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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還是死了吧,省得活著平白受辱。 就在阮箏又羞又怕之,那劍卻意外地繞過了她身上的某處,直接挪到了雙腿外側(cè)。快速察看一番后,冷硬的聲音再度響起。 “轉(zhuǎn)過去。” 阮箏乖乖照做,一顆怦怦亂跳的心也漸漸歸于平靜。她有點明白這人的意思了,他是想查清自己是否有異,若是無異的話只怕會網(wǎng)開一面放她回去。 若真是這樣倒也不失為完美結(jié)局。 只不過那人的劍尖一刻不離她的身子,她便一刻難以安寧。隔著布料被他刺過的身子一陣熱一陣涼,又夾著陣酥麻感,血也不知流向了何處,渾身上下都酥軟難忍。 就在這時劍尖終于到了她的頭頂處,在她的巾帽上輕戳兩下。這一下又惹得阮箏頭皮發(fā)麻,生怕巾帽落下露出她如瀑般的青絲。 這男人只當她是男子,所以才起了惻隱之心。若知道她是個女子,只怕…… 想到這里,阮箏剛熱起來的一顆心又涼了幾分。 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她的心情卻已起伏數(shù)次。在那劍終于從她身上挪走的時候,阮箏控制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那人折騰了半天也不殺她,看樣子她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他也未放她走,兩人便這么一站一坐地對峙著。 過了片刻才聽男子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結(jié)草銜環(huán)?” 阮箏聽他提到了報答的事情,趕緊蹲下來將食盒打開:“那是自然。壯士是否趕路累了,小人乃是富平侯府的家丁,壯士不若先用兩塊我們府中上好的糕點。小人親手所做,我家小姐都夸。說是從前覺得京中靖水樓中的吃食尚可,嘗了小人的才知山外有山……”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通,還順帶自夸了幾句,見對方絲毫未有反應(yīng),趕緊又改了口風,“壯士的大恩大德恍若再生父母,小人沒齒難忘,回去定當稟告我家侯爺。我們侯爺為人最為方正廉明忠君愛國,絕不似那起子jian險小人,整日蠅營狗茍壞事做……” 阮箏這會兒小命既保,又忍不住想替侯府求個恩典,也不管這人到底在攝政王跟前得不得臉,先將好話說上一籮筐再說。 只是她說得興起,便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清脆的女兒聲在夜色里聽上去分外清晰,帶著股莫名的柔媚感。 換作旁人大約早已醉了,但男子眉眼絲毫未定,甚至嫌棄她過分呱噪,手里的長劍又在她身上敲了兩下,順利讓阮箏閉上了嘴。 阮箏不敢再絮叨,眼見那人收回了劍,她便起身拔腿便走。待走出一段與那人保持足夠的距離后,這才回過身來又沖他喊了一句:“小人乃富平侯府家丁,城東永興坊富平侯府……” 清脆的聲音終于消散在了夜風之中,雨滴落下的速度越來越快。黑暗中一個人影從樹林間飛快地穿梭而來,最后停在了剛才阮箏遇險的山洞前。 來人一襲黑衣手執(zhí)長劍,悄無聲息地到了洞口處便利落地單膝下跪,壓低聲音沉聲道:“屬下來遲,還妄王爺恕罪?!?/br> 第5章 兇巴巴 一股屈辱夾雜著羞澀涌上心頭…… 酉正時分,位于永興坊內(nèi)的富平侯府喧嘩了一日,此刻已歸于平靜。衛(wèi)陽長公主的房內(nèi)燭光搖曳。她遣走了侍候的丫鬟婆子等人,只留心腹許mama在鏡前為她卸掉釵環(huán)。 許mama拔下一枝金桃花頂簪,附到長公主耳邊輕聲道:“青雀庵那邊回話來了,說大小姐一切安好,公主不必掛心?!?/br> “是一切安好,還是安分守己?” 衛(wèi)陽長公主聲音聽著懶懶的,細品卻又透著股陰冷的味道。 “她走得這般匆忙,連南國公夫人的面都不曾見上一見,倒像是要避著對方似的。這事兒總叫人不放心。你說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許mama是長公主最大的心腹,自然對她的擔憂一清二楚。但她卻柔聲勸著公主:“您不必擔心,大小姐去那兒也不是一回兩回。那一位長年閉門不出,聽說身子一直時好時壞,誰知道哪天人就沒了。大小姐是您從小養(yǎng)大的,您便是她的親生母親,旁人那都做不得數(shù)。再說大小姐這些年對您也極為孝順,您讓她做的那些事她不也都聽話地做了么?!?/br> 一聽到這話,長公主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也算她聽話,能為我的茱兒謀一條錦繡之路。否則顧家那樣好的婚事,我又如何會說給她?!?/br> “那是,所以大小姐對您必是感恩戴德。” 一個賤婦生的女兒,能有幸養(yǎng)在她衛(wèi)陽長公主名下,過著嫡長女的好日子,還生得那般花容月貌,當真是她阮箏的福氣。 只不過她再是才華出眾聰明過人也沒用,終究是要當她親生女兒阮茱的墊腳石。 想到這里,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 阮箏冒雨一路跌跌撞撞回了青雀庵。兩個心腹大丫鬟都沒睡下,巴巴地守在屋里等她回來。 一見她失魂落魄狼狽而回,青黛嚇得臉色都白了。白蘇也緊張不已,一面讓青黛去打熱水來,一面趕緊替自家姑娘換下了濕透的直裰。 “外頭突然下起雨來,奴婢們聽著那雷聲當真心里不安得很。姑娘去了這么久,事情可順利?” 白蘇心細,一眼就注意到阮箏出門時提的食盒沒了,還當她已到了后山庵堂見到了想見之人。卻又見阮箏面頰發(fā)白薄唇輕顫,不由擔心起來,“莫非遇到了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