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扭過頭輕輕貼上曲清的唇,兩人耳鬢廝磨。 又不知何時這吻變了質(zhì),激烈而兇猛,明栩被推在地上,被迫仰起頭來承受。 曲清碰到她的裙擺,低聲問:可以嗎? 明栩閉著眼睛點頭。 裙子被推上去,明栩想起了幺幺兩人,顫聲說:回房去。 曲清卻突然右手上前。 明栩說不出話了。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曲清在她耳邊說:有屏障,無人看得到我們。 她松口氣,逐漸沉淪。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船是曲清兒做的,用來做什么大家也看到了! AND本愛虎協(xié)會會長嚴厲譴責(zé)某鬼君嚇唬腦斧的幼稚行為。 大家不要效仿,愛護大貓人人有責(zé)。 哎,連夜修文.jpg 我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被放出來嚶嚶嚶。 第54章 船行了三天才到谷牧城附近。 靈船為船, 行速并不快。 當初劃分給妖族的雖然是貧瘠之地,可范圍卻還是遼闊。船盡量取直線而行,厲風(fēng)城與谷牧城于中央橫跨, 很長的行程。 自從那日受了曲清兩菜一飯后,幺幺二虎子對曲清的恐懼都消失了。 兩人從小活得清苦, 不知道如何做好吃的菜肴,但卻搶著洗碗端盤子洗菜擇菜打掃房間。 從小在厲風(fēng)城內(nèi)長大,她們不信不勞而獲, 就這么白白吃曲清的飯, 她們做不到,總要幫點什么忙才能心安。 這幾日四人過得倒是甚為和睦,一直到了谷牧城, 幺幺二虎子還嫌船開的快。 明栩怕打草驚蛇沒有提前告知妖王習(xí)蕓自己將來的事,船也只停在谷牧城外一個隱蔽的地方四人便換了馬匹前行,偽裝成出門游玩的姐妹,化了四張路引進城。 谷牧城作為妖界最大最繁華的城池,雖然處于貧瘠之地, 卻綠意盎然, 城內(nèi)城外布滿杏花香樟,一點都不像一個西北之地所能展現(xiàn)的模樣。 這是習(xí)蕓的手筆, 忘虛的子孫不爭氣的多, 尤其是被梁渠獸奪權(quán)打發(fā)去苦寒之地再回來后,沒幾個好苗子, 習(xí)蕓還是其中精挑細選,家族眾人推諉后被投票投上去的。 前幾千年,習(xí)蕓得了個寵妃,愛得不行, 將人當心肝寶貝看待,捧在掌心里予取予求,那寵妃嫌棄谷牧城風(fēng)沙大沒點兒綠意,習(xí)蕓便拼了命的學(xué)陣法保存春意,又命人去移植了上萬樟樹和杏樹,載滿城內(nèi)城外,從此谷牧城長青不已,從未再有過風(fēng)沙,每到春季,杏花盛開,到了秋季又飄飄揚揚落了滿地。 只是可惜,在她將這一切布置好后,那寵妃卻已經(jīng)膩煩了她,順手將她給踹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那以后,習(xí)蕓消沉了許久,曾下命令將樟樹杏樹都砍了怕觸景生情,可臨到手下動手時又舍不得,還是留下來了,一直至今。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還被城里編成戲本子四處上演。 明栩幾人如今便正坐在茶樓里聽這出戲。 妖界和鬼界人界神界都不一樣。 鬼界所有人都懼怕曲清,無人敢私底下嚼她的舌頭根,甚至提起她都要用代稱和尊稱。 人界帝王九五至尊,中央集權(quán)下,為保證權(quán)力穩(wěn)固對民眾控制很深,無人敢將皇家編成戲文。 至于神界,沒有戲班子。大家都信守屬于神的莊嚴,玩東西都要弄曲水流觴那樣的風(fēng)雅物什,更可況光明正大的嚼舌頭根了。 就如同那時莫仙尊問明栩與曲清的關(guān)系時都要找個道貌岸然的理由一般。 