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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陸澤生半側(cè)著身,低頭看了眼她在燈光下白皙纖瘦的胳膊,忽地笑了,“舍不得我?” 奚上看著自己不知什么時候伸出去拽著他的手和胳膊,訕訕地笑了:“那個……要不……” “嗯?” 奚上抬頭看他,這一臉促狹的樣子,分明就是假裝不懂自己的意思。 她來了點氣:“你就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陸澤生皺眉:“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也不是你的男朋友,也不是你爸,我怎么懂?” “那你不是……”奚上頓了頓,“你不是都認識我這么多年了嗎?!?/br> “那我就要懂你?”陸澤生停下來,松散地靠著門墻低頭笑得神色不明,“照你這么說,你也懂我?” “我怎么不懂!” “那你倒是說說看?!标憹缮帕诵欣钕洌p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奚上看著他這副樣子,欲言又止好幾次,實在說不出個一二三。 “好吧?!彼裏o奈地嘆了口氣,“不懂就不懂吧,那我直說了,我害怕,你可不可以留下陪我?!?/br> 陸澤生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故意逗她:“啊,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br> 奚上瞪他一眼,一把將他拽進門:“進來吧你!” “不得了哦?!标憹缮鷩K嘖出聲,趔趄著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強搶民男了?!?/br> “閉上你的臭嘴!” “橫行霸道?!标憹缮鷮⑿欣钕潆S手放了,低頭湊近,審視的目光,“你就跟古代那強搶民女的惡霸沒什么兩樣?!?/br> “誰說的?我就沒人家有錢?!鞭缮系挂膊唤橐馑@么說自己,都懶得認真反駁。 “也就欺負我唄,一個醉漢把你嚇成這樣,在我面前倒是兇得不得了,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br> “我還嫌你硌牙呢?!睍r間不早,奚上懶得跟他打嘴炮,拿上了衣服準備去洗澡,“我去洗澡了,你自己玩?!?/br> 走兩步,又轉(zhuǎn)過身,指著他警告:“敢偷看我打死你!” 陸澤生笑了聲,坐進沙發(fā)里,雙手枕在腦后,瞇縫著眼,輕飄飄地瞥了瞥:“就這身材有什么好看的?!?/br> “你……”奚上氣得跺腳,要不是時間太晚,保管沖上去將他一頓揍。 - 次日一早,奚上是被陸澤生叫醒的。 一睜眼,房間里亮著盞暖黃色的燈,陸澤生就蹲在她床頭看她,嚇得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你怎么在我房間?” 陸澤生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這是在酒店,你拉我進來的,忘了?” 記憶慢慢回籠,奚上才記起昨晚發(fā)生的事,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有些呆滯:“哦?!?/br> 昨晚陸澤生睡的沙發(fā),那小沙發(fā)他根本躺不下,還是蜷著雙腿才勉強躺下了。 大概一夜沒睡好,所以醒得早。 奚上摸過手機一看,才三點,她就睡了兩個小時。 “趕緊去洗漱?!标憹缮鷮⑺齽偫砗玫念^發(fā)又揉成了亂糟糟的造型,“我過去洗個澡,等下來找你?!?/br> 奚上還有些呆呆的,眼睛一眨一眨,身體搖搖欲墜,看起來又想睡覺。 陸澤生都站起來了,她忽然身體往后一仰,又要睡過去,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胳膊,將她直接從床上拽下來。 “好jiejie,別再睡了,今天什么日子,完事兒再睡不行嗎?”陸澤生苦口婆心地勸。 奚上點頭:“嗯?!?/br> 眼睛卻是閉著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他在說什么。 陸澤生有些無奈,兩手直接拽著她去洗漱間,擠好牙膏接好水,給她拿在手上,教小孩兒一樣耐心:“伸到嘴里,仔細刷刷,溫柔點兒,我先過去洗澡,別再睡了?!?/br> 奚上含糊著應(yīng):“嗯?!?/br> 陸澤生看著她這低頭犯迷糊的樣子都看笑了,倚在門邊喊她:“上上?” “嗯?” “我叫什么?” “嗯……” “還醒著嗎?” “嗯?!?/br> “你……喜歡……” 奚上忽然清醒了,抬頭從洗漱間的鏡子里看他,疑惑:“什么?” “沒什么?!标憹缮蛄藗€哈欠,伸著懶腰出去,“你還睡了倆小時,我是一秒鐘都沒睡成,困死了。” 奚上看著鏡子里自己剛剛被陸澤生揉亂的頭發(fā),一下一下機械地刷牙,有些犯傻:他剛剛要說什么來著? - 從酒店里出來時奚上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雖然眼皮還有些重,但意識是清醒的。 她跟陸澤生分頭行動,各自要為各自的工作奔波,一早上都沒聯(lián)系過一次。 先去做好了造型,然后迅速返回到秀場,現(xiàn)場幫忙處理一些可能突發(fā)的狀況,再次確認流程,觀看彩排。 一直忙活到走秀開始前一刻鐘,她都沒空喝一口水。 衡南時裝周是國內(nèi)兩大時裝周之一,每年分別有二三月份的秋冬時裝周和九十月份的春夏時裝周,雖然規(guī)模不及更早流行的國際四大時裝周,但也算是國內(nèi)規(guī)模最大的時裝周之一了。 他們FD排在今天上午的十點半,邀請了各大媒體人和重要資方嘉賓以及一些明星和時尚買手,整場走秀容不得半點差錯,否則將會成為下次時裝周開始前的談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