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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ABO在劫難逃在線閱讀 - 分卷(95)

分卷(95)

    其實(shí)其實(shí)我就是曲仲夏

    由于他父親眼紅自己這個一母同胞卻比他出息很多的弟弟,所以曲笛見叔叔家的孩子也就一兩次,別說長什么樣了,他是連名字都沒記住。

    曲仲夏是誰?

    不是吧!眼前的女孩忽然大喊,十分委屈的樣子:我都還記得你呢,你就這么把我給忘了??!我小時候還送過你一顆牛奶糖。

    曲笛也不好意思起來,他解釋道:我記性不太好忽然,他停住了,牛奶糖?接著他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你你你是寶兒?

    眼前的人忽然又變得矜持起來,緊張地抓了抓自己的裙擺,道:嗯

    叔叔家的Alpha男孩全家都寶貝得緊,小名寶兒,他小時候也是這么叫這個小豆丁的,他那時剛學(xué)會走路,叔叔帶著他路過曲笛家,抱著孩子和曲水亮打招呼,他站在柵欄邊,小豆丁跌跌撞撞跑過來,分了自己一顆牛奶糖,還奶乎乎地道:哥哥,我叫寶兒。

    你你是女孩子!?曲笛以為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什么錯亂。

    噓!曲仲夏緊張地四處張望了會兒,小聲說:你沒記錯,我是男孩子,不過現(xiàn)在出于某種原因,我的身份是個女Alpha。

    曲仲夏無力地癱倒在床上,盯著頭頂發(fā)黃的電燈泡,說:唉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現(xiàn)在也是騎虎難下了。

    娛樂圈多亂,曲笛是見識過的,可男扮女裝這種事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難免驚訝,但他看曲仲夏一副生活困難迫不得已的樣子,心里也有些感慨。

    我聽說你靠上了市里的重點(diǎn)初中。這是曲笛對于這個堂弟最后的消息了,還是母親順嘴提的,因?yàn)檫@個弟弟給自己的童年帶來的陰影不小,所以曲笛聽到叔叔家的消息時很是在意。

    仲春夏翻了個身抱住了粉色的繡花枕頭,悶悶道:是我不爭氣,高中就輟學(xué)了,所以只能出來打工了,陰差陽錯進(jìn)了現(xiàn)在的公司。

    不知是不是終于在憋屈的生活里找到了一個愿意傾聽他的人,仲春夏像是倒水一樣把這些年的委屈都一一道來。

    他當(dāng)年初中仗著自己成績好,跟著一些不入流的朋友學(xué)壞了,成績一落千丈,成績剛好摸上了一所不好不壞的末流高中,花了點(diǎn)錢進(jìn)了所謂的重點(diǎn)班,但學(xué)校氛圍不好,他那時也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整天都吊兒郎當(dāng)?shù)?,高二那年跟人打架把人開了瓢,學(xué)校開除了他。

    從此之后,他父母對他失望透頂,他悔恨也沒用了,靠著打零工賺錢。

    實(shí)話說,他的確長得好看,長相清秀,清純中又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誘惑,后來在酒吧酒保的慫恿下穿上女裝做服務(wù)生,雖然常常會受到一些sao擾但是賺到的小費(fèi)多了,他也逐漸沒那么在意了。

    但前段時間他居然被星探看上了,急匆匆地就被送上了選秀節(jié)目,是個規(guī)模很小的公司舉辦的,選出最佳女歌手,他的公司更小,加上他也就五個藝人,著實(shí)寒磣,公司也想著如果贏了,那正好賺點(diǎn)獎金,沒想到他準(zhǔn)備的古風(fēng)舞卻忽然大火。

    現(xiàn)在他左右為難,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倒是公司領(lǐng)導(dǎo)都高興得不行,想著趁機(jī)賺波大的。

    曲仲夏是在焦慮得很,每天都在被揭露的恐懼中度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他覺得自己快神經(jīng)衰弱了,公司卻還打算繼續(xù)捧他。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被人爆出來的那天可能就是他的死期了,曲笛坐到床邊,問:你的想法是什么。

    一米八的大個子無措地說: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是害怕,但是公司

    他簽了合約的,那時只沉浸在公司給自己編織的美夢里面,簽了不少不合理的條款,現(xiàn)在也只能配合著公司行動,沒有權(quán)利拒絕。

    曲笛暫時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只能盡可能安慰他,他拍了拍他的腦袋,話還沒說出口,曲仲夏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哥,你不用替我擔(dān)心,大不了就是退圈嘛,沒什么的。

    正巧這時經(jīng)紀(jì)人買飯回來了,招呼他們出去吃飯,曲仲夏再次笑了笑,好像剛才犯難的不是他一樣。

    吃飯吧,哥!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村口,接著車上下來個穿著板正西裝的男人,細(xì)嫩的皮膚一看就是細(xì)養(yǎng)出來的,深邃的五官引人注目,雙眼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好看的棕色,就像是村里女娃子喜歡的那些什么王子。

    劉伯鼻梁上的眼鏡差點(diǎn)掉了下來,直到人拖著行李箱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回神,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位公子,呃先生,你

    時越汐無視他的目光,不耐煩地拍下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說:知道曲家在哪兒嗎,帶我到曲家去,這錢算路費(fèi)。

    劉伯為難了:咱們村姓曲的不少,不知道你想要去哪家?