唯有妖界。 權(quán)力變更太多,妖眾從被梁渠獸的強權(quán)壓制到徹底解放,經(jīng)歷了太多,如今的妖王又是個不管事的,底下的妖都活得松散,公眾時常流傳出各種奇聞軼事被無趣的民眾編成戲文,找個戲臺子就能演。 后來這個成了風(fēng)氣,谷牧城除了杏花一絕,就是文娛產(chǎn)業(yè)最絕了,多了許多大戲本家,四處的茶樓酒館都可見戲臺子,其中絕大多數(shù)的素材來源于皇宮。 明栩?qū)α?xí)蕓的了解不多,這些年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讓人去神界的藏書閣調(diào)事件史來顯然也來不及了,便干脆來這里聽聽,順便打探一下谷牧城的妖眾知不知道千里之外正發(fā)生什么。 今日四人聽了兩出戲,第一出是習(xí)蕓與寵妃的恩愛情仇,另一出則有些耐人尋味了。 另一出戲講的依舊是皇宮里的事。 這是出真假妖王的故事,也不知是誰編篡出來的。 據(jù)說自習(xí)蕓與寵妃分開后,因憂思而長病不醒,此時她貼身的婢女怕出了亂子便假扮成習(xí)蕓的模樣充當妖王,一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自從享受到權(quán)力的美好后便生了歹心。 她尋了個日子,灌了習(xí)蕓一壺毒酒,企圖將人毒死。 明栩看到這處微微蹙眉。 戲本子編出來是要有依據(jù)的,更何況妖界的戲本大多都來自真實的皇宮事件,追求的也是足夠真實。臺上演的這出起碼是要真的在民間有這樣的傳聞才能被創(chuàng)造出來。而這樣的傳聞一旦出現(xiàn),奉命留在此地的天宮駐扎使者定會稟報上天。 可事實上,明栩從來不記得有這么一條奏章,可真奇了怪了。 臺上正演到習(xí)蕓喝毒酒的時候,明栩心癢癢有些想想知道后頭如何,便低頭問在另一旁桌子上嗑花生米的老婆婆。 婆婆,你可知這后頭演的是什么? 那婆婆是只松鼠精,腮幫子塞得滿滿的,打量了明栩兩眼才笑瞇瞇的開口:你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后頭的東西可得要自己看才有意思。 哦?明栩聞言挑眉,為何?這臺上演的是真的嗎? 松鼠婆婆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點點頭又搖頭: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這是根據(jù)我們的一段歷史改的,那時所有人都懷疑妖王是假,后來妖王出來證明自己是真的。她笑著普及道:因為城里許多人都參與過這件事,又緊張又刺激,王大家就做了點加工,排了這出《真假妖王》的戲,暢銷至今。 明栩眸光漸深,她不再多問,只專注的看戲。 只見那戲臺子上的真習(xí)蕓喝下毒酒一命嗚呼,而那假習(xí)蕓則黃袍加身,威風(fēng)赫赫。 可假的到底是假的,逐漸有了些風(fēng)聲傳出去,說這王不正常。 假習(xí)蕓斬殺了幾個亂說話的人,反倒惹得眾怒。 明栩看著臺上萬妖游街的場面,目光掃一眼四周眸光激動的觀眾。 妖族的戲班子自然能耐比人界的大,模擬出來的一片天地里當真有數(shù)萬妖眾的聲勢。 緊接著就迎來了戲的高、潮部分。 在眾妖的抗議下,王族不得不站出來,去當著數(shù)萬妖眾驗證妖王真假。 就在此時,天邊飛來一片祥云,上頭坐著的是個整整巧巧和妖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那真妖王喝下毒酒后尸體被拋去了城外的千里沙堆內(nèi)??烧l知習(xí)蕓天生萬毒不侵之體,表面已死,實際上卻是在偷偷化解毒素,終于在這日歸來,一舉殺滅那篡權(quán)奪位的婢女,撥亂反正。 