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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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阿柳的樣子,眉頭緊皺,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阿柳已經(jīng)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跑了出去。 我看著阿柳的舉動,便追了上去。 “阿柳,你給我站住,你說清楚一點(diǎn),蕭堇末究竟怎么了?他生病了是不是?” 阿柳的生活原本就很不好,要是蕭堇末生病的話,她的卻是沒有錢醫(yī)治蕭堇末。 阿柳不停地跑,跑到一半的時候,馬路上車子比較多,她差一點(diǎn)被撞上,才沒有繼續(xù)跑。 我見她停下來,立刻上前抓住阿柳的手腕:“阿柳,我可以救他?!?/br> 他不肯承認(rèn)自己就是蕭堇末沒一點(diǎn)關(guān)系,我只知道,蕭堇末是小榆的父親,如果他出事,我只怕一輩子都會不安心。 “你……可以救阿玉?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阿柳睜大眼睛,眼睛紅紅的看著我說道。 “是,我可以救蕭堇末?!?/br> 我對著阿柳,重重點(diǎn)頭道。 阿柳見我點(diǎn)頭,緊緊的握緊我的手腕,哭泣道:“那你一定要救阿玉,阿玉燒傷……沒有好,疼,一直疼,我不知道要怎么辦,嗚嗚嗚?!?/br> 燒傷?蕭堇末……燒傷?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的腦子突然轟隆了一下,我想到自己差一點(diǎn)被杜笙燒死的那一次,如果救我的人是蕭堇末的話,他沖進(jìn)那么大的火場救我,自己……肯定也是傷的很嚴(yán)重。 想到這些,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撲簌簌的顫抖起來。 蕭堇末……蕭堇末被燒傷了?代表什么? “馬上帶我去找他?!?/br> 我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掐住阿柳的手腕,眼神銳利道。 阿柳這一次沒有抗拒我的觸碰,大概是明白我真的可以救蕭堇末,才沒有抗拒。 我和阿柳到了她的住處之際,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呻吟聲。 這是蕭堇末的聲音,如同茍延殘喘的老者一樣,痛苦煎熬的聲音。 我紅著眼睛,推開那扇已經(jīng)鐵銹的大門,就看到在昏暗光線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蕭堇末。 他見我進(jìn)來,原本灰白色的瞳孔,染上一層復(fù)雜又晦澀莫名的情緒。 “阿玉,你感覺怎么樣?!?/br> 阿柳從我身后走出來,直接撲向蕭堇末,握緊蕭堇末的手之后,便不停地哭。 看著哭的像個淚人一樣的阿柳,我走上前,一股難聞的氣味,鋪面而來,像是血腥味,又像是rou絲腐爛的感覺,總之,沒有辦法形容。 “為什么?”我定定的站在蕭堇末的床邊,拳頭緊握的對著蕭堇末喑啞道。 蕭堇末微弱的撐開眼皮,淡漠道:“誰……允許你過來的?女人,你還真的是很喜歡我對不對?就這么想要被我干嘛?” “你盡管用這種下流粗鄙的語氣攻擊我,對我沒用任何影響,如果你覺得不疼的話?!?/br> 我冷淡的笑了笑,涼薄的看著蕭堇末泛白的唇。 蕭堇末似乎被我的話刺激到了神經(jīng),他的身體,微微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看到他抖動的頻率之后,我的手不由得越發(fā)用力的握緊成拳。 “你不是會救阿玉嗎?阿玉現(xiàn)在很難受,你快點(diǎn)救救阿玉。” 阿柳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是不過來救蕭堇末,著急的對著我怒吼了起來。 我看了阿柳一眼,緩緩道:“我已經(jīng)打電話了,醫(yī)生馬上就會過來。” “我不需要你救,給我滾?!?/br> 蕭堇末陰著臉,推開阿柳的身體,單手撐著臟亂的床板,對著我怒道。 我看著蕭堇末的樣子,擰眉道:“蕭堇末,你可以不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但是你還不可以死,你死了,小榆會難過。” 我看到蕭堇末的身體不可抑制顫抖的頻率,眉心擰了擰。 蕭堇末,果然……是蕭堇末嗎?就算是他死撐著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卻沒有辦法掩蓋住一些在意。 醫(yī)生過來了,簡單的給蕭堇末檢查了一下之后,面色凝重的和我說,蕭堇末傷的很嚴(yán)重,而且這些傷勢因?yàn)橹皼]有好好處理好,引發(fā)了很多并法陣,所以必須要送到醫(yī)院去治療,否則只怕會有生命危險。 聽醫(yī)生這么說,我立刻讓醫(yī)生將蕭堇末送到醫(yī)院去。 蕭堇末的身體很虛弱,當(dāng)他被醫(yī)生和護(hù)士搬著上救護(hù)車,我才完全看清楚,蕭堇末傷的多嚴(yán)重。 