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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有些絕望地放下了手機。 至于滕子文……言晏也不是沒想過回頭去找他??墒沁@個念頭在剛剛冒出的時候,就被他掐掉了。 或許他跟滕子文要,滕子文會給他這么一份錢。可是言晏卻覺得,從誰那,不管用什么手段得到錢,都比去乞求滕子文的施舍好。 又在花園里坐了一會,言晏站了起來,回到病房。 姑姑的眼睛這幾天一直腫著,但現(xiàn)在看到他,還是強顏歡笑著。 言晏覺得心里很悶。 當(dāng)初爸媽過世后,肇事司機找不著,那群親戚沒一個愿意照顧自己,還是姑姑,跟姑父吵了好幾次架,說要是姑父不同意養(yǎng)他,他們就離婚,然后姑父才同意的。 言丹艷看著侄子一臉沉悶的樣子,知道這次是她拖累了侄子。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言丹艷摸了摸言晏的臉:“晏晏,晚上你就回去休息吧,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言晏搖頭:“姑姑,我沒事?!?/br> “聽話?!毖缘てG勸說著。 言晏最后被她說動。 離開病房的時候,言晏抓住言丹艷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姑姑,你再等兩天,我馬上就可以借到錢了?!?/br> 言晏的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志氣這種東西,的確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要的起。 言晏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長得不是頂漂亮的,但勝在年輕。 秦凱說,跟誰不是跟,說得沒有錯。 反正他是個男人,也沒什么節(jié)cao好講。 又不是沒有被睡過。 只要對方不是滕子文。 選個不愛的人,談一場明碼標(biāo)價的交易,也沒什么不好的。 至少比談什么真心有價值多了。 好歹秦凱也算相熟的,總不至于太虧了他。 對,就是這樣。 可是為什么,自己還是這么難受呢。 言晏狠狠地擦了把不聽話的掉下來的眼淚,掏出口袋里秦凱的名片。 這張名片下午他在手里捏得太久,又沾了他手心的汗水,已經(jīng)變得皺巴巴了。 幸好上面的號碼還看得清。 “喂,秦總么?”言晏閉上眼睛,問。 秦凱給他的名片上寫的職位是總經(jīng)理。所以言晏就改了這樣的稱唿。 “言晏?”秦凱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好。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明知故問。 言晏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但還是咬著牙開口:“秦總,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么?” “如果是別人叫我,我肯定是不去。但是現(xiàn)在是言晏你開口,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明天晚上,我去接你。” 言晏剛想說不用秦凱,自己可以去,秦凱就道:“期待明天的晚餐。明天見?!睊炝穗娫挕?/br> 言晏握著手機,忽然覺得渾身無力。 他直接坐到了地板上,然后往后躺了下去,手機也從掌心骨熘熘地翻滾了出來。 —— —— 第二天言晏沒有去任何一個片場,也沒有去公司。 他醒得很早,但還是在床上躺到中午才起來。 草草熱了點前一天早上剩下的稀飯當(dāng)早餐之后,言晏打開衣柜,開始挑衣服。 以前滕子文送他的衣服,他一件也沒拿,全留在森海豪庭那邊了。 所以現(xiàn)在言晏的衣柜里,也沒有幾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言晏挑選著穿起來后能讓自己顯得更加整潔和精神的衣服。 時間就在言晏打理儀表跟為自己進行心理建設(shè)中度過了。 下午的時候,秦凱打來了電話,問言晏在哪里。 言晏報了一個地址。 他不打算讓秦凱知道,他家住在哪里,所以報的是跟他家隔了好幾個站的一個小區(qū)附近的公園。 掛了秦凱的電話之后,言晏照了照鏡子,深唿吸了一口氣,出門。 在路上的時候,言晏跟姑姑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天臨時被安排了通告,晚上不能按時趕去醫(yī)院送飯了。 言丹艷表示沒關(guān)系。還是工作要緊。 言晏到了公園門口,等了沒多久,秦凱就來了。 秦凱今天開著一輛蓮花跑車,車漆是鮮紅的,看起來sao包至極。 秦凱很紳士地打開車門,請言晏上車。 言晏握了握拳頭,坐了上去。 車子開到了秦凱前一天就來預(yù)定過的西餐廳。 秦凱訂了包廂,所以他們到達西餐廳的時候,服務(wù)員直接將他們領(lǐng)到了包廂。 秦凱坐下,就要開始點菜。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毖躁涕_口。 “?”秦凱以眼神詢問言晏。 言晏感覺嗓子發(fā)干,對著秦凱道:“秦總,我們先談事情吧?!?/br> 秦凱見言晏局促卻還要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笑了起來:“我們先點菜吧。邊吃邊談。” 服務(wù)員自然聽秦凱的。 言晏也只能跟著點了菜。 點完菜,服務(wù)員拿著菜單下去了。 秦凱見言晏坐在位子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笑著道:“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言晏當(dāng)然是沒有跟秦凱說笑的心情的。 菜上來后,秦凱先是開了個話題,活躍氣氛,還請言晏喝了紅酒。 言晏沒有拒絕。他也需要紅酒刺激抑或是麻痹一下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