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他的身體其實很疲憊,但他想姑姑已經(jīng)連續(xù)照顧了姑父兩天,一定更加勞累。 言晏到了醫(yī)院后,第一件事就是預(yù)去交了住院費,然后聯(lián)系姑父的主治醫(yī)生安排手術(shù)的事情。 接著言晏到病房,叫姑姑吃午飯,順便跟姑姑說了姑父很快就能做手術(shù)的這個好消息。言丹艷先是高興地不能自己,清醒過來后卻覺得不對勁,連手里的筷子都停了下來。 侄子怎么會突然湊足這么一筆錢。 “晏晏,告訴姑姑,你哪來這么多錢?”言丹艷握著言晏的手,緊張地問。 言晏回答是自己這幾年存下來的,再加上從朋友那借了點。 “什么朋友,能一下子借了你這么多錢?”言丹艷還是擔(dān)憂。 可不要因為錢的事情惹事上身。 “姑,我不是從一個朋友那借的,借了好幾個呢。都是關(guān)系不錯的。不然我怎么敢去借?!毖躁绦χ闹霉玫募绨虬参克?。 言丹艷想想也有道理。 她原本只是擔(dān)心言晏去找外面放債的人借錢。 聽了言晏的話,又想到自己從小看著言晏長大,言晏怎么也不會是那種會借高利貸的,言丹艷放下心來。 吃完午飯,言晏催著言丹艷回去休息。 言丹艷不肯,言晏直接把她推出了門外。 言丹艷站在屋外想了想,覺得言晏說的她要是累壞了就沒人能那么好的照顧她丈夫了的話很有道理,于是轉(zhuǎn)身往外走。 不過一離開言晏的視線,言丹艷的眼圈就再也壓制不住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侄子小時候,她們家是給過一口飯。 但后來兒子上學(xué)、留學(xué),這次丈夫住院手術(shù),都是靠著侄子。 尤其是想起當(dāng)初侄子考上大學(xué)他們也沒讓他去讀,言丹艷的心里就特別愧疚。 好在侄子現(xiàn)在過得好像還不錯,竟然還能借到這么多錢。 言丹艷心里好過了一點。 病房里,姑父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 就算是姑父醒過來,他們之間也是沒有話說的。 言晏把手機充上電,然后打開。 剛開機沒一會,手機就“滴滴滴”地響了好幾聲。 言晏一打開收件箱,有三封未讀信息,一封是趙驊的,問電話怎么打不通,他決定下周提前回來了;一個是白固的,先是跟他道歉因為之前手機沒帶著身邊,所以沒接到他的電話,然后禮貌地詢問,言晏找他有什么事情;第三條則是王與樂問他人在哪的。 言晏先挑了前兩條回復(fù)了。 他跟趙驊道了歉,說明自己手機忘了充電,結(jié)果放著就沒電了。也沒有說謊。 而發(fā)給白固的短信言晏是這么說的,他沒有什么事情想找白固,只是按錯了電話。 最后剩下王與樂的短信。 言晏思考了一下,直接跟王與樂說自己家里有事,昨晚人在醫(yī)院,順便要跟往王與樂請假。 言晏的短信才發(fā)出去半分鐘,王與樂就一個電話打了回來。 言晏急忙跑到病房外面去接電話,同時奇怪電話里王與樂對自己的聲音挺和煦的。 王與樂一上來就問言晏在哪里。 言晏說在醫(yī)院。 之前言晏也跟王與樂說過家里有人生病的事情。王與樂也是知道。 王與樂松了心。 幸好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王與樂對言晏說,賀文彰前一天晚上在找他。 言晏聞言,愕然:“王哥,你說賀總找我?”言晏忍不住確認(rèn)了一遍。 王與樂點頭應(yīng)是:“你快回個電話給賀總吧。他昨天跟我說打你電話也打不通。還有請假這事,只要賀總一句話,有什么不好辦的?言晏啊,你不厚道啊,認(rèn)識賀總也不告訴我,之前還一直騙我說跟賀總不熟?!?/br> 面對王與樂的埋怨,言晏無言以對。 他說的都是實話,他真的跟賀文彰不熟,王與樂不信他也沒辦法。 言晏想不出賀文彰急著找他是什么事情,也就不急著給賀文彰打電話了。 不過剛剛跟言晏掛了電話的王與樂,放下手機后想了想,又拿起電話,把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言晏的事情,跟賀文彰匯報了一下。 言晏結(jié)束了與王與樂的通話,思考賀文彰找他干什么。 一開始,或許言晏還會以為,賀文彰是把他當(dāng)普通朋友,或下屬的。但現(xiàn)在言晏已經(jīng)明白,他這種人,在賀文彰滕子文那撥人里都一樣,說玩物才不差。 王與樂讓他回賀文彰電話,卻沒跟他說賀總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他不知道賀總的電話號碼,當(dāng)然不能給賀總回電話。 言晏現(xiàn)在不想面對滕子文跟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他回到病房,繼續(xù)看護(hù)姑父。 賀文彰接到王與樂的匯報之后,并沒有找到人的喜悅。 戚宇之前給他留言說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來了。 而桌上的另一份資料,則明確地告訴他,言晏是真跟秦凱攪和在一起了。 對于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攪和上的,賀文彰毫無頭緒。 而滕子文又沒有明顯的吩咐,這才是最讓賀文彰頭大的地方。 滕子文幾乎沒有過這么不干不脆的時候。 這個冷心冷面的學(xué)弟,到底是自己都沒想好怎么對待言晏,還是已經(jīng)想好了,卻在猶豫? —— --