    帶著輕微口語的普通話和那些不加掩飾的注視讓時越汐更加煩躁起來,但骨子里的修養(yǎng)還是讓他露出一個優(yōu)雅又虛假的笑,道:曲笛,剛來的那個小伙子。

    他早就打聽清楚了,曲笛前腳進(jìn)的村,他急匆匆就趕著過來了。

    哦哦小笛子家的,他他劉伯忽然驚覺自己不知道曲笛到哪兒去了。

    一旁看熱鬧的大聲嚷嚷道:村委會那兒!

    放屁!旁邊一個人道:明明是跟著他家那個明星堂弟回去了,直走左拐十米,再右拐,一直走到頭就是了。

    時越汐帶上墨鏡,對那邊等著的司機(jī)說道:你開回去,有多遠(yuǎn)開多遠(yuǎn),沒我電話別給我回來!

    司機(jī)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離開,時越汐踩著那雙上萬的名牌皮鞋踏進(jìn)了那滿是黃土的路,沒走兩步就沾了一寫字的塵,行李箱輪子滾過坑坑洼洼的地,發(fā)出難聽的聲音。

    身后的人喊道:最好看的那家紅色水泥房就是他們家的!

    時越汐頭也沒回,不知道他聽見沒有,路邊的人就這樣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似乎有些意猶未盡,這么好看的人他們還真是頭一回兒見,要是是個Omega就好了。

    吃過飯后,曲笛幫著忙收拾,接著想再去一次村委,那村長剛才在鏡頭前對他畢恭畢敬的,或許事情還能解決。

    可他一出門就看到了在院子外面探頭探腦的人,時越汐一眼就從門縫里看到他了,揮著手跳起來喊他的名字。

    聲音把屋里的三人都吸引出來了,曲笛無比頭疼,他怎么來了?

    作者有話說:

    堂妹:沒想到吧.jpg

    第132章

    時越汐的形象實(shí)在是太過于惹眼了,圍了不少人在路口看,膽大的已經(jīng)朝他吹起口哨,那陣仗比得上曲仲夏剛到村口的樣子,只是他不需要敲鑼打鼓便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人,時越汐對那絡(luò)繹不絕帶著調(diào)戲的口哨聲充耳不聞,像個傻子一樣向他招手。

    曲笛不想引起更大的sao亂,只能開門讓他進(jìn)來,隔絕了那些人探究的目光,他們也就漸漸散去了,但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高大帥氣的男人肯定會成為這個小村子很久的飯后談資。

    曲仲夏和那兩個女孩顯然對于時越汐十分好奇,曲笛把人拉到一邊,對曲仲夏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話間顯然帶上了怒氣:你來干嘛!我說了你們別管我,我只想自己好好過日子,你

    時越汐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說話,只微笑著看他,還伸出手擋在陽光來的方向幫他遮去帶著熱度的陽光。

    曲笛停下來,推著他就往外走:你快回去。

    時越汐人高馬大的,打定主意不會走了,曲笛怎么也推不動。

    時越汐!曲笛生氣了。

    他卻耷拉著眼角,像是無故被吼的小動物,試著輕輕拉他的袖子,語氣中都是委屈:我也不想來打擾你,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沒地方去了。

    曲笛顯然是不相信的,他家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那半山別墅他一天換一個房間恐怕都可以住一年不重復(fù)的了。

    你說謊也給我找個好點(diǎn)的借口!

    曲笛氣得臉色發(fā)紅,聲音都有些抖: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決定?不要總是這樣,答應(yīng)我的事情完全做不到,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見人真的被自己給惹得不開心了,時越汐趕緊解釋:我說的是真的!

    曲笛還是滿眼的懷疑和不信任,時越汐說起謊來都不帶眨眼的,他不會再相信他了,曲笛給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打算怎么辦,反正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要在這里呆著就自己找地方住去。

    第一,這地方荒涼,根本不會有什么民宿旅館接待外來人,第二,就算他可以讓剛才那個翻臉不認(rèn)人的村長提供住宿,他也肯定受不了這里低到不能再低的生活水平。

    別他知道曲笛對什么樣的他容易心軟,他心里一直留著位置給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他只是稍稍低頭,用和平時盛氣凌人的聲線不同,帶著輕微哭腔地說:我沒騙人,那次船上要?dú)⑽业娜耸俏彝府惸傅膉iejie做的,我消失的那一個月他回來做了不少手腳,我剛回來那段時間多忙你也是知道的,可是

