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詢問
安鑫毫不客氣,許是在刀尖上的日子過久了,時時刻刻眼底都會出現(xiàn)一股殺氣,夜舟望著他沒有答話,雙方在暗中相互較勁,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一旁的沈秀雖大大咧咧慣了,卻也是個心細的,一下便察覺出了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笑著打破了僵局。 “安鑫這家伙說話就這樣,兇巴巴的樣子最不討人喜歡,葉姑娘千萬別介意?!?/br> 夜舟收回目光:“無礙,之前曾有幸與安公子有過一面之緣,大概是有些誤會?!?/br> 安鑫聞言眉頭輕挑,顯然他的心里依舊懷疑夜舟,卻也不愿在這個地方多說太多。 沈秀依舊和善地笑著,瞧見夜舟的面前有好幾壇美酒,笑問:“葉姑娘很喜歡飲酒嗎?倒是很有眼光,這酒名叫美人醉,是這家酒樓特有的,也算是融城一大特色了,此酒入口醇厚,酒香清幽,乃是上品?!?/br> 夜舟平靜地回答:“一個人待的日子久了,總得有點東西慰籍心里,我也是聽聞此處的酒難得,所以過來嘗嘗,果然是名不虛傳,不比天都的差?!?/br> “葉姑娘莫非還去過天都?” “實不相瞞,在來融城之前我便在天都住過一段時日,此次前來八方混界也是為了歷練?!?/br> “難怪呢,我瞧著葉姑娘氣質(zhì)獨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貴氣,倒是有貴家之相,若是從天都來的,便也說的通的。” 沈秀盈盈地笑著,對夜舟的興趣更上了一層樓。 面對此人注視的目光,夜舟也毫不在意,她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兒就是為了跟安鑫套近乎,只是安鑫這個人十分謹慎危險,若直接接觸恐怕會出事。 好在她運氣不錯,出現(xiàn)了一個沈秀,看樣子這個沈秀和安鑫的關系不一般,起碼安鑫對此人是絕對信任的,并且沈秀為人和善,若是從這人的身上下手,應當會有不小的收獲。 “說來我在八方遇見的藥師極少,見到沈公子著實意外,恰巧我對藥師也很好奇,不知方不方便讓我去沈家的藥堂瞧瞧?” 夜舟突然問了一句,沈秀自然是樂意的,笑道:“當然可以,即便葉姑娘不說我也正有此意,恰好你與安鑫相識,那咱們也算得上有交情了?!?/br> “那就有勞沈公子帶路了。” 二人相視一笑,隨后便一同離開了這家酒樓,沈秀帶著夜舟來到了沈府,沈府的位置離天權公會的領地很近,只相隔了一條街,府邸看起來不算壯闊龐大,卻也是極為厚樸莊嚴的。 沈府伺候的下人不多,一進入府邸便能聞到空氣中浮現(xiàn)的草藥香,不遠處也能看到一些藥田。 夜舟雖不是個大夫,但從前在戰(zhàn)場上廝殺得久了,受的傷數(shù)都數(shù)不清,為了保命一些基礎的藥理她也是懂的,所以很容易便分辨出了這些草藥的功效。 “不愧是融城第一的藥堂,這壬甘草極其稀有,生長條件很是苛刻,市面上的壬甘草已經(jīng)被炒出了天價,而沈府卻種植了許多,可想在藥理上是下了不小的功夫的?!?/br> 夜舟突然的一句話讓一旁的沈秀有些意外:“怎么葉姑娘居然也通藥理?” “行走江湖總得會些保命的東西,況且壬甘草珍貴,我自然聽說過。” “沒想到葉姑娘年紀輕輕會的本事卻不少,難怪可以孤身一人在融城立足,說來你這樣的人才居然去了陀彌公會,未免太可惜了,倒不如來天權公會,正好安鑫是那兒的副會長,有他幫忙你也輕松些。”沈秀道。 夜舟笑而不語,若她真想去天權公會,之前便直接在天權城留下了,又何必來融城的分會。 “原本我初來融城的時候時想來天權公會的,只可惜那兒的人沒收我,倒是陀彌公會給了我一個歇腳的地方,卸磨殺驢這樣的事我可不好做?!币怪刍卮鸬馈?/br> 沈秀恍然大悟地點頭,笑道:“葉姑娘倒是挺重輕易,便宜陀彌公會了,說來你也不必叫我公子,直呼名諱就好,我這兒不講究那些規(guī)矩,安鑫也是一樣?!?/br> 夜舟頷首應了一聲,問道:“我剛來融城不久,對這兒的事還不太清楚,你們似乎都很不喜歡陀彌公會?我與陀會長相處了一段時日,他的為人是不錯的?!?/br> 沈秀張了張嘴打算說什么,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身旁的安鑫便搶了他的話,說道:“陀千霜雖表面和善,卻是個心性不定的人,看著他的臉你卻猜不到他背后是什么意思,好在此人平庸,掀不起什么浪花來,也是陀彌公會敗落了,否則他可不會如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老實?!?/br> 安鑫說這話時眼底閃過明顯的不屑和嘲諷,明顯對于陀千霜是厭惡的,這倒是讓夜舟有些疑惑了。 “原來是這樣,說起來我與陀會長的接觸到底片面了些,他的為人到底如何我不清楚,不過他身邊的兩個心腹我卻很是相熟,林狼心直口快,卻是個爽快人,安吉穩(wěn)重機敏,若沒有他,陀彌公會的處境會難過許多,這二人倒是很不錯?!币怪壅f道。 “林狼也不過是個愚忠的蠢貨罷了,放在天權公會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只是陀彌公會實在沒人用了,倒顯出了他的本領,至于安吉?!?/br> 說到安吉的時候安鑫停頓了一下,眉頭明顯地皺了一瞬間,繼續(xù)道:“也是陀彌公會實在敗落了,竟連安吉這樣的人都成了主心骨?!?/br> 夜舟瞧出了不對勁,引誘著問了一句:“你似乎很不喜歡安吉?” “呵,我只是覺得他可悲,永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卻從不聽人勸,站錯了隊伍?!闭f著安鑫別過了臉,不愿再說更多,許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記憶,他的臉色不大好看。 夜舟見狀也收回了目光,這時候問得越多只會越引人懷疑,點到即止便可。 “我說你們,來到我沈家的地方就不要再議論這些了,前些日子家父從天都帶來了上好的茶,方才喝多了酒,喝點茶潤潤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