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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嶼沒說話。 旁邊榕樹底下乘涼的老頭老太太都納悶地瞅他們,路過的人眼神也在打量,再關(guān)系好的兄弟或者朋友,也沒有這么抱著的。 謝時嶼完全不在乎那些視線。 他還是抱著江阮,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皺眉說:“別把你雪糕蹭我身上?!?/br> “你怎么這么潔癖啊,”江阮很心煩了,使勁錘他肩膀,“事兒真多?!?/br> 謝時嶼一抬頭,鼻尖蹭過江阮衣領(lǐng),總覺得味道很熟悉,像江阮高中時候經(jīng)常用的那種沐浴露,淡淡的香。 “我為什么要跟爸媽說?”楚聽冬淡淡地問鐘尋,眼底笑意藏得很深,連他自己都看不見,“我說過我喜歡你嗎?” 鐘尋氣死了。 想要踹他,腳上的涼拖噼里啪啦都甩在樓梯上。 “卡!好了收工!” 終于拍完這一段。 江阮飛快地推開謝時嶼,然后接過徐小舟遞給他的羽絨服披上,抱著暖水袋蹲著緩勁,感覺回到了人間。 他再也不想冬天拍戲吃冰棍了。 謝時嶼懷里驟然空了。 他經(jīng)過江阮,垂下眼看到他凍得通紅的耳朵尖,一抬手,把羽絨服帽子扣到了他頭上。 用的力有點大。 江阮腦袋一沉。 抬起頭,視線卻被帽子擋住,什么也沒看見。 江阮:“…………?” 第14章 CP漲粉 《復(fù)讀生》最終定檔3月12號全網(wǎng)開播,首周準(zhǔn)時晚八點上線,三集連播,之后開啟周更模式。 江阮跟公司的合同到期,在新劇開播之前,他去了趟公司,跟霍厲談解約的事。 “你還真要解約?”霍厲很意外,放下手里的咖啡。 他這段時間都很忙,差點忘了還有江阮這個人。白池溪飾演男三的那部《凌霄劍上霜》在9號已經(jīng)開播,勢頭相當(dāng)好,至少首播放出來的三集都被夸贊制作精良,完美還原原著。 而且白池溪的角色也討喜,是個一心向道,最后以身殉道的仙尊。 此生唯一動情的一次,就是為女主。 才播了這么幾集,心疼他的評論和彈幕就已經(jīng)密密麻麻,還吸了不少路人粉。 照這樣下去,霍厲覺得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接到合適的男主戲,同時開始轉(zhuǎn)型了,稍微推幾把就能小火。 “來公司的時候簽的五年約,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期了?!苯钫f。 “你們那部戲拍得怎么樣?”霍厲沒接話,反而問他,“看預(yù)告好像還可以啊,而且連長檸娛樂的平臺播放權(quán)限都爭取到了,你真就甘心這么退圈?我也是為你好,要不然再等幾天?公司那邊我替你說幾句話,沒人逼你現(xiàn)在就走?!?/br> 三月初,燕寧市的雪還沒有化盡,依然春寒料峭,江阮是下了戲就從片場趕過來的,臉色蒼白,眼底疲憊。 他垂下眼,像是極力掩飾,卻仍然掩蓋不住語氣中的無力,說:“霍哥,你就別開我玩笑了,真要是有救……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而且……” 霍厲露出了然的神色。 江阮頓了幾秒,抱歉地看了霍厲一眼,然后點了根煙,指尖微顫,煙灰差點沒磕準(zhǔn),“你也看了最近網(wǎng)上的輿論吧?” 霍厲是看了一些。 辱罵江阮的言論相當(dāng)多,尤其是嘲他倒貼的,越臨近開播,越吵得不亞于網(wǎng)暴。 “接了這個戲,挨罵也是早就猜到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想不到什么別的辦法了,只能拍完。后天就要開播,我可能沒空再回市里,也不太敢回……只能現(xiàn)在來找你。” “那行吧。”霍厲假裝心軟。 他本來還擔(dān)心,事有萬一,江阮這戲要真紅了,現(xiàn)在輕易放江阮走,那不是虧大了? 不過憑他的眼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看江阮現(xiàn)在這個狀況,是挺糟糕。而且江阮目前沒有任何已經(jīng)拍完的待播劇,常駐的熱門綜藝也被踢下車,無數(shù)藝人都是這么漸漸銷聲匿跡的,何況江阮還得罪了之前的制片人,想翻身太難。 等簽完解約合同,江阮戴上口罩,眼眸涼薄,淡淡地說了句:“謝謝?!?/br> 離開霍厲辦公室時,還不忘隨手帶上門。 “阮哥,咱們回劇組?”徐小舟見他上了車,系好安全帶,扭頭問。 “嗯?!苯钶p輕地應(yīng)了一聲。 開播當(dāng)晚,全劇組難得放了會兒假。 但導(dǎo)演和編劇組反而史無前例地緊張,需要緊盯著首播的數(shù)據(jù)和觀眾反應(yīng),一旦出現(xiàn)問題,就著手調(diào)整劇本和后期拍攝。 【來了來了,慕名來看年度爛劇?!?/br> 【不要一眼沒看就唱衰好吧?嘖,沖這劇沒加死亡濾鏡,妝造調(diào)色都這么真實,就值得看幾分鐘了。】 【嗚嗚嗚嗚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帥,頭一次看他演校園劇,造型也好少年氣QAQ】 【還別說,江阮是真長得好,鏡頭懟這么近,都看不出瑕疵,而且光看外形,他跟謝時嶼在戲里配一臉……以前真沒發(fā)現(xiàn)。我宣布,哪怕老婆是個廢物點心我也能憑這張臉看下去了(bushi)】 【臥槽臥槽,這是我沒開會員能看的嗎?小傻逼好瘋好漂亮好舔,楚聽冬這都不動心,他是不是不行???】 …… 鐘尋花招百出,追了楚聽冬小半個月,人沒追到,先挨了頓罵。 “小尋的生日跟聽冬差不多吧?今年一起過,還是?”吳玉蘭忽然想到,拍了下鐘父的手背,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