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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明明他們最后的毀滅是自作自受,但他們還是怨恨上了彭格列,甚至連對六道骸的怨恨都比對彭格列的少, 即使是被六道骸前后殺掉的那些人,最后纏上的也還是綱吉。 綱吉替六道骸承受了大半的罪,也承受了大半的痛苦,生前為實驗員的惡靈們?yōu)榱藞髲?,總是會入夢讓綱吉成為當年的實驗品, 六道骸經(jīng)歷過的綱吉也全都經(jīng)歷過,可正式因為如此, 綱吉才對六道骸的痛苦更加感同身受,哪怕其實自己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所以綱吉才會對六道骸多了幾分寬容,哪怕他其實并不認同六道骸報復社會的做法, 所以綱吉才會明知道六道骸有什么目的,還是跟著他進了小樹林,或許也是想讓六道骸遠離自己背后獄寺他們和蘭奇亞的戰(zhàn)斗吧,畢竟那次的黑耀事件從頭到尾都是六道骸引起的, 本來或許是想做個了斷的綱吉似乎是想和六道骸好好溝通,可她卻知道那個時候的六道骸根本不會聽綱吉說那些大道理, 偏偏以她對綱吉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你的罪其實一直都是我在承受這種話, 果然,綱吉很快就受傷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勸說已經(jīng)陷入了偏執(zhí)的六道骸, 他沒有辦法解除六道骸的心結(jié)。 所以最后她看著綱吉掙扎了很久,最后卻只能緩緩闔眼掩蓋所有的痛苦和猶豫, 然后選擇強行將六道骸凈化。 澄澈的橙色火焰緩緩燃起,那是遺傳自Giotto的火焰,不知道為什么在那一刻卻顯得更加耀眼,緊皺著眉,金紅色眼瞳里隱隱帶著自責和堅定, 本因燃燒一切吞噬一切的火焰被刻意控制了溫度,溫暖卻不熾熱,仿佛要將人融化一樣包容一切, 將那黑色的斗氣凈化得一干二凈, 可這帶來的后果,就是纏在綱吉身上和六道骸相關的所有惡鬼的怨恨更深,幾乎要將綱吉吞噬的惡果讓綱吉只能拼著最后的力量趁著六道骸昏迷的時候踉踉蹌蹌地離開, 雖然知道強行凈化或許并不能阻止六道骸的行動,但那個時候的綱吉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等待六道骸蘇醒然后繼續(xù)勸說了, 最后也只能抱著對沢田言的信任和一點可憐的希望祈禱六道骸能及時收手。 可她卻能感覺到, 六道骸和綱吉的精神力無比契合,在最后一刻,六道骸或許看到了綱吉所承受的一切也說不定。 她并沒有跟著綱吉離開,因為她想見證到最后一刻,她想做知道最后這個在偏執(zhí)程度上或許和戴蒙有些相像的孩子最后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然后她看著六道骸掙扎著從昏迷中醒來,仿佛做了什么噩夢一般的驚醒,然后下意識抬頭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最后驚魂未定的回到了室內(nèi),坐在破舊的沙發(fā)上,整個人被籠罩在黑暗里,異色眸中帶著恍惚, 然后在沢田言好不容易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在云雀恭彌帶著獄寺隼人找了過來的時候,在看著和綱吉長得一模一樣卻充滿了在綱吉身上沒有的活力的沢田言仿佛正義的使者一般點燃了熟悉又陌生的火焰的時候, 仿佛發(fā)泄般的戰(zhàn)斗著,看著沢田言卻好像透過那張臉看著那讓人火大的多管閑事的棕發(fā)少年,根本不想聽沢田言說的那些陳詞濫調(diào), 想殺了所有人,卻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強行忍下,以他的驕傲或許根本無法忍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過往被完全看透,也無法接受那種天真的家伙實際上一直在替他承擔他所犯下的罪孽, 本該嘲諷著毫無內(nèi)疚地想著反正有人替自己承擔然后毫無顧忌地完成自己的大業(yè),卻不知道為什么動搖得根本無法下手, 最后只能被打到然后滿身傷痕地放棄抵抗,以前所未有的平靜看著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靈魂卻污濁不堪的家伙,任由犬和千種警告著那個家伙不準靠近, 直到被最后一刻才趕來的復仇者帶回去。 