結(jié)局是個光鮮亮麗的結(jié)局。 可據(jù)明栩從松鼠婆婆那了解來的,這是個加工后才這般宏偉的劇本。 事實是,確實有萬妖游街,可王族卻只承諾測驗妖王并未當著萬妖的面。 是真妖王假妖王全憑王族解釋。 眾妖得知具體情況時來自創(chuàng)造這個劇本的王大家,他將其中內(nèi)幕寫出有多加了些玄幻元素,做成這出戲算替大家解惑,也告知大家妖王確實已經(jīng)歸位。假冒的那位已經(jīng)被斬殺。 據(jù)說那王大家是個有名的正義之士,家中又與王庭頗有交情,在《真假妖王》寫的幾個話本子也是講的王庭內(nèi)幕,并且在最后證明都是準確的,所以無人懷疑他寫的東西。 明栩卻覺得有意思。 這個故事說不出的怪。 是真是假全憑王庭作主。 飛快的推出來一個王大家給妖眾做解釋。 且這么重大的事,一星半點都沒傳去天宮。 作為局外人怎么看都有股子欲蓋彌彰的味道溢出來。 * 入了夜,明栩懷揣著一肚子疑問最終做了個決定。 她要夜探妖族王庭。 憑她自己或許做不到,不過一旁有曲清在,絕對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至于幺幺二虎子,她也給兩人布置了個任務(wù)。 這兩日在船上明栩閑的無事便教兩個小朋友一點法術(shù),她們也算有所長進。 明栩打探過那王大家現(xiàn)如今住在何處,便派兩人去將王大家捉回來問問當年那事。 那王大家性格孤僻,法力不高,住的地方也較為偏遠,這些年來一直一個人居住潛心創(chuàng)作。 幺幺和二虎子雖然年幼,可到底是在厲風(fēng)城長大,摸爬滾打機靈的很,派去抓王大家并不難。 四人到了深夜便兵分兩路,各去做各的任務(wù)。 曲清和明栩一路打馬至王城外,明栩本還想著偽裝一番,結(jié)果曲清卻只是淡淡掃一眼高聳入云的城墻,攬著明栩的腰,一個起落間就入了內(nèi)里。 這城墻還是梁渠獸時期建立的,過了幾十萬年也不見任何坍塌,不知擋住了多少想闖入王宮的生靈,可對曲清而言,就是這般輕易。 兩人進的地方是王城的角落四周都沒有人,曲清伸手在明栩額頂輕微畫了兩筆,熟悉的幽蘭花卉出現(xiàn)在了明栩頭頂。 這是什么?明栩眨眨眼,好奇的問。 花是熟悉的花,感受卻不是熟悉的感受,大抵不是召喚保命的東西。 這是隱身的符咒,曲清答得漫不經(jīng)心,反倒感受到夜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從儲物袋里掏出來條長斗篷給她披上。 明明是兩個潛入者,明栩卻沒有半點偷摸感。 尤其明栩的斗篷是曲清為了配合她今日穿的衣裳特意配的,用的是織羽鳥的羽毛,美輪美奐,哪怕在黑夜里也散發(fā)著清淡的瑩光,搭在明栩身上襯得她宛如神女,還是人界的人看到說不定會立馬喊活神仙的那種,要多張揚有多張揚。 曲清牽著她的手在王庭里閑庭漫步,悠閑的像是在逛后花園。 四處走過的巡防的妖兵沒一個看得到兩人。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明栩忍著笑問:咱們沒有一點潛伏的感覺。 曲清搓了搓她微涼的手,低聲說:有何不好,你到何處都不必躲躲藏藏。 說這話時曲清面容冷淡而認真,淺色的瞳仁凝視著明栩,沒有半點說笑的模樣。 明栩抿唇笑起來,過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鬼君,你這幾天怎的如此張狂? 又或者說,曲清向來愛用最平淡的語氣做最張狂的事,她的內(nèi)心也傲氣得很,只是從來不輕易表露罷了。 這幾日和明栩日夜混在一起,心理身體都得到了極大滿足,春風(fēng)得意下在明栩面前更是情緒松懈了。 她在努力展示最真實的自己給明栩看,也在讓自己無限放松。 兩人并沒有走多久,就到了習(xí)蕓的寢殿。 