他的燒傷,基本都集中在后背的位置,一大片燒傷,血rou模糊,甚至透著一股深紫和暗紅,觸目驚心,令人心驚膽寒。 光是看著那個傷口,我便已經(jīng)覺得很疼。 但是蕭堇末忍了多久? 這件事情過去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他卻……沒有處理一下,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 “我在醫(yī)院?!?/br> 我坐在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面的走廊,接到顧北亭電話之際,我和他這么說。 “和誰?!鳖櫛蓖さ暮粑nD半分之后,涼冰冰問道。 我沒有隱瞞,將蕭堇末受傷的事情告訴顧北亭。 “顧北亭,我可以確定,那天火場上救我和小榆出來的人,就是蕭堇末,他就是蕭堇末?!?/br> “那又如何?” 顧北亭的一個反問,讓我原本激動的心逐漸冷卻了下來。 顧北亭說的沒錯,那又……如何? 我從一開始看到蕭堇末開始,就已經(jīng)非常確定,這個男人是蕭堇末……但是,如同蕭堇末反問我的那樣,就算是那個有那個樣子又如何?蕭堇末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就是蕭堇末,我知道他是蕭堇末又如何。 “俞棉,不要惹怒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會控制不住……” 顧北亭陰森森的對我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 看著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jī),我的心情很復(fù)雜,也很矛盾。 我總是對自己說,不要傷害顧北亭,我也總是對自己說,我應(yīng)該放棄蕭堇末……可是我始終都沒有辦法做到,我始終……都在傷害顧北亭。 一次又一次,很過分的傷害一個深愛著我的男人! 蕭堇末從手術(shù)室出來已經(jīng)是三個多小時之后的事情,他的治療比較麻煩,因?yàn)闊齻麌?yán)重又沒有及時治療,所以變得很麻煩。 治療時間會比較長,而且治療費(fèi)用很高,以阿柳那種收入,根本就不足以維持。 在加上,阿柳是一個智力殘缺的女人,她沒有能力照顧蕭堇末。 我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將蕭堇末長達(dá)三個月的治療費(fèi)用一次性交了。 我囑咐醫(yī)生,好好照顧蕭堇末之后,便拖著有些沉重的雙腿,往蕭堇末的病房走去。 到了蕭堇末病房的時候,看到正在拒絕醫(yī)生打針的蕭堇末,我胸口憋著的一口怒氣,最終爆發(fā)了。 “你們先出去,我想要和蕭堇末好好談?wù)劇!蔽依渲?,對著圍著蕭堇末的醫(yī)生說道。 那些醫(yī)生見我這個樣子,也不敢再遲疑,就連一向都阻止我靠近蕭堇末的阿柳,見我面色不是很好看,都不敢上前,也不敢阻止我。 所有人離開之后,我走到蕭堇末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蕭堇末。 他的下巴長出了一截青色又凌亂的胡渣,憔悴蒼白的俊臉,和以前那個意氣奮發(fā)的蕭堇末,一點(diǎn)都不一樣。 他很瘦,和以前相比,起碼瘦了一圈。 “我不需要你救我,我不是蕭堇末,女人?!笔捿滥┮娢叶⒅矗敛晃窇?,甚至沒有閃躲的任由我看,過了良久之后,他繃著臉,對著我冷冷道。 我看著蕭堇末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佛決自己的身份,突然覺得很可笑。 “是,你不是蕭堇末,因?yàn)槲业氖捿滥?,早就死了,因?yàn)榫任宜懒??!?/br> 我盯著蕭堇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蕭堇末聽了之后,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我假裝沒有看到蕭堇末僵硬的身體,面無表情道:“救你,只是我好心,為我兒子積福,而且,我老公有錢,我也想要幫他做善事,他畢竟是生意人,的罪的人比較多,我也擔(dān)心他會出什么事情,多做一些好事,對他也是有好處的,你沒必要放在心上?!?/br> “你可以一輩子否決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我覺得已經(jīng)無所謂了,你覺得開心就好。” 我疲倦不堪的對著蕭堇末嗤笑道。 “我一直在堅(jiān)持,一直在等待,我以為,只要我這么固執(zhí)的守著,等待著,你終究會心軟,會朝著我走過來,但是,原來,一直以來,我就是想錯了,也是……想多了。” “你就是這么一個人,一個懦夫一般的存在,你想要將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推給別的男人照顧,你以為這樣對我們都是最好的,蕭堇末,你未免自視甚高?不過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丟下這些話之后,我抬腳朝著門口走去。 “俞棉。” 當(dāng)我的腳就要邁出病房的大門的時候,蕭堇末卻突然叫了我一聲。