艾蓮娜回想起在最后看到的六道骸,身上帶著的是在被綱吉凈化之前沒有的平靜,和沢田言的戰(zhàn)斗或許是那孩子唯一一次情緒不受控制的時候, 以及最后的最后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緩緩勾起的唇角,被拖走前靜靜地看著天空時異色眸中的執(zhí)著、勢在必得和隱藏得極深的,冷靜到極致的瘋狂, 那孩子有了新的野望和執(zhí)念, 艾蓮娜看著仿佛毫無負擔的沢田綱吉, 你是逃不掉的, 彭格列的,天空。 第530章 417 但綱吉對于六道骸的執(zhí)念程度卻完全沒有情緒的認知,就像她沒有想到當年在她死了之后戴蒙會背叛了Giotto只為了發(fā)展彭格列一樣, 綱吉在幫六道骸凈化之后就將六道骸拋到了腦后,被憤怒的惡靈們纏著的綱吉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事,也沒有精力去替被帶走的六道骸擔心,甚至連受了傷的山本他們都沒來得及去看望, 受害者們的憤怒并不是這么容易平息的,哪怕這些受害者實際上大多都罪有應得, 但既然綱吉選擇幫助六道骸,選擇替他承受,那么就注定會變成那樣, 于是來自受害者們的懲罰就讓綱吉足足痛苦了一月有余,而在這一月里,山本和獄寺都受了傷,傷好了之后山本為了棒球大賽而專注于棒球訓練,獄寺也急于提升自己,沢田言對其他人的影響逐漸加深, 也讓綱吉和大家的距離越來越遠。 可綱吉本身并沒有留意過身邊的變化,就算有時候會覺得有些奇怪,卻也并沒有過多懷疑,因為在綱吉的眼里他們的關系本來就不好, 大家能對他完全失去興趣那再好不過了。 雖然綱吉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說的,但她很多時候卻能看到綱吉眼里隱隱閃過的孤寂,可即使是這種時候,也并不會持續(xù)太長時間,因為下一秒這種孤寂就會變成痛苦和掙扎,然后腦海里就會被各種血腥、恐怖的記憶所侵占, 直到這一輪的折磨結(jié)束,才能再次得到那微末的休息時間。 她曾經(jīng)感覺到六道骸似乎來過一兩次,卻大概是因為過于虛弱,根本無法哪怕讓綱吉的夢境稍微變得美好一點。 如果戴蒙還在的話就好了。她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是戴蒙的話說不定能讓綱吉的意識更輕松一些。 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的來臨讓她很意外,因為在她的時代,彭格列還沒有也不需要為繼承人的問題頭疼,畢竟Giotto那時候還只是個有為青年,也還不到要考慮繼承人的時候, 但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在這個時代彭格列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九個首領了, 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快要開始的時候,綱吉才剛剛結(jié)束因為六道骸而導致的所有本不該承受的懲罰,但他和往常并沒有多少區(qū)別,或者說因為家光的回歸,綱吉變得更宅了, 擁有惡靈的記憶的綱吉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實際上在做什么,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身上這些年穩(wěn)定增長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面孔的罪孽其實也有自己的父親的功勞, 我不知道,在樓下家光最愛的妻子和其中一個兒子團聚的時候,綱吉縮在床角,眼底因為很久沒有好好休息而青黑一片,本該合身的睡衣因為這一個月的折磨而變得削瘦的身體而變得過于寬大,聲音里全是疲憊,我只想好好休息。 就算自己的父親回來了,也沒有多余的心思想一些過于深刻的問題了, 恨嗎?沒有, 敵視嗎?沒有, 覺得不忿嗎?也沒有, 因為太累了,所以一切都無所謂了。 