還未進去便只聽得被翻紅浪嬉戲打鬧之聲,曲清眸光微凝,一把捂住明栩的耳朵。 兩人躲在樹后頭,聽到屋里事畢,有婢女端著水盆走進走出的忙活,過了許久才平息下來。 兩人正打算借此機會走進去看看,卻突然聽得一聲尖叫,里頭的婢女們均驚慌的跑了出來,個個花容失色。 有人行刺!有人行刺!婢女里有人尖聲說道。 四處巡查的守衛(wèi)連忙跑進去,又一步一步退出來。 只見個蒙著面紗穿著婢女服飾的姑娘正掐著習(xí)蕓的脖子,緩緩走出來。 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習(xí)蕓臉色慘白衣衫不整,被迫跟著姑娘踉蹌前行。 每一個守衛(wèi)都嚴陣以待的盯著中心,隨時準備救出自家妖王。 那姑娘卻輕笑一聲,眼中滿是輕蔑: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不然她可就死了。 習(xí)蕓瑟瑟發(fā)抖,緊張和恐懼令她幾乎變了聲音,尖銳而顫抖:不要動,放下武器。 守衛(wèi)們猶豫著放下了武器,那姑娘趁這機會猛的帶著習(xí)蕓掠過,朝一旁跑去。 匆匆趕來的禁軍首領(lǐng)目光微凝,見習(xí)蕓已經(jīng)被劫走,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追! 守衛(wèi)們連忙朝前跑去。 明栩與曲清莫名其妙看了場戲,對視一眼,也跟著追上去。 禁軍首領(lǐng)是個狠人,法術(shù)也高強,窮追猛打下很快就追上了那姑娘,手中戰(zhàn)戟揮出,瞬間就見了血。 那姑娘臉色一白,目光凌厲,一邊與諸多人纏斗一邊用趁人不注意,用自己的血在地面布陣,沒一會就布成了一個小陣,瞬間擋住追兵的道路,她再深深一躍,帶著習(xí)蕓朝東南而去。 禁軍首領(lǐng)唇角泛起冷笑,猛地破開陣法,命人接著追,那塊地方是宮中死角,他就不信這人逃得過。 可待眾人到達宮墻前時卻不再見兩人身影,甚至墻上也沒有任何攀爬痕跡。 這人實力并不強大,也不具備直接越過宮墻的能力,禁軍首領(lǐng)瞇了瞇眼,又帶著守衛(wèi)們朝別處搜尋去。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墻角上才傳來簌簌響動,地面上的草坪無人有腳印而出。 過了許久剛剛蒙面的姑娘才緩緩現(xiàn)出身形。 她在原地喘著氣,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流到習(xí)蕓身上臉上,無端多了幾分觸目驚心。 等她喘順,才沖角落里問道:你們怎么會在此? 明栩和曲清走出來,與她對比簡直是光鮮亮麗。 我才要問你為何在此吧?明栩揚眉問道。 她靠著墻,眸光半垂,緩緩摘下自己的面紗,下面是張妖媚而熟悉的臉,哪怕蒼白狼狽也不能掩蓋她的美,只是眼中卻不見往日光彩反倒有些萎靡。 jiejie,我來這是來偷一樣?xùn)|西的。嫻兆緩緩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論有一個外掛的重要性。 and曲清愛上了新游戲,奇跡栩栩,熱衷于為小龍崽花大價錢打扮,哪怕做賊也不允許小龍崽失去美麗,堪稱奇跡栩栩的氪金玩家。 第55章 嫻兆對妖族王庭很是熟悉。 她劫持了習(xí)蕓往這個死角跑時早有打算走下面的密道。 這密道整個王宮只有她和習(xí)蕓兩人知曉, 能確保她逃出去。 可明栩與曲清見她跑得艱難率先拉住她替她藏了身。 肩膀的血跡猙獰,嫻兆卻沒有理會,她在地上緩了會, 搖搖晃晃站起來。 回想起手中還有一人后有些嫌惡的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