,都已經(jīng)不值一提。 盛衍看著已經(jīng)下了獎臺,朝他走來的秦子規(guī),覺得大抵是酒意已經(jīng)上來了,不然他怎么會眼角發(fā)酸呢。 秦子規(guī)在他跟前站定,指腹抹上他的眼尾,柔聲道:“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