家光當然是關心著自己的兒子的,可他并不算一個好父親,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過于孤僻的兒子相處,也找不到共同話題,也沒有過于的時間去緩解父子關系, 因為綱吉只是過于孤僻,但沢田言卻要面對強大的瓦利亞,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孰輕孰重,作為一個成年人當然是知道的,尤其是在這邊的勝率并不大的時候。 家光的做法她可以理解,綱吉也可以理解,可有時候,她真的覺得那么是Reborn都比家光更像一個父親,起碼Reborn還會每天抽空過來看一下情況,在綱吉昏迷的時候幫忙測一下體溫或者幫綱吉用酒精一下掙扎時候造成的傷口,雖然有時候大概會有些看不下去所以處理傷口的時候力度稍微重了點, 這都是她做不到的,因為她只是一個靈魂,觸碰不到其他東西,也感知不到體溫, 雖然這一點綱吉也并不知道。 只是瓦利亞的動靜畢竟太大了,連續(xù)請假一個月終于情況好點所以就要回去上學了的綱吉在走到教學樓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無論是山本還是獄寺君,又或者是哥哥、了平都請假了,最重要的是連云雀學長都不在, 這種現(xiàn)象和一個月之前六道骸鬧事的時候幾乎沒有區(qū)別,綱吉怎么可能放得下, 而她也根本撐不住綱吉的連續(xù)追問,明知道隱瞞下來或許更好,卻根本無法抵抗那雙充滿了倔強的棕眸, 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的事,瓦利亞的事,大家的訓練的事......以及xanxus的事, 身為九世的兒子,xanxus那本就囂張桀驁的性格,以及瓦利亞首領的身份,手上又怎么會干凈? 九世或許也間接給他帶來了很多痛苦,可擁有著惡靈們的記憶,曾經(jīng)直面過歷代首領甚至是和他們作對過,哪怕很多時候綱吉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能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惡靈們生前所經(jīng)歷過的陰謀和背叛的綱吉又怎么會不知道九世根本不可能下這種命令, 綱吉知道得太多了,對于那對站在里世界最頂端的父子的了解也太深了,甚至對于瓦利亞異于常人的殘忍也曾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下就猜到了xanxus肯定留有后手,這根本就不只是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勝利與否的問題, 事情根本沒那么簡單。 可綱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沒辦法插手戰(zhàn)斗,因為繼承人不是他,他也沒辦法勸阻大家,因為根本不熟,因為他知道哥哥根本不會聽, 走投無路之下,綱吉只能選擇暗中潛入瓦利亞所在的酒店,試圖找到什么線索, 可綱吉太了解瓦利亞的強大了,他們都是真正的殺手,真正的黑手黨,不是他一個根本沒經(jīng)歷過多少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斗的人能對付的, 除非提前知道瓦利亞所有人的弱點。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不聽勸阻的綱吉開始主動接納惡靈們的記憶,一次又一次地仿佛經(jīng)歷死亡,試圖從一次又一次的被殺過程中找到瓦利亞攻擊時的弱項,感知范圍的盲點,甚至是一些小習慣, 試圖從這些曾經(jīng)死在瓦利亞手上的亡魂的記憶里了解瓦利亞,還編寫了一本小冊子,記錄上所有最優(yōu)的攻擊方式和避讓角度以及瓦利亞各個成員的招數(shù),偷偷放到其他人能看到的地方,試圖讓他們多一絲存活機會, 雖然對于其他人來說胡后續(xù)并沒有多少作用,比如一看字就頭疼的了平連內(nèi)容都沒看清就扔到了一邊,只是看一眼就不屑地冷哼一聲合上的云雀,認真看了的人大概只有山本和獄寺以及沢田言,可惜她看了看大概只有獄寺才真正研究了整本冊子, 但對于山本來說,似乎就只看了斯庫瓦羅招式總結(jié)的那一部分而已,連弱點和應對方式都沒看,而沢田言更在意的卻是這本冊子是誰寫的,有什么目的這種問題, 