    他停頓了一下,還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繼續(xù)道:沒辦法我本來就是靠不怎么見得人的手段上位的,公司的人也對我不滿很久了,就昨天,你剛走,我就被踢出公司了,我還偷偷去機(jī)場看著你上飛機(jī),裁決我的董事會都沒參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你也知道我沒什么朋友的,所以我才來找你。

    哥哥,你別趕我走。

    那兩個字一出,曲笛理智好像消失了一樣,心中洶涌著想要把人摟進(jìn)懷里安慰的沖動,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不知怎么的就是說不出一句重話了。

    你你就是故意的。

    曲仲夏看著跟在自己堂哥身后進(jìn)屋的人,對上雙眼的一瞬間好似被人拿著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對于他的敵意毫不掩飾,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這個人了。

    哥他是

    曲笛對于自己的沒出息憋了一肚子氣,不情不愿道:我朋友。

    時越汐也瞇著眼十分友善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時越汐。

    啊曲仲夏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明明是個好看得緊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握上時越汐那微涼的手沒一秒就立刻分開了:你好我是曲笛哥哥的表表妹。

    時越汐盯著他,用滲人的語氣道:我知道你。

    好像自己已經(jīng)剝光了什么隱私都不剩地站在他面前,曲仲夏想逃他咽了咽口水,僵硬地笑了笑:我先回房了,您自便。

    不自覺就用上了尊稱。

    曲笛把人帶到房間,時越汐把自己的行李箱和曲笛的并排放在一起,還強(qiáng)迫癥似的把有些歪斜的行李箱推正了。

    曲笛看了看時間,對他道:你自己呆著,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

    實(shí)不相瞞,他就是怕曲笛就這樣跑了,他又逃跑的前科,時越汐可不敢放他一個人出門。

    曲笛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時越汐連忙跟上。

    事情進(jìn)行得不太順利,有了一個出名堂妹的加持,村長的態(tài)度著實(shí)好了不少,他做出為難的樣子,解釋道他家里分到的那點(diǎn)地被他承包給了好幾個人,除了他家建房子那里,別處的地的使用權(quán)應(yīng)該暫時回不到他手上了。

    可村里本就沒什么年輕人了,很多地原本就荒下來了,別的人也看不上他們這個小村子,還會有人承包他家的地嗎?

    在曲笛不屈不撓的追問下,村長破罐子破摔,說出了實(shí)情,原來他看曲水亮不大可能回來了,加上村里又沒有親屬,他就把地?fù)芟氯ソo自己兒子和幾個村干部的孩子蓋房子結(jié)婚了,那塊農(nóng)田也分給他家孩子用了。

    這分明就是以公謀私,曲笛還是在心中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想要商量解決的態(tài)度來:這件事您想怎么解決。

    可村長并不打算解決問題,他像是責(zé)怪曲笛不懂事一樣:分都分下去了,土地使用權(quán)也做了轉(zhuǎn)移,按理來說現(xiàn)在這些地也不歸你了,你說你在城里混得好好的,回來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搶什么地啊,你看看你堂妹,有錢了還知道回來做點(diǎn)貢獻(xiàn),你父親當(dāng)年鬧出了多大的事情,我們都沒怪你。

    他不加掩飾地把自己的責(zé)任推到曲笛這個罪犯之子的身上,還責(zé)怪他有錢了回來吸血。

    末了還好心地提醒:這地方還有誰買得起地,要不這樣,我給你兩千,你家房子那塊地就歸村里了,正好村里人說想建個土地公廟,你表妹出資,你出地,到時候把你倆的名字都刻到功德墻上。

    他明目張膽地哄騙曲笛把家里最后一塊地賤賣給他,曲笛看起來是好拿捏,但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輕易讓步的,他現(xiàn)在不只有自己,還有糖糖等他去養(yǎng),以后要帶孩子肯定不能全職工作的,這筆錢他原本打算做孩子成長的備用金。

    你這算是濫用職權(quán)嗎?土地使用權(quán)轉(zhuǎn)讓必須本人簽訂轉(zhuǎn)讓合同,而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村長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他靠在已經(jīng)起皮的黑色皮質(zhì)轉(zhuǎn)椅上,點(diǎn)了一支煙:明明是你回來簽的合同,村里的人都能證明,合同我們家里也存得好好的,還有村干部作證,你是不是忘了?

    這種小地方,條件艱苦油水不多,都是村民自發(fā)選舉的村長,一般都是村里有名有錢的人家,花一點(diǎn)錢買他們手上的選票,村民肯定愿意,選上來之后村長就是一村的主心骨,而且又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要還想要在這里住下去,沒人會選擇得罪他。

    利益侵犯不到自己頭上,他們寧愿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可能真的拿他沒辦法,他沒時間金錢去處理這件事。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他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兩千塊能做什么?村長嘴角掛著的胸有成竹的笑仿佛是對他最大的嘲諷,譏諷他不識好歹,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