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原來是父親大人,可是你自己不也沒睡嗎?云月上前行禮:“女兒有些口渴,出來尋些水喝,父親為何深夜坐在這里?” 柳池拿起身邊的茶壺:“這里有些茶?!痹圃律锨暗沽艘槐柚鹿?,看見柳池臉上有些惆悵,這倒奇怪了,抬頭看看月亮,快到十五了,這月亮也快圓了,難道說父親在思念他的情人? 云月索性在柳池身邊坐下:“女兒既出來了,就陪父親坐坐,女兒這些年也沒好好的和父親說過話?!边@話說的太貼心了,柳池轉(zhuǎn)身面對女兒,臉上浮起笑意:“素兒歷來都這么懂事,只是素兒,方才為父坐在這里,想起一些往事?!?/br> 往事?這可不是柳池的風(fēng)格?難道說父親要講一些以前的事,云月雖然在喝茶,那耳朵可又豎起來了,柳池嘆了口氣:“云月,為父方才坐在月下,想起當(dāng)年,不覺有些后悔,當(dāng)日若為父推開那扇門,是不是殿下就不會早死?!?/br> 哎呀老爹,你果然勁爆,難道一下就要跳到推倒環(huán)節(jié)?不過老爹你這樣對我這個做女兒的說,會不會太那啥了點? 柳池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記憶里面了,云月不敢說話,更不敢催促,又坐了一會,柳池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女兒陪著,起身道:“素兒,你明日還要面圣,早些睡吧?!?/br> 哎,怎么都是講一半又不講了?云月再次泄氣的站起身,行禮正欲退下就聽見柳池道:“素兒,為父當(dāng)日有憾,今日自不希望你也有憾,若你真的對郡王有意,為父也不攔著?!?/br> 自己離京那一年多,也不知道陳颯給父親吃什么藥了?父親轉(zhuǎn)口轉(zhuǎn)的這么快?云月行禮道:“父親,女兒既已定了,就不會再想旁的,父親無需掛念,至于憾或不憾,女兒只知選什么,都會有遺憾。” 柳池的眉皺了皺,微微點頭道:“素兒長大了,想法和原先不一樣了,怎么選,都會有憾,素兒能想到,為父卻想不到?!?/br> 你是當(dāng)局者迷,我可不是,云月又行一禮,推回屋里,進屋之時回頭看了眼,柳池還站在那里看著月亮,當(dāng)年父親對那位衛(wèi)國公主,想來也是情根深重,重到幾十年后都還排解不開,這樣一段情,隔著宛若天壤之別的地位區(qū)別,一開始就是無望吧? 八月十三,回來數(shù)日的云月前去面圣, 下跪行禮,依著皇帝的問話回了幾句,把自己一路上所看的風(fēng)光記錄呈上給了皇帝,當(dāng)初白天看景,夜里記錄的時候云月還發(fā)過牢sao,這簡直就是小時候春游回來之后寫作文的感覺。 不過看著皇帝很仔細的翻看著自己呈上去的東西,云月又覺得有些成就感,穿越過來兩年多,不管是字體還是寫作水平,都比在現(xiàn)代時候好了很多,總算柳狀元的名聲沒被自己給敗壞了。 看著皇帝臉上露出的表情,云月的心終于放松了,快速瀏覽過之后皇帝把本子往一邊放下,這才抬頭去看云月:“柳卿家所寫所想極好,看來朕當(dāng)初派卿前去并沒派錯?!?/br> 老板表揚,不過云月可半點不敢喜形于色,只是行禮道:“臣不才,不能為君分憂,只能做這些小事罷了,怎敢受御口贊揚?”皇帝皺了皺眉:“柳卿和原先不一樣了。” 廢話,當(dāng)然不一樣了,不過云月還是十分謙恭的繼續(xù)低著頭,皇帝又翻了翻那個本子:“柳卿,若一直讓你在外面為朕采寫這些,不知柳卿肯還是不肯?” 皇帝老人家,你說的太客氣了,你的旨意一下,哪有做臣子不肯的道理?云月跪下行禮道:“臣能不肯嗎?”皇帝笑了起來:“只是你父親年老,奉圣夫人上月上書,稱孝乃大德,朕這才召你回京,若你此次再去,只怕又有話說。” 皇帝陛下,你說話能不能不一段一段的說?云月心里腹誹,依舊奏道:“陛下垂憐臣老父,確是慈心,然臣既食君之祿,自當(dāng)為君分憂?!鄙戏降幕实蹧]有說話,半天才道:“朕想問卿,卿此番話,是心中確有此感,還是怕安樂郡王?” 陛下,你太空閑了吧?怎么還管起這些事來?不過云月臉上還是一樣的淡定:“臣確是心中所感?!敝皇沁@話說的自己都覺得不對勁,皇帝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揮手道:“既如此,一過了中秋你就再動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