順帶一提藍波是沒有的,因為他才5歲,而綱吉那時候還沒有現(xiàn)在的繪畫功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弄一本畫冊,而骸和庫洛姆也是沒有的,因為那時候還不知道霧守是誰,而且對于術士來說攻略什么的都沒多大用處, 綱吉的做法還是太過魯莽,甚至差點引起了沢田言的注意,如果不是Reborn從中制造了一些誤會讓沢田言和獄寺都以為是對方整理的,恐怕綱吉就暴露了, 或許也是因為精力消耗太大了,綱吉根本沒有精力想太多的原因吧, 那之后綱吉就努力不讓自己去看比賽,趁著瓦利亞在比賽現(xiàn)場的時候多次溜進酒店,直到實在找不到線索的時候才冒死趁著白天的時候溜進去,然后才找到正好被獨自被留在房間里的莫斯卡, 以及被關在莫斯卡里的九世。 第531章 418 綱吉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九世,也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 為什么九世這么容易就被Xanxus抓到?九世的守護者們在哪里?是因為沒有防備嗎? 可即使有所察覺,綱吉也并沒有細想,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參與進這些事里,他只是想讓大家活下去罷了。 所以在猜到了九世有什么安排之后綱吉沒有插手,只是給被持續(xù)抽走火焰的九世輸入了自己的火焰,也沒有帶著九世離開, 因為九世是動力源,帶走九世的話,莫斯卡就不能動了,到時候肯定就會被xanxus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那么晚上的戰(zhàn)斗只會更加危險, 既然知道九世另有安排,那綱吉也不打算多做些什么了,或許也是帶著一些想要報復的小心思,賭氣一般將莫斯卡重新關上,然后抹除自己來過的痕跡, 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吧,所以才傳輸了一些自己的火焰替代動力源,雖然維持時間可能不會很長,但也足夠讓九世緩一緩了, 那之后綱吉并沒有放心,因為他不知道具體的安排,所以干脆暗中旁觀著戰(zhàn)斗,很多時候都差點就忍不住沖出去了,但沢田言即使出手,讓綱吉壓下了想要沖出去救人的沖動。 最終都是有驚無險,雖然都有受或輕或重的傷,但沒有人死亡。 在這場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里,綱吉并沒有出手的機會,雖然看起來對于六道骸和一個叫庫洛姆的女孩會成為霧之守護者有點吃驚的樣子,但似乎在六道骸戰(zhàn)斗的時候有看到對方的記憶,所以也很快就平靜下來, 只是綱吉似乎不知道其實在他潛入瓦利亞所在的酒店那幾天,尤其是在離開之后,幾乎都有人給他善后, 猛獸對于自己標記的地盤上出現(xiàn)的陌生氣味是很明銳的,尤其是瓦利亞當中還有一名術士,而那個彩虹之子才過去幾乎沒有用過全部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在惡靈們的記憶里也根本沒有相關印象, 這是很危險的,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全部實力,可綱吉還是選擇潛進去了, 雖然反復模擬了遇到瓦利亞的情況,但畢竟沒有真正戰(zhàn)斗過的經(jīng)驗,如果不是那兩個孩子一直在暗中相助,綱吉或許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瓦利亞的地盤不是這么好闖的。 那個紫發(fā)女孩的天賦很高,聯(lián)系幻術似乎也只是才練習了幾天的樣子,當然僅僅是這種程度是不可能完全騙過那個彩虹之子的,所以偶爾六道骸也會出現(xiàn),補充一些漏洞, 他們在有意配合著綱吉,明知道這種行動很危險,卻也沒有阻止,也沒有出現(xiàn)在綱吉的面前,甚至有意掩飾了自己的蹤跡, 不想讓綱吉發(fā)現(xiàn)嗎? 艾蓮娜大概也能猜到六道骸的想法,對此她只能說這孩子實在是太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