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嗎? 我沒有回頭,雙腿微微發(fā)顫,就連握緊拳頭的雙手,都不可抑制的顫動起來。 “我只是一個廢人,什么都給不了你,也沒有能力照顧小榆,給不了你們好的生活?!?/br> 我聽了這些話之后,心一寸寸變冷。 我不可抑制的回頭,雙眼通紅的對著躺在病床擰眉苦澀的蕭堇末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嘲笑。 “是,你就是一個廢人,你不僅手廢掉了,就連你的心都廢掉了,只有懦夫才會找這種借口,你放心好了,我會和顧北亭很幸福的在一起,一切如你所愿?!?/br>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之后,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蕭堇末,你這個混蛋,你自認(rèn)為這個樣子安排對我是好的,對小榆也是好的,但是……你問過我和小榆的感受沒有? 你憑什么幫我們做決定?你究竟……憑什么? …… “回家?!蔽遗瓪鉀_沖的走出醫(yī)院,就看到站在醫(yī)院門口,安靜的等著我的顧北亭。 顧北亭在這里等我? 我看著顧北亭的臉,心臟微微一陣緊縮。 我以為,顧北亭有會對我生悶氣幾天,畢竟我又傷害了顧北亭,不是你嗎? “顧北亭。”顧北亭見我站在原地,愣神的看著他發(fā)呆,他擰了擰眉,抬腳朝著我走過來,主動牽著我的手,往車子那邊走去。 被顧北亭這個樣子握住手,我悶悶的叫了顧北亭一聲。 “俞棉,我還可以忍,但是你給我聽清楚,等到我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忍受的時候,就是我將要爆發(fā)的時候?!鳖櫛蓖ぢь^,對著我陰惻惻道。 顧北亭的話,讓我一陣惆悵和難受。 我究竟在做什么? “顧北亭,對不起?!蔽疑斐鍪郑o緊的抱住顧北亭的腰身。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主動,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舉動,我感覺到顧北亭變得僵硬的身體,還有四周走過來的人群,投向我和顧北亭之間的目光。 “俞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須臾,顧北亭雙手撐著我的肩膀,發(fā)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道。 “我錯了?!?/br> 我看著顧北亭,啞著嗓子道。 從蕭堇末出事之后,我就錯了,或許更早之前。 在蕭堇末因?yàn)榱洲眰倚牡臅r候,我就已經(jīng)錯了。 我和蕭堇末,或許真的沒有緣分。 “你確定自己在做什么嗎?”顧北亭顫抖著手,將手掌貼在我的面頰上,啞著嗓子道。 “我比任何時候,都要的理智,所以,顧北亭,我很清醒?!?/br> 我想要給顧北亭一個機(jī)會,同樣,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jī)會。 這也是蕭堇末希望的,不是嗎? 他就是希望我和顧北亭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便如他所愿。 “俞棉,既然你選擇了,我便不會放手,你聽清楚沒有?” 顧北亭雙眼幽暗滲人的盯著我,不讓我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是,我聽清楚了,顧北亭,我給你一個機(jī)會?!?/br> 我踮起腳尖,將唇湊近顧北亭的臉頰,親吻著顧北亭的臉。 但是顧北亭卻將我的臉轉(zhuǎn)過來,抬起我的下巴,薄唇狠狠的貼在我的唇瓣上,放肆輾轉(zhuǎn)。 我被顧北亭這種粗暴又近乎狂野的動作弄的有些難受,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顧北亭……難受?!?/br> 我捶打著顧北亭的胸膛,想要顧北亭松手,顧北亭這才慢慢的松開我的身體,幽暗的眸子,卻緊緊的盯著我。 “俞棉,我會對你好的,同樣的,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會殺了你?!?/br> “好?!?/br> 我想,和顧北亭在一起,或許會比和蕭堇末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的幸福。 顧北亭個性雖然陰晴不定,很多時候,也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卻對我非常好。 我想,我的選擇,或許沒錯。 …… 那次之后,我和顧北亭的感情逐漸升溫。 藍(lán)莓和隨意兩個人看到我和顧北亭在一起,又開始擔(dān)憂了。 或許人就是一種極度矛盾的生物,沒有發(fā)生的時候,希望它發(fā)生,等到事情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發(fā)生的時候,又開始擔(dān)心。 “唯一真乖。”我用手蹭了蹭唯一的臉蛋,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